文/柳成荫
实话实说,六七十年代与九十年代相比,还真的要算风清气正。用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来形容,并不为过。当然,这只是相对的,世间之事没有绝对的。
曾有人和我在媒体上争执过此事,说六零年,他家的一台17吋的黑白电视机被人偷走了。我笑了笑问他,你家电视机收到哪些台,他张口就来:中央电视台。我没有反驳他,给他戴了顶高帽子:你家那时真有钱。
那个年代你家有电视机吗?那时有中央电视台吗?为了否定生产队时期,可谓不择手段啊,貌似那个年代偷窃成风。事后才知道,六零年那位仁兄还没有出生,令人啼笑皆非。
当然,六七十年代小偷是有的,但不影响“路不拾遗”的说法。以江苏沿江地区为例,经常被偷的主要有以下几种“相当值钱的东西”:
➠➠偷红薯藤。早在六七十年代,我们这里已家家户户养猪了,那时粮食紧张,猪和牛羊一样吃草,叫做青饲料。青饲料剁碎(或煮熟)与麸皮、稻糠、豆粕拌匀,就成了喂猪的饲料。
那时,花生秸、芋头叶、胡萝卜都是喂猪的好饲料,农户还在自留地上种上牛皮菜、灰灰菜、野苋菜等用来喂猪。就这样,青饲料还是不够猪吃,还要去割野草、树叶,捞水草。
就这样,有人惦记着生产队的红薯地,趁没有月亮的夜晚,悄悄的潜入到田里,掐上几捧红薯藤,迅速抱回家。不过,面对这种事,队长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去声张,也不追查,猪饿得站在圈里打号子,养了它总要给它吃饱,队长也理解。
➠➠偷粪。也许你不相信,臭气熏天的猪粪有人偷,那还真的有人偷,这就涉及到养猪的事了。六七十年代化肥还没有普及,种田主要靠猪粪肥田,因此鼓励农户多养猪、多造肥。猪粪归生产队所有,生产队根据养猪数量结算工分。
那时,每个生产队都有几个大粪池,把社员户的猪粪收集过来,沤到粪池里。猪刚刚拉出来的粪便是生粪,寒性的,不宜直接用来追肥,会烂麦根的,要等发酵一段时间,成了熟粪后才能洒到田里。
队长每天都要把生产队的每个角落跑一遍,当他发现粪池里覆盖的粪渣有动过的痕迹,便断定晚上有人偷粪了。于是,队长便排查不养猪的人家,因为每个月都会给农户一天的时间,挑自家的粪来垩自留把,只要不养猪的人家才偷粪。
一个生产队也就一两户人家不养猪,他们大多数做五匠,整天在外边,没精力养猪。故,谁家偷粪,很容易就查出来。其实偷粪也没多大的事,也就偷两担回去浇浇菜,不过队长是不会放过的,直接重罚,一罚就是五十分工,直罚得他自己肯养猪。因为那时养猪是有任务的,完不成任务队长就没面子。
➠➠偷桑叶。六七十年代,苏中地区的如皋、泰兴、海安、靖江等地有栽桑养蚕的副业项目。起初只是生产队养,几乎每一个生产队都有蚕舍,栽上嫁接过的那种大叶桑树,当地人称之为“扶桑”。
后来,养蚕的任务完成不了,出口创汇的目标达不到,县里开始动员农户个人养殖,再加至养蚕确实能赚钱,于是,有些农户在宅基地周围种上了扶桑树,开始了个人养蚕。笔者在《舅舅们是有钱人》的文章中提及二舅妈养蚕的事,事情就发生在那个年代。
然而,蚕养到五龄后开始疯狂吃桑叶时,就怕田里的桑叶不够它们吃。那时,不少地方有种林桑的习惯,主要取其木柴制作家具,这种桑叶也能喂蚕的,但也有不少人家是不养蚕的,于是就到这些人家买桑叶。
养到最后,田里的桑叶采光了,能买的也买光了,蚕还没有结茧,到了走投无路时,只得偷了。在风高月黑的夜晚,潜入别的生产队的桑园里,疯狂偷摘桑叶。那时一大片的桑园,郁郁葱葱,钻几个人进去,根本发觉不了。
这就是生产队时期被偷得最多的三样“值钱的东西”。虽说那时不富裕,家家户户也有点角票块票,生产队分的粮食也晒在家门口,但是,那时“小偷”是不偷个人的东西的,都是平民百姓,良心上过不去,下不了手啊。
那个年代,偷东西的不是懒惰之人,恰恰是勤奋的家庭,为的是田里长好些,副业收入多一些,生活水平过好些。六七十年代的“偷”与九十年代是有本质区别的,九十年代的小偷是好吃懒做之徒,靠偷窃为生。现在猪不养了,蚕也不养了,严禁粪水浇菜了,自然没人偷这些东西了。
那么,现在还有没有小偷?他们偷些什么东西呢?不仿评论区交流交流。
九十年代偷电缆线成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