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忍竹马爱上戏子自甘堕落,他却在成婚我们当晚屠我满门

栀子欢乐 2024-08-21 12:26:54

宗门大比前,竹马爱上了风流戏子。

自损灵根,与其堕落。

我于心不忍,便告知其父,戏子至此消失,他也回归正轨,与我成婚。

几年后,成婚当晚,他屠了我满门,双眼血红:

“跳梁小丑,你永不及她,我要你全家的血为她做嫁衣!”

他癫狂嘶吼,毁了我的一切。

再睁眼,我回到了宗门大比前。

……

“周灵韵,这次你帮帮我,瞒过师傅他们。我去长安给你带好吃的回来,就说我去后山练剑了。”

我猛地一下圆睁形眼,耳中不断回响着他的话。

脑海中血色还在不断闪烁,我惊恐地连着后退数步,胸口的剧痛已然消失不见。

看着眼前挺拔俊朗的男人,我好一阵才回过神来。

“周灵韵,你什么表情啊,我不过是叫你帮我瞒着师傅们,又不是要你去杀人放火,开山剑诀我已经学得大差不差了,偷懒一回没事的。”

我不断地喘着粗气,我意识到我重生了!

戴沐忽然抬手贴着我的额头,脸上满是担忧之色,“脸色这么差,你染了风寒?”

他的关心不像是装的,可是我丝毫喜悦不起来,以为我见过他最疯狂嗜血的模样。

“无碍。”

我再度后退,拉开了好一段距离,眼底满是漠然。

……

戴沐是我们青云大宗年轻一辈中最有天赋的修行者,不仅实力强横,而且还玉树临风,潇洒如星。

在入宗大比的那一天,他一袭白衣,手中拿着君子剑,负手而立,在演武场上如离弦之箭,威风灵敏,斩获不知多少师妹师姐的芳心。

一时间他的名号响彻青云宗,众人路过都忍不住瞧上一眼。

他如同天上星般遥不可及,永远不会被人触碰,不知多少女子向他申请过结为道侣的请求,无一例外都是被拒。

在他身边围着的人许多,能长期留下少之又少,他几乎没有异性朋友。

我除外。

他家是做的是护甲生意,我家做的是矿产生意,两家常常走动,是多年的合作伙伴,密不可分的那种。

加上我们双方宅子距离近,我和他一同长大,是人们口中的青梅竹马。

在青云宗走行走,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我,羡慕我从小就可以陪伴在他的身边,甚至双方父母开玩笑要给我们结娃娃亲。

那时懵懂无知的我,以为我们会像人们口中的那样成为一对。

直到戏子红叶的出现,打破了一切的幻想。

红叶是长安柳叶街戏班的一个戏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楼中唱戏弹琴为生,其实是个性格乖张的主,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最吸引戴沐的不是她的技艺,而是她那张近乎妖艳的脸蛋,单是和戴沐对视一眼,便能让戴沐的呼吸变得急促。

上辈子我心软欺骗了山上的老师傅,帮他骗了许多人,让他沉醉在红叶的美色之中。

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之前我们闲暇交流的都是剑诀,心法和修炼的典籍,渐渐的变为了柳叶街里的那个戏子。

“你是不知道红叶其实不是她的名字,因为她想像红叶一样夺目,一样美艳,在漫天秋色点下一点属于自己的红。”

“她真的好可怜,年纪轻轻就要养家糊口,没能去逐鹿书院,也没能进入宗门修炼。”

“她的父亲真不是个东西,赌鬼一个,欠了一屁股的债,还脾气火爆气死了她的母亲。”

戴沐很怜悯和关注红叶,渐渐的离我越来越远,转头和红叶卿卿我我。

为了一日看尽长安花,戴沐拉着红叶踏马而行,连剑诀的考核都放弃不去。

当我看到他要将一半灵根转移给红叶,要造娃的时候,我忍不住告诉了戴父。

前世的我实在不忍他堕落,他的天赋是宗门年轻一辈中最有实力的,他的师傅将外门的大量资源都倾注给了他。

戴家更是不断砸钱购买灵丹妙药,甚至我周家都出了不少的资源。

他是戴家迎接对手冲击的底牌,是外门师傅们呕心沥血扶持的天之骄子,是最有可能得到内门祖师传承的人选之一。

看到他这般,于情于理我都不忍其堕落。

那天,戴父手提着长剑冲入戏楼,外界被护卫包围一度喧闹。

戴父火气上涌一把扯着红叶的赌鬼父亲对峙,在那一段时间后红叶在长安消失,有人说她去了蓬莱,有人说她回了乡下。

后来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一切都正常了起来。

戴沐苦心修炼剑诀,很快便剑诀大圆满,在挑选内门弟子的大比上大杀四方,一举夺魁,成功进入无限光彩的青云宗内门。

他在内门修炼了几年后,我们成为了人人羡慕的道侣。

父亲为我要了十里红妆,喜气沾满城西,烟花脆响,红灯齐飞。

戴家的朋友喝醉了酒,拍着戴沐的肩膀,脸庞涨红:

“你还记得,柳叶街戏楼的红叶么,上次我去看戏正好撞上你父亲和她爹抓人,当众拳打脚踢的,最后气急攻心,直接气死了,花了不少钱摆平的?你应该不知道吧。”

戴沐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好情绪,阴沉到了极点!

他硬是将我拖到了婚房中。

他愤怒的撕扯着婚房里的红花,将铜镜和一堆首饰甩在地上。

“告状的人是你,对不对?我知道你一直爱慕我,可是我不倾心你,你就这样恶心告密是么?”

“明明她都这么惨了,为什么你还要针对她?”

“她死了你是不是很高兴?是不是觉得你拥有了我?老子告诉你,我从来就没对你动过心,我就是在外面玩够了,为了家族利益才娶了你这个贱女人。”

“你他妈的该死!下去见阎王去吧,我咒你全家生生世世不入轮回!”

他双眼赤红地盯着我,整张脸扭曲又恐怖!

下一瞬,一把长剑刺向了我的胸口,我倒在血泊中,我见到他的眼中兴奋无以复加。

原来他这么恨我,原来我始终都是个笑话。

或许是老天不忍,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这一世我绝对不会让悲剧发生。

……

我从口袋中掏出手帕,使劲地擦了擦他碰过的位置。

无神冰冷的眼神撞上他疑惑的双眸,见我看向他,疑惑转为了希冀,“怎么样,你可不可以答应?”

我缓缓开口,带着些厌恶,“以后你的事情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下山去找谁都和我没关系。”

戴沐顿时一惊,很是错愕。

“你是不是不待见红叶,她都这般可怜了,你还希望我远离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无理取闹了?”

听他的语调,他以为我是在生气。

简直可笑。

“我没有无理取闹,你想去拯救谁便拯救谁,与我无关。”

“每每百姓皆为苍生,修道之人应心系天下,为民为江山社稷而谋,周灵韵你修的是什么道?你师傅是怎么教你的?”

他说的头头是道,而我没有半点的继续听的意思。

确实他是个很圣母的人,刚开始接触红叶也是这样的目的,可是后来他又说:

“人生如沧海一粟,是岁月长河的不起眼的黑点,艰苦几十载,终为土灰,浮沉天地,不如及时行乐,大道自有大能扶,眼前光景的畅快比什么都重要。”

他抱着拯救的明心下山,回来的却是同化后的黑心。

或许并没有谁同化谁,只是他的道心不稳罢了。

“好啊,我冷血无情,你爱走什么道就走什么道,爱拯救谁就拯救谁。”

我不再理会他的话,衣袍一甩,独自离去。

……

当天傍晚戴沐就下了山,在山脚下遇见了等待他的戏子红叶,“找好借口了?”

“没有,周灵韵不愿意帮我搪塞。”

说完他看向了半山腰,他终于意识到今天的我变得很奇怪,陌生又疏离。

红叶故意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是不是我和你走得太近,她不高兴了,毕竟你是她的青梅竹马。”

旋即,戴沐很是不畅快的踢飞了一块石头,愤愤道:“当真我不能接触其他人了?她就去埋头修炼吧,迟早走火入魔成个傻子。”

我隐在树影中,嘴角勾着淡笑。

看谁才是傻子,尊重他人命运,戴沐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怪不得谁。

上辈子,我花费了太多的时间在戴沐的身上,导致我以最后一名的成绩进入内门,甚至没有一个像样的传承。

入内门百里挑一,近乎是决定人生后半段的关键,这一世我绝对不会花费多余的时间来想那些情情爱爱。

我原本可以修炼到很好的功法,原本可以到达更高的境界。

如今距离宗门大比,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我忘我的修炼,其他的人事情,爱谁谁。

我没想去找戴沐,他却主动找上了我。

在宗门广场,他骨节分明的手掌搭在腰间的君子剑上,剑柄上的白玉摇摇晃晃,他面无表情的享受着众人的目光。

师弟磨剑地动作忽然一顿,对我道:“师姐,他来找你了。”

“你又知道?”

“绝对是来找你的,这里他和你最熟。”

像是为了验证师弟的话一般,戴沐站在我的面前,手中提着一些小包装,朝着我微笑:

“灵韵,这是我答应你的,这里是长安有名的小吃给你带来了。”

我口中念咒,快速结印,稳稳的操控着不远处的飞剑。这期间我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最近保持身材,不吃荤腥,若是买多了就分给师兄弟吧。”

他还想说些挽留的话,却被我的冷漠刺伤,只好将小吃放在了一边的八卦桌上,然后有些怅然地看着我。

戴沐的语气像是在质问,“你还在赌气?”

我摇头:“从来没有。”

他开着嘴,欲言又止了一阵,最终还是离开了。

师弟小邱看着香喷喷的小吃,时不时咽口水。

“想吃就吃,叫上大家一起。”

师弟激动得连连点头,“师姐,你和戴师兄是不是吵架了?平时你不是最关心他么,现在是怎么了?”

我睨了他一眼,“他不配。”

……

戴沐灰溜溜的离开后,我并没有在意这件事情,第二天便下山准备拿灵石换些铜钱,购买一些滋润身体的草药。

在山下市集的街道,我一直感觉有人在跟踪我,没想到会是戏子红叶。

我正和商铺老妇商量价钱,一个酒坛忽然飞了过来,冲着我的背后。

我的意识高度集中,几乎是一瞬间,寒光闪烁,长剑快速拔出,干净利落地斩开酒坛,酒水洒了一地。

红叶就站在不远处,还是一身标致魅惑的红色华袍,不过与她那茅厕石头般臭的脸有些不搭。

她咬着牙对我说:“要是你再纠缠戴沐,下一次可不是酒坛这么简单了。”

我一个外门初出茅庐的修炼者,她自然是不放在眼里。

“你们的事情我没兴致。”

“笑话,昨天他是不是去找你了?明明是你纠缠他却不承认,装出一副冰清玉洁的模样,背地里就是一个勾引别人伴侣的贱妇。

你是不是觉得戴沐内心里是喜欢你的?无稽之谈,你和他青梅竹马,他要是倾心你早就选你了,你以为欲擒故纵就会有效果么?真是可怜虫。”

她越说越大声,语气中竟然有些癫狂,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若是前世我可能还会稍稍忍一忍,而现在我没有半点惯着她的意思。

见她愤怒地朝我扑来,我身子敏捷地一侧,一腿微弯,膝盖迅速地顶住红叶的小腹。

我出招速度很快,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见她被我爆发的劲气暴力轰出,像是个破麻袋倒飞出去。

我提剑从容的稳步上前,说不愤怒那是假的,若是她再动手,我直接一剑废了这人,划烂她引以为傲的俏脸。

她倒在地上,双手撑地看着我,脸上的愤怒突然一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受伤委屈。

不好,事情不对劲。

下一刻,一道破风声在我耳边响起,戴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忽然气冲冲地甩了我一巴掌。

这一巴掌力度不小,我整个人都晃了一下。

戴沐双目赤红的怒视着我,声音拔高:“够了!周灵韵我知道你不喜欢红叶,可是你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她一个弱女子!”

看着他那要将我生吞活剥的怨毒眼神,我气笑了,她是弱女子?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被骂贱妇的时候,可是没有半点弱女子的模样。

大骂我之后,他满脸紧张地将红叶搀扶起来,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红叶的状况,生怕自己不小心将她給弄疼了。

红叶像是一块宝玉,捂着怕热了,松着怕冷裂了。

不分青红皂白男与绝世绿茶戏子,不得不说两人还真是搭配,速速锁死吧。

“有没有事?”戴沐急忙问道。

“没事,刚刚是我冲动了,我不应该质问她,是……是我太害怕失去你了,周小姐,我实在抱歉。”

红叶的茶言茶语,听得我想给她几个巴掌。

偏偏戴沐很吃这一套,将红叶抱紧,然后使劲地将君子剑上的白玉扯下,当着我的面狠狠摔碎。

这白玉我的剑上也佩戴有一块,这是戴父用罕见宝玉打造的玉佩,价值不菲,仅仅打出了两块。

在我生辰的那天戴父亲自上门给我的礼物,上面还刻有我和他的字,当时的他抢过父亲手上的盒子,强装镇定拿到我的面前。

那时的他面色平静,耳根却是红得不像话。

在我的心中甚至觉得这块白玉是我和他的定情信物,上辈子宝贝得紧,后来还小心保存,生怕修炼的时候弄坏了。

上辈子甚至还想留下来给孩子,给未来的儿媳,或者未来女儿的夫婿。

现在想起来真是可笑。

我也不废话,直接扯下玉佩,当着众人的面扔到了路过的粪桶。

“你什么意思?!”他惊讶于我的动作。

我噗嗤一笑,“白玉很好,就是沾了恶心的东西,现在它和臭粪待在一起更合适。”

戴沐和红叶的脸同时一阵青一阵黑的,只要脑子灵光些都知道我这是在一语双关,两个人我一同骂了。

会不会很心痛?

并没有,只觉得舒爽。

“周灵韵,我告诉你我们完了,再见只是陌生人!”

他声嘶力竭,我无所谓。

“谢谢。”

“什么?”戴沐皱眉疑惑。

“谢谢把我当陌生人,我求之不得,说实话,你并没有多重要,对了我很忙,谁出尔反尔来世投胎猪狗。”

我不去理会他和红叶精彩的神情,接过贩子的草药,自顾自地离开。

上辈子我真是愚蠢,怎么对戴沐这样货色动情感,今生我算是看明白了,靠近他只会带来不幸。

宗门大比时间不多,这是我改变命运的关键节点,他做什么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回到宗门后,他冷漠到了极点,与我冷战。

可笑,我压根就没想搭理他,还冷战,当我是三岁小孩?

他该不会我还像以前那样夹着尾巴,点头哈腰地的讨好他吧,前世的卑微愚蠢,如今的我精明如猴。

……

修炼本就是磨练心态,静心明智,投身乾坤,感知万物造化,才能有所得有所感悟。

没了戴沐和红叶的打扰,我心如止水,清心寡欲,修炼一途开始顺畅,五感还得到了强化。

日月轮转,时光飞逝。

很快到了开山剑诀的考核,开山剑诀是入宗大比的重要考核。

此剑诀是青云宗的基础功法,抱着人不能忘本的理念,青云宗多年一直看重此剑诀,令门中弟子修炼。

我考核结束后,提剑准备下山吃顿好的犒劳犒劳自己,不知道谁传开戴沐离山三天,没有参加此次考核的消息。

戴沐这样的天之骄子没去考核,自然在外门中掀起不小的波澜。

自古最遭人议论的便是天才和好看之人,我预料到众人的喧闹声。

不过戴沐的事情我半点也没有兴趣。

他放纵到什么样的地步我都不会管,当然他被人宰除外。

因为我会回去狠狠摆上几桌子佳肴庆祝。

人人都说不是冤家不聚头,我下山后很快验证了这句话。

在街道上,戴沐搂着红叶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愣住,我看着眼前的一身黑袍,眼下青黑,略显颓态的男子。差点没认出他是戴沐,印象中的戴沐总是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如天上月。

不过这不是我愣神的原因,我愣神的是我感知到他气息的变化,他依然还是修炼者,但是外露的气息薄弱而且不稳。

他终于还是将灵根分一半给了红叶。

灵根是修炼者重中之重,是修炼者最最珍贵的命脉。

我是该他夸他为爱痴狂呢,还是该说他脑袋装大粪呢。

红叶在他的怀抱中娇声,炫耀意味明显,“你都感知到了,他连灵根都可以割一半给我,为我放弃考核,你能办到么?”

“看出来,又怎么样?要给你们颁个奖么?”

红叶冷笑不停:“你就装吧,你表面风轻云淡,内心肯定气死了!周灵韵你在戴郎的眼中连个屁都不是。”

我连连点头,“对对对,我不是,我不是,你是行了吧,别来叨扰我。”

戴沐揉了揉红叶的脑袋,“这下你相信了没有,我为了你连灵根都给了你,还放弃了考核,我是真的爱你,以后不能疑神疑鬼的了。”

红叶搂紧戴沐,很是感动,“嗯,我知道了,谢谢你不嫌弃我,我一辈子跟着你。”

两人四目相对,然后旁若无人地吻在一起,像是话本中携手对抗世俗的男女主一般。

我置身事外,转身离开。

第二日,玄清子下山,驾鹤入长安,找到了戴府,将一切告知了戴父。

玄清子便是戴沐的师傅之一,管理外门众多弟子,很少有时间办这种琐事,可以看出来,玄清子还是在意这个天才的。

戴父得知自己的天才儿子变成了这般,急得那是焦头烂额。

还是派人找回了戴沐,戴沐显然是预料到了,特地找了人装扮一番,摆出一副快要走火入魔的模样。

“父亲,我练剑过于刻苦,险些走火入魔,不得已才停下来的。”

戴父如坐针毡,“这该如何是好?宗门大比近在咫尺。”

相对于戴父的焦急,戴沐就显得过分从容,“内门一年挑选一次,我下次在去就是,这有什么。”

戴父虽然点头,但是他找上了我,想让我帮忙,语气竟然有些卑微。

剑诀的考核结果出来,我并没有达到顶尖位置,但是我进步很大,之前一直都在五十名的中上游徘徊,这一次我的名次来到了前二十。

别看只进步了三十名,殊不知其中多少心酸,多少煎熬。

玄清子看到了我的天赋,甚至时不时来指点我,戴沐的事情他背地里知道一些,这是将我当作第二个戴沐培养。

听到自己父亲卑微的语气,心中不爽,“她教我?陪我练剑?她也配,我之前前十都上过!”

戴父尴尬地扯了扯他的衣袍,示意他闭嘴,两家毕竟上有生意上的往来,不好闹掰。

谁知道他越说越起劲,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嗓门这么大,我娘亲只能安慰了几句后赶人。

我无奈地跟着出去送客。

他或许是将我娘亲安慰的话放在心里了,在门口的时候对我嘲笑,“看到没,即使我没去考核,很多人还是会在意我。”

“别以为这一次你侥幸上升了名次,就觉得自己了不起,像你这样的人,不会有人会给你爱,哈哈哈!”

话音落下,他拍了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好像我家有什么脏东西似的。

我搓了搓耳朵,只想快点送走他,然后回去躺着。

……

接下来一段时间,戴沐是完全不装了,有了走火入魔的这个借口,从早到晚和那个戏子鬼混,搞不好已经弄出了人命。

为何会这般想?

我见他眼下青黑久久不消,眼袋渐渐明显,显然是没少夜间缠绵,十有八九已经虚了。

将无影要术的身法修炼大成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不知道就是谁传出了一个爆炸性消息,戴沐灵根破损只剩下一半,引得人们议论纷纷。

“他灵根就剩下一半了,岂不是陨落的天才了?”

“我还知道一个更有趣消息,柳叶街的戏楼的戏子红叶你知道么,她已经怀了戴沐的孩子,在家养胎,全靠戴沐偷家中金银来养着。”

“谁?红叶?那个戏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脸骚样,不知道被多少人包养过,只要腰间的铜板够谁都陪睡。”

“就是就是,估计啊,戴沐办那事的时候,已经是筷子搅大缸了。”

我心中终于明了,我说之前为什么戴沐和红叶吵过架,原来红叶不是处子之身,不知道最后红叶是如何骗过戴沐的。

我不再去想的时候,忽然被师傅叫去了议事房。

不知怎么的,一股不祥的感觉在我脑海中冒出。

有师妹看向我,语带嘲讽,“你对戴沐一向痴情,不会你也参与其中三个人一起吧,你也怀孕了?”

我噗嗤一笑,“师妹之前戴沐没出事的时候,你可是很饥渴啊,一天天搔首弄姿的,我看是你想吧。”

手搭在腰间的长剑上,衣服猎猎作响,我就这么敌视着她,动起手来,我丝毫不畏惧她。

“这么激动做什么,我开个玩笑罢了,不会被我说中了吧?”

“你继续说,这里可是演武场,同门允许比试,刀剑无眼,少个胳膊,少个眼睛什么的也正常,你要试试么?”

最后,她只能耸肩离开,脚步飞快。

……

我收拾一下表情进入了议事房,一开门没看清里面的人,忽然被踹中小腹,还被抽了个响亮的耳光。

我倒在地上,耳朵嗡嗡地响。

戴父气得脸色涨红,怒目圆睁,“竟然敢废掉我儿子的灵根,亏我还把你当半个女儿。”

娘亲急忙将我扶起来,然后护在我的面前,语气客气,“戴兄,你先别冲动,这其中应该有误会,我女儿一向善良,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娘亲焦急地看着我,赶快让我解释,当我看到眼眶发红的戴沐的时候,事情我便猜得大差不差了。

他甚至还对我做出一个挑衅的眼神,勾着玩味的笑容。

我擦掉嘴角的血,稳了稳身形。

“你们是觉得我让他灵根受损,我明确告诉你们,我没有。”

戴父火冒三丈,顿时更气了,“你还不知道我儿是怎么样的人么,你还不承认,我们谁不知道你是下等灵根!”

“敢做不敢当是吧,别以为你是女子我便不敢动手,等下我打死你!”

戴父真的失去理智了,眼中密布血丝,满脑子都想着打死我。他过于相信戴沐的话,以前的戴沐早已不在,被戏子拖进了满是污浊的染缸他就变了。

“你是下品灵根就是下品灵根呗,你却哄骗我儿将他的上品灵根给你,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是这样的人。”

世上修炼者才有灵根,灵根的能增加寿命,能帮助修炼。

而灵根划分为三个级别,即是上、中、下三等,灵根品质越高,修炼越轻松,越能感悟大道。

戴沐便是少见的上等灵根,这便是他成为天才的重要原因。

令我没想到的是,他为了增加红叶的寿命,将一半的灵根给予红叶,如今竟然将脏水泼到我的身上。

当真以为我是上辈子谁都能捏一把的软柿子?

戴沐忽然上前两步,挤出泪水:“灵韵你说好能和我交换灵根,没想到你故意让它受损,原来你一直在嫉妒我的天赋,我可是一直把你当亲人一般对待的。”

我白眼,这家伙竟居然学会了戏子红叶那套茶言茶语。

刚刚的动静不小,我已经能听到外界的窃窃私语声,这帮人脑子也懒得转,对着我就是一阵诋毁,真相对于他们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足够热闹。

我看向戴父和戴沐,“戴沐脑袋不灵光就算了,戴叔叔你也傻了?脑被狗吃了?”

我直接开怼,半点不给他面子,又继续道,“若我看上他的灵根,为什么要故意损伤,就因为嫉妒,我为何不直接转移在我的身上。”

“再说了,这青云宗多山崖,我大可以趁着他灵根受伤,直接宰了,然后推下山崖,我为什么还要留着他来告状?”

“或许还有借口,等到玄清子前辈过几天回来,让他老人家施法查一查灵根的事情,看看是你心肝儿子的灵根损伤,还是切一半给了别人。”

几人的脸色都是煞白,尤其是戴沐,我重生而来,他的事情自然是瞒不过我。

再说了,他的话本来就有不少的漏洞,容易揭穿。

他那一副撞了鬼的模样,我很是舒服。

至于戴父则是呆愣的杵在原地,惊讶于我的话,更惊讶我的对他的态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恶劣回怼。

上辈子我可能会低头解释,做个淑女,这辈子我觉得我不拔剑劈了他就已经是克制了。

几人一时间也觉得我说得有道理,正大眼瞪小眼,“啪”的一声门开了。

红叶的父亲气势汹汹的被押了进来,护卫以擅闯的罪名将他给押了进来,护卫不知道的是这正是他想来的地方。

“你家臭小子把我家女儿弄怀孕了,都不去戏楼上班了,老子都没钱赌了,既然以后都是亲家,赶紧借点铜板给我。”

红叶父亲挣脱护卫的控制,挺着胸口站在了我们的面前。

戴沐脸上毫无血色,一屁股坐在地上。

显然他没有预料到红叶的父亲会来到此地,还将刻意隐藏的秘密给揭开。

戴父最看重的便是名誉,他家在长安名气不小,若是传出去自己的天天炫耀的天才儿子娶了一个风流戏子,那绝对是无地自容。

矛头瞬间从我转移到了戴沐身上,我美滋滋退后,旁观这一切。

足足用了快一刻钟,戴父才从前因后果中回过神来。

“这个孩子不能留,我家孩子不懂事,赶紧将落子汤喝了!”戴父一拳砸在戴沐的鼻子,一时间鼻血直流,气得牙齿直痒痒。

红叶父亲双手环抱胸前,戴家的财富他有所耳闻,这样的金龟婿他自然不想放过。“做过了可不是小孩子了,怎么,想赖账?”

“还不是你女儿勾引我家儿子在先。”

“妈的,你胡说八道什么。”

两人本就火大,这么一刺激直接便扭打在了一块,场面有些混乱,我一度想上前踹上两脚,结果娘亲将我护得好好的。

面对红叶父亲的张口骂娘,戴父也顾不上什么风度,嘴也恶毒了起来。

戴沐满眼焦急,终于扯开了自己的父亲,结果自己的父亲下一刻就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拳。

真是孝子……

“父亲,我是真心心喜红叶,就让我和她在一起吧,留下孩子。”

戴父抹了把嘴角血,一脚踹开戴沐。

我倒吸一口凉气,自己的天才儿子打起来那是一点不留情啊。

见戴父还要和红叶的父亲硬碰硬,戴沐急忙站起,寒光亮眼,长剑架住自己的脖颈。

“你不要打岳父了,红叶真的是很好的人,我真心爱她,若是不成全我们,我就死给你看!”

红叶父亲眼冒金光,很是满意地拍在戴沐的肩膀,“不愧是我的好女婿,我没有看错人。”

“我看啊,既然事情都发生了,不如找个黄道吉日,把轿子抬了,再去官府留个字迹。”

“我家女儿漂亮又能干,这样的年纪就已经能赚铜板养老子,你们就偷着乐吧,以后有我们舒服的。”

我内心发笑,确实能干,铜板到位就行。

见气氛到位,戴沐立即跪下乞求,眼眶湿润,结果又挨了两巴掌。

我干咳两声迈步出来,“那这件事情就跟我没关系了吧,那我走?”

戴父长叹出一口气,对着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灵韵,今天的事情是叔叔我冲动了,一定登门给你赔个不是。”

我浅笑点头走到他的面前,在众人讶然的眼神中,一脚狠踹在戴父的肚子。

他吃痛倒地,修炼者的一脚足够让他留个记性。

“你……”戴父的眼珠子快要掉在地上,周围的几人血液好像冻结。

我的娘亲大张着嘴,半天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一脚是还给你的,不分青红皂白该踹,我敬你是长辈,那一巴掌就不还你了。对了,我不需要你的赔礼道歉,你儿子去我家,我只会觉得脏了我的宅子。”

我推开了门,在门外众多宗门弟子凝固的视线中缓缓离开。

……

“闺女你也太争气了!”娘亲在身后屁颠屁颠地跟着,一路给我捶肩。

我以为戴沐会硬着头皮去参加宗门大比,结果直接就回家照顾红叶去了,没有回宗门的意思。

接下来短暂的日子,我彻夜练剑,轻灵的脚步点在山石之上,不断闪动身形练习身法。

家里给我的铜板,我大部分都去买了滋养身躯的药草,我一边泡药浴,一边回顾口诀。

剑出化为残影,一剑劈开坚硬的石板,我身形快速飘出,掌气打在山石上阵阵颤抖,我几乎将能学的功法仙术都学习一遍。

以往学过的精通巩固,并尝试突破,这一段时间我全身心投入,虽然我的灵根不如人,但是我付出的时间足够多,让那些比我有天赋的修炼者都吃惊。

渐渐的他们的天赋被我的勤奋超越,先天能决定我的开局,但是绝对不能决定我的未来,不能决定我的命运。

你们强又有何哉,像戴沐那样的天才都会被我踩在脚下,谁都不会例外!

娘亲给我带鸡汤的时候,我得知了一些戴沐和红叶的消息。

两家并不愉快,除了红叶因为生性多疑问外吵架外,戴父和红叶的父亲没少碰拳头,红叶父亲三天两头借钱去赌,就像是无底洞。

戴父哪里愿意面对狮子大开口的红叶的父亲,几次赶人都会被其用名声威胁,渐渐变为了拳脚相向。

“你这个青梅竹马算为了一个戏子把自己毁了,娘在你们小时候还以为你们以后会是一对,还好没给你们订娃娃亲,不然就是害了你啊。”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别再提了。”

送走娘亲不久,戴沐竟然堵在了我的木屋,愤狠地盯着我。“你就不能将灵根的事情揽下,我们都这么难了,你到底有没有心,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

上辈子我一家人躺在血泊中的场景我仍历历在目,这家伙竟然反倒怪起我来?

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这一切分明是她咎由自取。

月光下,他还是那张脸,却没有半点当年干净出尘的模样。

以前的他纯情善良,天赋和努力并存,时常手把手教我练剑,贴近我时会很礼貌的用手背撑住我的腰,会给我擦汗,会不辞辛劳的为我们的将来努力。

我也很天真,竟真的和他幻想有一个家庭,幻想着会像话本中那样精彩快活。

曾几何时,明前的男青年变得蛮不讲理,如同歹毒的小人。

我一句话也不回他,直接关了门。

后来戴父深夜派人去了红叶的家要有强的把红叶的孩子弄掉,他实在难以接受这样浪荡的戏子,戴父调查过红叶的一档子破事后,甚至动了杀心。

这一次杀胎失败,因为撞上了赶来的戴沐。

戴沐竟然和红叶的父亲闹上自己家,当场顶撞自己的父亲,结果在那件结束的时候,戴沐直接和戴父断绝了关系。

红叶父亲借着口风狮子大开口,要了一大笔封口费。

这段时间,戴家一边要照顾生意,一边要应对家里这一档破事,忙得是脚后跟不着地,结果被对家盯上,生意一减再减。

为爱断绝关系,真是毅然决然,我并没有觉得多浪漫,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只觉得可笑。

……

戴家的小插曲并没有对我造成多大的影响。

我站在高山开辟的白色广场上,垂手而立,手中长剑如同有了鲜活的生命般带我一路披荆斩棘。

我身轻如燕,脚下只能见到残影,在宗门大比上一剑破开对手坚硬的寒冰甲。

发丝在我身上飘飞,我看着漫天的冰晶在阳光下发出绚烂的色彩,然后散落一地,成了白色的水雾。

雾气中,我斜着长剑稳稳行出,一把擦掉脖颈的鲜血,从容地站在众人的面前。

另一个人倒在雾气中,对着我无奈叹气。

我胜了,在宗门大比中一战成名,成功进入了让人向往,无限光彩的内门。

我的天赋短时间难以拉开一些努力的天才,不过宗主看到我的韧性与潜质,我竟成为了他的关门弟子。

我忽然落泪,即使是下等灵根又如何,我还不是站在了万万人难以跨步的高台。

父母大喜,手上的生意消停了三天,宴请八方,烟火齐鸣,照下漫天华彩,喧闹长安。

一个下品灵根的修炼者得到宗主的传承,我不再配不上戴沐,不再被人冷眼说我是个卑微的小人。

我比谁都光彩,戴沐连给我提鞋都不配,给我送礼物世家公子,书院俊才拍到了长安城门。

戴沐算什么东西?

宴席上,戴母满是愧疚地看着我,“之前的事情真是对不起,再次给你致歉,今天你能有如此成就我真心高兴。”

说完他一饮而尽,名叫岁月的工匠在戴父戴母的脸上疯狂赶工,不断打磨两人的两鬓,几月如十年,他们的变化让我都有些呆愣。

戴母不断地擦着脸上滑落的泪珠,“戴沐他以前很有天资的,如果他没有认识红叶的话,现在他也会得到很好的传承……”

我礼貌地递出手帕,“人各有命,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戴父脸上的愧疚已经消失不见,转为愤怒和厌恶。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他这个废物儿子,你还想他?”

在戴父和戴母离开长安之前,最后看了我一眼,在两人的眼里可能已经将我看成了戴沐了吧。

我身上有戴沐以前的影子,勤奋努力,孜孜不倦。

可是我和他又大不相同,我更清醒,我更加重视前路,不会因为一些人或事改变我的目标,不会伤害自己的家人。

……

白驹过隙,时光难留。

几年后,我乘风下山,华袍飘飘,人人喊我仙子。

我意外撞到了一个偷偷摸摸在戴府的人影,他弓着背,一身老旧麻衣,发丝油腻打结,正鬼鬼祟祟地盯着门缝。

“何人?”

我轻飘飘的挥动衣袍,大风起兮,那人被风卷到半空中。

“周……周灵韵?是……是我啊,戴沐。”

我们彼此打量着彼此,他眼中是震撼和不可思议,而我却是半天才想起来他,原来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我父母呢?”

我将他放下来,“早就离开长安了,去了何处我不清楚。”

戴沐一个大男人忽然放声大哭,我退后了几步。

“灵韵你现在不是很厉害么,你可不可帮我找回他们。”

他的可怜乞求撞上我的冷漠,我摇了摇头,“我还没这个本事,你还不清楚么,她们是不想在见到你,刻意躲着你。”

他颓然的坐在地上,抽着脖颈,摆出一副委屈到了极致的神情,口中絮絮叨叨:

“我后悔了,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我为了她舍弃了这么多,她却为了铜板和别的男人上床,还不止一个。”

他大步上前扯住我的衣袍,我冷淡的将他甩飞出去,衣袍上的灰尘一瞬间全部消失,一尘难染。

“别脏了我的衣袍。”

在他吃惊的表情中,我隔空甩了他一巴掌,“这是你当年打我的,差点忘还给你。”

事情的最后,我成为了少宗主,成为下一任青云宗的继承人,有驾鹤西去的前辈要给上等灵根给我,被我摇头拒绝。

我不是不喜欢上等灵根,只是觉得上等灵根并没有什么了不起。我害怕我有了上等灵根后变成和戴沐那样的人,懒散懈怠,然后不思进取。

我不想成为那样的人,再说了我也不需要,我很享受这种一步步往上爬的感觉。

青云少宗主下山试炼,观察人间百态时我又见到了戴沐。

戴沐拿着刀架在他最爱的女人身上,长街中戴沐从商贩的手中夺过一把利刃对着前方一肥头大耳的中年人嘶吼,丝毫不理会红叶。

“姓蒋的,你富甲一方,现在我的妻子怀了你的孩子,我妻子这样的皮囊,生下来的孩子绝对不差,你给五十串铜钱给我,不然我杀了她!”

富豪一脸无所谓,摊开手:“你怎么知道是我的孩子,那天晚上可是有七八个人,是谁的种谁也说不准,像她这样的货色,我要多少有多少,想杀你就杀咯。”

红叶的脸色淡然,戴沐的脸却白了。

红叶知道富豪不会给,还断定戴沐不会动手。

戴沐牙关打颤,“你脏不脏啊,你竟然还做这种事情!老子对你这么好,你对得起老子嘛!”

“哼,你以为我有多喜欢你?还不是为你的灵根增加寿命,你还不清楚?至始至终对你好的只有你的傻青梅,哈哈哈,你不爽我,你杀了我啊,你敢么?”

红叶的嘲笑刺痛耳膜,在邋遢的戴沐耳中不断回响放大,声如洪钟。

“呵,呵呵,原来是这样,妈的,我重生回来竟然会找上你这样的人,放着好好灵韵不要,真是傻子,傻子啊!”

戴沐胡乱用力的撕扯着头发,头皮不断有殷红的血流出,他癫狂的模样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白刃进,红刃出。

我看红叶脖颈上绽放开一朵血花,她圆睁着眼,捂住伤口在血泊中打颤,与上辈的我子一样。

我微微愣神。

我漂浮在半空中,笑着望着下方的人,“原来你也重生了,你满意这个选择么?”

“你……哈哈,我早该知道的。”

满身血红的戴沐尽情的大笑,手中的利刃还滴血。

“我以为我前世抓住的是一把可有可无的糟糠,失去的是珍贵夺目的夜明珠。

于是我这辈子我疯狂去寻找的前世的夜明珠,没想到前世的糟糠是金沙,夜明珠是一颗徒有其表的废物,笑话,天大的笑话,姓周的,我错了!”

他突然跪下朝着一个劲的磕头。

“你会不会什么重生的法术?再帮我一次,就当是看在我们前世的交情。”

我拿出一块外形奇怪的镜子,展示在他的面前,“这叫轮回宝镜,能够让你重新来过。”

“快,快给我!”

忍不住轻笑,我看着他满是希冀的眼神,将东西扔进入了云海。

“这一辈子我很满意,看到你这样我乐意,好好享受。”

我一把打飞了他手中的利刃,用法阵将他控制在原地,想死可没有这么容易。

寒冬,戴沐因为红叶染上花柳病,死在了地牢的干草堆上,同年我成为青云宗的宗主,我取消了宗门的等级划分制度。

人人平等,人人都有进入内门修炼获取资源的资格,我不想千千万万个“我”埋没。

只要你够努力,你就会发现天才并不是难以逾越的高山。

对了,轮回宝镜是假的,只不过是一个外表怪一些的装饰铜镜,我故意的,就是要给他希望,然后又冷冷浇灭。

这种唯一希望破灭的感觉会让人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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