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男友家见父母的第一晚,他就把我卖给了他的傻子表哥做老婆,
让我从此沦为了专门生育孩子的母猪。
我泣血惨笑,对他们说:
「你们不要让我逃出去,不然你们的下场,连我自己也无法想象」
*
大四论文答辩结束,到毕业典礼还有一个多月的空档。
我和王杰都已经签好了公司,于是就打算用这个假期出去旅旅游,顺便见见双方父母。
我一直都知道王杰出身不好,但从没想过会如此之差。高铁、公交、黑车、三蹦子,从天亮到另一次天亮,身上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整得我有些烦躁。
第二天中午,我俩终于到了王杰家。王杰母亲很热情地迎接了我,还叫上了王杰的姑姑一起做了一大桌子菜。
饭桌上她们不断夸赞着我「长得可俊」、「真是白净」,弄得我心里那点不快骤然消散,害羞地低下了头。
午饭后,我本来想刷个碗表现一下,却被王杰姑姑制止,她拉着我的手笑道:「小姑娘白白嫩嫩的,别伤了手。」
一顿饭下来,我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托付对了人。
在路上颠簸了一天半,我着实是有些疲累,王杰说让我在他屋里先睡一会儿,他得跟家里人到祠堂祭拜一下爷爷奶奶。
我也没推辞,几乎沾枕头就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床头竟然蹲着一个男人,他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吓得惊声尖叫,一骨碌坐起来,用被子把自己包得严实。
男人也被我这一嗓子吓到,猛地站了起来,转头就往外跑,他跑的时候有些踉跄,一脚深一脚浅,像是伤了腿。
王杰马上就冲进了屋,摸着我的脑袋问:「怎么了?做噩梦了么?」
「刚才,刚才屋里有个男人。」我惊魂未定地说着。
王杰疑惑地看向我,又环顾了下四周,这才开口:「哪有人?我进来时谁都没看见!」
我有些懵,不应该啊!王杰应该和跑出去的男人打了个照面,怎么可能没看见呢,难不成我真的是在做梦。
可这梦境也太真实了,那个男人的面孔我现在还记得。说起来,他长得和王杰还有两分相似。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这么安慰着自己。
正胡思乱想着,外面突然热闹了起来。我出门一看,原来是王杰的哥哥姐姐还有叔叔婶婶都回来了,他们推搡着说想看看未来的弟妹还有侄媳妇长什么样。
晚饭更是隆重,大家都端着杯子邀我喝上一杯,我盛情难却,喝下去不少酒,好在酒量不错,不至于醉倒。
坐在我旁边的王杰姑姑则是一直不停地给我夹菜,热情得我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一顿饭吃到了将近十点,天已经黑了,人又多,王杰家的房间不够住。
于是,王杰姑姑邀请我跟王杰去她家住。
她这半天对我的照顾实在是太过周到,我没有理由落人家的面子,于是欣然同意。
她家比王杰家还要再偏一点,基本上是在村子的最边上,看起来有点儿凄凉,不过房间还算干净整洁。
王杰今天晚上很奇怪,忙活了一天却热情异常高涨。他嘴上说着各式各样的情话,哄着我来了一次又一次,弄得我几乎快要晕过去了。
半梦半醒之间,我好像听到他在我耳边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我迷迷糊糊地推了推他的胸膛,然后就进入了梦乡。
半夜,我突然感觉有一只手在我身上游走。我有点儿生气,觉得王杰太过分了,便使劲拍了上去。
可这一下似乎激怒了他,身下猛的一疼,对方动作粗暴而剧烈。我忍不住揪住了他的头发,这一抓却发现了不对劲儿。
王杰的头发好像没有这么长。
我疯狂地拍打着身上的人,撕扯着他的头发,但却没能让他的动作停下来。
他掐住了我的脖子,拿起一杯水就往我嘴里灌。水流得到处都是,漫进了我的鼻腔,我开始剧烈地咳嗽,可他仍旧没完没了地倒,直到一杯水流净。
我几乎要窒息了,意识开始昏沉,很快就晕了过去。
2
再醒来,我就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我似乎身处在一个巨大而又漆黑的空间,头顶上方只有一个小指大的洞能透出一点儿光亮。
这里好像是个地窖。
我使不上力气,连滚带爬地到了那一小团阳光下。
此刻,我衣不蔽体、狼狈万分。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找到一面墙紧紧贴住,然后抱膝坐在地上。
我满腹委屈,泪水不断地在眼眶里打转,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我知道,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头顶上方似乎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说话声,为了能听得更清楚些,我把耳朵贴在了满是泥土的墙壁上。
「小杰啊!你是大学生又在大城市工作,将来肯定能找到更好的。我替你表哥谢谢你!」
「姑,您对她好点儿。」
「放心吧小杰,等把她训听话了,我肯定不会亏待她。要是能给我生个大胖小子,我还得给她写进族谱呢!」
「那就行,我得给她编个去处,别到时候她家人再找过来。」
「还是你们大学生有脑子,后面就都靠你了啊!」
听到这儿,我全明白了。
一切都是王杰和他姑姑设得局,他们先把我骗到王杰姑姑家,趁我睡着,把我困在这儿,给另一个男人做媳妇。
难过、愤怒、憎恨、绝望,多种情绪在我心里反复激荡,似乎要将我扯成碎片。
我怎么也想不到,跟王杰三年半的恋爱就中断在了他姑姑一句「你表哥缺个媳妇」上。
我怎么也想不到,这种明目张胆地强奸、拐卖、诱骗就发生在我自己的身上。
我缩着身子,恐惧像洪水一样席卷而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黑暗让人失去了对光阴的感知力。
我只知道自己已经饿到开始胃疼的时候,那个小洞突然变大,从梯子上走下来一个男人。
即使阳光刺眼,我也能看出,他就是昨天下午蹲在我床前的男人。
原来阴谋从我踏入这片土地时就开始了。
男人往我身边扔了两个干巴巴的馒头,然后慢悠悠地往这边走。
他的左腿跛得厉害,每走一步身子都要弯成一个虾米。
我觉得他跑不过我,于是站起身,假装摸索着掉落的馒头,然后趁他不注意立刻向梯子跑去。
他真的没追上我,可是当我爬到地面上时,王杰的姑姑正一脸笑意地看着我,手里还拿着把铁锹。
我还没来得及躲闪,铁锹就拍在了我的头上。鲜血染红了我的视线,头也晕得厉害,一切似乎都在旋转晃动。
「砰」,我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剧烈的疼痛反而让我稍稍清醒了些。
我看着地窖里的男人不急不缓地爬了上来,他其实跛得并没有那么厉害。
他一只手拿起斧头,另一只手托起我的手。
我这才发现,他少了两根手指。
他摩挲着我的手掌,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多好看的手啊,可惜了。」
他举起斧子照着我的手就要砍,我用尽了身上最后一丝力气抱住了他的腿,哭喊着:「我不跑了,我再也不跑了!」
斧子最终落在了地上,我算是逃过一劫。
男人掰起我的下巴,盯住了我的双眼:「我叫陈阳,以后就是你男人。」
我点点头,装着顺从地样子。
他最终还是没放过我,把我一脚踢进了地窖里,摔在地上时,我疼得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要裂开了。
可他却毫不在意,他只是再一次在我身上粗暴的释放一番后扬长而去。
而我能做的只有捡起地上的馒头,努力让自己活下去。
几天过去了,我逐渐猜到陈阳的喜好,每天都说些好话,只要他想的我都顺着他。
终于,陈阳让我离开了地窖,给我找了一间门窗都封住了的小屋。
陈阳的母亲却没那么好糊弄,她几乎不错眼珠地盯着我,就连洗澡和上厕所,她都寸步不离。
我的日子过得浑浑噩噩,大约是一个月后吧,王杰母亲来了一次,她匆匆忙忙地对陈阳母亲说了些什么,然后陈阳就又把我关在了地窖里。
甚至这一次,他把我紧紧地绑在了椅子上,连嘴都封死了。
他们不知在忙活什么,我只觉得头顶上的人来去匆匆,分外忙碌。
我紧紧地盯着那个小洞,突然它也消失不见了,我彻底落入到了无边的黑暗中。
我闻到了泥土的味道,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骚臭味。
我就这么被绑着,身上的肌肉已经麻木。
正当我昏昏欲睡时,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你到底把我们家盈盈弄哪去了?」
这是我哥的声音。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盈盈嫌我家条件差,第二天就赌气走了。你看购票记录还是她发给我的呢。」王杰在不断地辩解着。
「别tm瞎扯,我妹不是那样的孩子。」
听着我哥的声音越来越大,我仿佛看见了自由在向我招手。
我努力地喊叫着,却只能发出些微不足道的呜咽声。
我开始剧烈地摇晃椅子,让自己重重地摔在地上,只求能发出些响动。
凌乱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我哥问了一句:「什么动静?」
我加倍卖力地在地上翻滚,希望能让我哥注意到我。
陈阳母亲接下话茬:「养的猪,不听话。」
我屏住呼吸,祈求着我哥能进到这个他们临时搭建的猪圈里,来找一找我。
「哥,那边太脏了,我姐怎么可能去这种地方。」是我妹妹的声音,她这一句话掐灭了我大半的希望。
我不停地用头撞在地上,一下又一下,但上面的猪好像发了疯,突然开始疯狂地叫唤起来。
将我拼了命发出的声响掩盖。
我在心底呐喊:「哥,你快来救救我啊!」
老天没能听见我的祈求,喧闹声逐渐离我远去。
我躺在地上,眼泪鼻涕和着泥土糊在了我的脸上。
家人朋友都知道我最爱干净,却忘了人到绝境时早就无所顾忌。
最后一丝希望已经破灭,现在,除了我自己,没有人能帮到我。
不知过了多久,地窖的门打开,层层的土飘散而下,落在我的身上。
天已经黑了,陈阳举着手电,像一只夺命的恶鬼般走了过来。
他没有解开我身上的绳索,而是揪着我的头发,就这么连带椅子一起拖着。
我的身体已经痛到麻木,几乎感受不到地上石子的存在以及拖行导致的划伤。
只有头皮被揪得生疼,仿佛下一秒就要完全脱落。
陈阳就这样拽着我,生生将我拽到了地面上,我像一条死狗一样瘫倒在这个他们刚搭完不久的猪圈里。
紧接着陈阳的母亲踩在我的脸上,她恶狠狠地碾压着:「给你脸了是不是!」
我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好疼啊。
眼泪开始止不住地往下淌。
陈阳随手拿起了一块砖,第一下砸在了我的右手手肘上。
这次的疼痛更是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不受控制地要喊出声,却硬生生地闷在了喉咙处。
我嘴上的胶带还没揭开。
一口郁气憋在胸口,我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
下一秒,砖头砸在了我的右膝上,我再也受不了了,干脆直接晕了过去。
3
这次醒来,我在那间门窗都封死了的小屋里。
意识逐渐回笼 我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
我身上满是青紫和血痕,手肘还有右膝肿得老高。
陈阳进了屋,他掐着我的脸问:「还跑不跑了?」
我拼命地摇头:「不跑了,只要别打我,我再也不跑了。」
村里没有医生,只有一个凑合着能给牲畜看病的兽医,那天的麻药就是他给陈阳的。
陈阳母亲把人请过来,他看了我一眼,告诉他们了一句「没大事,死不了」然后扬长而去。
可我能明显地感觉到,手肘和膝盖不像原来一样灵活,至少是骨裂。
借着这个机会,我装成腿伤得很严重的样子,恨不得走一步缓三步,可陈阳和他母亲丝毫没有放松对我警惕心。
他们把我关在了地窖里,在我的脚腕处焊上一根长长的锁链。
我的活动范围就是这个地窖还有上面的猪圈。
陈阳有兴趣的时候会给我打两桶水让我洗个澡,没兴趣的话就让我跟猪同吃同睡。
如果我稍有反抗,皮带就像雨点一样飞快地落下来。
后来,我就再也不敢反抗了。
陈阳和他母亲开始试探我,他们把好友叫到家里来打麻将,也不锁地窖的门。
可我不傻,那些人都是陈阳的亲信,我怎么可能将希望放在他们身上。
这次,我连一点儿声音都没发出来,陈阳奖励似的给了我一个鸡腿。
后来,我在猪圈喂猪时,一个邮递员过来送信,我也没有向他求救。
他对村里的路太熟了,很可能就是本村的人,他选择隐瞒的几率大大高于了救助,就算选了救助,他一个人又有什么用呢?
我又一次选择了放弃,果然,陈阳母亲在快递员走的时候亲昵地给他擦了擦脸。
再来的人,竟然是王杰。他满头大汗地撬开了地窖的门,他看着蜷缩在地上的我,满眼疼惜。
他问我:「疼不疼。」
我偏过头不理他,鼻子却忍不住发酸。
他发疯似的砸着我脚下的锁链,一下又一下。
锁链断开了,他扶起我:「外面我都看过了,没有人,你愿不愿意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