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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城池)
大唐德宗年间,东都留守府里有位将领,名字叫做令狐运。
唐朝的东都,就是洛阳。
而东都留守,则是当时洛阳地区级别最大的官员,皇帝在东都的时候,他没事,皇帝不在东都,那一切事宜就他说了算。
这个令狐运,就是东都留守府上的一名将领。
既为东都,那就等于是留都,和明朝的两京制度差不多,南京虽然也是都城,可是除了集天下之税赋外,说白了就是个养老衙门。
令狐运是唐朝东都洛阳的将领,他平时也没有太多工作,除了巡视城郭,负责安保之外,大部分都是赋闲任上,因此可自由活动。
一日,令狐运带着一群士卒到洛阳城北打猎,想要打打牙祭。
晨曦初破,轻纱般的薄雾缭绕于山川之间,层峦叠嶂,山峦如黛,云雾缭绕其间,时隐时现,勾勒出动人的山水景致。
洛水悠悠,宛如一条碧绿的绸带,轻轻绕过城边,水面波光粼粼,倒映着两岸的杨柳依依,柳丝轻拂水面,泛起层层细腻的涟漪。
(行猎)
他白天去,晚上回来,玩得是意兴阑珊,兔子啊,鹿啊,獐子啊打了不少,可以说是收获颇丰。
但是不巧的是,令狐运去城北打猎的时候,洛阳官府正好派出了一行商队运送绵帛,是要送到长安,缴给皇帝的。
而这支商队,就在令狐运出去打猎的那一天,被强盗给洗劫了,死伤不少官兵和马夫,棉帛也被尽数夺走。
这事儿,令狐运也是回来之后才知道。
因为什么呢?因为这洛阳城是很大的,洛阳城外更大,可能令狐运当时在这片打猎,商队则在那边被抢,所以令狐运没和商队以及强盗碰上,他完全是不知情的。
令狐运不知情,但是当时的东都留守杜亚却不这么认为。
偏偏你令狐运出去打猎的时候,我派去长安送棉帛的商队就被洗劫了,而且你当时也在城北,搞不好这事儿就是你里应外合,勾结强盗干的。
杜亚的这种怀疑,我们说不全是空穴来风,谁让你令狐运点子这么不好,非要在商队被抢的那天跑去案发现场打猎呢?
(棉帛)
但是,所谓疑罪从无,就算你怀疑令狐运,那也只限于调查取证阶段,你不能真拿令狐运怎么样,可是这杜亚吧,他情况还有点特殊,此前他和令狐运就有间隙,俩人素来不合,经常闹矛盾,这回发生这种事儿,杜亚就想着罗织罪名,强行把令狐运认定为是强盗的同谋,直接把令狐运就给整死。
于是,杜亚叫来府上的判官穆员和从事张弘靖,让他俩临时拉个班子,把令狐运拘拿到大牢里严加审讯,最好能把令狐运的罪名给定死了。
小小判官和从事,自然不能和堂堂留守抗衡,但是您别说,这俩小官员还真有节操,他们认为令狐运是本府官员,身居要职,统领兵马,他犯不上为了点棉帛把命给搭上,而且你杜大人也没有具体证据,口说无凭,你三句话两句话就要我们审令狐运,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二人正气凛然,拒绝了杜亚的指示。
当然杜亚也不客气,立刻就罢免了这俩人的职务,把他俩给撵回家去了。
寻常人是指望不上了,杜亚没办法,只好指派自己的心腹武金来审案。
所谓心腹,说白了就是杜亚的爪牙,这个武金是个武夫粗人,得了命令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把令狐运以及令狐运的四十多个随从属下全都下了大狱,那是皮鞭子沾凉水,好一顿打。
武金是下了死手了,几天拷打下来,一人被活活打死,而这四十个多随从中虽然不乏硬汉子,死活不肯屈服,但也总有扛不住打的,因此有九个人就被屈打成招,承认了城北的棉帛的确是令狐运指使兵丁,联合强盗夺走的。
(陷害栽赃 杜亚)
有了供词,杜亚这算是踏实了,他立刻写下奏疏,并把供词呈上长安,要求朝廷判令狐运一个流放岭南之罪。
朋友们,那个时候的岭南,山高路远,极不发达,毒瘴猛兽出没,歹人恶徒横行,没有人想去那种地方,唐朝玄宗时,有个叫做裴敦复的官员,唐玄宗安排他去岭南做五府经略使,也就是当地最高级别的长官,裴敦复死缠烂打的赖在长安三个多月楞是不走,到最后也没去成,您想想岭南当时在人们的心中,那简直是恐惧的代名词。
且不说令狐运带着枷板镣铐能不能活着走到岭南,就算是到了岭南,那也是九死一生。
说白了,杜亚是要把令狐运往死里整。
这令狐运大小也是朝廷命官,东都的高级武将,朝廷认为兹事体大,不能马虎,立刻派出监察御史杨宁亲自跑了一趟洛阳,调查这起案件。
杨宁到了洛阳之后,他都不用仔细调查,打眼一看就知道这肯定是杜亚打击报复令狐运,他对杜亚所审理出的这个案件结果十分起疑,所以杨宁的意见是:慎重审理。
所谓慎重审理,那就是要重新审核,要拉长案件的调查期,杜亚一看这不行啊,自己这本来就是屈打成招,经不住查,时间一长肯定露馅,干脆又写了一封奏疏到长安,直接弹劾御史杨宁徇私枉法,包庇令狐运。
唐德宗也是个糊涂蛋,有点偏听偏信,杜亚弹劾杨宁,皇帝想也不想就把杨宁调回长安,治罪处理,随后就要按照杜亚的要求,把令狐运给流放到岭南去。
(唐德宗)
朝廷里有很多官员知道此事必然不同寻常,怎可听信杜亚一面之词,于是很多大臣出来劝谏,说皇帝这事儿咱们还真得仔细研究研究,不能太草率了,唐德宗一看人心所愿,他有心结案却也无可奈何,只好又派出御史李元素,大理寺司直卢士瞻,以及刑部员外郎崔从质三位,让他们组团到洛阳去办理该案。
上次来一个杨宁就足够让杜亚焦头烂额了,这回一次来仨,给杜亚吓了个够呛,他也等不及仨人到洛阳,提前在半路上就把这仨人给拦住了,理由是,我是东都留守,此案本来就应该由我处理,现下案子已经办结,就不劳各位大人了。
杜亚的意思很直接了,他希望上边下来的这三位大人老老实实的回长安做京官,不要来洛阳多管闲事。
可是,李元素,卢士瞻,崔从质这三位老兄,他们不是寻常查案,而是身负皇命,这皇帝的差事你能说不办就不办?又岂是你一个东都留守能拦住的,所以仨人根本就没搭理杜亚,径自到了洛阳,随后就展开了紧锣密鼓的调查。
这一调查,果然诸多异常。
兵丁士卒招供是招供了,可是他们交待不出被抢走的棉帛藏在哪里,或者卖去何处,洛阳这边的衙门呢,也没查获过赃物,说白了这证据链严重不足,根本就不能定罪。
几个人是明察暗访,一顿研究调查,又得到了不少线索,综合考量之下,他们认为令狐运无罪,而杜亚纯属栽赃陷害,他们是真不惯着杜亚,返回长安复命之前,竟然直接就把令狐运等人给释放了。
(胸有成竹 李元素)
人放了,杜亚的计划落空,他是相当之恼火,于是他又搞出惯用手段,写下一封奏疏呈送长安,控告李元素等人私放囚犯。
奏疏比李元素等人先到长安,唐德宗看完之后勃然大怒,当场就红温了。
在皇帝看来,丢失的棉帛是洛阳地区缴纳给长安皇族的需用,说白了被抢劫的商队运送的本来是给自己的东西,现在被抢走了,那就一定要有人来承担这个罪责,承担这个损失。
自从安史之乱爆发之后,盛唐不再,天下大乱,很多地方形成了相对独立的藩镇势力,这些藩镇有自己的军队,能自行任免官员,且时常和朝廷对抗,不服从天子的管教。
作为唐朝的第十位皇帝,德宗不能算是一个糟糕的帝王,凡在位二十六年,他一直都在和不听话的藩镇对抗,即要对抗藩镇,那就要频繁用兵,既要用兵,那就要消耗掉大量的钱粮税赋,因此他时常施行敛聚政策,要求地方州郡频繁向他进贡,甚至还派出不少宦官到各级衙门去索要银钱,东都洛阳的棉帛自然也在皇帝的索取范围之内。
现在棉帛没有了,被抢走了,那皇帝就会视为这是地方衙门甚至是地方百姓对自己这种敛财行为的一种反抗。
所以,这事儿必须有人顶缸,而不能不了了之,一旦此事查无头绪,成了悬案,朝廷体统何在?天子威严何在?以后是不是还会有更多的棉帛丢失?更多的地区向中央传输的钱粮和赋税不能抵达?
(皇权)
因此,令狐运到底是不是冤枉的不重要,但把令狐运流放到岭南去,很重要,因为这是帝王意志力的一种延伸。
杜亚往李元素的身上泼脏水,李元素肯定要自辩,所以回到长安之后他第一时间去拜见皇帝,当然也不仅是为了自辩,更是为了陈诉令狐运的冤情,可是他刚一见到皇帝,还没等开口,皇帝就怫然震怒,大声斥责,让李元素退下。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取你李元素的命还不是易如反掌,既然皇帝生气,那该退就得退了,可李元素真是个倔人,皇帝发脾气让他走,他就是不走,不仅不走,反而朗声高呼:臣有本要奏。
李元素不走,皇帝更生气了,又怒斥:你不要多说,只管退下!
这个时候,德宗的脸都已经变了,双拳握紧,嘴角抽动,那是盛怒至极的表现。
可是,李元素还是不走,仍然对答不屈,说:
臣是受了陛下的命令来查办案件的,现在我知道案情有冤,如果不能如实相告,此后恐怕无颜再见陛下了。
这番话,轻描淡写,但却掷地有声,德宗一时被李元素搞得很下不来台。
(无辜受难 令狐运)
撵不走,这真是撵不走啊,最后皇帝终于妥协,让李元素陈述了令狐运的冤情,揭穿了杜亚栽赃陷害,屈打成招的手段。
李元素说完,皇帝大为震动,拍着李元素的肩膀感叹,说也就是你李元素啊,不然这样的案子谁能破得了。
冤案已洗,但奇怪的是,东都留守杜亚作为本案的罪魁祸首,竟然没有受到什么处罚,只是被德宗召回了长安,杜亚称病,朝也不上了,几年后死于家中,算是善终,反而是杜亚的心腹,那个负责审讯令狐运的武金顶了杜亚的罪过,被流放到了岭南。
而那个被冤枉的令狐运,并没有官复原职,也没有得到什么抚恤和补偿,德宗似乎是非要给令狐运安点罪名,虽然岭南是不用去了,但还是被判流放归州(湖北宜昌秭归县),终生未再被启用,最终死于当地。
史载:众冤之。
那为什么朝野之间都知道令狐运是被冤枉的呢?很简单,因为就在令狐运流放化州的途中,那一批在洛阳城外抢劫棉帛的强盗,就已经被捉到了...
参考资料:
《旧唐书·卷一二四》
《通鉴·卷二二七》
《新唐书·一四五》
李元素刚正辨冤.法制资讯,2011
贾淦博.唐代《杨宁墓志》考证与“令狐运案”重探.黑龙江社会科学,2024
说白了,你冤枉不冤枉的皇帝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既然发生了“劫皇纲”这样的事,那么一定要迅速破案找到赃物并严惩歹人,决不能丢了皇家威严,让其他人不敢心有不轨。
谁让杜亚姓杜呢?城南韦杜,去天尺五啊
唐朝的广州是对外通商口岸,非常繁华,从地理史气候史中岭南没有什么毒瘴
德不配位什么德宗?
啥也不是,树胶。[呲牙笑][呲牙笑][呲牙笑][呲牙笑][呲牙笑][呲牙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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