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世,我姐果断和我换了未婚夫。
她说:“京圈佛子就留给你了,我嫁给京圈太子爷!”
上一世,姐姐嫁给高冷佛子,却没想到佛子天生病娇,姐姐忍受不了选择出轨。
最后二人登上法治新闻,同归于尽。
而我却时常出入高端场合,凭着太子爷的权势,人人艳羡。
看着她张扬肆意地笑,我松了口气。
健康的恋爱固然重要,但畸形的恋爱太过精彩!
1
我重生了,重生到了和姐姐一起订婚的那天。
上辈子母亲因为我自小木讷、不善言辞,让我嫁给京圈太子爷,希望以此改变我的性子。
又让活泼张扬的姐姐嫁给高冷佛子,企图融化这座冰山。
却没想到太子爷拈花惹草,表面功夫做得比谁都好,我被太子爷的两副面具弄得精神失常,最后跳楼而亡。
我看着坐在外面客厅沙发上,穿着暗红色西装,如同开屏孔雀般的顾枕淮,果断地和母亲说:“母亲我要嫁给傅辞安!”
傅辞安闻言望过来,只一眼就看得我浑身头皮发麻。
他是前不久才被傅家从山上的佛寺接下来。头皮才堪堪长出来一截发茬,再加上生来眉眼凌厉,虽然手上习惯性带着手持,却看起来极为骇人。
母亲看着傅辞安这副马上将人生吞活剥的模样,下意识否决我,“不行。”
母亲这边行不通,我就拉住旁边姐姐的袖子。
“姐姐,我是真的喜欢傅辞安,你让我嫁给他吧!”
姐姐明艳耀眼,从小志向远大,一直想继承温家的家业,把温家做大做强。
所以她对这场商业联姻根本不在意,可没想到傅辞安偏执病娇,对恋人的掌控欲极重。
最后我死的时候,姐姐和傅辞安互相捅了对方十几刀,同归于尽,还登上了法治栏目首页。
我暗暗发誓。
这一世,我绝不可能让姐姐再嫁给傅辞安!
姐姐探究地看着我,“你真的喜欢傅辞安?”
我想起来有关于傅辞安上辈子的谣言,信誓旦旦地说:“其实我和傅辞安之前在大悲寺就认识了。”
姐姐的脸色忽然一变,紧紧地扣住我的肩膀,脱口而出:“你说什么?居然是你?”
相传,傅辞安心里一直有一个白月光,早在傅辞安还在做佛寺佛子的时候就认识了。
就是因为这个白月光,傅辞安明明不爱姐姐,但又控制欲作祟,不给姐姐找别人 这就酿成了上辈子的悲惨结局。
熬不住我的软磨硬泡,姐姐最后同意了我的请求,和我互换未婚夫,只是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她说:“这次京圈佛子就留给你了,我嫁给京圈太子爷!”
就在我震于姐姐双眼熊熊燃起的野心时,不小心迎面撞上了傅辞安。又或者说,他绕过温家的人,特意地等在这里。
我不知道他究竟听到了多少,有没有听见我在姐姐面前冒充他白月光的事情。
傅辞安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眼神沉沉,像是黑暗里伺机而动的野兽。
此刻,我终于理解了上辈子母亲不给我嫁给傅辞安的心理。
我不由自主地想要后退,傅辞安拉住我的手,就势把我扯到他面前。
“选我,温绮,你不要后悔。”
2
姐姐和顾枕淮的婚期将近,因为温家资金链最近出现了一点问题,急需顾家的融资。
婚礼上,姐姐一袭洁白婚纱动人,直接就把顾枕淮看呆了。
顾枕淮的眼神我很熟悉,每当他看见美人的时候,都会不自觉流露出这种令人恶心的眼神。
一时之间,我竟然不知道和姐姐换未婚夫这个举措到底对不对。
“小绮你真的喜欢傅辞安吗?”
一直到她的婚礼,姐姐还在担心我和傅辞安的关系。
可我又何尝不是在担心她和顾枕淮呢?
我时常会想起母亲担忧的眼神,顾枕淮揶揄的目光,以及傅辞安仿佛随时能把我生吞活剥的视线。
我后怕地吞了吞口水,但语气却十分坚定。
“喜欢!”
“我从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他了!”
这辈子傅辞安还想捅我姐?
做他的春秋大梦吧!
我刚从酒店房间出来,就看见傅辞安抱着胸,等在门口。
我并不意外,自从我和傅辞安订婚之后,我十步之内必有傅辞安。
倒不是傅辞安有多喜欢我,而是他的控制欲发作,把我纳入了他的私有物。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我,突然发难。
“为什么只和我订婚不和我结婚?”
这辈子顾枕淮依旧装得很好,极快取得了我爸妈的信任,松口答应了他和我姐的婚事。
至于我和傅辞安的婚事则是被无限期地拖延了下去。
结婚之前,我偷偷摸摸找过姐姐。
姐姐搂着我,我缩在她的怀里,我们俩彼此依偎,像是之前无数个可怖的打雷日。
我问姐姐,“顾枕淮不是什么好东西,姐姐你真的要嫁给他吗?”
“他们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顾枕淮至少是个正常人。”
说完姐姐摸了摸我的头,叹气:“小绮,你再等等姐姐,等到姐姐强大起来,就帮你摆脱这门婚事。傅辞安不适合你。”
黑夜里,姐姐的眼睛亮得出奇,里面燃烧着无数欲望和野心。
我不擅撒谎,压根没有骗过姐姐。
她看着我,轻轻地说:“傅辞安的白月光早死了,不是你。”
这是上辈子的事情。
原来姐姐也重生了。
就如姐姐所言,傅辞安确实不适合我,我木讷内敛,不善言辞,他高冷狠厉,难以接近。
姐姐的计划是她和顾枕淮结婚,借顾家的东风让温家更上一层楼,等到那个时候,温家的女儿就不再需要一场联姻。
当然这些心思我是不可能说给傅辞安听的。
我顾左右而言他,“我姐的婚礼是不是快开始了?我们快下去吧。”
傅辞安突然扭过我的胳膊,把我抵在了墙上。
我们的距离早已超过了正常的社交距离,但气氛却全无暧昧可言。
“你们温家不会是想拿你稳住我,然后借着顾家的势青云直上,等富贵了,再把我一脚踢掉?”
突然,傅辞安修长的手轻轻握住我的脖子,我的脖子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傅辞安眼神轻慢,拇指摩擦着我的脖颈,语气旖旎。
但说出的话却令我毛骨悚然。
“温绮,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3
婚礼上,姐姐穿着秀禾服,明艳张扬,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夺目耀眼的光芒。
她在宾客之间游走,长袖善舞进退有度,顾枕淮看着姐姐的眼神越来越凉。
我不禁想起上辈子,却是我先嫁给了顾枕淮这位京圈太子爷。
繁多的宾客,僵硬的笑容,劳累的身躯以及无数的目光,都叫我喘不过来气,可为了温家的未来我不得不装作圆滑世故的模样迎合每一个人。
实则每次社交之后,我都要花很长的时间自愈。
但顾家的宴会多如牛毛,经年累月后,我抑郁症躯体化,最后跳楼身亡。
“温绮。”
冷淡的声音一下子将我从上辈子的回忆里拉出来,傅辞安皱着眉,伸手摆正了我的下巴。
他言简意赅,“我才是你的未婚夫,就算是发呆,你也不可以看别人。”
我视线重新聚焦,果然看见顾枕淮挑衅的目光。
我再回头看着傅辞安,只见他脸都黑了。
不知为何,这般连襟争斗的戏码,竟然叫我原本虚无缥缈的心落地了。
“小绮!快来!”
姐姐站在舞台中间,隔了一段距离后是一群女孩子,她们争先恐后地准备等着抢姐姐的手捧花。
叫我的就是其中一个姐姐。
我刚刚准备起身,傅辞安拉住我的手腕,他上下打量着我。
“知道抢花什么意思吗,就抢。”
我当然明白抢花的意思,无非就是通过这个形式把幸福延续下去。
我立马想通了关节,如果我真的抢到了花,只怕落在外人眼里,就是我在对傅辞安催婚。
傅辞安太敏锐了,我担心姐姐的计划会被他半道拦截,更担心惹怒傅辞安这个疯子,温家会遭到报复。
我反握住傅辞安的手腕,弯腰凑到他耳边。
“好好珍惜我吧,除了我,可再没有人愿意为你抢花了。”
趁着傅辞安表情松愣,我立刻脱身,可没等我走到抢花的队伍里,旁边一道灰色的身影抢先我一步,站在了给我预留好的位子上。
傅辞安站在女孩子堆里,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气场全开,叫周围的女孩子纷纷让开。
他本就生得高大,有将近一米九的身高,轻而易举抓住了手捧花。
那一瞬间,转过身的姐姐瞬间失去表情管理,就连顾枕淮也满脸不可思议。
整个会场静悄悄的,谁也没想到京圈佛子,傅家的家主,会凑这个热闹。
众目睽睽之下,傅辞安走向我。
几秒钟后,大厅里响起了轰鸣的掌声。
就在我被众人的目光盯得无所适从的时候,傅辞安低头看了一眼捧花,突然笑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杜鹃花娇艳欲滴,并没有什么问题。
“知道杜鹃花的花语吗?”
我抬头对上了傅辞安如同海底漩涡般深沉的眸子,我吓得连忙后退,傅辞安却拉住我的手,在我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杜鹃花的花语是我永远属于你。”
自从那天的闹剧之后,就连一直不放心的母亲都试探过我对和傅辞安结婚的口风。
但是母亲的几次试探全部都被姐姐挡了回去,甚至担心我多想,姐姐贴心地给了我一张话剧票。
今天演的话剧是«长恨歌»,说的是唐玄宗和杨贵妃的爱情故事。
我静静地坐在台下,看着朦朦胧胧的一轮明月下,细雨绵绵,“杨贵妃”越飘越远。
直到一条蓝色的丝绸飘带甩出去,“唐玄宗”跌跌撞撞地跑向“杨贵妃”。
最终“唐玄宗”没有抓住。
明明近在咫尺,却又转瞬即逝。
明明离圆满只差一步,却又不得善终。
这一出话剧看得我呼吸一滞。
我的目光落在飘飘欲仙宛如月下嫦娥的话剧女演员。
即使谢幕后,她身上还带着水汽,略显狼狈,但是那双眼睛却亮得出奇,足以看出她多么热爱这个舞台。
姐姐给我安排的是一条龙服务,很快我就被安排着和台上的主演合影留念。
我悄悄打量着饰演杨贵妃的演员。她也看着我。
“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来试试哦。”
她朝我眨眼睛,“我看人一向很准的,不会看错的。你适合这个舞台。”
工作人员给我拍了照后,在身后催促我,我让开了位子,让后面的人和主演拍照。
女孩的话萦绕在我的脑海里,叫我离开的脚步一顿。
我站在这方舞台上,看百十来的座位,仅仅是幻想下面坐满了人,就让我已经开始轻微地紧张。
突然,我的目光一顿。
最后三排的正中央,一直酣睡的男人摘下帽子,露出标志性的短发。
傅辞安似乎刚刚才睡醒,但是却无法掩盖他浑身凌厉的气势。他冷漠地扫视了一圈台上,正好和我对上了视线。
他张开口,缓缓和我比了一个口型。
上辈子做公益活动的时候,我特意学过唇语。
所以我很确定,傅辞安说的是。
“我又找到你了。”
对话剧的好奇在此刻彻底因为傅辞安强烈的存在感冲淡,我不自觉皱眉,快步离开了话剧院。
门口,傅辞安先我一步出来,靠在迈巴赫库里南旁,看着我一步一步地走向他。
没等我说话,傅辞安上前一步,突然伸手捏住了我的脸,他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眼神似乎能把我灼烧。
“温绮,你对我动了手脚。”
傅辞安说得很笃定,仿佛我是什么苗疆的巫女,能把他这位高高在上的家主大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我拍开傅辞安的手,“你发什么疯?”
“我梦见你了。”
“什么?”
我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傅辞安,意外地看到他那古井无波的眸子里也满是狐疑。
“你梦见什么了?”
傅辞安忽然把我抵在车窗上,他俯下身,额头试探性地触碰我的额头。
“我梦见…我亲了你,就像现在这样。”
4
傅辞安终究还是好面子的,做不出来在话剧院大门口拉着我亲嘴这样的事。
但是傅辞安有素质,不代表狗仔有素质。
第二天,我和傅辞安在话剧院门口激情拥吻的桃色新闻就上了娱乐周刊的头条。
我懒得回家应付八卦,于是躲到了姐姐家。
还没进门刚刚到玄关处,就听见剧烈的争吵紧接着就是玻璃杯被摔碎的声音。
“温锦你到底有没有心!”
顾枕淮难得这么歇斯底里,硬生生让准备离开的我在原地硬控了几分钟。
很快传来姐姐冷淡的声音,“我们只是协议婚姻,顾枕淮你在闹什么?”
这句话何其耳熟,上辈子我对顾夫人这个身份不堪其扰,提出离婚的时候,顾枕淮却以为我吃醋他留恋于花丛,在外彩旗飘扬。
这一辈子,吃醋的人却是换过来了。
“对不起,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我有点惊讶这样的对话里居然出现了新的人物。
我有些好奇地往里面瞄了一眼,只看见松松垮垮的浴袍和隐隐约约的人鱼线。
“二小姐?”
我连忙捂住张妈的嘴,冲她摇头。好在顾枕淮破防的声音足够大,没有人注意到张妈和我。
“好啊!温锦你现在都敢把男人带回家了是不是!看他的样子,你们肯定……”
眼见话题越来越敏感,我赶紧转身离开。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来小雨,我接过张妈的雨伞,刚刚走出小花园,就看见迈巴赫打着双闪开了过来。
傅辞安按下车窗,露出他冷冽的半边脸来。
“上来。”
一坐上车,我能明显感受到傅辞安上下打量的视线,他似乎把我三观被冲击的样子误认成了什么无家可归的落魄样。
总之,傅辞安对我这副样子满意得不得了。
他伸出手把玩着我的头发。
“我又梦见你了。”
我本来对傅辞安无聊的春梦没有什么兴趣,可是他却说:“我梦见你嫁给了顾枕淮。”
我的汗毛一下子立了起来。
“空调调小点。”
傅辞安先是嘱咐了前面的司机,然后升起挡板,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我的肩上。
他靠我很近,指尖触及到我裸露在外的皮肤时,我狠狠一抖。
“怕什么?只要你不背叛我。”
傅辞安拨弄了一下我的耳环,语气缠绵,“我不会对你动手的。”
我一把握住傅辞安的手,小心翼翼询问道:“你还梦见什么了?”
然而傅辞安没再说话,他的目光从我脸上挪开,随后突然扯开我的衣领,指尖落在我的锁骨上。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杜鹃花的花语是什么?”
傅辞安身上的冷意一点一点开始吞噬我周围的空气,犀利的目光如同利剑般让我不得不顺从他说下去。
“杜鹃花的花语是我永远属于你。”
“真乖。怕疼吗?”
我不明所以,但直觉告诉我,能从傅辞安嘴里说出来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怕,我特别怕疼。”
谁知道傅辞安满意地笑了笑,“怕疼就好,这样才能记得牢。”
他指着我的锁骨处,“我要在这里纹上一朵杜鹃花。”
傅辞安突然放开了我,紧接着扯开领带。
他的锁骨处纹着一朵杜鹃花。
车内格外静谧,而我心里只有两个字。
疯子。
5
傅辞安没把我带回傅家,而是带我来到了他的私人别墅。
他的私人别墅没什么装饰,就如同傅辞安这个人一样,格外冷淡。
“准备好了吗?”
看着桌子上凌乱的工具,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试探性问他。
“你该不会是想要在这里给我纹身吧?”
傅辞安没说话,可表情却出卖了他。
疯子!
我转身想走,傅辞安却忽然抱住了我。
他的声音很低沉,又因为他几乎是贴着我耳边说的话,叫我耳边痒痒的。
“温绮,是你先选的我。”
他将我整个人摆正过来,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上,随后拿住我的手带向他的锁骨处。
“我已经替你试过了,真的不怎么疼。”
原来傅辞安胸口上的纹身是这么来的,可我依旧觉得荒谬。傅辞安该不会以为我会因为他做的事情而深受感动吧?
我很想告诉傅辞安,如果可以,我谁都不想选。选他,完全是无奈之举。
“傅辞安。”
也许是傅辞安足够的霸道和强制彻底激发了我的逆反心理,破天荒头一回,我没有错开傅辞安的目光,我紧紧地盯着他。
“你不尊重我。”
我的反抗让傅辞安错愕了一瞬,但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
昏暗的环境在此刻终于让傅辞安撕开了平日里的假面。
他抬手紧紧掐着我的脖子。
“说!你为什么背叛我?你为什么要嫁给顾枕淮!”
我越听越心惊,就在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的时候,傅辞安突然松开了手,他怜惜地摸了摸我脖子上的掐痕。
“说,你永远爱我。”
我想笑,因为永远爱我这个词实在太理想,相信它的人也太天真,我实在无法相信这是从傅辞安嘴里说出来的。
也许是傅辞安刚刚掐我太用力,我整个人昏昏沉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让我耻辱的黄昏。
上辈子我和顾枕淮做了一对表面上的恩爱夫妻,起初顾枕淮还没有那么张扬,敢把那些女人带回家,也不敢让我碰见她们。
于是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我和顾枕淮之间心知肚明的窗户纸还是被捅破了。
因为我出轨了,还是被顾枕淮本人捉奸在床。
顾枕淮也不是没有查过那个“奸夫”是谁,可那天的情况我醒来之后确实记不清了。只记得顾枕淮发现我的时候,我衣衫不整。
自那以后,顾枕淮就不再顾及我和温家的面子,在外彩旗飘飘成为他顾太子爷独有的标志。
这些上辈子的记忆涌上心头,尤其是迷迷糊糊之间的那些记忆更加深刻,一瞬间,我仿佛又回到那天。
“说,你永远爱我。”
我猛地睁开眼睛,领口大开,锁骨处传来剧烈的痛感,锁骨处的杜鹃花娇艳欲滴,栩栩如生。我含着泪穿戴好衣物,鼻头发酸。
月上柳梢头,我看着外面的天色,突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什么。
究竟是什么样的奸夫才能在顾枕淮这个一手遮天的太子爷的眼皮底下躲掉?究竟是谁喜欢动不动就掐着人的脖子?
一切的答案呼之欲出,我如坠冰窟。
6
就在我计划着逃跑的时候,傅辞安似乎有感应似的,在外叩门,门外传来了他低哑的声音。
我看了一眼被我扯下的窗帘和床单,连忙将其藏好,蹑手蹑脚地走进门边。
我佯装生气,“你都得到你想要的了。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屋外久久不回应,我的心跳越来越急促,心里不断祈祷傅辞安快点离开。
“你那里肿了,我来给你送药。”
能沟通至少比沉默好。
我随手抓过台灯,砸在门框上,大声尖叫着:“滚啊!”
“我把药膏放在门口了,你记得拿。”
没有强行破门?
我冷笑一声,到底是吃饱了,连脾气都收敛了。
我贴着房门听动静,足足等了快十分钟,确保傅辞安走远了之后,我立刻把刚刚做的逃生装备拿出来。
房间在三楼,而布条最多能把我送到一二楼之间。
我低头看了一眼锁骨处的杜鹃花,深吸一口气,我上辈子可是从十五楼跳下来的,这点距离怕什么!
可惜现实和理想还是有一些差距,布条堪堪把我送到二楼。
我站在二楼窗户旁边,透过高大的落地窗户,我看见傅辞安正在和姐姐对峙。
我的心一下子落地。
因为姐姐来了。
她带着保镖毫不客气地踹开了大门,一路杀到了傅辞安面前。
“傅辞安我妹妹在哪!”
姐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双手撑着桌子,“你别给我装死,小绮五六点的时候来找我,监控最后显示是你把她接走了。”
傅辞安低头看表,“现在才九点,你觉得我能把她怎么样!”
“三个小时能做得可太多了。”
姐姐从助理手里接过文件夹,“让小绮和我走,东方地产的项目就是你的了。”
我立刻意识到姐姐在羞辱傅辞安!
傅辞安这个佛子的称呼可不是尊称,而是讽刺。
讽刺傅辞安其实是傅家的私生子,因为性格偏执暴戾,得罪了当时的傅家继承人,被遣送到了大悲寺。
没想到傅辞安做了几年和尚敲了几年的钟,没把他的戾气压下去,反而叫他学会了伪装。
一朝得势后,他几乎杀穿了整个傅家。如今的傅家非同日而语,小辈青黄不接,长辈死的死伤的伤。整个傅家再无人可与傅辞安抗衡。
傅辞安就是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人,我不敢想姐姐为了我这样挑衅他,会不会因此得罪他。
傅辞安接过文件夹,满意地点点头。 “看起来你的条件很丰厚啊”
“只可惜,我和温绮不是你这么轻易就能打发的。”
姐姐一杯红茶直接泼到了傅辞安的脸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龌龊的心思!像你这种人哪里会喜欢人!”
红茶浸染傅辞安的衣襟,他制止身后的管家,抬眸看着姐姐。
“什么叫像我这样的人?怎么你很了解我吗?”
傅辞安拿出帕子擦脸,语出惊人。
“温锦,我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我娶了你。”
他走近姐姐,轻佻地挑起姐姐的发丝。
“可惜了,我把你捅死了。”
此言一出,整个客厅陷入诡异的沉默。
我更是恨不得透过玻璃把傅辞安盯出一个洞来。
“你还是回去和你家太子爷斗智斗勇吧,温绮在我这里很安全。至少,”傅辞安点了点脖子,“至少眼睛不用长针眼。”
因为头发刚刚被傅辞安挑开,暴露出姐姐的脖子上斑驳上红痕,我不自觉摸向自己的颈部。
那里还有傅辞安残留的掐痕。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该长针眼。
姐姐被傅辞安赶走,我原本想继续找着力点。
但傅辞安却突然朝窗边走来,唰地推开了窗户。
我瞬间绷直了身子,躲在拐角。
只听见傅辞安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低头,只见傅辞安撑着手肘,靠在窗户旁,微微昂起头。
“你想摔死?”
没等我反应过来,傅辞安突然一个动作,跳到了窗户台上,孔武有力的双手紧紧桎梏着我的腰。
这个高度,我甚至能看见还在门口徘徊的姐姐。
傅辞安和我一起站在窗户边,他从背后搂住我,另一只手捏着我的下巴。
“我发现你们姐妹俩都对我的梦很感兴趣啊。”
傅辞安的气息如同一条毒蛇一样萦绕着我,随着他说的每一个字,我心越发凉。
“梦里是温锦嫁给了我,但是她不听话。她一直在阻碍我。”
“所以你就把她捅死了?”
“对啊,我会把阻挡我的人……”
我的泪落到傅辞安的手背上,他的话一顿,猛地将我摆正过来,紧紧掐住我的脸颊。
“不许哭!除了我,你不许为任何人落泪!”
我用力甩开傅辞安的手,神情冷漠。
“傅辞安如果当初我没有选你,你还会对我这样吗?”
傅辞安被我问住,他陷入沉思,仿佛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我继续说:“不是谁选了你,谁就是你的附属品。……梦里我姐姐不是,现在我也不是。”
我跳下窗户,从傅辞安旁边走过。他下意识想抓我的手,被我躲开。
“等你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等我从私人别墅出来的时候,姐姐开着超跑一个漂移,停在了我的面前。
她打开车窗,冲我挑眉,“居然出来了?要不然庆祝一下?”
我坐上副驾驶,姐姐面色一沉,油门猛踩,离开了别墅。
“瞧这挺深情呢,还在窗户边看呢。真恶心。”
姐姐的言语里夹枪带棒满是对傅辞安的不满,我又想起傅辞安的话。
“你和傅辞安到底发生什么了?”
上辈子我顾影自怜,不仅要处理顾家的人际关系和顾氏集团的公关形象还要顺便斗一斗顾枕淮各路真爱,我被生活搞得焦头烂额,实在没有注意姐姐到底和傅辞安发生了什么。
但我很清楚,要是傅辞安真的恶劣家暴,姐姐重生回来怎么可能不对他下手报仇?反而是避而远之?
这里面肯定有隐情。
“你问他。”
姐姐想了想又说:“你们还没有相认吗?搁着玩什么先婚后爱的把戏呢。傅辞安就和疯狗一样,你别玩过头了,引火烧身可不值得。”
“相认什么?”
超跑突然刹车停下,姐姐拧过头来看我,随后翻出照片。
“别装,你小时候在大悲寺遇傅辞安的事情不记得了?诺,证据我都给你搞到了,这可是我从老宅特意找出来的。”
我紧紧抓着照片,不可思议地看着上面的小男孩。
这个人不是小时候的顾枕淮吗,怎么会是傅辞安?
突然我和姐姐猛地一晃。
回头一看发现我们和一辆库里南追尾了。
傅辞安追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