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楚水

老楚同志有那么几株兰花。其实,到现在也叫不出名字,分不出什么品种。据说昆明曾经有一株贵妃兰,炒到了一千五百万元,就像马俊仁天价藏獒,让人叹为观止。那么,兰花究竟何以为美?亦如龚自珍《病梅馆记》:

“梅以曲为美,直则无姿;以欹为美,正则无景;以疏为美,密则无态。”

----评品梅花的标准,亦可适用梅兰竹菊四君子之兰花呢?还是大相径庭,竹影梅香,绿肥红瘦,不能同日而语之呢?就让人莫衷一是,更不能以凡夫俗子之若老楚,以赏价值千万的兰花。也就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谬言而语,难免悖论误人。

其实,老楚同志一直都分不清春兰与穗兰,这两种最普通,也最简单的兰花。只知道穗兰长的茂盛,容易开花。花香而醇,沁人心脾,让人心旷而神怡。总觉得兰花是根据叶片的颜色与形状,以辩品种,就像金龙鱼根据鳞片的颜色去分辨金龙与红龙,其实很容易混淆,以至于养兰花多年,仍然不知春兰为何,这岂不有叶公好龙之嫌呢?

老楚养的兰花,除穗兰一如既往地开花之外,其余七盆,从来没有开过花,更没有开花的迹象,也就无法以花的颜色与形状,亲疏自己的好恶,只能以曲欹侧疏来决定自己的态度,疏理自己的心情。

其实,就有这么一盆直而不曲,正而不疏,怨发冲冠而傲然,长势迅猛,剪去没几天,又基本上恢复原状,让人好不懊恼,而又无可奈何。如果像龚自珍那样毁其盆而植之于地,又担心过不了冬天而夭折。怎么办?观之闹心,弃之可惜,真的让人有点无所适从。

今晨路过花市,见一蒲葵,破土而绿的颜色,让人几乎忘记现在已是睌秋时节。如果与这株兰花合成一盆,岂不也颇有创意。记得潭柘寺就有一棵柏树与一棵柿子树长在一起,取名百事如意。那么,蒲葵与兰花的结合呢,是不是也可以称之为蒲兰若葵,昂首向天,有梵高向日葵的精神气度呢?

于是乎,兰剪却根,环抱蒲葵于怀,如《我侬词》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也有那么点小资。然而,对这嫩若春绿的蒲葵,究竟剪枝与否,却犯了犹豫。其实,盆景本身都需要修剪,特别是移换新盆的时候,于是剪之如剪`前愁。怎么样?这种组合均昂首向天,蒲兰若葵,可似潭柘寺百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