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柳成荫

九十年代，他们还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三四十岁，青春年少，他们却背井离乡，去南方打工，唱响了春天的故事。

弹指一挥间，现如今，他们步入晚年，成了城市遗弃的对象。工厂不再需要他们，建筑工地不需要他们，就连城市清洁工也不需要他们。

他们，又将回到了家乡，成了返乡的第一批老农民工。

他们是落叶归根吗？不，他们也许是无可奈何，是无奈的选择？他们还有选择吗？唯有生他养他的地方才是他们的根，只有家乡遗弃不了他们。

他们返回家乡，晚年还会幸福吗？是衣锦还乡，还是落魄回归？本文叙述了N位返乡农民工的辛酸苦辣，他们会老有所养吗？他们的晚年会幸福吗？

早在九十年代，A君便离家出走，跟随建筑大军去了新疆伊犁。几十年的时间，去大庆、深圳、上海，从一名种田的农民变成了一位钢筋工。后来，妻子也跟随他出去打工了，责任田就这样荒废了。

几十年来，也确实赚了点钱，现在应该是衣锦还乡吗？他生了两个儿子，为了孩子上学、结婚，夫妻俩打工半辈子赚的钱全给了他们，现在回乡了，可算是两手空空，落魄而归。如今，他俩虽然才六十多岁，身体还很硬朗，然而近几年房地产市场不景气，他俩被老板拒之门外了，只有返乡。

众所周知，建筑工人流动性大，绝大多数企业是不缴纳五险一金的，这就意味着他们夫妻俩没有养老金的。返乡后，夫妻俩守着空荡荡的房子，周边说话的人都没有，只得相依为命了。

两位老人怎样安度晚年？他俩的生活来源靠什么支撑？

B女应该算是外出打工的幸运儿。做姑娘时，她和村里的七八个姑娘结伴去广东打工，然而，唯有她一个人留下来了，其他姑娘去后不久都回来了，至于什么原因，只有凭猜测了。

B女淘了第一桶金后，并没有返回家乡，而是去了江南，找了一个繁华的城市，开了一家饭店。饭店开出来后，有人支撑，辅助她赚了不少钱。从此，B女成了B总，生意越做越大，已由曾经的农家女变成了“小富婆”。后来，她在城市中心买了块地，开了一家更大的饭店，在江南应该是数一数二的规模。

2010年，B总注册了房地产公司，搞起了房地产开发，荣登江南地区富豪榜。然而，她一生中没有嫁过人，没有孩子，当然没有家庭。到了晚年，赚得盆满钵满的B总厌烦了城市的喧嚣，想返乡，找一块清静的原生态之地度过晚年。

B总返乡那天很热闹，镇上和村里的主要领导专门接见了她。后来，B总在一风光秀丽的地方建了一座豪华别墅，并出资把村里的三条泥结石道路修成了宽阔的水泥路，装上了路灯，种上了绿化。

B女离开家乡时和老朽是旧识，她小我大约十多岁，是我们村子里最漂亮的女孩，她回乡后，几次去看望她，每次都是院门紧锁，透过花式围墙，只见两个保姆在院子里打理花木。

罢了罢了，还是别打扰她安静的晚年生活吧。

C君离开家乡时已经很晚了，应该是二千年以后的事。那时，他在乡农业机械厂上班，操弄6136车床。妻子在家种种田养养猪，每年能卖几十头肥猪，生活条件还是不错的，在九五年就砌上了农家小楼。

后来，厂里效益不好，他下岗了，和妻子俩把猪舍扩大了，搞了个百头养猪场。谁料，天有不测风云，那年猪价跌入谷底，路边上、河坡上到处都是农村人扔的仔猪。壮猪的现状更惨，一斤猪和一斤饲料的价格相差不多，关键还卖不出去，市场上的肉价也成了白菜价。

就在这一年，C君亏得血本无归，前几年赚的钱全搭上了。他本来不想跟随潮流外出打工的，这样一来，不得不背井离乡了，他和妻子双双去了江南，到厂里打工了。

几年后，妻子过世了，留下了C君一个人。那时，他还年轻，在厂里搭了一个年龄比他小几岁的当地女人，算是过着露水夫妻的生活。

转眼间，C君到了退休的年龄了，退休后将租房退了，和他搭火过日子的女人不愿回苏北，只得一个人返乡。回乡后，房屋多年失修，他拿出了部分存款翻修了一下，换换上盖，重新做了一下涂料。

现在，他也拿到几千块的退休金了，把门口荒了多年的土地整理了一下，种点蔬菜，自己吃吃，送点给城里的孩子吃吃。闲时，提根渔竿，坐到门口的河边钓钓鱼，打发无聊和寂寞，以这种形式安度晚年。

这是打工者返乡后最好的结局，毕竟在家种一辈子田也不会有养老金，最多自己缴个农保。

D女背井离乡时，确实心情很矛盾。其丈夫早在九十年代后期就去城里了，把她和孩子留在农村。后来，孩子们陆续离开她，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人。长夜漫漫，忍受着孤独和寂寞，再加至种田又赚不了钱，最终抛荒撂地，追随丈夫来到城里，到一家服装厂上班。

十几年下来，俩人赚足了房子的首付，在城里买了一套面积不大的房子。再后来，头脑发热，把户口迁到了城里来了，她却不知道，这已经斩断了返乡的路。

现在，她老了，城里人再也不需要她了，她也厌倦了城市的生活，有了回乡居住的念头。于是，把那套六十多平方的房子挂在中介。此时，房价已经滑坡，这种小户型的房子也卖不出价钱，就这样四五十万出了手。

她和丈夫回到家，家里的房子经过几十年的风雨侵蚀，已破落不堪，她和丈夫商量了，用卖房子的钱把家里的房子重新翻建一下，以此安度晚年。然而，最终让她失望了，她和丈夫的户口早已迁出去了，被告知，老宅子可以使用，但不得新建或重建。

老宅子说不准很快会倒塌，或许D女很快成为无家可归之人，岂不是悲哀？

现如今，农村再也没年轻人了，他们都落户到城里了。九十年代外出打工的第一批农民都到了花甲之年，他们将陆续还乡了，曾经背井离乡，现在落叶归根，几家欢喜几家愁？

注：文中的故事均为虚构和拼接，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请勿对号入座。图片来自网络，与文章内容无关，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