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光法师｜佛祖于千百年前，早为汝判断停当矣
净土十三祖
31、与泰顺林枝芬居士书二(第三部分)
【原文】
今试论曰，只要心好，何必持斋。杀彼之身，悦己之口，是好心耶，非好心耶。且兵劫之时，贼来杀人，亦当皆是好心。设杀汝时，为感恩乎，为怀恨乎。
【白话文】
现在就针对那魔子魔孙的说法作一个回应吧。第一，只要心好，何必吃素。那么杀害众生，来满足自己的口感，是好心呢？还是坏心呢？在打仗之时，敌人杀过来，那敌人也都是好心吗？假如敌人杀你时，你是感恩呢？还是怀恨呢？
汝本是佛，尚不肯念他佛，何肯杀而食彼皆是过去未来诸佛之众生乎。如是，则汝之心性，本来是佛。汝之行为，原是众生。何可未得谓得，以凡滥圣，以念他佛为辱，以杀众生为荣哉。
第二，你自己本来是佛，尚且不肯念其他的佛，那为何肯杀而吃那些都是过去父母未来诸佛之众生呢？如此看来，你的心性本来是佛，而你的行为原是众生。怎么可以在没有达到本来是佛的境界之前，就认为自己已经达到了本来是佛的境界，将凡夫冒充圣人，把念其他的佛当作耻辱，把杀害众生当作荣耀了呢？
达摩西来，不立文字者，欲人彻证本体，不以徒诵语言为事。若契本体则文字即是本体，即解脱相。终日读诵，依教修行，毕竟无文字相可得。如永明寿，首山念○40 ，栖贤湜（shí）○41 ，育王微○42 等诸大老，皆尽寿读诵。岂彼尽皆不知不立文字之旨乎。只因汝错认不立为废弃，遂谓如来所说一切大小乘经，无量法门，皆是黄叶作金，哄骗小儿。若然，则迦叶，阿难，马鸣，龙树，永明，首山等，皆是弄黄叶汉。汝既以彼为非，何得承嗣其法，言是禅宗。彼若果是，则汝之禅宗，便非彼之禅宗。汝的的是冒彼之名，以坏彼法之恶贼耳。且汝执著废弃文字为不立文字者。六祖云，只此不立，便是文字。况尚有直指人心见性成佛等八字。且此达摩西来十六字，是文字耶，非文字耶。
第三，达摩西来，不立文字之说法，是让人彻证本来是佛的境界，不只是以读诵文字语言为究竟。若能在读诵语言的当下，契入到本来是佛的境界，那文字就是佛境界，就是自在无碍的解脱境界。如此整天读诵文字，依照文字所指导的方法修行，毕竟不会落在语言文字境界之中。如永明延寿禅师，首山省念禅师，栖贤寺的澄湜禅师，阿育王寺的知微禅师等诸大祖师，都是一辈子读诵经典。难道他们都不知道不立文字的道理吗？这只能说因为你错认不立文字便是废弃文字，于是就认为如来所说一切大小乘经典和无量法门，都是拿黄叶当作玩具来哄骗小孩的。如果是这样，那么迦叶尊者、阿难尊者、马鸣菩萨、龙树菩萨、永明大师、首山禅师等，都是把玩黄叶的无聊之人了。你既然否定他们，为什么还要继承他们的法脉，说自己是禅宗呢？你若承认他们是禅宗祖师，那么你所谓的禅宗，就不是祖师他们传下来的禅宗。你分明是假冒祖师禅宗之名，来破坏祖师禅法之恶贼罢了。而且你执著废弃文字就是不立文字。那么六祖说：只此“不立”二字，就是文字。何况还有“直指人心，见性成佛”这八个字。何况还有“达摩西来，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见性成佛”这十六个字，是不是文字呢？
又一切俱空，无因无果，无修无证，一法不立，名真解脱。何又立破斋谤佛，怙恶○43 废善，瞒因昧果，折福损德等法，而不肯令其俱空乎。上智知空而进德。下愚知空而废善。佛祖于千百年前，早为汝判断停当矣。汝谤人执著善法为舍本逐末，为无绳自缚，为小乘。汝执著恶法，不肯弃舍。现生当遭国宪，死后永堕阿鼻。应是弃末循本，应是即缚无缚，应是大乘矣。
第四，既然一切皆空，不存在因果，无所谓修证，一法不立，称之为真解脱。那你为何又要立破斋犯戒、诽谤佛法，坚持作恶、废除善行，违背因果，折福损德等法，而不肯令其统统空了呢？上等智慧的人明白空性的道理而进一步规范自己，提升修养。下等愚昧的人了解空性的道理而废除善行，放任随意。佛祖在千百年以前，早就为你判断妥当了。你诽谤修行善法的人是舍本逐末，是自我捆绑，是小乘。那你执著恶法，不肯放弃。现生当遭国家法律制裁，死后永堕阿鼻地狱。应该是抛弃枝末保持根本，应该是被捆绑而无所谓捆绑，应该是大乘菩萨行了吧！
汝谓大丈夫佛尚不可得，何有因果修证。若立一尘，便非佛法。是佛与因果修证，皆是尘，皆不容立。而食肉饮酒行盗行淫，何得便非是尘，便皆容立。且问食肉饮酒行盗行淫之心，是佛心耶，是众生心耶。若道是佛心，佛岂存此心，行此事耶。若道是众生心，何得便超因果之外，便非是尘，便是佛法乎。
你认为大修行者连佛尚且不可得，哪还有什么因果修证可以考量。若立一法，就不是佛法。按你的说法，佛与因果修证，都是虚幻而不可取的事相，都不容许追求。而你吃肉喝酒、偷盗行淫，怎么就不是虚幻而不可取的事相，就可以拼命追求呢？且问你这吃肉喝酒偷盗行淫之心，是佛心呢？还是众生心呢？如果说是佛心，佛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心，做这种事呢？如果说是众生心，那又怎么能超出因果之外，就不是虚幻而不可取的事相，就成为佛法了呢？
地狱尚是佛境，当处即是西方。是则苦亦不厌，乐亦不求。无取无舍，忘憎忘爱。何得贪图现生名利，妄企死后流芳。剽窃古人言句，改头换面，以为自己语录。未得谓得，未证谓证。以凡滥圣，妄充知识。教彼许多信心男女，堕邪见坑，丧失慧命。从兹永堕恶道，欲出末由。
你认为地狱无非是佛境界，当处就是西方。所以痛苦也不需要厌离，快乐也不需要追求。不必获取什么，也不必放弃什么，自然是憎厌不放在心上，喜爱也不放在心上。可是你为什么要贪图现生的名利，用那种昧着良心的手段，希望死后流芳百世。剽窃古人言句，改头换面，冒充自己的语录。在修行上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却说已经得到了如何这般的消息，没有达到任何的境界却说已经达到如何这般的境界。以凡夫滥充圣人，冒充有修有学的高僧大德。教唆那么多对佛法有信心的男女，堕入邪见深坑，断绝成佛的种子。从此永远堕落恶道之中，想要出离也没有办法。
(未完待续)
【注释】
40【省念】（926～993）五代临济宗僧。莱州（山东）人，俗姓狄。号首山。幼入南禅寺受业。才受具足戒，便遍游丛席，常修头陀行，密诵《法华经》，人称念法华。后开法于汝州首山，为第一世。淳化三年（992）十二月四日上堂说偈曰：“今年六十七，老病随缘且遣日。今年记取来年事，来年记着今朝日。”翌年十二月四日上堂辞众，仍说偈曰：“白银世界金色身，情与非情共一真；明暗尽时俱不照，日轮午后见全身。”言讫，安坐入寂，世寿六十八。
41【栖贤湜】栖贤澄湜禅师，建宁人。性高简，律身严，举动不违法度。得法于道恒禅师。恒嗣法眼，师为法眼三世。暮年三终藏经，以坐阅为未敬，则立诵行披之。湜，音时。形容水清见底。
42见印祖《宗教不宜混滥论》：“育王知微，大慧杲门人，禁足于上塔院十余年，七终大藏。见育王山志。”
43【怙恶】坚持作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