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90后的抗癌日记(二十六):放疗初体验

良向抗癌人 2024-05-27 02:34:54

关于放疗,之前道听途说了很多,各种不良反应,后遗症等等,说不慌是假的。但我早已决定,与这些相比,我必须选「活着」。

中肿的放疗安排是先选定一个时间段,每天这个时间段到医院做治疗。因为选白天的人比较多,为了尽快排上治疗,我的时间定在了每天晚上8-9点。

2月19日,是手术后的第43天,也是我开启放疗的第一天。我和姐姐早早地吃了晚饭,7点准时出发前往医院。

在中肿跑了几个月,第一次来到位于医院负3层的放疗科,不知道是地下的原因还是冷气开太足的原因,一出电梯,我就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

只见每个操作间门口,都三三两两地等着几个人。我知道,这是被排在同一时段的患者。我漫无目的地四处打量,只见一个操作间门口,一位正在等待的病人双眼空洞地望着地面,头无力地耷拉着,就在我的目光移动到他脖子位置的时候,突然,要一个画面猝不及防地引入我的眼帘。他的脖子已经大面积腐坏溃烂······

我瞬间全身像被电击一样肌肉痉挛起来,无法控制自己不知所措的动作,因为生怕我的反应会冒犯到他,我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动作,假装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

可虽然只是浅浅掠过一秒,那画面却在我的脑子里久久无法散去。原谅我无法用自己有限的词汇量来形容那可怕的画面。我以为,好几个月的就医经历已经让我见识过了很多“奇形怪状”的病人,对于狰狞可怖的各类伤口也习以为常了,可是看到那位病友的那一刻,我还是破防了。

一边是那个场面给我的视觉冲击,一边是对颈部放疗的恐惧。就在我不知所措地在大堂来回踱步的时候,去报到的姐姐回来告我说因为我预约的操作间机器故障在维修,医生叫下周一再过来。

这个“好消息”对于此刻的我,无疑是如释重负,我逃似的离开了放疗中心······

但时间总会过去,逃过了周末,逃不过周一。经过摆烂又焦虑的两天,周一还是到了。

只是再去放疗中心的时候,有经验的我学乖了。全程低着头,把帽檐压得更低,加上口罩,活脱脱一个自闭症患者,完全不敢再东张西望了。

终于轮到我了。躺在操作床上,医生用模具把我紧紧扣住,我感觉自己的脸都快被压变形了,含着闭口器的嘴也无法呼吸。手术后躺在病床上无法动弹的无助感和恐惧又一次袭来,可是我很快发现越是紧张越是无法呼吸。

就在我挣扎着想要捏紧手里的呼叫器时,操作床开始了升降和移动,紧接着,与核磁机器声有些相似的声音开始在耳朵四周响起。我努力平静着自己的心情,尽量把注意力都转移到这声音的节奏和频率上去,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机器停止了工作。

我像一个受刑结束的犯人被医生从操作床上释放了出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摸着模具网格在我脸上压出的印子,我头晕眼花地走出操作间。

姐姐担忧地问我感觉如何,并且告诉我自己进去了5分钟,我轻松地回答说没有任何地方不舒服,就像做核磁一样,只是被放进机器里扫一扫。

实际也是如此。

于是,我在心里下定结论,放疗没有想象的那么恐怖,至少,是一个没有任何痛感的过程。

90后舌癌女孩抗癌的第四年,持续连载······

作者是病号本人,有问必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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