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7000多名各地的干部,在人民大会堂度过春节,稀饭就馒头

怪味胡 2024-05-15 22:18:56
引言

1962年元旦过去,人民大会堂并没有变得清静下来,反而比之前更加热闹了。11号这一天,在大会堂东侧的天安门广场上,停满了各式各样的小汽车,从车上下来的人们,在寒冬里井然有序的走进大会堂。

这些来自全国各地的人,说着南腔北调的人,走进大会堂的脚步是沉重的,情绪是低落的,思想是有包袱的。在会议的登记册上,签到的代表人数显示是7118人,因此,这次会议也被称之为“七千人大会”。

规模很大的七千人大会

参加这次会议的7118名代表来自全国各地,来自各行各业,不仅有各个省市、自治区、县的干部,还有重要厂矿企业和部队的干部;参加会议的大多数都来自基层,其中,有2000多名是各个县的一把手,这次“七千人大会”除了规模大之外,参加会议的代表们的广泛性也是前所未有的。

那么,为何这些代表们走进会场的脚步是沉重的,那心情就像是披上了棉大衣一般的沉甸甸呢?

六十年代初,新中国困难重重,连续几年的天灾人祸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之所以为何要找这么多的基层干部来北京开会,是因为只有基层干部才了解最真实的情况,才知道问题究竟是出现在哪里。这次七千人大会,也是建国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工作会议,可见国家对这次会议的重视程度。

这次七千人大会的一个主要议题,就是总结建国以来,尤其是从1958年开始,在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的经验教训。主要的一个目的,就是要通过这次会议统一认识,卸下大家伙心头上沉甸甸的思想包袱,加强团结,才能在走出大会堂回到地方后,扭转不利局面。

在七千人大会召开之前,全国,尤其是基层的认识是混乱的,是盲目的。这要从1956年的1月1号说起了。

这一天,《人民日报》在社论中提出了一个口号,即:要又多、又快、又好、又省地发展自己的事业......鼓足干劲,力争上游。这个口号随后就被总结成“多快好省”,迅速传遍全国。1958年的元旦,《人民日报》发表一篇元旦社论,标题为《乘风破浪》,这篇社论里面提出了一个很出名的口号,其影响也很大,就是用15年的时间赶上和超过英国,也就是我们所熟悉的“15年赶超英美”这个口号。

英国发展了上百年才有了当时的繁荣,而我们仅仅只用15年的时间,去走完别人上百年的发展历程,在如今看来自然是觉得很不可思议的一种妄想,但是,请别忘记了,那时候的中国刚从百年屈辱的废墟中走出来。

即使是现在国家已经强大了,我们都没有忘记过去的那百年屈辱,还是觉得国家不够强大。这就能理解在五十年代末,当时的人们更为急迫的心情了。我们恨不得只用一年的时间就能达到人家的繁荣,上百年的历程浓缩到15年,那时候的人们,渴望国家富强的心是有多么的向往!

心是好的,但是快速推进容易出现偏差,尤其是在执行的过程中,更是容易脱离原本的轨道。

随着“15年赶超英国”口号的迅速普及,中华大地上也开启了“大跃进”时代的序幕。

在具体执行的过程中出现了很多问题,尤其是那些工作在基层的干部们,更是了解得很深刻,他们目睹了因为指导思想发生错误,从而给实际工作和人民生活造成的困难,他们很清楚问题出现在哪。

总结下来,最大的问题就是:经济上不顾实际的制定各种高指标,在基建上不考虑经济价值盲目上马,没有一个明确的统一,以至于工作的各种战线拉得很长,最后的完成度都不尽人意。在城市建设方面,盲目的以为扩大城市人口,就能迅速推进城市化建设,以至于盲目的增加职工人数,导致城市的工作岗位和急速增长的人口,十分的脱节,城市里也出现不少无业游民,也是潜在的社会不稳定因素。

最让大家伙窝心的是,很多人在组织上没有纪律,甚至于搞起了独立王国,有的地方更是欺上瞒下,独断专行。

对于这些存在的问题,很多基层的工作人员心里是憋着了一股子火气。之所以把他们召集到北京开会,一方面也是让他们畅所欲言,把堆积在心里一直想说,但又没处可说的憋屈,一股脑的说出来。可以说,1962年元旦过后召开的这次“七千人大会”是很有必要的,影响也是很深远的。

当会议结束的时候,这7118名来自各地的代表们,走出会场后的心境和刚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心头上的思想包袱卸下来之后,也明确了未来应该怎样走。当他们刚踏进大会堂的时候,脚步是沉重的,但走出大会堂的时候,脚步是轻盈的,心情是愉悦的,脸上是挂着笑容的。

早上吃稀饭,中午和晚上吃馒头

会议原本是定在1月31号结束的,按照既定的安排,代表们在31号晚上就可以离开北京,回到各自的家里过春节。但是到了29号下午,很多代表反映,他们积压在心头上的话还有很多要说,毕竟在基层憋了那么多年,想倒的苦水实在是太多了。于是,经过商议之后,最终决定延长会议时间,延期到2月7号结束。

1962年,是我国农历的虎年。这也就意味着,虎年的春节,这7118名代表只能是在人民大会堂里面度过了。

因为当时整个国家的经济都不景气,因此,这七千多人的伙食也就是“两干一稀”。具体说来,在为期27天的会议中,这七千多人的伙食安排是这样的:早上吃稀饭,中午和晚上就吃馒头。

这“两干一稀”在如今我们看来觉得很是不可思议,那些主政一方的地方干部们,在人民大会堂举行国宴的大厅里,吃着稀饭啃着馒头,而且还是在一个农业大国发生的事,是不是很魔幻,也很不可思议呢?

殊不知,就这稀饭和馒头,在当时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

除了伙食方面,为了缓解大家伙的思想压力,还组织大家伙晚上在大会堂里面看戏。总结起来,可以用这么16个字来概括,那就是:白天出气,晚上看戏,两干一稀,大家满意。

也难怪代表们主动要求延期会议,因为当时的的确确出现了很大的困难和问题,从1960年开始,全国的农业总产值大幅度的下降,尤其是粮食的产量,直接回到了1951年的水平。因为可吃的东西很少,以至于很多人都营养不良,社会上的浮肿病更是常见的一种病症。

为了解决当时全国粮食紧缺的问题,国家不得不采取了一些措施,譬如1960年6月,为了缓解北京、东北、上海一带的粮食短缺问题,下发了一个文件,名为《关于为京、津、沪和辽宁调运粮食的紧急指示》。就连北京、天津、上海、辽宁都出现了粮食紧缺的情况,其他地方的情况也就可想而知了。

同年的七月底,因为全国的粮食和副食品进一步紧缺,很多食堂和饭店都需要凭粮票才能供应,只有极少数的高级宾馆可以不收粮票,虽然不用粮票,但是购买食品的价格就很高了。

1960年是很困难的一年,我们简单的来看看数据就能得知一二了。这一年,因为严重的春旱、洪涝,以及一些人为过失,导致全国有高达九亿亩的农田受灾;这一年的夏粮征购入库数据,比去年同时候整整减少了52亿斤,全国的粮食库存比去年同时候少了整整100亿斤!

也是在这个困难时候,因为粮食紧缺的缘故,出现了“瓜菜代”的现象,具体说来,也就是没有足够的粮食吃,就用蔬菜来填饱肚子。

吃的方面紧缺,穿的和用的方面自然也是很紧缺,穿和用只能实行定量供应,定量到了具体的数据和尺寸上了。譬如,1960年9月到1961年8月,这近一年的时间内,每个人全年平均可使用的布票由之前的20.84寸,减少到了18寸;因为棉毛衫裤这些主要的针织品,需要凭票购买,因此,每个居民每年的布票定量又减少了2尺,实际上是达不到18寸的。

那个年代,国家计委和国家经委的办公室里面,挂满了全国主要农副产品的日进度表,李富春、李先念等主管经济的领导,几乎每天都守在电话机旁边。因为,从全国各地打来要粮食的电话,可谓是昼夜不停,他们需要及时应对各地断粮的情况,帮助那些没有粮食吃的地区解决吃饭问题。

国内困难重重,国外的环境也不太平,建国之后,咱们实行的外交策略是“一边倒”,也就是一边倒向苏联人。刚开始的时候,苏联人也够意思,在我们实行第一个五年计划时期,苏联人援助了咱们156个重点建设项目。

但是进入五十年代中后期以后,咱们同苏联人的关系就开始紧张起来了,甚至于在咱们建国十周年这么大喜的日子里,赫鲁晓夫居然攻击咱们是“好斗的公鸡”,虽然他没有指名道姓,但这话说的对象,大家伙心里都很清楚。

在这内忧外患当中,及时统一思想,明确未来要走什么样的道路,已经是火烧眉毛、刻不容缓的事情了;也正是在这样的历史条件下,“七千人大会”的召开就显得尤其重要了。

这次七千人大会,最值得称道的一个地方,就是不管是谁,不管地位如何,大家都积极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也就是在“批评和自我批评”当中,才能让大家伙卸下思想包袱畅所欲言。

1962年,“人民大会堂”和“七千人大会”已经载入了共和国的史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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