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孤儿,却嫁给了村里的首富,被老公宠上天。
村里的女人们羡慕极了。
可他们不知道,只因我不想喝腥臭无比的肉汤,老公就把我好一顿毒打。
我假装喝下, 半夜我偷偷出门,准备将汤倒掉,却遇到了一个老道士。
他哆哆嗦嗦指着我,“蛇母……”
1、
“老公,我不想喝。”
我对着老公撒娇,用软软糯糯的胸部蹭着老公的胳膊,
结婚前他最喜欢我这样对他撒娇,只要我一撒娇,就是天上的星星他也会给我摘下来。
我是村里最美的姑娘,男人们觊觎我,女人们嫉妒我。
一年前,我和村里最富有的村长的儿子结了婚,他追了我五年,交往一年后,我们结婚了。
可结婚后,他每晚都会给我端来一碗肉汤,让我喝。
也不知道这汤是什么肉做的,闻起来又腥又臭,喝下去滑腻粘稠的很。
老公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又轻声哄我,“阿娟,这个汤对皮肤好,我最喜欢你这一身皮肤了。”
我皱了皱眉,自从喝了这汤,我的皮肤确实一天比一天好,肤若凝脂。
“而且,妈说了,这汤可是她专门跟神婆求的秘方,能帮我们生儿子!”
自从嫁过来,婆婆确实如同对待亲女儿一般的对待,别说下地干活,就是连厨房都很少让我进。
我咬咬牙,端起碗,将肉汤一饮而尽。
被搅碎的未知生物的肉沫混着飘着的油花,顺着食道流进胃里,让我泛起一阵阵恶心。
但看到老公充满希冀和满意的眼神,我又强行咽下想呕出出来的冲动。
老公摸了摸我的头,“乖。”
他的手很温暖,摸的我热乎乎的。
“老婆,我们造孩子吧。”
他将我一把抱起,放到床上。
他向来勇猛,时间还长。
可不知是不是喝了肉汤的原因,到了后半场,我晕乎乎地看到他出了房。
再进来的时候,居然换了身衣服,我迷瞪着,看不清他的面容。
老公将我翻过去,让我背对着他,又是几个小时的折腾。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老公已经要起床,我凑过去,却被他冷漠躲开。
“老公?”
他回了回神,神情温和,仿佛刚刚的冷漠只是我的错觉,他哄着,“我今天还要去看蛇场,你再睡会吧!”
今天?今天不是小叔子过去看场子吗?
说人人到。
房门被猛地推开,小叔子吊儿郎当的闯进我们的房间,他的目光赤裸裸地盯在我赤裸的手臂上,“哥,该走了。”
我向来厌恶小叔子,从小到大,他就像是阴沟里的臭虫,时不时的偷窥我。
我厌恶的将身子埋进被窝里,不再拦着老公。
老公和小叔子走了,我便起了床。
昨晚喝剩的汤碗还放在桌上,我将它拿到了厨房。
“妈?”
原以为婆婆在厨房,没想到并没有人。
我一进厨房,就闻到一股腥臭难闻的味道,和肉汤散发的味道一模一样!
婆婆很少让我进厨房,我一直不知道这肉汤到底是什么做的。
这次趁着婆婆不在,我倒是要看看,这汤究竟是什么做的!
我顺着味找到了一个黑色袋子,那袋子里的生物似乎还活着,发出微不可见的动静。
不知为何,我竟有一瞬间的退却之意。
可我太想知道,我吃了快一年的汤到底是什么做的了!
我上前,解开袋子,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腐败味道直冲我的鼻腔。
一道尖锐的婴儿啼哭声顿时响了起来。
“哇哇哇!”
2、
我吃人了?
我愣愣的看着那团模糊的血肉,被吓得浑身发抖,寒气从脚底冒了上来,却连移开目光都做不到。
它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全是被刀片出来肉的痕迹,露出血淋淋的骨头来。
婴儿般的啼哭声再次响起。
它挣开黑黢黢的眼睛,毫无生气地看了我一眼,又闭上了眼睛,片刻,连最后一丝动静都没有了。
“呕!”意识到我喝的肉汤就是它身上的肉做的,我干呕出声!
“你干什么!”婆婆粗粝干哑的呵斥声从背后传来。
我吓了一跳,转身看到婆婆,她干瘪的脸皮耷拉在头骨上,我只觉得怒火夹杂着恶心,齐齐涌上心头。
“妈,你给我吃的是什么鬼东西!”
刚刚我被婴儿声吓到,没去仔细观察那鬼东西,还以为是婴儿。
仔细看去,那鬼东西身上还有着蛇鳞一般的鳞片。
婆婆冷着脸将黑袋系上,“不过是条娃娃鱼。”
我一愣,娃娃鱼?
“妈,你从哪儿弄的,这可是犯法的!”
婆婆缓和了神色,“这可是我从神婆那儿高价买来的。你不说,我不说,她不说,谁知道我犯法?”
“可是……”
“可是什么?神婆说了,只要你吃够一年,一定会怀上儿子的。”
“那都是骗人的!”我叹了口气。
我们村叫龙舍村,位置偏僻,地处深山山腹,只有个老教师在村里教教字,因此村子里的老一代人很迷信。
但我们村却家家养蛇,更有像我老公这样的人家,在山上有着一个蛇场。
据说,我们这个村的蛇颇为神异,吃了这里的蛇肉,能治百病,因此大家靠着养蛇赚了不少钱。
婆婆温声细语,“你是我儿媳妇,我还能害了你不成?”
我顿住,自从爸妈去世,村子里不少有儿子的人家想收养我,可对我最好就是老公的妈妈。
有一年冬天,我发了高烧,是婆婆不顾大雪,大半夜背着我去看病。
婆婆对我这么好,一定不会害我的。
“我知道了,但生儿育女不是封建迷信,以后你不要买这种东西给我吃了。”
婆婆见我态度强硬,点了点头,“可这鱼买都买了,你把剩下的吃了,我就再也不买了。”
我不愿和婆婆起争执,离开了厨房。
等到晚上老公端着那碗肉汤给我时,我拒道,“我和妈说了,这汤我不喝……”
老公顿时冷下了脸,“阿娟,别任性!今晚的汤放了蜂蜜,一点都不难喝。来,我喂你。”
他的力气很大,拉着我,强硬的将肉汤喂到我嘴里,“阿娟,你不是很爱我吗?爱我就乖乖喝完,老公和你好。”
汤顺着嗓子进了肚子,我摸了摸小腹,那里涌起一股暖流。
不知为何,今天的肉汤入口,竟没了往日的腥臭黏稠,而是如同蜜水一样,甜滋滋的,有点好喝。
我的眼睛不由直愣愣地盯着那碗汤,忍不住咕咚咕咚又喝了些进去。
“乖,等喝完,你就能生儿子,让我们老张家继续富下去。”
我迷迷瞪瞪的,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眼里只有那碗汤,我咂咂嘴,还想喝。
老公见我喝完,这才满意,“今晚,我还要去蛇场,厂里的母蛇要产卵了,我得去看着。”
半夜,我睡的昏昏沉沉,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滑腻腻的在我身上滑行,摩擦。
有点像是我老公长了厚茧的手,今天的他似乎有些沉默,但动作却有些急躁,身上也冷冰冰的。
“老公?”我闭着眼叫他。
“嘶嘶嘶。”
3、
老公没有回应我,只发出“嘶嘶嘶”的声音。
我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被胶水粘上了一样,我怎么努力,都睁不开眼,也动不了,只能任由身上的东西横冲直撞。
“哇哇哇!”
尖利的婴儿啼哭声猛地在我耳朵里炸开!
被这尖利的声音贯穿,我猛地睁开眼睛,和一双猩红的眼睛对上!
黄橙橙的竖瞳瞪着我,对方的面容模糊,却吞吐着一双蛇信儿!
“啊!”
我尖叫出声!
婆婆推门而入,“鬼叫什么?”
她顺手打开了灯,我定睛一看,哪有什么人,刚刚的一切就仿佛是一场梦。
“我,我做噩梦了。”
我看着婆婆,心里还是害怕极了,“妈,你今晚能留下来和我一起睡吗?”
婆婆脸上闪过一丝惧意和嫌弃,“我今晚还要给阿达送水,你还是先继续睡吧。”
我有些失望,但还是懂事的让婆婆去忙了。
婆婆走后,我看着昏黄的灯光,有些恍神,就在我准备熄灯的时候,我看到枕头旁边竟然有一片鳞片。
我浑身一冷,床上怎么会有鳞片?
而这片鳞片竟和那条娃娃鱼的鳞片一模一样!
心头的不适和不知名的恐惧将我笼罩,再想起每晚喝完汤后恍恍惚惚的状态,我今晚一定要将那东西扔出去!
趁着婆婆出门,我摸去了厨房,那个黑袋子果然还在原地。
我忍着恶心和害怕,拿起黑袋子就往外面走。
怕婆婆捡回来,我专门去了村尾的山溪,打算让河水冲走这鬼东西。
可当我经过村尾旁边的破道观时,有个歪歪斜斜的人影猛地蹿到了我跟前。
我被吓了一跳,手里的灯也掉在地上了。
昏黄灯光像黑夜里的点点星光,我看清了那人,竟然是村里的跛脚老道。
听说他祖上曾是村里靠养蛇变得最富有的人家,可几十年前,他们一家突然患上了怪病都死了,只剩下他活下来,此后他就成了道士,每日靠着微薄的香火钱度日。
他又惊又俱,哆哆嗦嗦地指着我,“蛇、蛇母!”
什么蛇母?
我心情烦躁极了,不由的涌上想撕碎眼前人的暴戾,将黑袋子摔了过去。
“你说什么鬼话?你是在骂我吗?”
跛脚老道接住黑袋子,袋子里只剩下鱼头的东西掉了下来。
他看到那鱼头,又看向我, “女居士,你吃这龙蛇肉多久了?”
“什么龙蛇肉,这不是娃娃鱼吗?”
老道意味深长,“所谓龙蛇肉,乃是母蛇吃掉死掉的婴儿,且经过十年变异而来的怪蛇,鱼头蛇身,还会发出婴儿的叫声……”
我不信,“胡说八道,这世上哪有这么邪性的事情,那汤是我婆婆专门给我做的,只是想让我生儿子!”
“生儿育女是自然天道,歪门邪道又怎么能强求?”
“更何况,吃了这龙蛇肉的人,皮肤会越变越好,晶莹如玉,但到了第四十天,在灯光下,皮肤就会隐隐显出纹路,状如蛇鳞。”
老道俯身拾起灯,将灯光打在我裸露在的手背上。
那几近反光的白皙皮肤上,果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白纹,状如蛇鳞!
4、
不,不可能!
“你一定是在骗我,我老公不会害我的!”
婆婆和老公对我这么好,怎么会害我?!
一定是这个老道士挑拨离间。
“女居士若是刚刚吃这龙蛇肉,老道还能救你……”
老道每说一句,我心里就凉一分,我抖着唇瓣问他。
“那若是已经吃了快一年呢?”
“一周内必死无疑,女居士好自为之吧。”他神神叨叨地说完就要回道观。
我不想信他,可手臂的鳞纹像网一样紧紧勒住了我的心。
我猛地拉住他,声音嘶哑,发出的声音如蛇吐信,“不准走!你必须救我,否则我就吃了你!”
话一出,我猛然惊醒,我、我怎么会如此狠厉?
我急忙松开他,“求求你,帮帮我吧。”
“这是我婆婆和老公给我吃的,他们说过,这汤是为了让我能生儿子……”
老道叹息 ,他拿出一张符纸给我。
“这是镇压鬼物的法箓,你贴身带着,能为你争取几日时间。我去请我师兄来帮你。”
我感激的接过法箓,入手温凉,心中的暴戾不知不觉消散几分。
“这几日,你切记,不要再喝那肉汤了。”坡脚老道叮嘱,“若是喝足一年,神仙难救。”
我忙不迭点头。
和老道分开,那鱼头也被我丢到溪水里,直到被冲走,我才安下心来。
我回到家,家里还熄着灯,看来婆婆他们还没回来。
遥遥往山上看去,有零星点点的灯光随着密林摇曳。
我咬咬牙,决心上山。
若那龙蛇是专门用死婴喂养出来的,只有可能是在蛇场里!
我不信我老公会这样对我。
他对我那么好,一定是有人蒙蔽了他!
是婆婆?还是那个所谓的神婆?
我摸黑上了山, 刚到蛇场门口,我就听到一阵密集的嘶嘶声。
这个时间,刚出惊蛰,正是蛇发情交配的时间!
我没敢出声,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小屋外偷听,窗户上映着三个人影。
是我老公,婆婆,还有小叔子。
“赵云娟那贱货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婆婆的声音里都是嫌弃。
“能发现什么?咱们筹谋了十多年,她对我百依百顺。现在不过是让她去死,好让我大富大贵一辈子,这个贱人肯定乐意!”
“可惜这么好的女人。”小叔子的声音又黏腻又恶心,“要不是为了大哥,这骚货说什么我也要吃上几嘴。”
“急什么,等二月三,祭了龙神,别说一个女人,就是城里的大学生,妈都能给你买来。”
我脚底生寒,只觉得浑身发麻,心口仿佛被寒气罩住,又疼又冷。
脚踝仿佛被什么东西缠上,又冷又硬。
我低头看去,是一条斑斓雄蛇,蹭着我的小腿盘旋而上。
“滚。”
我吐出舌头,灯光下,我的舌头隐隐分成了两半。
5、
我回了家,收拾了两件衣服就想走,可到了门口,我又顿住。
若是我现在离开,坡脚老道回来找不到我,我还是一死。
为今之计,只能先和这一家烂心烂肺的杂种们虚与委蛇。
婆婆开门的声音响起,我急忙躺上床装睡。
她凑近了我,呼吸出的气体落在我的脸上。
不知为何,我竟然能轻易的闻到她器官因为年迈而散发的腐败腥臭味。
婆婆见我“熟睡”,嘟囔了一句“神婆说,这贱人的这身皮,可是百年来最好的。”
她粗粝的手摸上我的肌肤,桀桀怪笑着,我牙齿忍不住颤抖起来的,可也只能继续装睡。
次日中午,老公和小叔子也回了家吃饭,两人的身上还带着浓重的蛇淫乱过的味道。
“今年的公蛇发情的厉害,母蛇们估计这次都能产上不少卵。”老公给我夹了一块蛇肉,“等卖了幼蛇,我给你买新裙子。”
我勉强笑了笑,“老公对我真好。”
看着碗里的蛇肉却怎么也没有食欲,婆婆做饭的手艺很好,很会处理蛇肉,经她处理的肉不会有一丝腥味。
可一桌子蛇肉,我只闻到了细菌分解死肉散发出的土腥臭味。
“大嫂怎么不吃啊?”小叔子看我,“这蛇可是我精挑细选捉的母蛇,最是滋补来了。”
我想起老道的话,这些人就是让母蛇吃掉死掉的婴儿养出了怪蛇。
我猛地低头,忍不住干呕出声,婆婆和老公吓了一跳。
“阿娟你怎么了?”婆婆脸上闪过狂喜,“你是不是有了?”
我一愣,确实,我好像有一个月没来例假来了,难道我怀孕了?
婆婆急忙拉着我往外走,“快,我们找神婆瞧瞧!”
我不敢拒绝,只好随着她去找神婆,老公和小叔子对视一眼,也跟了上来。
神婆本名姓黄,是村里的老人,一辈子没结婚生子,有人说她已经七十岁了,也有人说她一百多岁了。
与寻常人家坐北朝南,东西长的房子不同, 黄神婆的家坐东朝西,南北长,就算是白天,屋里也昏暗的很。
黄神婆给我把了脉,“已经有两个月了,二月三之前把最后的汤喝了,保准生儿子。”
婆婆喜形于色,老公更是喜得面目扭曲,“一定,一定!”
我心中冷笑,那怪蛇早就被我扔了,看你们还怎么给我做肉汤喝!
可万万没想到,到了晚上,老公竟然又端着一碗龙蛇汤出现在我面前!
我震惊的站起身来,怎么会还有!
“来,阿娟,把汤喝了。”老公温声细语,一言一行如当年追求我时体贴。
父母死后,我曾怨老天对我不公,但老公一家人的出现,又让我感激老天对我不薄。
可谁曾想,人皮之下是比蛇毒还要毒的怪物!
我点点头,接过了肉汤,“老公,我闻着有点腥,你能不能去厨房给我拿块冰糖压压味道?”
老公不疑有它,转身离开了。我急忙拿出一个小桶,准备倒进去藏起来。
为了以防被看破,在倒之前,我用唇沾了一下肉汤。
一凑近肉汤,我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这汤,好香啊……
鲜美,闻起来就像是将一个嫩生生的幼崽放在了我的嘴边。
我伸出舌头,凑近了肉汤,牙齿里都不由地分泌出甜美的津液来。
好香,好香,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