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西,从地理位置来讲,一般指位于四川省西部的甘孜藏族自治州和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两个地区,两州幅员面积23.7万平方千米,共辖29个县(含县级市)。
川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逐渐从一个地理位置区域变成了一个旅游区的代称。
川西,一个让很多人魂牵梦绕、流连忘返的地方。
川西,一个让我每年、每季都心心念念的地方。
2007年,我第一次进入川西高原。
那年夹金山,路面全是碎石,车行悬崖边,路边没护栏。
那年的甲居藏寨,乡村旅游才刚刚起步,村民汉语交流受限。
那年的八美,没有“墨石公园”,只是路边的一片略有些奇怪的黑石头。
因为山高路险,食宿条件差,我曾发誓——再也不会去甘孜。
2008年,一场突如其来的大地震暂时阻挡了我进入川西的脚步。
曾经信誓旦旦:“不再去甘孜”,结果在2010年国庆节前破防了,我开始想念贡嘎山的高耸入云、木雅金塔的金碧辉煌。
那年在康定城,手捧酥油茶,与藏族兄弟愉快地聊着天。
那年国庆的木格措,到处白茫茫一片。
那年的折多山上,车少人少,包车的司机胆敢在黄昏时分边开车边发信息,折多山大堵车的壮观景象也要在五年后才会出现。
那年的塔公草原,绿草茵茵,牦牛遍地,木雅金塔孤零零地矗立在草原上,背后的水泥路上偶尔驶过几辆汽车。
2011年端午节,坐6个小时的大巴翻山越岭去茂县。
那年的茂县,背后的山头上只有低矮的房屋,淳朴的人们穿着节日的盛装,在坪头羌寨载歌载舞,庆祝“瓦尔俄足”。
那年的松坪沟,还未全面开发,需要沿着山路徒步上山。沟对面的山上,泥石流裹挟着大小石头从山顶倾泻而下,震天动地;那年的松坪沟,没有酒店,可以住在羌族同胞的家里,适当地给点费用,他们会用美味的冷水鱼热情款待你。
走进燕子沟,站在贡嘎山脚下,默默仰望贡嘎山的震撼。
融入雅家梗红石滩中,感受造物主的高深莫测。
面对雅家情海,体会仓央嘉措的情愫。
2012年,开始和一群热爱旅游的人组团进入川西。
2012年夏天,约上几人自驾进入毕棚沟。那年的毕棚沟,还是世外桃源,景区还在开发,藏在深闺之中,景美人少。
那年的松潘,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默默地站在城门口,迎来送往各路宾朋。
那年的松坪沟,已经对外营业,开始象征性地收取门票,曾经入住的羌族大哥家里也开起了乡村酒店。
那年的都汶高速还未正式通车,我们却在开通前驶上了这条四川高原地区的首条高速公路。
那年的川西小环线,车流激增,交通事故时有发生。
那年的丹巴,我们踏着泥泞徒步党岭,藏族阿妈熬制草药帮我们预防感冒。
那年的折多山上,开始车水马龙。
那年的新都桥,还是摄影家的天堂,林立的酒店已经遮住美景。
那年的塔公草原,大片沙土裸露在外,越野车在草原上撒野,绿油油的草地上长出了星星点点的酒店。
2013年,我立下宏愿——用两年时间走遍甘孜、阿坝各县。
那年国庆的折多山,出现了三天的大雪封山,被困车辆千千万。
那年的稻城,电影《从你的全世界路过》还没有上映,亚丁三神山给我留下了慢慢仰望的机会。
那年的雅江,是我见过的最袖珍的县城,袖珍得无法开车掉头。
那年的理塘,充耳只有仓央嘉措,压根儿不知道丁青是谁。
那年的红原,月亮湾草地可以随便进出,月亮湾的日出惊艳了众人。
那年的若尔盖,花湖景区的门口挤满了游客,旁边免费的草原上,小花和成群的牦牛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唐克展示了“长河落日圆”。
那年的奶子沟,彩林已经美出了圈,羊绒哈德还是默默无言。
那年的牟尼沟,扎嘎瀑布已挂满了冰柱,却很少有人驻足。
那年的九寨沟,诺日朗瀑布没有人为修葺的痕迹,暖阳照在冬日的芦苇海上,煞是好看。
2015年秋天,朋友说四姑娘山在召唤。
那年去四姑娘山,映秀到卧龙段全是炮弹坑,日隆镇上路面被挖得面目全非,95%的酒店歇业。
那年的巴朗山,垭口是远眺四姑娘山的绝佳位置。
那年的四姑娘山,为了拍张照片,我和朋友两人徒步到了木骡子营地。
那年的四姑娘山,为了赶上末班车,我第一次在高原负重奔跑。
那年的巴朗山,云海蔚为壮观。
2016年的石棉,我们没能打开“孟获城”,在安顺场也没有找到石达开,却在崎岖的山路上偶遇了腊八斤大桥的壮观。
那年的郎木寺,僧人的诵经声让人心灵平静,寺庙旁的小羊悠然自得地啃着青草。
2017年的神木垒或许并非神仙钟爱的地方。
那年的夹金山,硬化的路面已被碾烂,路旁立起了护栏。
那年的达维镇,不再破烂不堪,10年前捐赠过的小学校已换上新颜。
那年的卧龙镇,山上的彩林映入了心间。
就是那年,幺妹峰的金装让我时常牵挂,我一个人背着相机,在双桥沟里慢慢欣赏美景。
2019年,走上国道317,发现了不一样的美。
那年的康定县城,已容纳不下穿行的车辆,县城堵车、木格措堵车、折多山堵车已是家常便饭。
那年的塔公草原,汽车遍地,满是酒店,木雅大寺蔚为壮观。
那年的新都桥和八美,建设规模已赶超县城。
那年的卡莎湖,宁静安详。
那年的拉龙错,碧绿无边。
那年的甘白线,一路的雪山草甸,让人气定神闲。
那年的亚青寺,已经不能随便进入,拍照也被禁止。
那年的白玉县,与荷兰独行侠在白玉寺聊天。
那年的色达乃龙山,让人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山路十八弯”。
那年的都汶高速,已经通到了理县。
2021年,国庆的毕棚沟,已经人满为患。
安静的茂县,碉楼高高地耸立在山顶。
2022年,夏天的219国道拥堵不堪。
重建的汶川,夜景堪比内地城市。
茂县的“中国古羌城”成了一个过路看表演的地方,松潘成了一个卖山货的地方。
漳扎镇比起十年前长大了一倍,九寨沟已经人满为患。
回想多年的川西,我领略了川西的湖泊高山和人民的淳善,我见证了川西大地的变迁,也奉献过绵薄的小善。时间在变,但对川西的喜爱未变。
川西,一个白去不厌的地方,一个可以让心灵寄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