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江大河》里面,每个人的出身境遇不同,经历的曲折坎坷也不尽相同,由此导致命运出路悬殊,成为刻在性格里的基因。
宋运辉家庭成分不好,选择发奋苦读,作为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受到了小山村妇联杨主任的特殊关照,一举考上安云大学化工系,在金州化工厂崭露头角。
宋运辉在仕途上披荆斩棘,成长为位高权重的国有企业年轻骨干,是国营经济的代表人物。
杨巡挑着货郎担用鸡蛋换馒头,从此发家,后来转战东北做生意,回到安云省金州市盘下扬子街电器市场,属于个体经济的佼佼者。
雷东宝,介于宋运辉和杨巡之间,长年游走于集体经济的边缘地带,在布满陷阱的农村基层摸爬滚打,混迹于刀光剑影的草莽江湖。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雷东宝为了躲避晋陵县副县长追讨三角债,以前无古人的勇气和魄力,放手一搏,大胆将小雷家名下村集体所有的众多企业,全部打捆改制为全体村民所有的集资公司:雷霆公司。
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材。
毫无疑问,雷东宝是一条铁骨铮铮的真汉子,那么他算不算是真正的人才呢?
我想说的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时间则是人才的试金石,毕竟,真金不怕火炼,是金子到哪儿都会发光。
一、老猢狲的忠告:枪打出头鸟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这是中国人的生存处世哲学,经过了无数次的社会毒打,被反复验证的真理:闷声发大财,韬光养晦才是中庸之道。
作为小雷家村的反对派和保守派,老猢狲一直是顽固守旧势力的代言人。
当然,雷东宝一心为公,以真诚打动人心,老猢狲摒弃前嫌,两人重归于好。
但是,在村集体企业改制这件事情上,老猢狲的忠告言犹在耳。
在老猢狲看来,雷霆公司的诞生,把村集体企业的财产性质,从公有制变为了私有制。
这样的冒险行动,一旦被定成罪名,势必就会比小雷家村前任老书记贪污公款严重得多。
老猢狲这番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一言以蔽之,就是枪打出头鸟。
当时,正值改革开放的初期,守旧势力依旧顽固,村集体企业能够不断培育发展壮大,已经是烧高香了。
雷东宝却反其道而行之,放任雷霆公司这样的私有制企业冒头,无异于是往枪口上撞。
雷东宝的出格行为,放在现在来看,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人之常情。
但是,在那个时代,私有制企业就是破天荒的晴天霹雳,也为始作俑者雷东宝招来了杀身之祸。
二、雷士根的智慧:凡事慢半拍
雷东宝离经叛道,敢这么干,还是在于他团结了一大帮子人在自己周围,形成了中流砥柱。
雷东宝就像是众星拱月一般的台柱子,是小雷家村的话事人,也是勤劳致富的带路人,在他的周围,我们暂且将这些左膀右臂称之为小雷家村的“四大金刚”。
雷东宝担任小雷家村支部书记,雷士根则是二把手,担任村长,并且掌管着村办企业的财务。
当初,雷东宝带领小雷家村的光棍们修整砖窑,雷士根并不看好这桩生意,在大部队中掉队了,却凭借工资计件法为雷东宝建言献策,为自己的前途扳回一局。
雷忠富是小雷家村的养殖能手,是名副其实的能工巧匠。
这些养殖项目只要经过他的手,无论是生猪出栏,还是鱼虾牛蛙出水,都能卖出一个好价钱,为小雷家村赚到不菲的集体经济收入。
雷正明初出茅庐,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经历了铜厂爆炸事件后,并没有被压垮,反倒是知耻而后勇。
雷正明将登峰牌电线厂做到了安云省最大规模,铜厂也起死回生,是小雷家村的拼命三郎。
史红伟则是擅长来事儿,每次都能够揣摩雷东宝的心思,这也是一门绝活。
当初,史红伟代表小雷家村在金州市扬子街电器市场经营登峰牌电线门市部,让小雷家村的产品一飞冲天,一炮走红。
有人说过,创业团队需要五种动物的品质,分别是:老虎是领导者,考拉是定心丸,孔雀维护客户关系,猫头鹰是监督者,变色龙适应能力强,属于万金油。
雷东宝和麾下的“四大金刚”,一起组成了这样一个创业团队,并且将雷霆公司30%的股份归于这5个人所有。
在这次利益的重新分配中,雷士根谨小慎微,不赞成这个分配方案,激流勇退,明哲保身,最终为自己赢得了全身而退的机会,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