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正悄悄地试图使其经济去美元化,这一过程虽未得到官方明确声明,但迹象明显。中国经济去美元化的趋势是不可逆转的,但其成功与否将取决于多种因素,包括全球经济格局的变化和其他国家对人民币的接受程度。
去年3月,人民币在中国对外经济活动中的使用率首次超过美元,根据国家外汇管理局的数据,人民币的跨境结算占比达到48.4%,超越了美元的46.7%。这不仅反映了全球对美元信心的减弱,也体现了人民币影响力的增长。
俄罗斯在中国经济去美元化的进程中扮演了不可忽视的角色。面对西方的经济制裁,俄罗斯迫切需要摆脱对美元等“有毒”货币的依赖。值得注意的是,尽管受到制裁,俄罗斯经济并未崩溃,这无疑鼓励了中国采取更坚决的去美元化措施。去年,中俄双方宣布,在双边结算中彻底淘汰美元的使用,这一举措对中国去美元化贡献最大。
中国不仅与俄罗斯,还与金砖国家集团内的其他成员国积极推进去美元化。然而,中外专家普遍认为,中国在去美元化道路上面临着重大挑战。因为中国60%的贸易是与美国有合作关系的国家进行的,这些国家对使用人民币结算并不热衷。
2022年,中国的全球贸易版图呈现出新的轮廓。美国以759.4亿美元的贸易额稳居首位,韩国、日本紧随其后。然而,这份名单背后隐藏着一场更深层的货币战争——去美元化。
尽管中国在推动去美元化,但美国、日本、德国和澳大利亚等国家,以及可能的韩国,对此持保留态度。广义上的去美元化不仅仅是拒绝美元,还包括欧元和其他西方盟友的货币。
2023年底的数据显示,俄罗斯在中国的主要贸易伙伴名单中攀升至第四或第五位,贸易额高达2280亿美元。这凸显了俄罗斯在中国去美元化进程中的关键作用。
去美元化的成功不仅取决于国家意愿,还受到双边贸易平衡的影响。中国若与某国存在贸易逆差,去美元化的要求更易实现。反之,若有贸易顺差,中国可能会对其贸易伙伴的货币选择持更开放态度。
美国不仅是中国的头号贸易伙伴,更是中国贸易顺差的主要来源。过去四十年间,中国对美贸易顺差从未减少,2001年达到830亿美元,2008年飙升至2683亿美元。即便全球金融危机后有所下降,2010年仍重回2730亿美元,突破3000亿美元大关。
在过去十年中,中国对美国的贸易顺差惹人注目。2011年至2013年,中美贸易顺差从3016亿美元稳步增长到3187亿美元。然而,2018年的数据尤为突出,当年中国对美国的贸易顺差飙升至创纪录的4196亿美元。这一年,中国向美国出口的商品总值达到5397亿美元,而进口仅为1201亿美元。
进入2020年代,中美贸易顺差在中国总体外贸顺差中所占比重有所下降,但仍然相当可观。2020年,中美贸易顺差占到了中国外贸顺差总额的59.3%,而到了2023年,这一比例降至40.8%。
特别值得关注的是,在某些年份,中国对美国的贸易顺差甚至超过了其对全球的贸易顺差总额。例如,2013年中国对全球的贸易顺差为2590亿美元,而对美国的贸易顺差高达3187亿美元,相当于全球贸易顺差的123%。2018年,这一比例为119%,这表明中国与世界其他国家的贸易总体上是逆差的,而与美国的巨额贸易顺差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这一逆差。
在考虑中国的外贸顺差时,不可忽视的一个细节是中国与香港之间的贸易顺差。2023年,中国内地对香港的贸易顺差高达2627亿美元。实际上,这部分贸易顺差是在中国内部产生的。如果我们从中国的外贸顺差总额中扣除内地对香港的贸易顺差,那么中国对世界其他地区的贸易顺差实际上为5605亿美元。相对于这一数字,中美贸易顺差的份额为56.9%。
这说明中国对美国作为贸易伙伴的依赖程度极高。如果以贸易顺差作为衡量对外贸易的指标,美国对中国来说,仍然是比所有其他国家加起来还要重要的贸易伙伴。美国不仅为中国提供了大量的外汇流入,而且还是中国国际储备积累和资本输出的重要来源。
美国的贸易逆差问题,尤其是与中国的贸易不平衡,已经成为了一个长期而复杂的议题。川普采取的激进关税政策,以及随后的中美贸易协议,都是试图解决这一问题的重要举措。然而,数据显示,这些努力并未完全达到预期效果。
川普时期的贸易战,始于2018年对340亿美元中国商品征收25%关税,旨在减少美国的贸易逆差,保护本国工业。但是,美国发动的贸易战并未对中国奏效。2021年,中美双方签署的第一阶段贸易协议,要求中国增加对美国商品和服务的购买,总额达2000亿美元。而中国做为世界的一极,岂能为老美所控?因此,我们看到了中国的复兴。
俄罗斯与乌克兰的冲突和西方对俄的经济制裁,似乎未对中美贸易产生直接影响。2022年,中美贸易额达到了创纪录的6906亿美元,中国的顺差高达3823亿美元。但在2023年,中美贸易额下降了11.6%,中国对美出口下降了13.1%,美国对华进口下降了6.8%。
中美贸易几乎完全以美元进行,这一事实凸显了美元作为世界货币的地位。美国在二战后确立了美元的全球地位,以便利用美联储的“印钞机”来弥补贸易赤字。然而,中国正在努力推动贸易去美元化。去年春天,中国与多个国家实现了贸易去美元化,美元在中国国际支付和结算中的份额降至46.7%。
尽管如此,美元仍然是中美贸易的主要货币,这反映了中国对美元的依赖。中美之间的贸易顺差,对中国经济来说是一个强大的驱动力。美国对维持这种现状的兴趣相对较小,因为这种不平衡让美国失去了国际竞争力。
展望未来,中美两国的经济“离婚”可能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如果中美之间的不会发生热战,那么贸易关系的削减和经济去美元化将是两国未来关系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