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到四十度,老婆让我半夜去酒吧给她送一双平底鞋。
只为开车送男助理去山顶兜风,享受二人世界。
当我匆匆赶到酒吧的时候,她的男助理正揽着她的腰,看向我的眼神带着恶意:“小雪姐姐,这是你家的男保姆吗?”
我气愤上前给了男助理一拳,陈安雪却给了我一巴掌。
她喊保安将我架了出去,全然没有顾忌我的尊严。
“别管他,过两天就好了,转头还不是要给我捏肩捶腿,洗内裤,闹闹脾气而已。”
我彻底心死,不再挣扎。
这次,我真的要离婚了,拥抱一个没有她的世界。
1
“快把他拖出去,陈总说了,不想再看见他到店里去。”
我还沉浸在刚刚陈安雪说的话里,不明白以前那个疼我爱我的她怎么就不见了。
发烧四十度的昏眩不断充斥着我的大脑,我落魄地走在街上,现在已经是半夜,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车和人。
当时她东西要得急,我连一件外套都没穿就匆匆赶到酒吧,我怎么也没想到会遇见令人心痛的一幕。
我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10%的电量笑了笑,也是在笑自己的无知,可笑。
这里的酒吧很特殊,是建在山脚下的,来玩的基本上是非富即贵所以出租车少得可怜,我拿着手机有些无助。
忽然一阵轰鸣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一辆红色的跑车出现在我面前,这辆车是陈安雪的爱车,从来不让人碰,就连我也不行。
而现在这辆车的副驾驶赫然坐着她的男助理——徐鹤华。
她神色冷然,看向我时更是带着不耐烦。
“你就徒步走回去吧,也算是你今天打小徐的惩罚,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我一声没吭,压抑住心里的涩意却没错过徐鹤华眼中的幸灾乐祸。
陈安雪踩了一脚油门直接冲了出去,看着一抹红渐渐消失,我打了个电话给朋友报了地址后,倚靠在路灯下支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
不到半个小时,朋友张扬就开着车出现在我面前。
他皱着眉一脸不解:“你一向洁身自好,怎么这么晚了还来这个地方,不怕你家安雪吃醋啊。”
我没有吭声,感受到手指逐渐回温,我给手机充上电,半天才在车里缓过来。
见我脸色不好,一向嘴贫的他也安静了下来。
“张扬,你有没有推荐的离婚律师,我要跟陈安雪离婚。”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炸弹,张扬顿时大喊:“老季,你疯了吗?但是哥们支持你,要是你当初跟着哥们一起创业,凭你的才华现在怎么说也是一个大老板了,能想通就好。”
听着张扬的话,我苦笑一声。
是啊,别人都能看出我的能力,只有陈安雪认为我只配在家给她当保姆,洗衣做饭。
2
“别担心,老季,这件事情哥们肯定给你安排清楚了,我的公司也给你留了位置,副总,怎么样够意思吧。”
我心里一暖,还没说些什么,就头一歪彻底地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我看着一旁正在打瞌睡的张扬,咳嗽了几声。
张扬看见我醒来后,他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你醒来就好,你刚刚快吓死我了。”
“我没事,只是有点发烧。”
他喊来护士帮我测了测体温,就把我送到家里后就直接离开了。
我看着这个冰冷的家,一时间也没了任何的期待。
洗了个热水澡后,我第一次没有等陈安雪回来就直接睡觉了。
第二天醒来,我还是下意识地摸了摸旁边的位置,感受到一股冷意后心里顿时又是一痛。
陈安雪一夜未归。
我打开朋友圈,就看见了显眼的特别关注。
她很难得的发了一条朋友圈,看着上面举止亲密的两个人,一起看烟花表演的时候,心里不免酸涩。
而徐鹤年更是意有所指的发了一条朋友圈:和爱的她一起。
配图是一个女人的背影,只用了一眼我就看出那个背影是陈安雪的。
两个人还真是肆无忌惮地秀恩爱,那我究竟算什么?
门外忽然响起动静,我还没站起身陈安雪就打开了门,在看见我还躺在床上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愉。
“你今天没做早餐吗?还在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气?”
“小徐年纪小,你有必要跟他计较吗?居然还当着我们的面打他,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了?况且他站在外面代表的就是我的人,你那样做就是丢我的脸。”
这些话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自从徐鹤年来了公司之后,我和陈安雪的吵架记录直线上涨,只是不管怎么样最后都是我妥协。
因为我爱她,舍不得她。
有人说,爱情就是博弈,输的只会是爱的最多的那方,而我注定就是输家。
见我沉默,她轻快地哼了一声,以为我是妥协了。
3
“你知道错了就好,我想吃煎鸡蛋,你赶紧起床给我做,我先睡会儿。”
她走过我身边时,我闻见了一股冷冽的香水味,是徐鹤年喜欢用的香水。
这些事情只要在以前,我肯定会追究到底,但是现在我累了。
我机械地开始起床刷牙去煎鸡蛋,当我在厨房忙活的时候,忽然就听见大门电子锁的声音。
我连忙放下锅铲,去看看是谁。
徐鹤年驾轻就熟地坐在沙发上,在看见我的时候,勾了勾嘴角,炫耀一般地举了举右手。
而他白皙的手腕上,有一根显眼的黑色类似于皮筋的东西,我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内衣的肩带。
一股怒气瞬间涌了上来,还没说些什么,卧室的门被推开。
陈安雪疲惫地揉着太阳穴,在看见徐鹤年的时候,愣了片刻。
而徐鹤年在看见陈安雪的那一刻就收敛了刚刚还面对我的挑衅,恢复了单纯无害的形象。
“小雪,我是来给你送大衣的,你忘记在我那里了。”
这话说得暧昧,陈安雪下意识地看向我,生怕我做出什么过度的反应,她刚想解释,就眼睁睁地看着我转身离开,什么话都没说。
她的脸色阴沉了片刻。
而我没有注意她的反应,对于他们俩的事情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听,甚至感觉恶心。
不一会儿,陈安雪就来到了厨房。
她轻轻环住我的腰,将脸贴在我的后背上,轻声哄道:“老公,我知道你很辛苦,但是你也要体谅我对不对。”
“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她独自动情地说着情话,又像是在自我安慰,我内心虽然有些波动,但是不多,也许我的爱意早就在她的一些行为里被消耗殆尽。
“陈安雪,我们……”
我话还没说完,大厅里忽然传来一声闷哼,我还没反应过来,陈安雪就已经冲了出去。
4
她尖叫一声,立刻声音尖利的喊我的名字。
“你快点拿医疗箱过来,小徐受伤了。”
听到这个情况,我连忙关掉煤气,去拿医疗箱,刚拿到他们的面前,陈安雪就一脸紧张的赶紧夺了过去。
她的力道很大,我没反应过来被她这么一撞,腰部直接撞向了桌角。
密集的疼痛让我不由得闷哼出声,听见我这边的动静,陈安雪头也没抬,却已经给我定了吃醋的罪。
“你又在闹什么,你没看见小徐手受伤了吗?别在这里装了。”
“赶紧去拿抹布将这里擦干净,别干站在哪里。”
看着她满心满眼的都是徐鹤年,内心说不失望是假的。
陈安雪迅速地给他包扎好,“你拿刀干什么?”
徐鹤年瞥了我一眼后说道,“我看着季哥不太高兴,本来想要切割果盘赔罪的,都是我笨手笨脚闯了祸。”
这番话听得我直皱眉头,自己切果盘切到手跟我有什么关系。
很显然,陈安雪听进去了。
她压抑着自己的怒火,看向我时眼中也带着责怪。
“季如风,小徐是因为你受伤的,你必须道歉!”
徐鹤年装作一脸的惶恐,假装阻止实则是在添油加醋。
“安雪,你千万不要因为我跟季哥吵架,这件事情都是我的错,跟季哥没关系,虽然他不太喜欢我,但是这些都是我的错。”
陈安雪听见这个话果然更生气了,她拔高音量朝着我怒斥:“季如风!我让你道歉!”
我定定地看着他们,心已经冷透了。
“陈安雪,我们离婚!”
徐鹤年听见我的话,脸上闪过一丝窃喜而陈安雪却错愕到不行。
她惊声尖叫:“你是不是疯了?结婚这么多年你连工作都没有,还想跟我离婚?”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
她梗着脖子理所当然地说道:“不然你以为呢?你除了做饭,洗衣服你还能干什么?别以为你可以用这个拿捏我,要滚赶紧滚,你要离婚我立马签字。”
说完,她一眼都没有看我,慢声细语地喊着徐鹤年,两个人旁若无人地聊天一起去了公司。
5
我看着乱糟糟的客厅,带着自己的身份证件去了张扬的公司。
现在的我无法反驳她说的一切,但是我也相信,凭借着自己的本事也一定会有一个新的开始。
张扬知道了我的情况后给我申请了一个员工宿舍。
这些年来,为了支持陈安雪的事业,也是出于爱她,我不顾爸妈的怨言成了一个家庭煮夫,每天在家负责卫生之类的,全力支持她的事业。
可是换来的是什么,是不被理解,是认为我只配洗她的贴身衣物,是我没有资格提离婚。
造成现在的一切,谁也说不清楚究竟是谁的错,但是我一定要改变。
晚上,收拾好宿舍的一切,我刚打开手机就看见了徐鹤年的动态。
配图是一张粉嫩的kitty创可贴,配文是:感谢美女老板的少女心,我很喜欢。
而陈安雪的朋友也在底下打趣道:“陈美女金屋藏娇,我也想要这样贴心的小奶狗。”
“哈哈哈,小徐好可爱,快给姐姐亲一口。”
徐鹤年嘴甜在她们的那个小团体很吃得开,一直都看不上我的她们特别喜欢他,只因为她们认为我是个吃软饭的,趴在陈安雪的身上吸她的血。
实际上陈安雪的很多项目都是我修改的提案。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看着那条朋友圈我点了个赞,不一会儿陈安雪的电话却打了过来。
我刚接听还没说话,她的质问就一句接着一句地朝我砸了过来。
“你想干什么!你为什么点赞小徐的朋友圈,你这样让我很尴尬好吗?以后我还怎么跟他们做生意?”
“季如风,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不考虑后果,你是想要我的公司替你陪葬吗?”
我也是被气笑了,凭什么事情都是他们做的,我就点了个赞就把所有的问题都怪在我身上。
“过两天就是小徐的生日,你记得陪我一起去参加,别忘了。”
我想说的话还没说,她就直接挂断了我的电话。
张扬已经给我联系了律师,那个家里没有什么是我的,我直接净身出户,现在也只是需要陈安雪的签字而已。
6
我还是如约去了徐鹤年的生日会,原因无他,我想把离婚协议交给陈安雪本人。
徐鹤年的生日派对很盛大,是在我们这里最好的酒店办的。
听着一些员工的窃窃私语我才知道,陈安雪为他包了这个宴会厅。
还真是大方啊。
公司的人大部分都不认识我,我也乐得自在坐在了宴会的角落里。
灯光忽然暗了下去,陈安雪穿着蓝色的水钻鱼尾裙闪亮亮相,而徐鹤年也穿着蓝色衬衣,白色西装外套,两个人就像是一对登对的情侣。
有不少人在底下窃窃私语,暗羡徐鹤年命好,成了陈安雪的助理。
更是有人磕起了二人的cp,暗戳戳地说两个人相处的细节。
没有人想起她已经结婚了,并且有一个丈夫。
我愣神的时间里,两个人的演讲已经结束,陈安雪走到我身边,皱着眉说道:“你怎么穿成这样进来了,你就这么想我丢脸吗?”
看着自己穿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我无所谓地笑了笑。
刚从包里拿出离婚协议,今天聚会的主人公就走到了我们面前,徐鹤年笑得一脸人畜无害。
“季哥,你也来了啊。”
“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我只希望你也不要再跟安雪闹矛盾了,这段时间她的心情很不好。”
陈安雪的脸上闪过不自然,她抬起头瞳孔忽然放大,下意识地推开徐鹤年,“鹤年,小心。”
我偏过头就看见一个半人高的蛋糕车直直地朝我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