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说着办结婚证麻烦,不愿意办,可她转眼就和白月光领了证,和他成为了第一对领证的合法夫妻。

云思文化 2024-11-25 10:06:34

新中国成立后没过多久,国家实行一夫一妻制。

我对已经在一起五十年的妻子提出办理结婚证。

她却不耐烦的说:“都一把年纪了,还办什么结婚证?”

可她转眼就和白月光领了证,和他成为了第一对领证的合法夫妻。

和她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外努力挣钱给她用,舍不得让她做粗活,她也成为了人人羡慕的太太。

我以为真心可以换真心,可终究抵不过她的少年郎。

也罢,在一起五十年也够了,我该离开了。

1.

“你听说了吗,百花歌舞厅台柱和银行行长去办理结婚证了!”

“真的吗?”

“千真万确,我刚亲眼看见两个人手挽手去政府办理的勒。”

正在路边吃面的我,听到两个姑娘的交谈愣住了。

百花歌舞厅台柱是我的妻子姜晚心,我们已经在一起五十年了。

孙子孙女都快成家立业了。

我布满皱纹的手微微颤抖,“啪嗒”一声筷子掉在了地上。

“姑娘,你刚才说的属实吗?”

我喊住了其中一个姑娘。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笑着说:“当然啊,我亲眼看到的。”

“不愧是歌舞厅台柱,都已经年过七十了,还风韵犹存。”

她说了很多,可是我已经听不进去了。

我只想赶紧回家,确认姜晚心在家没有。

年迈的身体很沉重,我杵着拐杖走了好久才回到家。

一进门,我就听见儿子正在和孙子商量结婚的事。

孙子满脸不悦:“现在要给了彩礼才能结婚领证,不然不合法,谁家姑娘愿意嫁过来啊!”

儿子很生气:“彩礼就是两万,谁拿得出?”

“陆爷爷不是银行行长吗,他有钱啊,他今天都和奶奶去领证了,我要钱他肯定会给。”

孙子说到这句话时,我刚好迈过门坎进到堂屋。

我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儿子瞪了孙子一眼,急忙对我解释:“爸,小义胡说八道的,你别放在心上。”

可他的反应已经让我明白了一切。

原来除了我,所有人都知道姜晚心和陆远书领证去了。

前段时间公布了一夫一妻制度。

我立马对姜晚心提出去领个证,成为合法夫妻。

我和她已经在一起五十年,经历了风风雨雨。

我以为她会很开心和我去,没想到她不耐烦地说:“都一把年纪了,还办什么结婚证?”

儿子也帮着她说话:“爸,现在办结婚证还要提前向政府申请,这个流程太麻烦了,你和妈都在一起几十年了,结婚证那张纸对你们来说可有可无的。”

当时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便没有再提这件事。

虽然身体年迈,但每天都去外面做做零工。

现在已经是新中国了,做什么都比以前便利。

我以为日子会越来越好,直到今天我得知姜晚心和别人领证了。

这对我来说不仅仅是莫大的刺激,还是一种耻辱!

我和姜晚心在一起五十年了!

五十年了啊!

原来她一直都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2.

儿子的话我没有回应,杵着拐杖我进了房间。

这是姜晚心的房间,这个家最大的房间。

想想当年我和她交往时,她恣意张扬,是整个江城出名的歌舞厅台柱。

她说:“陈墨生,我嫁给你可以,但是我要你有房子,我还要有单独的房间,最大的房间,万一以后你找姨太太了,我要让她们知道我是你最受宠的大太太!”

为了满足她的要求,我用所有积蓄重新修了一栋房子。

并且把她的房间弄得最大,装扮得最华丽。

虽然比起别家太太的房间,她的还不算大,但已是我所有的心血。

结婚后我很宠爱她,她说想一个人睡,我就没有和她一个房间。

并且没有再找过其他姨太太。

因为我认为人这一生只能有一位妻子。

朋友都嘲笑过我:“陈墨生,你是不是男人啊,就围着一个女人转,不会腻吗?”

可我不觉得腻,我只觉得一辈子太短,和她相处的时间还不够。

回过神,我听见门被推开了。

是穿着旗袍的姜晚心,她和我年纪一般大。

虽然已经七十岁了,但因为这几十年来保养得很好,身材和长相都不像七十岁。

以至于她现在还稳坐百花歌舞厅台柱的位置。

而我为了她过好日子,辛劳了一辈子,现在已经苍老得像八九十岁了。

“你擅作主张进我房间干什么?”

她不悦的看着我。

在别家都是男人当家,但是在我家是姜晚心当家。

因为我会宠着她,她做什么我都答应。

她很早就立过规矩,没有她的允许,不能进她房间。

“对不起,只是想看你在不在。”

我缓缓回答。

她眉头皱起,踩着高跟鞋走过来拉了我一把。

“麻烦你出去。”

“别弄脏了我的房间。”

她说这话的时候,用眼神上下打量我。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长衫已经破破烂烂,眼睛鼻托也坏了,勉强挂在鼻子上。

因为昨天我去做零工时摔了一跤,把眼镜摔坏了,长衫挂破了。

回到家时,她不在,儿子也不在。

我一个人吃了点冰冷的剩饭,才休息。

那时我还觉得挺好的,因为摔一跤换来了老板多给了我十块钱的工钱。

可现在,我觉得好不值得。

“姜晚心,你和陆远书领证了是吗?”

我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她眼尾已经有了皱纹,明明当初她就是用这双眼睛坚定的说要爱我一辈子。

可现在她却背着我去和别人领证。

并且早就打算好了吧,因为领证是需要提前申请的。

她听到我的话脸上没有一丝愧疚。

“是啊,怎么了?”

“远书和我是好朋友,他生病了,临死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想和一个女人领证,我只是帮帮他。”

“轰”的一声,我感觉心中对她的爱崩塌了。

“我才是你的丈夫啊。”

我紧紧握着拐杖,心脏疼得剧烈。

“我不都给你解释了吗,只是帮忙。”

“一张纸而已,能代表什么?”

她拿起口红和包包说了这句话。

“我还有工作,别烦我!”

说完,她狠狠摔门而去。

只剩下我一个人在房间里站着。

3.

我走出去的时候,儿子厌恶的瞪了我一眼。

“你又惹妈不高兴了?”

“爸,不是我说你,你都一把年纪了,还闹什么,非要把家弄得乌烟瘴气吗?”

“你什么时候有陆叔一半理解人,我也不至于这么累!”

我愣在了原地。

怎么也没想到我亲手带大的儿子,会把我和一个外人做比较。

他出生的时候身体不好,不喝母乳。

是我到处打听,才买到了进口的奶粉。

奶粉很贵,我没日没夜在外挣钱,这才让他健康长大。

他上学,结婚,都是我操心。

我以为他会记得我这个父亲。

没想到他现在成了白眼狼。

我心里一片寒凉,一声没吭离开了这个家。

街道上有小孩在发报纸,我买了一张来看。

发现上面刊登了一则新闻。

【歌舞厅台柱和银行行长成为新中国第一对领证的夫妻。】

上面还有两个人的照片。

他们十指紧扣,姜晚心微笑着靠在陆远书肩膀上。

我手指用力,报纸被我捏得发皱。

陆远书是姜晚心的初恋,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念书。

大家都认为他们会结婚生子。

可是后来陆远书家看不上姜晚心,两个人便分开。

我和姜晚心结婚时问过她这件事。

她对我保证:“放心吧,是他抛弃了我,我早就对他心灰意冷了!”

现在我和她已经年迈,她却和他旧情复燃,领了证。

我把报纸撕碎,去了百花歌舞厅。

我还想找姜晚心聊一聊,如果还能挽回我可以原谅她。

姜晚心一直都是在歌舞厅上班,需要买很多化妆品,还有名贵的布料做衣服。

她和我成婚以后,都是我给她买的。

在外她是风光靓丽的陈太太。

别人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给她的。

走进歌舞厅,灯光花花绿绿,姜晚心在台上唱歌。

陆远书坐在前排的位置。

这时有人起哄:“陆行长,今天你才和姜太太领证,不如跳支舞庆祝庆祝?”

陆远书笑了笑:“好啊。”

然后他上了台,今天的他穿了中山装,带着金框眼镜,手腕处还有一块名贵的手表。

而姜晚心画着精致的妆容,带着头花,穿着修身的旗袍。

两个人保养得都很好,根本看不出来已经七十岁了。

陆远书搂着姜晚心跳舞时,所有人在欢呼,还有记者在拍摄。

我站在台下,脑海里飞速掠过这五十年的记忆。

姜晚心当初想要喝燕窝,是我加班加点挣钱给她买。

她当初想要学习洋文,也是我花钱送她去外面学。

她要什么我给什么,把她宠到了天上。

而现在,我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

“啪嗒”一声,我鼻梁上的眼镜再也支撑不住掉在了地上。

这副眼镜买了很多年了,它早就坏了,我修修补补坚持到了现在。

现在终于坚持不住了,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4.

陆远书突然注意到了我。

下台朝我走过来。

“陈兄,今天怎么有兴致来歌舞厅?”

伴随着他的话,所有人都朝我望过来。

包括姜晚心,她看我的眼神是厌恶的。

“他是谁啊,穿得破破烂烂的。”

有人小声议论。

“啧啧,哪里来的臭老头,竟然还来歌舞厅。”

我当然知道陆远书是故意过来招惹我的。

曾经我和他一起上过私塾,那时他就很很高傲,很喜欢攀比。

“我来找我妻子。”

“她就是姜晚心。”

“我们虽然没领证,但是在一起五十年了。”

我话音刚落,全场一片哗然。

姜晚心脸都白了,她没想到我会当众说出这种话。

她在江城很出名,当初她警告过我,在外面不能说我是她的丈夫。

陆远书脸色也很难看,他是人人都认识的陆行长。

现在出现了这档子事,难免有人议论。

有头铁的记者过来询问:“陆行长,你刚不是还说和姜太太从年少就在一起了,而且你们还领证了,这位老头真的是姜太太以前的丈夫吗?”

“不是。”

姜晚心替他回答了,扭着腰走过来,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都不认识他。”

“也许他是江城捡垃圾的吧。”

众人面面相觑,陆远书的脸色好了很多,对我嗤笑一声:“大家有所不知,这位陈兄以前和我是同学,他一直都嫉妒我,所以今天才说了这种胡话吧!”

我想反驳,突然有人拿东西砸我。

“真恶心,赶紧滚出去。”

“捡垃圾的不配来这里!”

我被赶了出去,站在门口我发呆了很久。

姜晚心年轻时对我承诺过:“陈墨生,既然我已嫁给你了,就会好好跟在你身边一辈子,爱你一辈子。”

可是承诺在这一刻显得那么恶心。

回到家,儿子和儿媳正在吃烤鸡,孙子在旁边喝汽水。

儿子轻蔑的看着我:“这些都是陆叔派人送过来的,进口的饮料,进口的糖果。”

“所以你怎么比得过别人,爸,你就不要再闹了,安心在家做做饭,打点零工。”

“凭什么?”

回答出这句话,儿子他们都惊讶了,包括我自己也惊讶了。

在过往的五十年内,儿子也说过无数次这种话,每次我都没有反驳。

那时我认为我为他们做什么都值得。

可现在我才醒悟过来,凭什么呢?

凭什么要我伺候他们,凭什么我要出去吃苦遭罪。

让他们享受了半辈子,可我自己呢?

姜晚心突然回来了,冲过来就给了我一巴掌。

“今天你是故意的对吧。”

“我有没有说过在外面不能说我和你在一起的事?”

她凶狠的样子和以前的她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我觉得可笑,恶心,讽刺。

脸上火辣辣的疼提醒我,这五十年来,我过得太累了,这个家我没必要再待下去了。

我环顾他们所有人,缓缓出声:“姜晚心,我们分开吧。”

我与她没有领证,算不上离婚,只能说是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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