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柏中举之后，考上了翰林院的庶吉士，同时亲事也有了着落，是江宁海家的嫡出二小姐海朝云。

这门亲事是盛纮亲自给张罗的，不仅给盛家门当户对，而且海家父兄皆在朝为官，可以给长柏的仕途之路提供很多的帮助。这门亲事，全家都说好，只有大娘子心里不乐意，还跟盛纮大闹了一场！为啥呢？因为大娘子的算盘珠子崩了。

01

本来，大娘子想让康姨妈家的允儿嫁给长柏，一方面可以跟姐姐家亲上加亲，另一方面也可以给现在不太兴旺的康家提供些帮助。可这样一门要倒贴的亲事，盛纮怎么会同意呢？所以，他先下手为强，来了个先斩后奏，找人去海家说了亲以后才回家跟大娘子说了这件事。

不肯吃亏的大娘子跟盛纮吵完以后，又去了老太太那里哭天抹泪，想要讨个公道。她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其实老太太一清二楚，所以也没有跟她多客套，直接捏住软肋，用两句话就让她看清了眼前的形势。

1.你跟姐姐之间的感情再好，能有柏哥儿的前程重要？

2.你不就是怕海氏进门压不住吗？你的顺心重要，还是柏哥儿的前程重要？

接着，老太太话锋一转，又说她以前听孔嬷嬷说过，这个海家的二小姐人品极好，进门必定能跟你婆媳和睦。难道你亲外甥女进门以后，你还真能用婆婆的身份来压她吗？

听完这一席话，大娘子心里的疙瘩算是解开了。只不过，老太太的话里有一个重要信息，她没有察觉出来。这门亲事，并不是盛纮自己一个人操办的，是他求到老太太这里，让老太太帮他挑选一个合适的儿媳妇，所以，老太太才去找孔嬷嬷打听的。

02

大娘子走了之后，老太太跟明兰说了这件事情，还说海家的女儿门第这么好，但是不好嫁，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海家有家训，男人四十以后还没有嫡子才能纳妾。光是这一条，就让很多的男人望而生畏了。

不过，这一条对于长柏来说没什么难度，这么多年他屋里就一个叫羊毫的通房。老太太轻描淡写地说：“这羊毫不过中人之姿，也是个本分的，回头要留要遣都无妨。”

这样的结果，对于见惯了大场面的老太太来说不算什么，但是明兰听了以后心里却不大舒服。她知道，一般来说通房的命运都比较坎坷。

对于她们来说，最好的结局是能抬了姨娘，而且在正房生了儿子以后，如果还能得到宠幸，或许有机会能生个孩子；可如果主人家夫妻和睦，那么她基本上就成了摆设，只能像熬灯油一样熬到干枯；结局再差一点，女主人心底不够善良，或者心眼小，直接被遣送出去或者发卖了，也是有的。

可是，即便有可能以悲剧收场，但还是有其他选项的。如果主君再是个糊涂蛋，自己的功力再强点，搞不好还能乘上宠妾灭妻的快车，那不就彻底改命了吗？所以，有很多的姑娘明知道前途未卜，还是甘愿冒着破了身却不能被收房的命运，选择去当通房。墨兰身边的陪嫁丫头秋江，就是其中之一。

03

原本在盛家的时候，墨兰的贴身女使是芙蓉和云栽。后来，因为私会梁晗的事情暴露，这两个女使被盛纮打死，秋江上位。

秋江本以为，作为一等贴身女使跟着墨兰去了梁家，是自己升迁的机会，日子能好过一点。谁知道，墨兰并不是个好领导。手里银子不够了，就克扣她们的月钱，心情不好了，不是鞭子就是板子。更可气的是，秋江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了，墨兰却从来没有考虑过要放她走，硬生生把她留在身边。

秋江知道，再这样在墨兰身边蹉跎下去，结局只有成为一个孤老婆子，或者等成了大龄剩女，被墨兰随便许配给一个什么家丁。所以，她决定自谋出路。即便知道梁家已经有十几个通房，每天都像唱戏一样热闹，还是决定做了他的通房。

在墨兰身边这么久，秋江很清楚她对付通房的招数，所以她有信心自己可以在其中周旋。要是能讨得梁晗的欢心，被抬了姨娘，也算是从仆人升级成主人了，总比在墨兰身边被压榨强。

其实，秋江是很清醒的，两害相权取其轻。即便两条路的尽头都是坏结果，但是投靠梁晗可能会有分岔路，去博一下，说不定会有转机。对于秋江来说，用一辈子蹉跎在梁家为代价来跟墨兰抗衡到底值不值得呢？只有她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