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想把我嫁给宫里的老太监做对食,我转身环住继兄的腰,“哥哥,别走好不好?”

筑梦文学 2025-01-13 17:52:48

“哥哥,别走好不好?”我坐起来环住他的腰,娇声道。

周泠忽然攥住我的手,将我拉到床榻上,欺身上来。

没错!

我给他喝的不是醒酒汤,是酒!

他在清醒与糊涂之间游走,这一碗酒足矣将他拉向后者。

温热的气息打在我脸上,我勾住他的脖子,柔声道:「哥哥怎么了?」

他伸手解我的衣裳,解到一半忽然停下。

他拿起床上的毯子披在我身上,声音沙哑:「婉婉,走。」

「婉婉」是他给我取的小字。

1

湖边垂柳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几个丫头折了柳枝,点缀上花儿织成花环戴在头上。

绒儿招手喊我一起去编花环,我摇头拒绝。

春光明媚,琴声悦耳,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桌上的棋子被我数了好几遍,琴声戛然而止,和我预测的时间一样。

琴师忽然腹部绞痛,弹不了琴了。

沉醉在天籁中的周夫人睁开双眼,皱着眉头让人把琴师搀下去。

「今天就到这里吧,没有白卿的琴音,我这头疾又犯了。」

每月初三,富商周朴的夫人在云间山上举办雅集,吟诗作画,赏山水美景。

我那附庸风雅的母亲自然不会错过,往日我只有在山脚下等的份。

前两天,我送了她一只成色极好的翡翠簪子,今日她才肯带我上来。

众人欲离席之际,我走到琴边,坐下,素手抚琴,弹了一曲周夫人最喜欢的琴曲子。

琴音袅袅,如鸣佩环。

我余光瞥见,周夫人的眉目舒展开来。

这首曲子我没日没夜的练,手指头都练出血来了,看来成效不错。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姑娘?」

我走到周夫人面前,迤迤然行了个礼。

「回夫人,我叫谢泠,是大理寺左评事的女儿。」

「泠?是哪个泠字?」

我拿来纸和笔,写下「泠」字。

周夫人笑道:「这么一说,我倒是与你有些缘分。」

哪有什么缘分,这缘分是我算计来的。

我知道她儿子叫周泠,故意说自己叫谢泠。

我是个没有名字的庶女,在家排行第七,他们便叫我「小七」。

我母亲想把我嫁给宫里的老太监,我得为自己谋一条出路。

我母亲附庸风雅,而我,贪慕荣华富贵。

周夫人过来执起我的手。

「既然我们有缘,你的琴又弹得这样好,我认你做义女如何?我亲自和你父亲母亲说,让你来我府上陪我三年。」

正如我意。

2

短短三年是不够的。

三年后我回到家中照样会被父母当作攀附权贵的筹码送给别人。

我得想办法多寻几条出路。

很快,我就想到了办法。

我在院子里练琴的时候看见了周泠。

他从廊上走过,面如冠玉,清冷隽秀,一拂袖,搅乱一池春水。

他就是我的出路。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假装误入周泠的院子,再假装被石头崴了脚,摔在地上。

周泠刚从外面回来,小心地把我扶起来。

我故作娇柔,朝他怀里摔去。

「对不起,我不小心迷路了,你能送我回去吗?」我颤颤巍巍从他怀里挪开,娇滴滴地道歉。

「无妨,我扶着你吧。」

扶?

他扶得动我才怪。

他看了看四周,无人,想叫人,没门。

我眼眶泛红,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我爹那几房小妾个个风情万种,勾引人这种事,我无师自通。

他终于败下阵来,横抱起我。

「冒犯了。」

樱唇呼出的热气打在他脖子上,若有若无的花香萦绕在他鼻尖,裙摆上的薄纱轻轻撩拨他的手臂。

他脸上泛起一抹红,却强装镇定,稳稳地抱着我。

手心发烫,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第二日,周泠叫人给我送了药。

3

「你整日抚琴也枯燥,可有其他想学的东西?」周夫人问道。

我乖巧地奉上一杯茶。

「小时候曾有缘得见画圣柳意真迹,笔墨间山水,人物栩栩如生,不禁让我心生仰慕。」

周夫人抿一口茶。

「周泠在御画院任职,你若想学,去问他便是。我记得藏书阁里似乎有一幅柳意的画,改天让周泠去找找。」

吃饭的时候,周夫人对周泠说:「你妹妹刚来周家,你要多照顾她些。」

周泠看了我一眼,「嗯」了一声。

我借着学画画的由头去找周泠,他让我先自己画一幅给他看。

他看着那幅惨不忍睹的画,一时无言。

「画鸟要注重眼睛,眼睛画好,方可传神。」

我低头,轻咬红唇。

「这不是鸟,是……茶壶。」

「我太笨,让兄长见笑了。」转身欲走,「我还是去练琴吧。」

「等一下。」他重新铺一张画纸,「我从头开始教你。」

我故意把笔拿得七倒八歪。

他耐心地说要怎么拿笔,说了没用,我就不好好拿,还要用小兔般的眼神向他求助。

一只竹节般清秀的手覆上我的手。

「无妨,慢慢学。」

没办法,只能手把手教。

书房燃着淡淡的沉水香,四下寂静,我几乎能听见他的心跳。

我微微仰头,额头从周泠的下颌擦过。

手背一阵湿热,我踮起脚,附在周泠耳畔道:「哥哥,你出汗了。」

他松开我的手,退后几步。

「你按照我教你的,再多练练。」

他继续看他的书,坐得挺直。

肃肃如松下风,这般光风霁月的模样,愈发让人妄想染指。

临走,我把簪子放在书房,计划晚上来寻。

谁知周泠拿着它追了上来。

「谢姑娘,你的簪子落在书房。」

他叫我「谢姑娘」。

可能「妹妹」他叫不出口,叫「谢泠」太生硬,叫「泠儿」、「阿泠」又太奇怪。

我接过簪子粲然一笑。

「兄长,你那样唤我,太生疏了。」

「我尚未取小字,兄长可否为我取一个?」

春风起,落花纷飞,缱绻散去。

他低低应了声。

「好。」

5

秋狩,周家作为京城最大的皇商受邀在列。

前往皇家猎场,一路舟车劳顿。

周夫人犯了头疾,唤我去营帐抚琴。

「何人在抚琴?」帘子外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

周夫人半寐的眼睛睁开,理了理鬓发答道:「民妇犯了头疾,让家中姑娘以琴安神静心。夏公公有何事要差遣民妇?」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挑开帘子,身穿明黄色龙袍的男子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我的琴上。

剑眉入鬓,目如朗朗星辰,威仪气质之下隐隐藏着几分风流倜傥。

周夫人过来拉着我行跪礼。

「民妇见过陛下。」

「民女见过陛下。」

「免礼。」他朝着我虚扶一把。

「琴弹得不错,今夜宴会,可愿为朕演奏一曲?」

我受宠若惊,行礼。

「谢陛下夸赞,民女定不负圣意。」

我确实被惊到了,自恋的想了下。

我这副皮囊生得不错,琴也弹得好,皇帝不会看上我了吧。

宫中的荣华富贵来得不安稳,情到浓时情转薄,我可不想趟这趟浑水。

我还是比较喜欢周泠这挂的。

晚宴上,我早早坐在了乐师席,盯着陆续入席的人寻找周泠的身影。

他今天穿了一身湖蓝色圆领袍,儒雅清贵。

和他一起入席的还有一个女子,看上去年纪不大,鹅蛋脸,柳叶眉,灵动娇俏。

她说话的时候,周泠还会微微弯腰去听。

难道,要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我心中不快,手指在琴弦上拨动,眼睛却忍不住去看他们。

「啪」地一声,三根琴弦断开,我的手已是鲜血淋漓。

迸裂的琴音让一半人齐刷刷看向我这边。

皇后斥责道:「此般鲁莽,扰了陛下兴致,还不快退下!」

我抱着琴离开宴席,回到营帐才发现左手袖口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不知道医官在哪里。

我找出一块绢帕,准备自己包扎一下。

外头响起匆忙的脚步声,周泠未经询问直接进了我的营帐。

他拿过我手里的绢帕,轻轻地帮我把手包好。

「我带你去找医官。」

「不必麻烦,过两天就好了。」

「好。」

他还真不多劝两句,说了这么个字就走了。

没过多久周泠又回来了,带着一个医官。

「有劳李医官。」

李医官走后,外头一阵喧闹,还有兵刃相接的声音。

有人大喊:「刺客夜袭,速去护驾!」

外头又闹了一阵子,我和周泠听见声势平息才撩开帘子去看。

周泠拦住一个御林军询问,那人说刺客已经抓住了。

「没事了,你去休息吧。」

虚惊一场,我也累了,钻进被子休息。

周泠去而折返,帮我掖好被子。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了。

我坐起来环住他的腰,娇声道:「哥哥,别走好不好?」

「哥哥别走,我一个人害怕。要是等一下再有刺客怎么办?」

他怔了下,拿开我的手,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你睡吧,我不走。」

我缩回被窝,周泠从袖中拿出纸卷和炭笔,对着兽形香炉画了起来。

真是,不解风情。

6

挠痒痒般的撩拨对周泠没什么用,他始终对我保持分寸。

文火不行,得烧一把烈火。

我时刻盯着他的动向。

有人邀请他去青楼,我以为他会拒绝。

看来还是高估了他,对家里的守君子之礼,照样经不起外面的诱惑。

我偷偷摸摸跟着他。

至少,我可以看看他喜欢什么样的。

隔着门看,对面的人左拥右抱。

周泠仿佛山巅上白净的雪,连美人递的葡萄都不接。

好,是我错怪他了。

没什么可看。

我转身时,脚下一滑,把门扑开了。

周泠对面的男人过来拎起我。

「小美人儿,在门口听多久了?想自荐枕席,让我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男人把我当成来勾搭他的青楼女子。

我想说,我想勾搭的不是你。

男人挑开我的衣襟,周泠过来止住他要往里探的手。

「王大人,舍妹不懂事,惊扰了大人。」他冷着脸看我,「回去定当重重责罚。」

王大人?

如果没猜错,这应该是那位娶了十五房小妾,以轻浮浪荡闻名的御林军副统领王屹,皇后的亲弟弟。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妹妹?」

王屹坐下,重新搂美人入怀。

「回去,我怎么知道你罚不罚?这样,令妹敬我三杯酒,这事就算过了。」

「她年纪尚小,不会喝酒,我替她敬您。」

周泠倒满一杯酒,一饮而下。

我只是看着小,也就比周泠小个两岁。

王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周画史,你要替她喝,三杯可不够。」

周泠喝了整整三壶。

王屹玩够了,放我们回去。

周泠牵着我离开青楼,一出去便松开我的手,自顾自上了马车。

我自己跟上去。

他的脸色很难看,马车颠簸得更难受了。

他分明已经喝醉,却强撑理智离我远远的。

回到周府,我端了碗醒酒汤送去。

周泠的侍从端水来给他擦身子。

我说夜里冷,先别擦。

因为我要给他擦。

我拧干帕子,给他擦脸。

温和的眉眼,挺拔的鼻梁,真好看。

擦到脖子时,周泠忽然攥住我的手,将我拉到床榻上,欺身上来。

没错!

我给他喝的不是醒酒汤,是酒!

他在清醒与糊涂之间游走,这一碗酒足矣将他拉向后者。

温热的气息打在我脸上,我勾住他的脖子,柔声道:「哥哥怎么了?」

他伸手解我的衣裳,解到一半忽然停下。

他拿起床上的毯子披在我身上,声音沙哑:「婉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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