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南京保卫战的中国军队有大名鼎鼎的“德械师”——第36师、第87师和第88师,模范部队中央军教导总队以及日后打遍全场的第74军,此外广东部队的第66军和第83军也有一定名气。
但查看南京卫戍部队序列后可以发现,除了上述这些部队外,其实还有一些不为人所熟知的部队也参加了南京保卫战,分别是徐源泉的第2军团、贵州部队第103师和东北军第112师。
在这三支部队中,由于第103师和第112师先前参加过江阴保卫战和镇江战斗,撤到南京时已经残缺不全,实力非常有限。而第2军团作为一支新投入战场的部队,被忽略那就不太应该了,而且该部撤退的经历具有极高的研究价值,本文接下来就来聊聊第2军团参加南京保卫战的故事。
第2军团是一支什么样的部队?
国民革命军第2军团(下辖第41师、第48师)成立于1937年9月13日,隶属于第4预备军,由徐源泉担任军团长。这支部队的前身为张宗昌的直鲁联军第6军,在北伐战争后期向北伐军投降,接着被改编为第48师。原本由徐源泉指挥的部队有5万多人,在裁汰了大量老弱病残后,新编成的第48师也算是兵强马壮,实力不可小觑。
由于徐源泉是湖北黄冈仓埠镇(今属武汉新洲)人,很快就攀上了同为湖北人的何成濬人这根高枝。在中原大战和“剿共”战争中,因为徐源泉出力颇多,在何成濬的帮助下,升任第10军军长,他的基本部队第48师也随之扩编为第41师和第48师,黄百韬就曾担任过第41师的师长。
全面抗战开始后,第10军虽然是改编为了第2军团,但是换汤不换药,仍旧只下辖第41师(师长为丁治磐)和第48师(师长为徐继武)这两个师。作为二线部队的第2军团,没有和其他部队一样接受调令参加淞沪会战,不过还是抽调了部分有作战经验的士兵和基层军官补充一线部。时任第2军团第48师第144旅旅长韩浚回忆,当时从第2军团调走了一万多人。这导致第2军团的战斗力大幅度下降,补充的新兵由于来不及训练,就参加了南京保卫战,造成了很多不必要的伤亡。
匆匆参加南京保卫战
1937年11月29日,第2军团接到了参加南京保卫战的作战命令。12月2日全军坐船从汉口出发,因日军空袭频繁,先头部队第41师的师部和第121旅于12月4日到达南京后,该师的第123旅直到2天之后才赶上了,而第48师迟至12月8日才全部抵达南京,此时日军已经开始大举进攻南京的外围阵地。
由于战事紧急,第41师先头部队根本来不及休息,立即开赴龙王山、栖霞山一线构筑防御工事,在行军过程中不断遭受日军飞机袭扰,部队非常疲惫,此后陆续抵挡前线的第2军团各部情况基本上都差不多。
蒋介石原本要刘湘从他的川军中抽出一部参加南京保卫战,但刘湘不愿意部队被分散使用,也知道南京是一定守不住的,就以各种理由进行推托。蒋介石对此无计可施,但又必须增加南京守军的兵力,就只能临时让第2军团来代替川军参加南京保卫战。
第2军团各部不顾疲劳,顶着日军的猛烈炮火,在阵地上与强大的日军展开激战。先行投入作战的第41师因正面过广,伤亡过重,疲劳过甚,在12月8日主力部队就撤出一线进行休整,刚刚抵达的第48师换下伤亡惨重的第41师投入作战。
战至12月11日,第2军团已经伤亡达三分之一以上,其中以杨坊山、银孔山之战最为惨烈,第2军团负责防守的2个营,所有官兵均壮烈牺牲。当天晚上,第2军团与南京城的联络线也被日军切断,徐源泉命令部队向乌龙山要塞地区收缩,并请求唐生智派出部队恢复南京城和第2军团的交通线,用来后送伤员和补充粮食弹药。
但此时参战的其他部队都已经自顾不暇,根本不可能抽的出部队来。南京卫戍司令唐生智于12月12日的下午5点召开军事会议,决定南京卫戍部队放弃南京,全体突围。在具体的突围计划中,唐生智要求第2军团应该极力固守乌龙山要塞,掩护封锁线,于不得已时渡江,向六合集结。
第2军团究竟是如何安全撤退的?
徐源泉在接到这个突围命令,发现没有明确第2军团的突围时间,就察觉到唐生智这是在有意牺牲第2军团,以掩护其他部队顺利突围。但是没有明确的撤退命令,如果徐源泉擅自下令部队突围,这是要上军事法庭的。为此徐源泉纠结了很长的时间,为了保全自己的部队,最终还是在12月13日0点命令部队突围。
与其他部队不同的是,第2军团事先藏了一艘渡江的轮船隐藏在了山崖之下,没有被日军飞机发现。到了撤退的关键时刻,这艘船的作用就发挥了出来,第2军团各部在周家沙、黄天荡两个码头集结,由于撤退有序,只用了6个小时就把所有部队撤到了江北,撤退损失非常小。
根据徐源泉战后给蒋介石的电报显示:第41师还有军官472人,士兵5778人,步枪3130支,轻机枪39挺,重机枪43挺,迫击炮16门;第48师还有军官407人,士兵5046人,步枪3064支,轻机枪31挺,重机枪31挺,迫击炮16门。这个数据虽然有瞒报伤亡数据的可能性,但也还是能够说明第2军团建制尚在,是参加南京保卫战各部中撤出人数最多的部队。
第2军团能够成功的撤退,证明了一个事实:只要事先准备好一些船只,在上船时保持良好的秩序,参加南京保卫战的大部分中国军队完全可以安全撤出。
而不是因为没有渡江船只,最终惨死在长江里和日军的屠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