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发现二皇子与北齐勾结的线索断了之后,就想要从别的地方下手调查。
他认为二皇子与北齐走私获得的银子肯定是要花出去的,不是用于招兵买马,就是在朝廷私下行贿、拉帮结派、培植党羽。
在陈萍萍的推荐下,他接管了鉴查院一处,一处是负责监察京城百官的,刚好利于他查贪腐。
他头一个就拿检蔬司的戴公公开刀。
因为他想为菜农老金讨回公道,加上戴公公是二皇子母亲淑妃的人,从戴公公入手再合适不过。
老金以前负责给检蔬司提供蔬菜,却被戴公公嫌弃蔬菜不新鲜,一直被罚钱,以至于越欠越多,其女儿不得不卖身抱月楼还债。
更可气的是,范闲好心给老金银票赎女儿,却没想到老金非但没有把女儿救出来,还被抱月楼的打手打死了。
这件事让范闲义愤填膺。他到了一处后,发现检蔬司给一处送来了云梦鱼,便以云梦鱼不新鲜为由,去检蔬司发难,还叫上了二皇子去看戏。
在检蔬司,他先让王启年收了戴公公的银票,降低了戴公公的戒心。然后他指控检蔬司变着法贪钱、行贿,很多账目不清不楚,把戴公公吓坏了。
当戴公公偷偷递给他一个信封时,他毫不犹豫就拆开了,还大声说是3000两银票,然后就揣在了怀里,惊呆众人。
他这种公然收受贿赂的行为,引起了都察院的不满,导致都察院御史上折子要弹劾他。
此时,二皇子也觉得他这个行为很奇怪,打算按兵不动,继续看戏,却不知自己已经落入范闲的圈套。
范闲得知自己被弹劾后,非但不自辩,还送给都察院一幅字,上面写着“狺狺狂吠”,把都察院的官员彻底激怒了,使得事情越闹越大。
之后,他交给庆帝一个自辩折子,上面写着“奸臣当道、何罪之有”,使得庆帝下令,让他和都察院御史在朝堂上当面对峙。
范闲把事情闹这么大的目的,就是要在朝堂上公然揭露戴公公行贿的罪行,并且把二皇子拉下水,表示自己收戴公公银票时,二皇子并没有检举他,以此暗示贪腐在庆国已经成了家常便饭,连皇子都见怪不怪,从而引起庆帝的重视,让他去查京城百官贪腐的问题。
更何况他让言冰云去查二皇子京城外行贿的事情也有了眉目,就更加不怕在朝堂上对峙了。
仔细想来,范闲从戴公公下手,把贪腐问题搬到台面上来,其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对付二皇子,也不是对付某一个人,而是对抗整个庆国的贪污腐败,对抗世道的不公。
此外,他还想肃清庆国的官场风气,让邓子越这样刚正不阿的人不再夹着尾巴做人、独善其身,而是真正发挥所长,为国效力。
滕子京和老金的死,让他深刻体会到了庆国底层老百姓所遭受的不公平待遇,以及特权阶层的麻木不仁、草菅人命。
他虽然无法改变这个世界,但是他会尽其所能,扫清邪恶之气,还庆国一个朗朗乾坤、太平盛世,让老百姓过上自由、平等的生活。
无论最终结果如何,他都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