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小丑2》内地上映还有一周。

但国外口碑票房，已经双双拉垮。

眼看今年最重磅的电影之一扑街。

鱼叔不由得思考，是反派不行了，还是超英彻底凉了？

谁知同一时候，另一部超英漫改剧竟然爆了。

同样是《蝙蝠侠》IP衍生作品，却直冲口碑榜第一。

更有人说，年度神剧诞生了。

「漫威DC漫改剧评分第一」

男主科林·法瑞尔，老帅哥了。

在剧里全面「毁容」，变成秃头、跛脚、肥硕、丑陋的黑帮大咖。

剧情上，竟然也有了点超英版《狂飙》的味道。

一样是小人物逆袭黑帮老大。

不一样是小黄台HBO出品，尺度直接拉满。

自此，哥谭有了属于自己的加强版高启强。

话不多说，咱们来瞅瞅怎么个口碑第一——

《企鹅人》

The Penguin

在蝙蝠侠宇宙中，民风淳朴罪恶丛生的哥谭市诞生了许多经典反派人物。

除了人尽皆知的小丑，还有一个便是企鹅人。

早在1992年，蒂姆·波顿拍摄的《蝙蝠侠归来》中，企鹅人的形象就深入人心。

天生畸胎，手掌像蹼，尖鼻胖身，嗜血，走起路来像是一只笨拙的企鹅。

他身世悲惨，出生于大家族，却早早遭父母遗弃。

被扔进下水道，由一群企鹅养大。

由蒂姆·波顿加持，这版企鹅人颇具暗黑哥特风。

他的雨伞飞行器、雨伞大炮、企鹅军团......在当年看实在酷炫新奇。

但像吃生鱼、口喷黑色汁液这样的设定，也确实称得上重口。

导致企鹅人成了不少人的童年阴影。

随着超英影视画风进阶，企鹅人的形象也不再过度夸张。

美剧《哥谭》里，罗宾·罗德·泰勒饰演的企鹅人已算是正常人类外型。

悲惨的命运倒是变化不大。

做黑帮小弟时被打断了一条腿，又差点成为警匪勾结两股势力间的牺牲品。

他大难不死，归来开启复仇，逐渐坐上了哥谭黑帮老大的位置。

性格也依然是偏执狡诈，嗜血癫狂。

到了前年上映的罗伯特·帕丁森版电影《新蝙蝠侠》里，企鹅人更接地气了。

外型上既有效保留了原作漫画中脱发、肥胖、歪瘸等特点，又做了更自然的处理。

他在夜场管事，经手毒品分销。

乍看和气油滑，还有点搞笑潜质。

可一旦触碰到利益，就脸色大变。

还在电影里与蝙蝠侠上演了一场追车大战。

这版企鹅人由科林·法瑞尔饰演。

这不是男神第一次毁容。

之前在《北海鲸梦》里，就出演了一个肥硕、邋遢、凶狠的恶棍水手。

而这次的企鹅人，进一步面目全非。

但也因为大获认可，以他为主角的衍生剧《企鹅人》迅速提上日程。

衍生剧的导演，则请来了这几年佳作频出的克雷格·卓贝。

他之前拍摄的一部《狩猎》，一部《东城梦魇》都获得了成功。

而这部《企鹅人》目前播出3集，口碑也是高开高走。

IMDb8.8，豆瓣8.7。

这部剧令人惊喜的是，没有照着超英漫改传统路子走。

反而拍成了黑帮片，讲述企鹅人从小人物到黑老大的上位史。

连开篇提及的一个黑帮故事，都像在默默致敬《教父》。

剧情走向则很像《狂飙》中高启强的成长线。

实际上，去年《狂飙》热播时，就有观众提到了二者的相似。

高启强一角让张颂文因演技爆红。

这边，科叔的演技更不是盖的。

虽然特效化妆后，面部动作受限，但科叔的眼神戏却成了杀手锏。

每一次的狞笑，都叫人不寒而栗。

故事紧接电影《新蝙蝠侠》之后。

哥谭市两股势力的黑老大，法尔科内和马洛尼，一个被杀一个入狱。

黑社会出现权力真空，上位的机会也就来了。

「企鹅人」奥兹（科林·法瑞尔 饰）这时候还处于小弟阶段。

其实，他一开始只想趁乱捞钱。

但因一时冲动，杀了法尔科内黑帮的继任者，又被勒令关停毒品销售业务。

眼看钱没得赚，连命或许也不保。

奥兹只好开启逆袭上位副本，用脑子扭转死局。

法尔科内家族女儿「刽子手」索菲亚一路追查，怀疑奥兹杀害了弟弟。

于是绑来奥兹狠狠用刑，逼他说出真相。

眼看奥兹就要丧命，局势突然变化。

原来，他早早设计好，将杀人之名转嫁给法尔科内家族的死敌马洛尼家族。

而且是利用马洛尼家族想要复仇的心理，让其心甘情愿背锅。

深谙人性的他，知道黑帮之间想赢的不只生意，还有尊严。

同时，又用切实的利益交换，答应配合出卖法尔科内黑帮的毒品生意。

借此，奥兹也把自己即将停摆的生意盘活了。

看上去一切迎刃而解。

但利益总是会被更大的利益动摇，随后的事态走向意外频出，越来越多的对手拦路出现。

好在，奥兹各种逆天操作，破局上位，在黑帮世界一路狂飙。

这部剧除了情节上的爽感，精准而又立体的人物塑造也让人深感共鸣。

说起来，比起小丑、猫女、谜语人等经典反派，企鹅人算是比较特殊的一个。

他的困境和命运选择，更接近普通人。

成为「哥谭高启强」之前，奥兹一样出身底层，在贫困中长大，受尽欺辱。

黑化的初衷，更多是为了保护家人。

他的人物内核，也是很多人心境的放大。

那就是浓浓的，化不开的自卑。

作为一个人，奥兹想要获得最基本的尊重。

但底层出身和怪异长相让他比普通人更难获得这些。

也就导致他更敏感，更想证明自己，成为人上人。

剧中有这样一个细节。

跛脚的奥兹走上地铁，却坚持不坐残疾人专座，性格特点呼之欲出。

与此同时，奥兹也受困于自卑带来的愤怒。

举枪杀死黑帮继承人，就是因为对方取笑了奥兹的长相和理想。

事后，他的笑容里带着一股泄愤式的炫耀，过后才惊觉到自己闯了祸。

而对于尊重他的人，奥兹则真心相待。

他细心照顾着患有痴呆症的母亲，以自己的方式扶持陪伴他的情人和手下。

面对跟自己一样出身的人，也多怀体谅宽容。

他不择手段地犯罪赚钱，混迹黑帮。

就是因为他意识到，哥谭的现实。

贫富悬殊的世道，衡量成功的标准无非权力与金钱。

而这一切，却不是为了老实人准备的。

单看这些，奥兹简直称得上聪明励志，很难再用单薄的恶人反派定义。

鱼叔愈发感觉，现在正派英雄不受欢迎了。

倒是各种反派的故事，成了观众的新宠。

即便放在内娱，「高启强」们也比正派主角受欢迎。

连偶像剧里的「恶毒女二」，也取代伟光正女主掀起流行。

之前，还有一条「越长大越能共情反派」的讨论，引起了许多人共情。

其中，大概是因为现实生活越来越有「哥谭」的影子。

贫富差距明显，生存焦虑蔓延。

老实上班，到处求一份营生，还免不了担忧未来生计。

导致不管是现实还是影视作品里，观众都已无心并厌倦观看拯救世界的伟大戏码。

也懒得再共情超级英雄们，顶着主角光环，结局必胜。

倒是反派们一次次努力被辜负，逐渐发疯黑化的心理，得到了一部分观众的理解。

就像《企鹅人》里，奥兹一刻不停为生计奔波，为母亲治病想办法。

杀完人都还要按时上班。

黑帮也免不了开会捧领导臭脚。

结果上头一句话，工作还是说没就没了。

剧中有一个镜头，是奥兹回到家中休息，艰难地脱下了鞋袜。

他痛苦地按摩着自己因残疾和奔波疼痛不止的脚。

那一刻，许多观众都想为奥兹的逆袭助一把力。

正因此，《蝙蝠侠》系列的两个反派，终于在《小丑》和《企鹅人》里，成了主角，成了反英雄。

比起倡导克制欲望成就大爱的传统英雄，反英雄则更多求取个人生存和现实满足，没有太多道德束缚，也更顺应普通人的心理。

但无论如何，不管正派还是反派，传统英雄还是反英雄，都需要在创作上将人物活起来。

拒绝扁平，拒绝标签化，用细节搭建真实感。

就像《狂飙》播出后的讨论里，有观众提到正反派刻画细节的差别：

起码知道高启强喜欢吃猪脚面，却不知道安欣除了抓高启强还干啥。

也像《企鹅人》剧中，用大量细节填充奥兹的日常后，角色也跟着鲜活起来。

观众知道所谓的反派，也有人情味。

会话痨会抱怨，喜欢听流行乐，有一套自己的美食哲学。

而如果方法是类似的，结果大概只能映照出用心程度的不同。

屏幕里的世界已是现实生活的简版。

正邪又或善恶之前，大家只是想看点用心的东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