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胎solo二十年我,刚官宣就被刷屏谩骂!
三思之后,我决定奔现。
结果一到地就撞见他翘课带妹!
行,死渣男,你就看我撕不撕你就完事咯。
给男友打了十多个电话没人接,担心他出事,我调出他宿舍号码第一次打了过去。
“找谁?”这次铃响两声就被接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男声,声音清澈,听起来很好听。
“我找石晓枫。”我有些紧张,“请问他在吗?”
“不在。”男生语气冷淡,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我拿开手机看了眼时间,22点43分,再过17分钟整个宿舍区就要强制拉闸熄灯了。
“你就没他室友联系方式,同学的也成啊。”寝室长看不下去了。
我想了想,还真有,刚认识的时候他给过我宿舍电话,只是时间太久我都忘了。
“找谁?”这次铃响两声就被接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男声,声音很好听。
“我找石晓枫。”我有些紧张,“请问他在吗?”
“不在。”男生语气冷淡,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这两个字太含糊,没法分辨是压根没有回来,还是回来了又出去了。
“你有他消息吗?”我不由得有些焦急,“我给他打了好多电话都没人接。”
那边是一阵沉默,但能听到细微声响,可以确定对方人还在。
我放软了语气,利用女生天然的性别优势撒娇,“找不到他我很担心,拜托了。”
“你是谁?”过了几秒钟,他终于出声。
电光火石间,我从这三个字里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我是他姐姐。”我压下心中异样,故作淡定。
男友跟我说过他有一个姐姐,想必他室友也知道,这个时候只能先抓出来放松他警惕了。
“他和陶丽萍出去了,我有陶丽萍电话你要吗?”他问。
我拿开手机看了眼时间,22点43分。
“不——要,要!”本想回绝,话到嘴边我又及时改口。
陶丽萍,用脚指头想就知道是女生名字,只是扯谎扯全套,如果不要说不定就露馅了。
他将陶丽萍手机号报给我,酷酷地挂断了电话,一点不拖泥带水。
“姐姐?钟晴你可真有出息。”寝室长拍了拍我肩膀,走了。
短短一句话,我胸腔里酸涩委屈顿时鼓胀成灾。
我想质问男友为什么不接电话,想盘问他陶丽萍是谁,想知道他大半夜和女生出去做什么,但相隔千里我只能在宿舍独自怨念。
我盯着记下来的手机号看了很久,最终没有拨打出去。
但心中怀疑的种子却自此种下。
第二天我和寝室长在食堂吃早饭时,接到了男友回电。
我将手机调为静音,继续慢悠悠用餐。
寝室长眯着眼笑,“为什么不接?”
“食不言寝不语,哪来那么多为什么。”我喝了一口热豆浆。
“早跟你说网恋不靠谱,你偏要一根筋扎进去。”寝室长看热闹不嫌事大,“你看你们俩,吵个架都只能冷战,赶紧分了得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冷战了。”我慢条斯理摸出一张餐巾纸擦嘴,然后拿起了手机。
“亲爱的早上好呀,吃过早餐没有?”男友声音轻快。
“在吃呢。”我不动声色地试探他,“昨晚忙什么呢,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接。”
“昨晚睡得早,手机静音没听见,有事吗?”男友声音发紧,带了几分难以掩饰的忐忑。
我心里一沉,看样子他还不知道我昨晚往他寝室打电话的事。
要么他室友没告诉他,要么他根本就没有回过宿舍。
“没。”我平复了一下心情,努力放轻松语气,“你到了没给我发信息,有些担心啦。”
“谢谢亲爱的关心,我没事。”他语气亲昵,“这次为了见你耽误了两个实验,不是想养精蓄锐好再战学海吗。”
他一提学习这茬,我质问的话再也问不出口。
在他面前,我不想显得自己像一个没有涵养不爱学习的学渣。
“亲爱的我要进教室了,你好好吃早饭哈。”他温柔地跟我说再见。
“嗯,再联系。”我怔怔应声。
大概是见我脸色不好,寝室长没有多话。
当晚男友发了新文章,依旧是文笔犀利才华横溢,质量不输以往,我对他的仰慕钦佩再次占据上风,自动放下了所有芥蒂。
大概是距离产生美,每天互道早晚安,我和男友再次进入了甜蜜期。
一天,我像往常一样打开企鹅空间查看读者留言,看到了几条特别扎眼的评论。
不是谩骂嘲笑,也不是空口鉴抄,而是骂我绿茶。
母胎solo二十年,第一次谈恋爱就被空口鉴绿茶,这体验着实酸爽。
我顺着账号进到主页,发现是个小女生,看样子还在读高中。
留言板上还有我男友给她写的留言,无外乎叮嘱她好好学习、不要熬夜之类。
我没当回事,退出的时候给她留了个言,祝她好好学习、高考顺利。
没想到当天就收到她的好友邀请,我刚通过她就一通发炮,说我绿茶b,说晓枫哥哥是她姐姐的,让我走远些,不要去污染她的企鹅空间。
我走神很久才缓过神来,问她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才发现已经被她拉黑了。
晚上躺在床上,我将这事说给隔壁的寝室长听。
寝室长定定看了我半天,“我怀疑你男朋友不忠。”
“不忠”这两个字像一阵狂风,在我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不得不说人类的脑细胞就是缜密,一旦发现一个苗头,抽丝剥茧就能发现一堆异常。
他从不让我去他学校,说距离太远不想我奔波劳碌,心疼我。
他每次来北京玩都会在社交圈晒照片,却从来没有一张出现过我。
他总是对着手机聊的开心,问他是谁就说是同学,可那卡哇伊的头像摆明了是女生。
他电话不断不分场合,每次接都要背着我,有几次他接电话时走不开,我清楚地听到对方亲昵地喊他哥哥,那音色分明不是一个人……
现实中的他和我想象里有太大出入,我总是安慰自己见面太少他太忙,却丝毫没有怀疑过,我或许根本就不是他的唯一。
“钟晴,抽空去他学校一趟吧。”寝室长劝我,“如果是个渣,也好早点止损。”
我看着桌子上男友送我的几支廉价口红,决定趁清明假期去见他。
我到了男友平时下车的站点,才给他打电话让他来接我。
“怎么这么突然?”男友来的时候一脸焦躁。
“人家这不是想你了嘛。”我假装没察觉他的不安,“刚好假期就来了。”
“你想我的话,我也可以去找你啊。”他的声音很不自然。
“石晓枫,你到底是不是我男朋友啊?”我故意撒娇,“你不总说去我那一趟不容易,我心疼你也有错吗?”
“我……”他明显犯了难,“你也知道我实验多,如果到时我临时有事离开,你可不许生气。”
“不生气不生气。”我一副好脾气,“能见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住哪里?”他伸手接过我的行李箱,“车站附近就有一家四星级宾馆,要不就住那里吧。”
“不用,我在你们学校附近定了,房费都付了,直接过去就行。”我一向独立,来之前就做好了周全准备。
他的表情瞬间僵硬。
“我们学校附近宾馆挺简陋的,我怕你住不惯……”他抬手指向一个方向,跟我打商量,“那家宾馆条件好,要不……把我们学校的退了吧?”
“全国连锁的酒店,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忍不住笑话他。
此时此刻,我只想离他学校近一点,好方便查他。
他一脸为难,“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我想让你住的舒服点,这不是为你好嘛。”
“我知道我懂谢谢你。”我伸手挽住了他胳膊,一边拖着他往出租车指示方向走一边撒娇,“走啦走啦,老板说节假日房间供不应求,过了中午十二点就不留房了,很急的好吗!”
去宾馆的路上他虽然在笑,看起来却很是勉强,让我心里那根不安的弦崩得更紧了。
在前台办理了入住,他陪我去房间放行李箱。
我点的是最贵的房型,大概二三十平米,从玄关到阳台都铺着地毯,房间正中央一张大床,床头柜、衣柜、衣帽架、书桌、台式电脑、小冰箱一应齐全,洗手间是实墙木门。
靠近窗户还有一张玻璃茶几和两张简易座椅,房间干净整洁没异味。
“这条件不挺好的嘛。”我坐到床尾试了试床垫硬度,满意地仰头看他。
“我……”他正注视着我,目光暗沉了几分。
无言的暧昧在空气中弥散,他缓缓低下头,明显是想亲我。
“我饿了,我们先吃饭吧。”我噌地站起来,提上包拉着他就往外走。
虽然亲过不止一次,但每次跟他亲昵我都心如止水,现在更没了兴致。
“那……我们去吃地锅鸡好不好?”他脚步迟缓。
“不好。”我嘟囔着与他对视,“你说过你们学校食堂瓦罐汤不错,我想去吃你们食堂。”
“今天周六,这个点瓦罐汤早就没了,再说食堂哪有外面师傅做的好吃啊。”他笑着道。
“那就吃其他的呗,好不好啦?”我不依不饶,软磨硬泡。
不得不说这一招很好用,他没有再坚持。
让我不满的是,从进校门开始他就走得匆忙,还有意无意跟我保持距离。
到了食堂我在一旁占座位,看到他遇见一个男生,两人站在一块说了会儿话。
那男生比我男友高出一截,长得挺帅的,可惜一身气质冷冽,看起来不好惹。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多点了几个菜。”过了一会,男友端着两个托盘回来。
三荤三素,没有瓦罐汤。
“看起来不错耶,我们开动吧。”我拿起一双筷子递给他。
刚吃几口他就有电话过来。
“我先接个电话。”他冲我无奈笑笑,走到一旁去接了……
回来的时候他一脸忧伤,“亲爱的,学校临时安排了小组实验,我下午不能陪你了。”
我不高兴了,“你们学校这么不近人情啊,周末呢。”
“这临时通知也打得我措手不及。”他搓了搓手,“待会就要开会,还不准请假,我怕是整个下午都得待在实验室了。”
“那就赶紧吃吧。”我温言细语安慰他,“吃完饭我去宾馆休息,你忙完跟我联系。”
“校外治安不太好,你一个人记得反锁好房门,我忙完马上去找你。”他扒拉了几口饭,急匆匆离开了。
他一走,我脸上笑意瞬间敛了下去。
吃完饭我没有回宾馆,选择了一个人在他学校逛。
北方花树刚刚盛开,南方却已经枝繁叶茂,柳树摇曳枝条春意盎然。
不远处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声音,人来人往很是热闹,我走近了一看才发现是个跳蚤市场,除了大四届处理闲置旧物,很多大学生摆起了小商品地摊。
在一个手工艺术品摊位逗留时,我看到了男友在食堂遇见的那个帅气男生。
不得不说长得帅就是吸引眼球,摊子前的小女生个个目光往他身上黏。
“石晓枫让你来的?”他身边男生小声问他。
他低低应了一声。
“又陪陶丽萍去了?”那个男生冷嗤,“摆摊是他提的,他自己倒是溜得飞快。”
又是陶丽萍?既如此,她的身份不难猜。
我蹲在地摊上发起了呆,就在这时不知被谁撞了一下,重心不稳直直往前扑去。
大概前几天下过雨,加上这一块人员混乱,地面到处是被沾带的半干泥土——
情急之下我双手撑地,避免了摔个狗啃泥的命运,但整个人呈跪拜的姿势,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同学,倒也不必行这么大礼。”还没爬起来,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声音如初春带着粼粼薄冰的山间溪流,干净清澈,在喧嚣的人群中辨识度非常高。
我一抬头,就看到那个男生眼角眉梢放肆的笑意。
他眉眼深邃线条明朗,映着身后一树粉色樱花,耀目得让人不敢逼视。
我在这盛世美颜洗礼中,将问候他全家的“名言警句”硬生生逼死在嗓子里……
“没事吧?”我忍着疼要起身时,他搀住了我一只胳膊。
我低头看了一眼裤腿。
雪白雪白的直筒裤上一片污渍,整得我超级不爽,而且掌心还擦破了一块皮。
“你看我像是没事吗?”我没好气。
“你摔倒可不怪我。”他双手一摊,看起来有些委屈。
我不想多话转身就走,只是步子还没迈出去膝盖就是一软。
“小心。”他再次眼疾手快捞住了我。
“我自己能走。”我挣开了他的搀扶。
膝盖有些疼,穿着高跟鞋走得别别扭扭。
“别逞强。”刚走出人群,胳膊突然一轻,还是那个男生。
第一次和一个陌生男生这么近,他身上还传来清爽好闻的草木香气,我脸颊开始发烫。
身后的喧嚣渐渐远去,我扭头偷偷瞥了他一眼,和他打量我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这下整得我更尴尬了。
“手伸出来。”他搀着我在附近的水榭找了个长椅坐下。
我将受伤的手心亮了出来。
他变戏法一样从口袋摸出一个创可贴,贴在了我破皮处。
“要不要检查下膝盖?”他看了眼我的腿。
我摇头,“不用,没那么娇气。”
他看着我,没动。
我没辙,只能当着他的面将裤脚往上掀了半截。
膝盖微微擦红,就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两根手指按上了我膝盖。
“还好,没伤到骨头。”他挪开手指道。
“同学,不经允许摸女生腿你礼貌吗?”反应过来,我气呼呼放下裤腿。
他唇角一勾,是一个放松的弧度,“不礼貌,请问需要我负责吗?”
果然,和男人比起脸皮我还是自愧不如。
“现在这么殷勤,早干嘛去了。”大概是欺他脾气好,我不由得任性三分,“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句话很欠揍?”
他笑,“我都准你偷看了,要不要这么小气。”
我实实在在被噎住了。
“就小气。”我冷哼一声起身,“我要回去换衣服了。”
“我送你。”他抢话。
“我们熟吗?”我白了他一眼,素手一指就是跳蚤市场的方向,“那些女生明明比我更需要你。”
虽然他个子很高,我觉得我彪起来气场与他不遑多让。
他忽地笑了,“你这神态语气挺像吃醋的。”
“切!”我冷嗤一声,“我有男朋友,不会吃陌生人的醋。”
他突然愣住了。
“走了,不见。”我抬起脚,无情地与他擦肩而过。
回到宾馆我才懊恼不已,刚忙着生气都忘了跟他打听石晓枫的事情了。
但事已至此,只能作罢。
我从行李箱拿长裤时,发现一个方形小盒子,看清是什么东西我嘴角不由抽了抽。
“说,几个意思。”我拍了张照片发给寝室长。
我在宿舍收拾行李的时候,就她来动过我行李箱。
“嘿嘿,姐姐这是为你好,女孩子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她的回答贱兮兮的。
“呵。”我毫不客气地怼她,“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饥渴啊!”
“对,姐姐我从上午追剧到现在,又饥又渴地赶紧补充点能量。”她手速很快,“话说你们现在在哪呢?”
“去掉‘们’,我现在一个人在宾馆。”我仰躺在床上,捧着手机回她。
寝室长发来一个语音通话,“见到他同学没有?”
我脑海中浮现出一张脸,“见到一个,但没说上什么话。”
“难搞。”寝室长沉吟了一会,“要不你请他室友吃大餐吧?”
“好主意。”我眼前一亮当机立断,“今晚我就要‘霸王硬上弓’!”
“钟晴你可别糊涂啊,我送那个是以防万一!”寝室长理解错意思,嗓音都尖了。
“想啥呢!”我哈哈大笑,“我的意思是先斩后奏,不然我怕他找108个理由拒绝我。”
“吓死我了。”寝室长缓了口气,“少喝点,别因小失大。”
“知道。”我笑着回她。
下定决心后我给男友发信息问他实验进度,他说大概5点结束。
时间充裕,我打开某点评查看附近美食排行榜,锁定了一家最富丽堂皇的江南菜。
选在他学校动作太大,怕激起他的逆反心理。
下午4点我准时出门,没有拿包。
聚餐人多混乱,我怕不小心刮花我心爱的LV。
点好菜我将菜单拍照发到男友企鹅号,还附带了详细地址,然后坐等他电话。
“怎么点这么多?”男友一上来就问。
“来你这里都没有好好吃上一顿饭。”我插科打诨,“点这么多我们也吃不完,要不你叫上室友一起吧,反正不远。”
“我室友都有安排,怕是不方便。”他磨磨唧唧,欲言又止。
“同学也行,三五个玩得好的同学你总该有吧?”我立马改变策略,温声软语引诱他,“我请客,不吃白不吃哦。”
“那好吧。”男友终于应许,“按理说你过来应该我做东,既然你主动要求请客,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挂了电话,我差点笑出声来。
之前我想介绍室友给他认识,他说请的是我室友只愿出他自己那份钱,我怕他在饭桌上说出什么惊人之语,自觉放弃了。
现在临到他室友,他包袱倒是甩得飞快。
半个小时后,男友带着一群同学出现在包厢门口,其中还有几个女生。
我扫了一眼,瞧见了下午那个男生,他此时看我的视线却带了审视的意味。
“晓枫,你们来啦。”我无视他,笑吟吟迎了上去。
“这就是我姐,自己人,大家随便坐。”男友揽着我肩膀,笑着给同学介绍。
姐???
我被这介绍雷到了,笑容顿时卡在了脸上。
“姐姐好,谢谢姐姐请客。”他们浑然不觉,哄笑着入座。
“陶丽萍,你坐这里。”有男生招呼一个女生。
听见这个耳熟的名字我的心猛地一沉,抬眼看了过去。
叫陶丽萍的女生长相小家碧玉,气质娇俏可人,我见犹怜。
而那个男生招呼的位置,刚好是他和我男友之间的空位。
虽然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但我知道不应该当一堆人的面拂男友面子,借口催服务员上菜出了包厢。
身后传来脚步声,听脚力是一个男生。
见他主动出来找我解释,我心里的火气熄了一点。
我装作没有察觉,走出了包厢范围才顿住了步子,“解释!”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听音色我就知道,不是石晓枫。
我猛然回头,“怎么是你?”
“不是我还能是谁,你那个弟弟?”下午见到的那个男生挑眉。
我往后面看了一眼,走廊上灯火通明,除了我俩,只有两个服务员走动的身影。
“别看了,你弟弟那个小女友可黏人了,走不开的。”男生开口。
“那个女生真是他女朋友?”猜想终于得到证实,我还是忍不住心酸。
“你弟弟谈对象没告诉你吗?”男生失笑,“他们都谈两三年了,中午还托我下午帮他出摊,说要去陪女朋友买包来着。”
一句话抽走了我全身所有力气,我靠着墙,笑成了一个傻子。
这样一说,石晓枫的一切诡谲行为都解释得通了。
现实中软玉温香,网上还吊着我胃口,真时间管理大师。
“你……”男生表情一言难尽,“感觉你挺不待见人家的,你说你这当姐的也有男朋友,怎么就见不得弟弟谈对象呢。”
“屁,我才不是他姐!”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气势凶狠,“我钟晴,石晓枫网上谈了三个多月的女朋友!”
这下换他龇牙咧嘴了。
“你,有对象吗?”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问道。
石晓枫拿我当备胎,我总不能任他欺负。
他摇头,“问这个干嘛?”
我揪住他衣领,一口亲在他唇上。
“现在有了。”我一触即分。
“别。”他嫌弃地擦了擦嘴唇,“我有喜欢的人。”
我的小心肝顿时受到了一万点暴击,本想借他去扳回一局,现在看来没机会了。
“这顿饭没法吃了。”我气势汹汹往前台走去,“你跟石晓枫说我身体不舒服先走了,你们随意。”
我很庆幸今晚没有拿包,不用专程再回去一趟。
“我不叫‘那谁’,我叫沈慕安。”男生低低笑出声来,“你呢,打算就这么算了?”
“什么意思?”我愣了。
“被绿了,就这么轻轻松松放过他?”沈慕安眉梢挑得很高,“包厢里现在有他女朋友、室友和同学,他女朋友说不定还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我听出言外之意,诧异看他,“石晓枫可是你室友,你不帮室友帮我一个外人?”
他面上一派淡定,“我跟他有些矛盾。”
“什么矛盾?”我很好奇,“像你这样面冷心凉的人,也会跟人闹矛盾?”
他转身就走,“不需要就算了。”
“我错了——”我一把扯住了他,“我该怎么做?”
“我去叫他出来看看菜单,需不需要加什么菜。”沈慕安老神在在。
“就这?”我不敢相信。
他面皮子抽了抽,“你就让他解释,记得录音。”
我秒懂。
“怂恿他人伺机报复,你可是同党哦。”我笑嘻嘻看他。
他脸色变了。
“我可以不供出你,但有条件。”我笑得不怀好意,“还记得我下午那条裤子吧,很贵的,附近没有干洗店,你帮我手洗。”
“你别太过分。”他咬着牙瞪我。
“哎呀,我想了想还是和为贵。”我冲他挥了挥手,“那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
“成、交!”身后,他声音凶狠。
我背着他笑成了一朵花。
我特地点了两瓶38度的“海之蓝”。
“度数不高,大家都可以吧?”我将他们面前的小酒杯一一满上。
给沈慕安斟酒的时候,他眼里兴致盎然。
“哼,狗男人!”我以只有我们俩听见的声调轻啐,然后扭身换下一个。
倒完酒,我坐回座位,站着举杯。
“晓枫经常在我跟前提起各位,我这个当姐的就这一个弟弟,这顿饭就是想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晓枫的照顾,我敬大家。”我表现得温婉大气。
“晓枫,我不会喝酒,你可以帮我吗?”陶丽萍柔柔弱弱地。
石晓枫伸手接过。
“这位小姐姐都不愿给我这个当姐姐的一点点小面子吗?”心里不痛快,我拿出“长姐”的气度对她说教,“你是觉得晓枫不配做你朋友,还是不想认我这个姐姐呢?”
陶丽萍求助地看向石晓枫。
我同样委屈巴巴看向石晓枫。
其他几个男生们表情精彩纷呈,一致看向石晓枫。
“就喝一小口,没事的。”石晓枫劝道。
“晓枫,你——”特别护陶丽萍的那个男生看不下去,开口了。
石晓枫没说话。
我笑得更灿烂了。
果不其然,他碍于刚才私下里对我的解释和保证,不敢堂而皇之地帮忙。
“既然这杯酒这么不好喝,那我先干为敬。”我仰头一饮而尽。
陶丽萍没法子,抿了一口酒,呛得眼睛都红了。
“哎呀,喝不得酒早说啊。”我适可而止,朝包厢外喊了一嗓子,“服务员,来瓶果汁儿。”
石晓枫朝我看了过来,眼神里夹杂着爱恨情仇,瞧得我心花怒放。
“快吃菜,再不吃就凉了,大家开动吧。”我招呼。
觥筹交错,酒足饭饱。
服务员上果盘时,包厢里已经不似刚才那样热闹了。
我拿出手机,开始播放石晓枫在网上给我发的土味情话来助兴。
“亲爱的,我发现昨天很喜欢你,今天也很喜欢你,而且有预感明天也会喜欢你。”
“对了,你知道我的缺点是什么吗?是缺点你。”
“亲爱的,我在看星星呢,你知道你和星星有什么区别吗?就是星星在天上,你在我心里。”
唔,以前听着缠缠绵绵,现在听来怪油腻的。
大概是听出是谁的声音,包厢里渐渐安静下来,开始面面相觑。
陶丽萍吃惊地看着石晓枫,美人含泪,泫然欲泣。
石晓枫坐不住了,直接站起身来。
我轻飘飘睨了他一眼,“怎么,敢做不敢当?”
他顿在原地。
我直接拿出杀手锏——刚才录的“解释”。
我(撒娇):亲爱的,包间那女生是谁呀?
石晓枫(紧张):前……前女友。
我(诧异):前女友,怎么没听你说过?
石晓枫(忐忑):分手好久了,所以一直没跟你说……
我(生气):我让你请同学,可没让你带前女友。
石晓枫(为难):她一直缠着我不放,今天不知从哪听说我请同学吃饭硬是跟了过来,这不是甩不掉嘛。
我(不依不饶):你就说你交了新女朋友不就得了!
他(纠结):她心理脆弱,我怕刺激到她……
一杯果汁浇在了石晓枫脸上,陶丽萍泼完“夺路而逃”。
石晓枫手忙脚乱追了出去。
男生们眼见着难以收场,纷纷撤退。
一通闹剧至此收场。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然而此时彻底撕破脸了,我还是觉得鼻头发酸。
和他在一起后圈里朋友曾私下打趣我,说千山万壑雪覆劲松,莫不是一生一世的架势。我虽然笑着啐他们,心里却也怀了一丝向往……
没想到他包装出来的人设与现实相差万里,这一场单向奔赴,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转眼成空。
走出酒楼一阵寒气袭来,我拢紧了大衣领口。
不得不说,南方的夜和北方还是有得一拼的,一样的寒凉。
天色渐暗,四处灯火扑眼,却照不亮我心底的深坑。
在一处健身器材找了个地儿坐了一会,我就感觉冻得不行。
屁股下的不锈钢器材都暖不热,再这样伤春悲秋下去迟早感冒。
我很是气馁,刚起身打算回宾馆,就看到不远处沈慕安的身影。
“你来干什么,看笑话?”我走近他,没好气道。
他从容不迫打量了我一眼,“念你可怜,我就帮你把衣服洗了吧。”
“你才可怜!”我怼起人来六亲不认,“要是没猜错,你喜欢的女生还没追到手吧?”
他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走吧,干活去。”看他心情不好我就心情极好,抬起步子往一边的超市走去。
“喂,你起码矜持一下,哭两声也行啊。”他跟了上来,语气又猛地一转,“诶,来超市干嘛?”
“买盆。”我头也不回。
他这下子没话说了。
买了盆,我大摇大摆把沈慕安带回了宾馆。
“去吧。”我将盆塞到他手中,打开卫生间门的门招呼道。
“这可是宾馆,你知道大学附近的宾馆干嘛用的吗?”他走近一步,居高临下俯视我。
“你行吗?”我哼了一声,“别忘了,我亲你一口你都嫌弃!”
他闭上了嘴,黑着脸进了洗手间。
我将高跟鞋踢掉,坐到沙发上打开软件斗地主,还故意将音量开得老高。
欢乐俏皮的BGM充盈了整个房间,不知不觉冲散了我心中郁结。
刚玩几局,门铃被按响。
是石晓枫,头发黏成几坨,脸上还多了道划痕,像是手指甲的杰作。
“有事?”我堵在门边一动不动,低头继续出牌。
“好歹相识一场,不请我进去坐坐?”他嗓音有些哑。
“哦,进吧。”我往屋里走,反正有些话早晚得说清楚。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有女朋友的?”他关上了门。
“我知道吗?我不知道呀。”我装傻。
“那你为什么故意针对她?”他语气冷了几分。
我抬头看他,皮笑肉不笑,“我并没有针对谁,我只是单纯不喜欢你前女友。”
话音刚落,他就抓着我一只胳膊把我甩在床上。
手机从我手中脱离,顺着床沿滚落到了地毯上,但是音乐和出牌声还在。
我还没反应过来石晓枫就压了上来,低头就要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