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萨托利防务展上公布的“山猫”火力支援车，搭载了HITFACT MkII炮塔

2024年6月17～21日，第27届欧洲萨托利防务展在法国巴黎举行，作为最大的陆地装备展览会，吸引了来自全球的军方、政府代表、企业和研究机构人员参展。本届防务展共有1800多家公司参展，包括来自全球62个国家，超过6.2万名观众和250个政府军方代表团。本次展会是乌克兰危机全面爆发后的第二届，集中反映了欧洲军事工业在过去两年间，应对常规军事冲突而开发的各类装备成果，这其中既包括许多全新型号，也包括基于战场经验的改进型。莱茵金属基于KF-41“山猫”步兵战车衍生发展的火力支援车最新版本，就是这些展品中非常引人注目的一个。

背景

在2024年欧洲防务展上，莱茵金属再次推出最新版本的“山猫”火力支援车有其特定背景。那就是在俄乌冲突的刺激下，欧洲军工行业拟转向“战争经济模式”。2024年3月，欧盟工业专员布雷顿公布一系列建议，鼓励欧盟国家共同向欧洲武器生产公司购买更多武器，并帮助它们提高产能。布雷顿说：“我们需要范式转移，进入战争经济模式，这也意味着欧洲国防工业必须在我们的支持下承担更多风险。”布雷顿在法国科技公司任总裁时曾说过，特朗普可能再次成为美国总统，意味着欧洲必须采取更多措施来保护自己，特朗普曾对美国向北约做出的承诺提出质疑。布雷顿说：“在当前的地缘政治背景下，欧洲必须对自身安全承担更大的责任，而不是取决于我们的盟友每四年举行一次的选举结果。”俄乌冲突促使许多欧洲国家增加国防开支，但欧盟官员认为，个别国家的努力效率较低，希望欧盟在国防工业政策中发挥更大作用。分析人士说，俄乌冲突清楚表明，欧洲军火工业并没有做好应对一些重大挑战的准备。布雷顿的建议包括制定一套欧洲版的对外军售计划。根据美国的对外军售计划，其他国家政府可以通过美国政府向美国武器生产公司购买武器。布雷顿的另一项建议是允许欧盟施压欧洲武器生产公司，在危机时期以欧洲订单为优先。这并不是布雷顿首次呼吁欧洲军工转向，在2023年2月俄乌冲突一周年之际，他在公开讲话中表示，欧洲军火工业目前需要转向“战争经济模式”。在布雷顿之前，也有多位政要发出呼吁，2022年6月，法国总统马克龙提出，欧洲需要提高武器生产的能力，即便这样做的代价是损害其他工业部门。慕尼黑安全会议前主席伊辛格在2022年11月表示，德国需要“战时经济”。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俄罗斯经济已经转向战时，欧盟一些官员呼吁欧洲军工转向“战争经济模式”，也是对家门口危机的一种反应。近年来，欧洲军费开支大幅增加，尤其是俄乌冲突爆发后增幅进一步加大，促使欧洲国家采购更多的先进武器，也为欧洲军工发展提供了巨额资金。事实上，欧盟委员会建议提振欧盟军火工业，也的确有为欧盟军火工业获取更大利润的考虑。欧洲国家虽然军费开支增加，但是不少国家向美国采购武器装备，大量利润被美国军工赚取。提振欧盟军火工业可以让内部的军工企业获得更多的订单。也正是在这一背景下，为了在即将到来的军工市场中分得一块，2024年的欧洲防务展上，包括莱茵金属在内的欧洲军工巨头们，纷纷推出了各类装备展品，新版“山猫”火力支援车位列其中。

车族化的产物

凭借强大的火力，火力支援车近年来逐渐成为各国研发的重点装备之一。美国陆军最新列装的M10轻型坦克，实际上就被正式归类为一种火力支援车/自行反坦克炮。当然，M10在一定程度上是正向研制的（M10的底盘与“格里芬”底盘不能简单地画等号），但步兵战车的车族化，为研制火力支援车提供了另一条发展路径。与采用专用底盘（或是大幅度重新设计）研制的火力支援车不同，采用步兵战车底盘的火力支援车一般具有成本低、转换灵活的特点，比较典型的就是瑞典基于CV-90步兵战车底盘改装的120毫米口径火力支援车，莱茵金属近年来也利用其KF-41“山猫”步兵战车发展了火力支援车。事实上，步兵战车向车族化发展的特点，决定了其将不断健全、完善车型谱系。现代步兵战车在研发时，普遍会采用通用化底盘，并在此基础上衍生出具有不同作战功能的车型。通用底盘给步兵战车改型带来不小的优势，如经济性好、战时易维修保障等。从难度上讲，这种拓展或者说改型只需要“往前再迈一小步”，如瑞典的CV-90步兵战车，后来就发展出装甲输送车、自行迫击炮、指挥车、抢救车等多种改型。KF-41步兵战车作为后来者，在研发时也有这样的定位——莱茵金属公司公开的一份资料显示，KF-41步兵战车共有联合火力支援车、指挥控制车、自行迫击炮车等8种改型，按照规划，这些改型相辅相成，基本上能涵盖步兵在陆战场行动时的大部分需求。事实上，在KF-41所属的“山猫”系列刚被推出时，业内普遍认为其体现了未来装甲平台的发展方向：通过高度模块化的设计在防护力、火力和机动性之间取得平衡，并在每一个方面都做到“出色”而非“够用”，以高技术基础车体为骨干拓展适应战场变化的多用途作战能力。“山猫”车族由两种车型构成，KF-31和KF-41,KF是德语“履带式车辆”的缩写。KF-31在2016年欧洲萨托利防务展览会上公开亮相，最大战斗全重38吨，可以搭载3+6名士兵；KF-41则首秀于2018年萨托利防务展，战斗全重最高可达到50吨，搭载人数3+8人。两个系列在车体尺寸、炮塔和武器等方面都有明显差异，分别覆盖了30～40吨的中型战车和40～50吨的重型战车范围，以适应不同陆军的需求。“山猫”家族最大的特点是多用途，可以在同一底盘上快速改装成不同构型，包括步兵战车、指挥控制车、装甲侦察车、装甲人员运输车、战场抢修车和装甲救护车，今后还可能开发自行迫击炮型和联合火力支援型，丰富的车族化改型可以大大降低后勤支援和培训方面的成本，提高了任务弹性。

版本迭代与差异

KF-41的车体加工工艺十分精湛，棱线分明，材质厚重，体现出德制装甲车辆一贯的高水准。更重要的是，KF-41通用底盘在动力、载荷等方面留有较大余地，动力系统均采用成熟可靠的现有设备，迪尔DLT-460D双销挂胶金属履带来自PzH 2000自行火炮，驾驶员坐席来自“棕熊”式装甲工程车，利勃海尔D9612型V12柴油发动机是在工业领域广泛使用的商用货架产品，采用两级涡轮增压和两级中冷技术，排量27升，最大功率1140马力，单位功率26马力/吨。这个数据超过了西方的主流主战坦克，“豹”2A6单位功率为24.2马力/吨，M1A2 SEP为23.6马力/吨；与步兵战车的横向对比优势就更明显了，英国“武士”步兵战车为22马力/吨，M2“布莱德利”是21.7马力/吨。配套的德国产伦克HSWL256型全自动变速箱也用于“美洲狮”和“阿贾克斯”两种步兵战车，几乎成为西方步兵战车的标配。它的设计非常紧凑，可靠性很高，具备6个前进挡和6个倒挡。扭杆悬挂系统由莱茵金属参股49%的澳大利亚斯帕索克公司生产，配备了高效减震器，拥有自适应能力，在全车族不同构型的重量范围内都不需要另行调教。行动装置方面，主动轮在前，诱导轮在后，配备6对小直径负重轮、3对托带轮，最大爬坡度60度，最大侧倾度30度，跨越沟渠宽度2.5米，无准备涉水深度1.5米，可通过1米高的垂直障碍物，越野性能十分出色。在安装防护等级最高的反装甲生存套件后，KF-41的战斗全重达到44吨，但凭借充沛的动力和可靠的传动系统，在如此重量之下它仍然具备同级别装甲车辆中领先的机动性能，公路最高速度70千米/小时，比以机动性强著称的“豹”2A6快2千米/小时，而且KF-41还预留了6吨的载荷空间用于今后的升级。所以在基于KF-41衍生火力支援车的问题上，莱茵金属选择了难度最大的装备120毫米高膛压滑膛坦克炮的方案。这实际上是一种与主战坦克火力持平的40吨级中/轻型坦克，而且可发射DM11可编程高爆弹。该弹药具有瞬发、延时起爆、空爆3种模式，分别用来打击土木工事、轻装甲目标、直升机和有生力量等目标。2022年2月首次出现的“山猫”火力支援车在发动机、驱动悬挂系统、变速箱、履带方面没有太大变化，车体的大斜面避弹外形、装甲钢板搭配模块化陶瓷装甲、防红外涂层等设计，也没有太大调整。但最大的变化是重新设计了一个用于容纳44倍口径120毫米滑膛炮及其附件的双人炮塔（被认为仍是基于“长矛”炮塔发展而来。采用开放架构的“长矛”炮塔本身就是一个高度模块化的基体，可以按需安装各种传感器、武器和防护套件）。与步兵战车版本的炮塔相比，2022年版本的“山猫”火力支援车双人炮塔外形呈现出楔形大尾舱的设计特点，结构、体积都有所改变。另外，KF-41步兵战车版本的炮塔除了车长有周视瞄准镜、炮长有前向瞄准镜外，侧面还装有可伸缩的独立观瞄系统。该系统具备昼夜成像、激光测距等功能，炮长可通过它直接进行目标搜索，缩短发现目标的时间。但在这一版火力支援车上，由于炮塔发生改变，口径较大的火炮后坐力及振动增大，这一独立观瞄系统被取消了。再有，步战版KF-41快速遮蔽系统多光谱烟幕弹位置，在火力支援型号上也由炮塔两侧的折面上，调整为炮塔顶部的两侧。这种调整，或将进一步扩大其遮蔽范围，并且提升防护重点部位的有效性。

有意思的是，尽管2022年推出的“山猫”火力支援车已经给人以耳目一新之感，在两年后的2024年欧洲防务展上，莱茵金属公司又推出了新版本的“山猫”火力支援车。与早期版本相比，新版“山猫”火力支援车仍然采用了KF-41通用底盘，但最大的不同是配备了意大利莱昂纳多公司生产的HITFACT MkII模块化炮塔。这种模块化炮塔实际上也用于意大利陆军自用的“半人马座”2型轮式突击炮，目前正在持续生产并通过了北约认证，在全球的销售数量超过500套，目前已经集成到多种轮式底盘以及履带式底盘上，例如巴西订购的“半人马座”2轮式坦克歼击车和土耳其奥托卡公司开发的“图尔帕尔”轻型坦克，意大利和希腊也曾考虑过将该炮塔安装在“公羊座”或是“豹”1主战坦克底盘上。该炮塔采用了类似于“豹”2A6主战坦克那样的楔形装甲设计，在铝合金主装甲外层还安装了可以方便拆卸的楔形复合装甲，极大地提升了炮塔防御能力。HITFACT MkII炮塔设计灵活，既可以安装105毫米52倍口径的线膛炮，也可以安装120毫米45倍口径的低后坐力滑膛炮（老版“山猫”火力支援车采用的是44倍口径滑膛炮），除了炮口制退器和抽烟装置、热护套外，还增加了炮弹初速测量装置和炮口校准装置，使打击精度进一步提高。当然也需要看到，老版“山猫”火力支援车主炮身管外安装了一具六边形的金属护套，顶部和炮塔上表面齐平，可以降低雷达反射面积和红外信号特征，还起到热护套的作用，连侧面的散热槽都安装了金属屏蔽网，而HITFACT MkII模块化炮塔的120毫米滑膛炮则未作这种处理。在使用120毫米钨合金长杆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时，可在3000米距离上击穿600毫米的均质钢装甲。事实上，“豹”2等主战坦克上使用的DM53A1型穿甲弹、DM11可编程多用途高爆榴弹、简化版的RH31不可编程高爆榴弹、DM78训练弹等，都可以在这门45倍口径滑膛炮上通用。该炮塔专为两人或三人乘员设计，并提供选配功能，例如120炮的自动装弹机，以及不同的火控、电子设备配置。原版的HITFACT MkII模块化炮塔配备了先进的数字火控系统与昼夜观瞄系统，包括车长的Attila-D周视镜与炮长LOTHAR稳像式瞄准镜，配备第三代热像仪+CCD+人眼安全激光测距仪，可进行数字视频输出。还安装有在手动模式下使用的10倍变焦备用瞄准具。炮塔后部安装有横风传感器、GPS发射器、通信天线。通信系统包括HF-VHF-UHF-UHFLB-SAT或SICCONA指控和导航系统。但在莱茵金属的新版“山猫”火力支援车上，HITFACT MkII模块化炮塔的火控和电子系统的配置又有所不同，比如车载电子系统上都采用了最新的NGVA北约通用车辆架构标准设计的全车数字架构，不仅信息化程度很高，而且能够实现车内各个成员平台的互通互联互操作。再如，车长和炮长都配备了莱茵金属的数字式SEOSS稳定光电传感器系统。SEOSS-P车长周视镜为非穿透式，布置在左侧炮长坐席后上方全车最高点上，光学窗口带有天窗，半球形视野具备对空搜索瞄准功能；SEOSS-S炮长瞄准镜位于炮塔正面。两者均为双通道双向稳定，配备莱茵金属的Saphir热像仪，可选装高分辨率日间CCD摄像机，具备动对动瞄准和“猎-歼”能力。车长席安装有大尺寸彩色液晶显示屏，除了显示周视镜图像外还可以通过分布在炮塔四周的SAS事态感知系统摄像头获取360度外部战场全景，具备全天候快速反应能力。

2022年版本的“山猫”火力支援车，双人炮塔外形呈现出楔形大尾舱的设计特点

意大利“半人马座”2采用了与新版“山猫”火力支援车同样的炮塔

标准的HITFACT MkII模块化炮塔

标准的HITFACT MkII模块化炮塔采用合金材料制成，重点强调模块化和轻量化设计，等效北约装甲车辆防护水平标准4级，可抵御200米外14.5毫米穿甲弹的直射以及30米外155毫米炮弹碎片的攻击，炮塔外部可根据任务需求加装附加装甲，内部具有防剥落衬层。辅助武器包括一挺7.62毫米并列机枪或一挺12.7毫米机枪，还可以根据需求安装遥控武器站。比如，意大利陆军为其HITFACT MkII模块化炮塔选配的是意大利奥托·梅莱拉公司HITROLE轻型遥控武器站，可以选配12.7毫米高射机枪或40毫米榴弹发射器，在武器站的右上方有一套独立观瞄设备，而“山猫”火力支援车也可以选配性能类似的FLW 200遥控武器站。这种遥控武器站主武器是RMG 12.7毫米机枪，同时还配装其他5.56毫米、7.62毫米或12.7毫米机枪及40毫米自动榴弹发射器成功进行了试验。这其中RMG 7.62毫米机枪，最大射速800发/分钟，使用MG3机枪的标准弹链，最大特色是拥有3根枪管，采用外能源射击（并不是加特林式转管机枪）,3根枪管互为备份，当一根持续射击过热时系统会启动电气系统自动旋转枪管基座切换到下一根冷却的枪管，转换时间在5秒钟之内，可以最大程度保障火力持续性。在FLW 200遥控武器站的一种配置中，7.62毫米RMG机枪左侧安装有配备两套RGW 90式90毫米无后坐力火箭筒的ASL-90发射装置，分别发射RGW 90 HH（破甲弹/碎甲弹）和RGW 90 AS非制导火箭弹，最大有效射程为500米或400米。武器站右侧安装的传感器组件包括：CCD变焦昼用瞄准具、非制冷夜视仪，以及人眼安全激光测距机。有意思的是，根据2024欧洲防务展展会上莱茵金属发布的资料，新版“山猫”火力支援车还可以为其HITFACT MkII模块化炮塔选装TSWA遥控武器站，即所谓炮塔独立辅助武器组件（TSWA）。这种遥控武器站不装机枪，只装了一套多管榴弹发射器，试图用一种特殊思路解决战车尾部的防御问题。TSWA遥控武器站由组件支架、多管榴弹发射器单元和双轴稳定昼夜光电系统组成，采用模块化设计便于维护，具有操作简单、可靠性高的特点。其发射器与观瞄分立，由高分辨率摄像机、非制冷热像仪和激光测距仪组成的光电系统采用双稳设计，可俯仰和360度旋转来搜索目标，可由后方战斗舱的士兵通过平板电脑控制。多管榴弹发射器单元采用蜂窝状设计，可以俯仰发射20种不同类型的致命和非致命榴弹，装低速弹药最大射程400米，备弹18枚，可以对车辆周边进行射击。其中MV中速榴弹飞行速度提高，弹道更平直，相比于LV弹药仅75米/秒初速、最大射程400米的性能，MV中速榴弹其初速能达到100米/秒，据说其射程能达到900米。其40毫米MV弹药种类丰富，包括HE高爆弹、杀伤破甲弹、破门弹、可编程空爆弹、训练弹、照明/烟幕弹、震爆弹和闪光弹以及催泪弹，在TSWA遥控武器站上安装的主要是高爆弹，以对敌人进行有效杀伤。

可能的外销前景

“山猫”曾经只用不到5年时间就从绘图板上走下了生产线，是一种先进而成熟的设计，但是德国陆军已经采购了“美洲狮”步兵战车，在可以预见的将来都没有另行采购“山猫”车族的计划。因此，“山猫”自诞生起就是一个彻底的外销项目，瞄准的是急需装备新型步兵战车的国际买家，可以说是目前国际防务市场上最先进的现货产品之一。新版本的“山猫”火力支援车将进一步增强“山猫”车族的市场竞争力。再考虑到“山猫”火力支援车还有可能参与美国陆军“下一代步兵战车”（OMFV）项目的竞标，其进一步迭代的版本性能将更为强悍（竞标OMFV项目的“山猫”采用了柴电并联混合动力系统，其配备了下一代机电传动系统，可实现无声静音行驶以减少声学信号，并能减少后勤燃油保障压力）。事实上，北约内部的匈牙利陆军已经采购了KF-41，不仅是“山猫”的首个启动用户，而且采购规模相当可观。在2020年9月匈牙利国防部授予莱茵金属一份价值超过20亿美元的合同，内容包括218辆“山猫”KF-41步兵战车。根据合同，这批步兵战车将分两个阶段完成制造：第一阶段首批46辆在德国制造，剩余的172辆将在第二阶段完成，全部由在匈牙利本土成立的合资企业生产。所以并不排除匈牙利再引进部分“山猫”火力支援车的可能。从这个情况看，其他北约或非北约国家也可能效仿匈牙利，从而令“山猫”火力支援车有一个较为乐观的销售前景。

不过，“山猫”车族的前景也并非全然是阳光普照。一方面，从这次2024萨托利防务展上的情况来看，机动火炮/火力支援车的竞争非常激烈，瑞士莫瓦格“食人鱼”轮式装甲车衍生型号、芬兰AMV轮式装甲车衍生型号以及意大利的“半人马座”2等都有很强的竞争力。况且“半人马座”2还采用了与新版“山猫”火力支援车同样的炮塔，不但拥有意大利陆军这个定向客户，还拥有西班牙、阿曼、埃及等“半人马座”B1装备国的潜在客户。甚至于德国自家内部，也有一个德国KMW公司的履带型“拳狮犬”，虽然从其设计布局和武器配置来说，我们很难将其按照传统的战车类型进行分类。该车最为引人注目的就是装备了一座大型遥控炮塔，其主要武器是一门120毫米44倍口径低后坐力滑膛炮。所以，其火力事实上与大多数第三代主战坦克不相上下，战斗全重也只有45吨，称为轻型坦克、坦克歼击车或是火力支援车也没问题。但因为装备的是不穿透车体的遥控炮塔，所以履带型“拳狮犬”还保留了一个空间不小的载员舱，可以搭载6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这一载员功能又使得该车的定位更像是步兵战车。需要注意的是，履带型“拳狮犬”与之前的轮式“拳狮犬”装甲战车并没有太大的联系，属于KMW公司另起炉灶，主要意图就是与莱茵金属公司“山猫”系列履带式装甲车族争夺市场。履带型“拳狮犬”本身就是一个28吨级的通用化平台，可以根据不同的作战需要装备最大17吨的任务模块，包括不同武器的遥控炮塔以及设备等。与该公司旗下的“美洲狮”相比，履带型“拳狮犬”的通用能力更强，而且相对来说车重更小，完全防护能力可抵御30毫米机关炮的打击，还可以选配“战利品”主动防护系统，KMW公司很期待履带型“拳狮犬”能够在国际军贸市场上抢到更多的订单。所以，在与这些车辆的竞争中，新版“山猫”火力支援车压力其实不小。

同样安装HITFACT MkII炮塔的土耳其“图尔帕尔”轻型坦克

另一方面，与上述装甲车底盘相比，“山猫”系列底盘的国际通用性也还不够强，受认可的范围还不够广，这将影响到车辆的销售和售后保养。还需要指出的是，美国对欧洲军工领域的打压，也可能对“山猫”火力支援车的外销产生不利影响。毕竟军火工业转向“战争经济模式”，向欧洲军工企业订购更多军火会损害美国军火商的利益，美国可能从中作梗，让欧洲军工转向无法达到预期目的。比如2019年，在欧洲防务基金及欧盟“永久结构性合作”（PESCO）拟议采购计划草案后，时任美国防部采购主管洛德和负责军备控制和国际安全的副国务卿汤普森就致信欧盟，对这一计划可能将美国防公司排除在价值数十亿美元的新武器交易之外“深感担忧”。

结语

KF-41步兵战车设计时已有向火力支援车拓展的规划。而莱茵金属在将这种规划付诸实践的过程中，其性能又随着版本的不断迭代日益完备。事实上，步兵战车车族化的发展，使各有优长的不同改型能在合适时机最大化地发挥出自身效用。同时，让这些车型在功能上互补，实现“攥指成拳”，也是步兵战车车族化设计的初衷。作为“山猫”步兵战车衍生型号中一个耀眼的存在，2024年欧洲防务展上莱茵金属推出的新版“山猫”火力支援车，无疑非常典型地体现了这一点。虽然目前关于新版“山猫”火力支援车的前景尚没有定论，但新版“山猫”火力支援车的问世，毕竟为大口径高膛压坦克炮配备中型通用履带式底盘开启了新的局面。这类高杀伤性、高防护性、高机动性的先进机动火炮系统，对那些有实力、有需求的国家则具有很大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