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用最原始的方式埋葬了死了的和活着的所有越军,这就是杀戮!

狼行天地 2024-06-15 06:13:50
接上期:在刺刀离开身体的一瞬,他并没有力气拉响手雷结束这痛苦的生命 二战争还在继续,并越来越激烈了,在我起身再次跃上战壕的时候,他仍然没有死,躯体仍在不自主的颤抖着,喉管里还在发出浑浊不清的声音,我该给他补上一枪结束他痛苦的生命吗?我在问自己,可我的生命呢,可我身后盖满了大地的战友们的生命呢,战争本身就是一种痛苦,还是让他在痛苦中体味战争的滋味吧,兴许下辈子他就不会选择今生的生命了。 更多的战友冲上了52号高地,残余的越军开始顺着交通壕急速地逃向远方,连里的重机枪突然在我的左侧打响了,沉闷的啸叫声将我从恍惚中猛然拉了回来,我的眼睛不自主地瞄向越军逃跑的方向,为什么这几个越军会笨到沿一直线逃跑呢?人的腿能跑过子弹吗?重机枪射出的火鞭高高低低左左右右地覆盖着逃跑的越军,敌人仍然在做直线式的快速运动,不时有人被打倒,更多的枪加入了这场欢快的追歼战,终于一个敌人闪出了队形开始窜下旁边的草丛深沟;这时我又看到了一幕奇异的景象:一股烟尘忽然在这个越军的脚底升腾起来,紧接着橘红色的闪光将他掀入了空中,沉闷的爆炸声,飞扬的残枝断木,空中陀螺似翻滚的躯体,一切都像一场慢放的电影,地雷!越军自己设置的雷场! 我们理解对手近似疯狂的直线运动,人就是这样,即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是会努力避免被破坏力更加强大的爆炸所摧毁。空中的越军划过一条漂亮的弧线摔落在不远的草丛里,这次引发了更大更猛烈的爆炸,由多枚压发地雷引发的是越军埋设的一个立体雷场:泥土里,草丛里,岩石下,树枝上,无处不在无处不炸,剩余的越军在剧烈的爆炸中被掀翻被颠覆,我和我的弟兄们在惊讶中忘记了射击,主峰阵地上的越军同样也没有射击,也许他们也在为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了吧。我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指针正好在七时四十分。 1072,老山主峰,我们的面前就是我们的目的地,残存的士兵们在做最后一次休整,满阵地的越军武备为我们提供了最直接最充足的补充,战斗进行的太快太猛烈了,后勤保障分队一直很难跟上突击连队的进攻速度。此时相近的50号高地仍然枪声激烈杀声震天,6连的攻击同样遭到了来自数个方向越军火力的猛烈抵抗,他们的进展并不顺利,伤亡一定也很大。1072战争一开始,全营,全团乃至全战区的参战部队都接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各部队在没有增援的情况下依靠炮火依靠士兵决死的勇气,疯狂地攻击着一座座越军的高地,并使之变为埋藏越军的坟墓,4.28不仅是越南的国耻日,也是我军将士的赴死日。 我们不能停顿,任何情况都可能对战局产生重大变化,此时攻击52号高地残存的士兵们开始越过52号反斜面,向1072、向老山主峰战斗接近了。我仍然紧随着一排的战斗序列,我与副班长和矮子李组成了突击组,我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我们身后就是副连长张大权,从那一包烟开始,我始终没能和他说上一句话,我听见身后的他在联系团属炮火支援,我也听见身后一排的一个兵被蔓藤绊倒在地的呻吟声以及张大权坚忍的呵斥声;还有众多即将再次沥血图志的士兵们粗重的喘气声。 团属火炮急袭开始了,炮弹一批批砸向主峰阵地,爆炸声涨潮似的一波高过一波,真像交响乐啊!主峰,主峰,主峰!队形开始展开,张大权不停地催促着一排和三排的士兵们越过被炮火摧毁的前沿障碍向主峰发起攻击。我和班副及矮子李顺着主峰右侧的雨裂沟向越军战壕高速运动着,身后和身边不远的地方是端着枪直着身子快速冲击着的战友们,这时越军阵地及越军纵深响起了一连串或清亮或沉闷的声响,天空中瞬间塞满了炮弹撕裂空气时发出的尖啸声。 炮击!越军炮击!注意隐蔽!我几乎在喊声响起的同时卧倒在地了,越军的炮弹铺天盖地的砸了过来,爆炸声震耳欲聋,可怕的是越军的空爆弹,这种炮弹由引信控制在空中爆炸,激射的弹片一下子就能覆盖一大片而且专炸头部和躯干;我瞥见一排左侧攻击队形中几个士兵在空爆弹爆炸的瞬间全被掀翻在地,一个士兵被抛到了空中,落地的瞬间再次被炮弹击中又再次被掀入更高的空域,他的躯体彻底分裂了,破碎的肢体散落在山坡的各个地方,他的钢盔,他的钢盔里还紧紧地系着他的头颅,就像皮球一样的在空中翻滚着、被各种爆炸引发的冲击波激荡着久久不能落地…… 此时,我眼里的战场是黑色的,黑色的炸烟,黑色的人体,黑色的草木,黑色的大地,黑色的天空。 这时从北方的空域中也响起并划过来大片的尖啸声,这是我军的压制炮火,我的眼泪在一次刷的涌出了眼眶,我军的炮击越来越猛烈了,天空中来自两方的尖啸声挤成了一团,根本无法分清炮弹的归属了。我的身后再次响起了重机枪沉闷的啸叫声和轻机枪清脆的射击声,这是连属重火力队在为我攻击部队作火力掩护。“同志们,杀啊!”身后响起了杀声,我不知道振臂高呼的人是谁,在喊声初起的同时我还听见了一系列弹片击中人体的闷响和被击中的人们发出的最后哀嚎! “冲啊!”矮子李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在高喊,还没容我回过神来,他已经越过我和班副冲到了前面,“啊!——”我和班副不由主的嘶叫着挺直了身子冲向同样笼罩在硝烟弹雨中的主峰阵地。 近了,更近了,我喘着粗气看着战壕一米米地被自己拉近到面前。终于,我们冲进了老山主峰西侧突出部的战壕,这时一排和三排的剩余士兵也攻入了主峰西侧的越军表面阵地,到处是轻武器的啸叫声和人们拼死搏杀时的怒喝声,我和班副堵住了一个猫耳洞,黑漆漆的洞内响着敌人惊恐的争吵声和哭叫声;“给他球烧的!!!”班副大睁着布满血丝的红眼冲我吼着,我手里的冲锋枪一直没有停止射击,我没有看班副也没有回答,天知道火焰喷射器在哪里!“手榴弹!手榴弹!” 我的子弹打完了,来不及换弹夹,我冲班副、也许是冲着别的什么人或者什么地方发疯式的喊着,一只手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手里攥着一捆五枚手榴弹,拉掉导火绳的弹尾呲呲地冒着白烟,我来不及细想并一脚踹倒了班副并趴在了地上,猛烈沉闷的爆炸声结束了洞内的一切,崩塌的洞壁甚至压住了我的左腿,我的腿,我起不来,我挣扎着,一只手/两只手/四只手,我被班副和不知何时冒出来的矮子李从土堆里拔了出来,我还活着,我刚刚和战友一起又一次杀死了不知道数目的敌人,并且用最原始的方式埋葬了不管是死尸还是伤员的所有越军,这就是战争,这就是杀戮! 又是尖啸,又是炮击,越军的残兵呼唤来了覆盖表面阵地的炮火,所有的人;所有的生物;所有的东西全都陷入了人类自己制造的铁雨钢火中。这时阵地的两侧数不清的越军的轻重火力死灰复燃般的响了起来,陷入重围的我们完全被越军弹火控制住了。惊恐间,我瞅见了两侧延伸过来的交通壕里时隐时现的出没着越军的大盖帽,越军开始反冲击了。 “敌人!”我只来得及喊出一声,我不停的射击着,子弹敲击着大地壕壁或者人体,又一发炮弹在身边不远的地方炸了开来。随着爆炸声,我清晰地听见了矮子李绝望的一声干嚎,我没有回头,没有时间回头,突然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从天而降砸在了我的身前,我的子弹同样也无情的敲击了他…… “噢!”班副突然大叫起来,“矮子李!”我的眼前就是他吗?我的子弹无情敲击并穿透的就是他吗?他的头呢,他的腿呢?“啊!”我疯狂了,我不顾一切的直起身子以更猛烈的火力鞭扫着蜿若蛇行的交通壕。“你妈的,快撤!”不知是谁冲着我大喊,不知道是谁用最大力的踹击将我推落山坡,倒地的瞬间我看见了二班的一个兵站在我原来站过的位置,在弹雨中激烈的颤抖着身体,来不及悲哀,来不及分辨弟兄的面目,我已经滚落到坡下了。 失败了,我们的进攻失败了,我的大脑刚恢复思维就被一种绝望的情绪紧紧抓住了。这时我又看见了张大权,他直着身子在冲着身后的士兵们喊着什么。三排的兵呢?我怎么没看到三排的弟兄,他们都牺牲了吗?我夹杂在残余的士兵中间退到了刚才发起冲锋的地方,越军的火力不停的扫射着我们,不时有人倒下,鲜血在被炮火反复梨过的山地上淌出一条条暗红的河流,三班长倒下了,卫生员冲上去又倒下了,班副也倒下了,一枚重机枪子弹洞穿了他的胸腹,碗大的伤口流出来的不再是鲜血而是五颜六色的脏器。步谈击员在大声呼唤着炮火,连属重火器在拼命的射击着,战场,屠场,杀场。 -------- 未完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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