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一个要我一百万、一个占我养老房,理由:我没在家照顾爹娘

欣嘉爱小说 2024-11-22 13:53:13

文/苏笙

年越来越近,作为一个离开家乡四十余年的游子,年越近,对故乡的思念之情就更深切。每逢佳节倍思亲,自从母亲过世,六个年头了,我们一家人都没有再回过家乡。总感觉故乡是那么的近却又那么遥远,我甚至都不知道在我的有生之年,我们一家人还愿不愿意再回去看看生我养我的家乡?

随着年龄的增加,思乡之情更加浓烈。和妻子设定很多回家看看的规划,可每提起我兄弟一家人,所有的美好设想都因他们曾经的所作所为感到让人到寒心,再次回家的愿望也成了过眼云烟。妻子总会忿忿地说:“这辈子再也不回去了!”

1987年是我退伍回家的第六年。和妻子结婚后,妻子接连生了两个女孩。家里实在太穷了。土里刨食的日子如一潭死水,没有一丝生机和希望。刚好妻子又怀了第三胎。在家实在待不下去。常言说“人挪活。树挪死”。和妻子商量后,我们决定离开家乡。到外面去发展。

那一年,我拖家带口来到了内蒙古的海拉尔。

对于海拉尔我并不陌生。因为我曾经在这里当过六年的兵。我的几个战友都转业到了海拉尔。特别是和我关系最好的老营长,也转业到这里的政府部门工作。营长虽然大我十多岁,可我们的关系非同一般,我俩亦师亦友,亲如兄弟。

海拉尔的冬天真冷!多亏老营长和战友们的热情帮助,我们一家人才得以在这里生存。那一年,妻子生下了第三胎。很幸运,我们的第三胎是一儿一女双胞胎。四个孩子,六张嘴,都要吃饭。那些年,不管是滴水成冰的寒冬,还是狂风肆虐的沙尘天气。我每天起早贪黑出去打零工或做些小生意。我卖过青菜水果,还贩过鱼,也曾脚蹬三轮车拉过散客。我一刻都不敢懈怠,只要能挣钱,我都不惜气力拼命去干。

直到上世纪的九十年代中后期,国家禁止政府机关经商的政策出台后,我的命运才出现转机。营长任职的机关部门有一个下属的家具门市部要关停幷转。他想让我承包下这个家具门市部。那时,每日的辛苦劳作,仅能顾得上家人糊口,家里并没有多少存款,承包家具门市部的资金对我来说就是天文数字。几个战友听说后,又是帮我筹钱,又是帮我跑贷款。最后,我还是如愿以偿接手下了家具门市部。

接手家具门市部后,我成了真正意义上的老板。我把家具门市部的名字改成了家具城。并且,我采取灵活的经营方式:送货上门,包安装,保质量。我又找了几个业务员,每天往市政府机关,企业,学校里联系业务。那几年正是经济蓬勃发展的大好时机,很多部门的老旧办公用具都进行了彻底更换。家具和办公用具的生意异常兴隆。不到两年时间,我就还清外债和贷款,并且扩大了经营规模。到2000年后,我的家具城在当地更是声名远。报纸,电视台以及公交车上都有我家具城的广告。我也成了当地有名的企业家。

当时父母都还健在。父母和弟弟一起生活。两个妹妹都已经出嫁成家。弟弟也结婚有了孩子。二00二年的春节,我带着全家衣锦返乡。第一次回到阔别十几年的故乡。虽然这么多年我们不曾回来。但是每年我都不会忘记给父母打回来一笔钱。只是起初少点,最近几年的金额多了一些。

我们在家里过了一个春节,全家人都很开心,看到弟弟家里还是当年的红砖瓦房,我和妻子商量一下,决定出资让他换成二层楼房。我让弟弟做了一个预算,弟弟说需要十万元。妻子二话没说,就去银行取出十万元现金交给了弟弟。想着我们常年不在家,对父母尽孝较少。给弟弟出钱盖房,也是想着让他们俩口替我们在父母身边多尽孝心。谁知我们的良苦用心反而成了弟弟他们两口的利用工具,也成为了我们弟兄两家关系恶化的导火索。

打那之后,弟妹经常打电话向我诉苦,说照顾老人如何辛苦。今天不是父亲生病了,就是明天母亲住院了,只要接到他们的电话我就会几千几万地给他们汇款。弟弟也不再出门打工,整天不是喝酒就是赌博。他们把我当成了他家的银行。考虑到弟弟的情况,加上我这边也需要帮手,我和妻子商量,决定让弟弟来海拉尔帮我关照生意,最关键的原因也是想让他体会一下做生意的艰辛。弟弟也乐意过来。谁知他来时,在没告知我的情况下,还把他的小舅子也一起带了过来。我只好把他们两个分别安排到两个不同的区域担任两个部门的负责人。

半年后,公司一个经理告诉我,我弟和他小舅子负责的两个部门,不但账面有问题,他俩人还虚报报销金额,并有挪用贪污货款的嫌疑。后来经过查证,证实了他们二人收取回扣和挪用货款的事实。因为一个是自己的亲兄弟,一个是亲戚。我只好让他两个人回家,也没有再追究他们的责任。

弟弟回家后,就把对我的意见转嫁到父母身上。他和弟妹把父母赶了出来,让二老住进了我家的老院子。我家的房子也是当年父母盖的三间瓦房。房子二十多年了,房顶漏雨,四面透风。总不能让父母住在那里。我回家把父母接到海拉尔。哪知道父母在这边住了几个月,就天天闹着要回家。

有一天,父母把我和妻子叫到他们跟前说:“我知道你们两个孝顺,可这儿再好也不是咱的家。你们要是真孝顺,想让俺俩多活几年,你们就让俺老俩口回家去吧!”我只好尊重二老的意见,把他们送回了老家。

到家后我和弟弟他们协商,让弟弟操心把我家的房子扒掉重新盖成楼房,弟妹张口就要十万块钱的操心费。我只好找到妻子家的一个亲戚让他帮我找施工队。找到施工队,一切都安排妥当后,我就回海拉尔了。那边生意实在太忙,离不开我。我前脚到海拉尔,那个亲戚就打电话说,他不干了,弟妹每天都去骂他,并阻止施工,房子根本就盖不成。实在没办法,妻子回家了两三个月房子才算建好,房子建好装修完毕,父母这才搬了进去。

其实,早在我退伍结婚时,通过本门管事的在一起协商,我和弟弟就分过家了。分家时说好的,弟弟负责父亲的生老病死,我负责母亲的养老事宜。父母搬到我家时,他二老已年近八十。但是他们身体都还很健康。老两口并不需要人照顾。二老住到我家后,我们每年都会抽时间回来住上一段时间陪陪父母。

身体出现问题的首先是我的父亲。那是二00八年的六月份。弟弟打电话说父亲突然摔倒小腿骨折了。现在在医院住院治疗。看弟弟挺伤心难过,我赶紧安慰他,并告诉他不要有后顾之忧,尽最大努力给父亲治病。我把生意安排好,就和妻子乘坐飞机往家赶。见到父亲时,让我倍感迷惑,平时父亲的身体还算硬朗,就算不小心摔倒骨折了,他也不至于有时清醒,有时糊涂?父亲的主治医生告诉我,老年人最怕摔倒,别看平时身体挺好,说不行就不行了。他劝我要有心理准备。

一语成谶。一周后,父亲开始出现昏迷症状。住院第十天父亲呼吸衰竭闭上眼睛再没睁开。如果按照以前分家时的约定,父亲住院的费用和丧葬费应当由弟弟负责。但是,考虑到我是老大,平时又不在家,对父亲尽孝较少。我还是主动提出来这些费用全部由我支付。我原本以为所有费用支出后,他会把别人给我随份子的礼金返还给我,没想到事后弟弟给我了一份礼单,礼单记得很清楚,别人总共给我随礼五万多块钱。弟弟连提一下礼金的事都没有提。五万多块钱对我来说并不多。可那是别人的心意,日后我还要一一奉还。父亲的丧事办完后,他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在他的意识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临返回海拉尔的前一天晚上,我们和弟弟一家商量母亲以后生活的事情。父亲走了,就剩下母亲一个人。我们想把母亲带走,可母亲死活不愿去。在母亲养老的问题上,弟弟和弟妹的表现很令人感动。他们两口表示,让我们放心走,他们一定会好好孝敬母亲。把母亲安排好后,我和妻子才放心离开。考虑到弟弟他们以后要照顾母亲,我和妻子都没有再提礼金的事情。

又过了几年,弟弟家的两个侄子也都长大成人了。大侄子已经结婚生子。二侄子也在谈恋爱。这也让作为长辈的我们很是高兴。我每年春节还会带着妻子回家陪陪老娘。弟弟和弟妹对母亲也还不错,每年我都会给他们一笔钱作为他们照顾老娘的辛苦费。

我的儿女也都成家立业,儿子大学毕业后,我没让他找其他的工作,直接把生意交给了他,我年纪大了,也该歇歇了。儿子没有辜负我的期望,把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空闲时间充裕了,我和妻子回家的时间也多了。

有一次,我们两口又回家看望老母亲。晚上和弟弟一大家子一起吃饭。小侄子给我敬完酒后对我说:“大伯,你家的房子平时也没有人住。我家就这一套房子,我马上就要结婚了,干脆我结婚时住你那院去。一是给你看着房子,二来,我也算有地方住了?”还没等我表态,妻子接过侄子的话说:“我和你伯年龄也大了,生意都交给你哥了。以后我和你伯回来的机会就多了。再等二年,我们都退休了,俺俩就不去那边了。树高千丈,落叶归根。我们也是要有地方住的。”二侄子也是伶牙俐齿,能言善辩。他说:“大娘,大伯,你二老和我爹娘都一个样,你们啥时候回来我啥时候搬出去。你们要是不叫我搬出去,咱们就住一起,我会当亲爹亲娘孝敬你们的。”还没等我妻子说话,大侄子又开口了,大侄子的性格比较像我弟,说话先红脸。“伯,娘,咱村里谁都知道你们有钱,就算是房子给我弟,那算你们的啥?你们回来也不会在这乡下住,你们肯定会去市里买房子。”我对大侄子笑着说:“老院是祖宅,我们还是愿意住老家。先别说了,我和你娘商量一下再给你们回话。”

我和妻子也商量过这件事。我两个人的意见非常统一,都不愿让小侄子住我老家,怕以后有麻烦。原想着不给他们回话,他们就知道我们都不同意,事情就过去了。谁知更大的麻烦还在等着我们。

第二年十月,弟弟打电话通知我,小侄子要结婚了。等我们赶到家一看,小侄子竟然把我家的房子当成了婚房,而且,还把我们的床搬到其他房间,他们住进了主卧。当时,为了庆贺侄子结婚,我们一大家子全都回来了。一看这情况,我们都很生气,就质问起弟弟和侄子,弟弟解释说:女方家里提有条件,老二如果要结婚,要么盖新房,要不就在市里买房子。他家就一处宅基地,盖新房不现实,如果给老二买房子,那老大媳妇儿肯定也会让买房子。买两套房,弟弟也没有那么大能力。弟弟可怜兮兮地说:“哥,你再帮弟这一次,我也正和别人协商买宅基地的事。等宅基地买到手,房子盖好后,就让你侄子搬出去。”考虑到弟弟家的实际情况,再说婚期已到,一切只能等以后再说。作为大伯,总不能让侄子办不成喜事。我们一家只好住进镇上的宾馆里。

侄子在我们老家一住就是几年。我们每次回去,侄子也说过让和他们一起居住,可毕竟不是一家人,住在一起总感觉很别扭。我们只好去住宾馆。

二0一八年,我们投资的一个项目出现了问题,资金链随后断裂。导致家具生意也岌岌可危。我愁眉苦脸,夜不能寐。儿子天天东奔西跑,四处求爷爷告奶奶跑资金。在他努力下,公司总算没有倒闭,勉强维持了下来。

也是那一年,母亲的身体状况也急转直下。没过一个月,母亲也撒手人寰,离我而去。母亲去世后,我和弟弟两家的矛盾彻底爆发。母亲的丧事是我家出钱料理的。事后,我们和弟弟一家坐下算账。原想着把别人给弟弟的礼金给他就没事了。没想弟弟和弟妹都不同意。弟妹提出,这么多年,他们一直在替我照料母亲,以至于弟弟没有时间出去打工挣钱。他们让我出钱补偿他们。当问他们要多少钱时,没想到弟妹狮子大开口,张嘴就是一百万。

我们当时的账面上也没有多少资金。当他们提出这个无理要求时,我们一家人都很生气,他们也知道我们的生意运营出现了问题。可他们完全不顾及兄弟情义,眼睛里只有金钱。我把妻子拉到一边,给妻子讲道理。我对妻子说;父母都不在了,只有弟弟是亲人了。他们的条件不如我们,看在他们对母亲还算孝顺的份上,能给他们一些补偿也无所谓。妻子也是通情达理的人。也愿意再给他们一些钱作为对他们补偿。说实话,母亲活着时候,我虽然没按月给弟弟打钱,但每隔几个月我就会给他转过去一万或两万块钱,春节还会多给他一些。可现在,他们就认定了一百万。

听到他们提出这样的条件,我们一家子都埋怨我当初对他们太仁慈,太大方,才使得他们得寸进尺。常言说,一家不知一家难。我们虽然开有公司,但因公司运营出现问题,我们至今还有不少贷款。我们现在挣钱也不容易,我们以前的条件是比他们好,可那些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也是我们一家人辛辛苦苦靠努力奋斗挣来的。他们把我们的善良当成了懦弱。把我们的情分当成了本分。把我们当成了他们一家的提款机。原想我们是老大,对他们照顾一些理所应当然,可他们却想做依附我们身上的吸血虫。真应了古人说一句话,升米结恩,斗米结仇。我们一家通过商量,一致决定不再纵容弟弟的无理要求。

弟弟看我毫不退让,竟然用我家的老宅子要挟我们。弟妹扬言如果不答应他们提出的要求,宅子和房子就别想再要。妻子用手指着弟弟说:“老二,今天我把话撂这了。俺不但要拿回俺的宅子,就连你种俺家的地,这一回你也得还给俺。要不,你亲弟兄俩就法院见面!”

我家六口人,分有七亩多耕地。二00二年我们第一次回来时,正赶上村里分地。弟弟当时是村小组的代表,我通过关系,也给小女儿和儿子上了户口。分地时,也有人提我家的意见,说我们把户口迁移走了。当我弟把户口本拿出来后,那些有意见的人都闭嘴了。

我家的耕地弟弟一直在耕种。后来,实行土地流转,弟弟连同我家的耕地一并转租给了别人,当时一亩地五百快钱的租金。现在地租已经涨到一千二百块钱。二十多年,我们一家从没有问过土地的事。更没有见过一分钱的收益。妻子当时比较气愤,竟把耕地的事也说了出来,弟弟和弟妹当时就张口结舌,无法辩解。

那天,我本门也有两个管事的在中间当和事佬。两个人也怕我弟兄俩个伤了和气,就一直跟弟弟协商,弟弟他们看我和妻子态度坚决,寸步不让,又怕把耕地给他们要回去。他们就把钱从当初的一百万降到了五十万。两个管事人也看不惯弟弟他们的所做所为,一会儿去弟弟那边呵斥他们一番,一会儿又来到我们这边和颜悦色让我们发扬当老大的风格。直到深夜我和弟弟的意见才算达成统一,我们给弟弟二十万元,算是补偿他们照顾母亲的费用。侄子给我写了保证书,我家的老宅子归我所有,侄子只是临时居住,我有权要求他们随时搬离我的院子。至于耕地,所有权归我家,允许弟弟耕种出租,租金暂时归弟弟。我家有随时收回土地的权利。

因为很多事情,弟弟彻底寒了我们一家人的心,六年了,我们都不曾再回故乡。侄子至今还住在我家的房子里,我们也没有让他搬出我家,耕地依旧由弟弟出租着,我们也没有提出要收回来。

父母走了,兄弟姊妹都成了亲戚。亲戚也是有亲情的。可金钱会让人变得自私,变得贪婪。在利益和金钱面前,亲情还真不如一张纸。也正是这样的亲情才阻断了我日思夜念的回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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