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台11号楼,是江青居住和办公的地方,她自己一个人住在二楼,厨师、警卫员、护士这些工作人员们都住在一楼。
在11号楼工作可不是一件好差事,在工作人员们的印象中,她有些难以侍候,态度比较严厉,喜欢居高临下的呵斥人,稍微有些不如意的地方,就会遭来严厉的呵斥。但是,程汝明师傅却是一个例外,在11号楼的工作人员当中,他不仅是唯一善始善终的一个人,平常也没有被找过茬,没有被故意针对过。
那么,是不是程汝明师傅特别精通人情世故,会说话呢?这还真不是。
原因说来也很简单,因为不管是护士、医生、警卫员还是秘书,都是可以随时替换掉的,就算被替换了也不会带来大的影响。但是这厨师可就不一样了,每一个厨师烧出来的菜肴,那味道都是不一样的。
恰好江青的口味又比较刁,在程汝明师傅来到11号楼之前,这11号楼的厨师都呆不久,短则几个月,长则一两年就被替换了。在来11号楼之前,程师傅是伟人的专职厨师,在伟人的词作《水调歌头.游泳》里面,有这样的描述:才游长江水,又食武昌鱼。
其中“武昌鱼”这道菜,就是出自于程师傅之手,程师傅不仅烧得一手好中餐,他的西点技艺也是相当的不错。在那个年代,能做出味道正宗的西点,全中国能找出来的厨师,还真不会超过一双手,而程师傅的西点手艺在全国能排在前三。
也正是得益于自己精湛的厨艺,江青这才特意要来了程师傅,让他去11号楼里工作,当自己的专职厨师。那一年是1961年,他在11号楼一待就是差不多16年的时间,直到1976年的10月6号江青被抓。
做饭是个技术活,要找到一个特别合自己胃口的厨师,那是可遇不可求。倘若真把程师傅给替换了,还真找不到下一个对自己胃口的厨师。想来也是因为实用主义这个缘故吧,程师傅才没有被找过茬,结局也是唯一善始善终的。江青被抓之后,他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调去了中央书记处接着做饭。
出生于山东莱州的程汝明,年轻时候是标准的国字脸,中等身材,出生于1926年的他,在11号楼众多的工作人员当中,年龄是最大的一个。
11号楼女主人的饮食有些不一样,比如她很喜欢吃鸡,但是吃法和一般人又不太一样。她喜欢吃的是一斤左右的小鸡仔,而且是相当的爱吃,至于老母鸡,只是拿来炖汤喝,肉是一点不吃。
没有特别安排的时候,11号楼女主人通常是早上7:00就得吃早餐。她偏爱西式早餐,一般就是燕麦粥搭配一些西式糕点。这个在我们现在看来是平平无奇的,但是在六十年代,能制作出正宗的西式小点心,那还真是个难事,没几个厨师能搞定。
但是,这对于程师傅来说,也是小菜一碟的事情,她不爱吃太甜的食物,程师傅制作出来的糕点甜度刚刚好,很合她的味蕾。如果昨晚工作熬了通宵的话,吃早餐的时间就会延迟到中午12:00了。
到了晚餐时候,她基本上是要吃一些大米的,菜肴的搭配也很简单,通常是一个荤菜一个素菜,再加上一碗汤。胃口好的时候,会提前通知程师傅,多弄一个荤菜和一个素菜。她特别爱吃的三道菜是鲫鱼、小鸡仔和烤鸭。但是一整只烤鸭她吃不完,程师傅去供应处拿烤鸭的时候,一般都是只要半只就够了。即使是半只烤鸭,她往往也吃不完,也就只有款待客人的时候,才会上一整只烤鸭。
那么,就会有读者好奇了,在钓鱼台11号楼工作,在大人物身边工作,一个厨师每个月的薪水会是多少呢?
程师傅当时被调去11号楼工作的时候,他的人事档案还留在铁道部那边,组织关系并没有转到11号楼这边。也就是说,程师傅每个月的工资,还是由铁道部来发放。按理说,调到11号楼之后,程师傅的组织关系也应该调到办公厅才对,但是,程师傅坚持不要调动自己的组织关系,还是希望由铁道部发放工资,这又是为何呢?
答案很简单,因为当时铁道部的待遇可是很好的,用程师傅的话来说,如果自己的人事档案离开了铁道部,那自己每个月可得损失大几十块钱呢!
程师傅当时每个月的固定工资,就有99元,如果加上他其他的额外补贴和奖金,那就更多了,每个月差不多能拿到近150元。这个待遇在六十年代那是相当的高了,一个副处级干部的待遇都还没他多呢。
或许有的读者,对老程的工资没有什么概念,那咱们做一个参照就明白了。老程的工资在11号楼是最高的,没有之一,工资排在第二的就是秘书了,秘书每个月的工资加上补助,所有的算下来,一个月也就70元,整整比老程少了一半呢。
这就是手艺活带来的好处了,真是有了一门好手艺,去哪都很吃香。
在11号楼工作人员的印象中,老程是一个很亲和的人,也很热情,对其他人很爱护,也很关心。
江青喜欢喝老母鸡炖的汤,但是一口都不吃鸡肉,再加上她的口味清淡,那鸡汤也没怎么放盐,鸡肉更是寡淡无味。老程就进行再加工,放一些盐巴和调料,做出来之后分给其他工作人员吃。在六十年代,生活水平普遍不高的年代,能吃上老母鸡肉,那还是一种享受了。
阎长贵,是11号楼的秘书,有一次,他收到了一封急件,不敢耽误立马就去二楼。当他走进卧室的时候,正好看到护士准备给领导换衣服,这是领导睡午觉的点。阎长贵虽然知道,但因为是急件的缘故,再加上阎长贵是读书人的性格,有些呆和木讷。
于是乎,阎长贵不管不顾的,希望领导能看看急件在睡觉,这就遭来了一顿训斥;于是乎,他只能放下急件退了出来。
出来之后,阎长贵心里觉得很委屈,就把这事告诉了程师傅。
程师傅听了事情原委后,就开导阎长贵,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老太婆了,别管她”。
老程师傅突兀冒出来的这句话,吓得阎长贵心里一激灵,要是传出去了,那可不得了。程师傅能在阎长贵面前说出这句话,可见在老程心里,对阎长贵是很信任的,这也让阎长贵心头上生出了不少感动的情绪。
后记作为一个国宝级别的大厨,老程师傅也带出了不少徒弟,2012年3月14号,程汝明师傅病逝于北京,享年86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