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视剧《大江大河3》里面,有一个细节耐人寻味。
淮西撤乡改镇后,楚中天作为二把手,为雷霆电线电缆集群投产运营,立下了汗马功劳。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楚中天的未来去向,本该是从淮西镇镇长升任分管工业的副县长,没成想,这项已经动议的人事任命,被人半路杀出截胡,化为乌有。
雷东宝在雷霆电线电缆集群的总经理办公室,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把酒言欢,本意是为楚中天饯行。
临行诀别之际,楚中天和盘托出,酒后吐真言。
如此一来,楚中天在宦海沉浮中折戟沉沙,前途一片光明的局势,突然急转直下,反而是黯然离场。
当然,作为官场中人,楚中天的仕途半路生变,他对雷东宝交底,只字片言之间却是格外隐晦,越是如此,越发能够感觉到背后的惊涛骇浪。
一、孙县长安插宫新鸣的用意
在电视剧《大江大河2》的结尾处,雷东宝走出监狱,刑满释放,并没有直接回到小雷家村,让锣鼓喧天迎接他返乡的雷士根和史宏伟空欢喜一场。
雷东宝径自前往淮西乡政府,不请自来,在楚中天的办公室,畅所欲言,大胆提出了兼并当地上下游企业继而成立产业集群的想法。
当初,在轰轰烈烈的公有化运动中,小雷家村的集体企业险些被充公没收。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雷东宝尚且在监狱服刑,小雷家村群龙无首,楚中天深入龙潭虎穴,本意是把小雷家村的集体企业收归淮西乡所有。
所幸,这场公有化运动戛然而止。
再后来,雷东宝面见楚中天,则是达成了某种默契:
雷东宝出力,兼并重组成立产业集群,为楚中天谋求政绩;楚中天出面站台背书,为雷东宝撑腰鼓劲,保住小雷家村的集体资产不至于落入外人之手。
在雷霆电线电缆集群启动仪式上,孙县长事先不打招呼,安插宫新鸣担任集群党委书记,杀了雷东宝一个措手不及。
孙县长的用意很明显,就是为了将小雷家村的集体企业进行股份制改革,通过资本游戏来稀释小雷家村的股份比例,并据为己有,以此来缓解晋陵县的财政危机。
面对雷东宝和楚中天的利益同盟,互为掎角之势,进可攻,退可守,孙县长只能是望洋兴叹。
二、孙县长在晋陵县树大根深
雷霆电线电缆集群,虽然是上下游企业兼并重组的结果,但是小雷家村依然是占大头份额,任凭刘永强和吴兴春等人兴风作浪,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相反,雷东宝在这块自留地里面,不但把登峰牌电线的商标专利注册在小雷家村,还带着史宏伟、雷正明等人,拥兵自重,是名副其实的土皇帝做派。
作为空降而来的集群党委书记宫新鸣,表面上是一把手,却要看集群总经理雷东宝的眼色行事,是可忍孰不可忍。
因此,两人才会在办公室出言不逊,怒发冲冠,拍案而起。
宫新鸣无可奈何,但是他的靠山孙县长却不是等闲之辈。
老徐担任省长后,衣锦还乡旧地重游,受到了孙县长的热忱欢迎和高规格接待。
老徐对着孙县长一口一个“青山”,足以说明孙县长作为老徐的旧部,也是晋陵县官场的老资格了。
从细枝末节就可以看出来,在晋陵县,宫家和孙家都是门阀显赫的政治家族。
宫新鸣担任雷霆电线电缆集群党委书记,说到底是孙县长封官许愿,和宫新鸣父亲、前县委宫书记达成了交易。
相比之下,刚从外地调任而来的晋陵县委方书记,名义上是一把手,实则是孙县长的橡皮图章,有名无实。
孙县长在本地树大根深,方书记的存在感不及一星半点,对比孙县长权势滔天的影响力,方书记只能是相形见绌,自叹不如。
然而,在雷霆电线电缆集群的控制权争夺战中,孙县长铁杆支持力挺的宫新鸣却在临门一脚之际,败下阵来,令人深感蹊跷。
细细想来,最大的变数,应该就在老徐身上。
此时,他已是封疆大吏,位极人臣,亲自出面斡旋调停,最终促成了雷东宝继续留任雷霆电线电缆集群,宫新鸣从此出局,销声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