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发明了一个汉字被中国女性骂了三年,现如今,人人都在用!

历史有小狼 2024-11-17 03:43:21

刘半农与文学改良的初心

1917年的春末,刘半农在上海面对一群热衷于文化改革的青年和学者,首次提出了他的《我之文学改良观》。当时的气氛热烈而严肃,许多人都对中国传统的文言文持批评态度,认为其难以为继久的社会带来真正的文化革新。

刘半农站在讲台上,直言不讳地指出,文言文虽然承载了千年的文化积淀,但其晦涩难懂的特性已经不适应现代社会的需求。

刘半农并没有完全否定文言文的价值,他认为文言文的厚重与白话文的灵活应该并存,彼此取长补短。他提到,“在推广白话文的同时,我们不应该急于全面废弃文言文。应该让两者在一段时间内平行发展,通过实际应用来测试和展示白话文的实用性和表达力。”

在文学改良讨论渐趋深入之际,刘半农开始关注到汉字本身结构上的不足。一天,他在图书馆翻阅了大量关于西方语言的资料,特别是性别代词的用法。西方语言中对性别的明确区分,使得文字在传达时性别信息清晰,而汉字在这方面显得相对模糊。

观察到这一点后,刘半农开始尝试对汉字进行系统性的改革。他首先聚焦在广泛使用的第三人称代词“他”上。他指出,“他”字在使用上长期以来未能明确区分性别,这在现代社会里已显不合时宜。他建议,可以通过修改汉字的偏旁部首来创造新字,以精确地表达不同的性别和对象。

于是,刘半农将“他”字中的“亻”(人旁)替换成了“女”字旁,创造出了“她”这一新字,专门用于指代女性。同时,他也提出了使用“它”,在原有的“他”字基础上去掉“人旁”,专门用于指代非人事物,以解决长期以来的混淆问题。

女性代词“她”的争议与接受

刘半农提出用“她”来专门指代女性后,这个新字并没有得到人们的普遍认同,反而引起了不少争议。当时,不少女性知识分子对这一创新持怀疑和反对态度。她们认为,既然“他”字既可以指代男性,也可以指代女性,为何需要再造出一个特意指代女性的字?在她们看来,这样的区分不但没有必要,甚至带有一种性别上的贬低。部分女性知识分子更进一步指出,历来带有“女”字旁的汉字往往含有贬义,如“妖”“妾”等。她们担心,新造的“她”字是否会让女性再次陷入被区别对待的局面。

在几次公开讨论会上,这些疑虑被直接提给了刘半农。一位来自女学会的女性代表在会上发言,语气中不乏质疑,直言道:“为何非得让女性有一个‘专属’代词?‘他’这个字我们用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创造‘她’来区分?”

面对这样的质疑,刘半农并没有回避。他站起来,耐心地解释道:“我们创造‘她’,并非出于歧视,而是出于对语言表达的完善和精确。‘她’字能够让书面语言更清晰,减少代词指代不明的问题,也让人称代词更具有个体性。女性完全不必担心这是贬义的体现,‘她’字的产生只是为了使语言更为顺畅,并无任何轻视之意。”

尽管他的解释清晰且诚恳,但不少反对者仍持保留意见,认为这项改革在当下并无实际意义。讨论会结束后,不少女性代表仍聚集在一起小声议论,对这一新字表示不满和疑惑。她们认为,白话文运动的目标应当是普及通俗、平等的语言,而不应再制造新的性别区分。

刘半农并未因为这些反对意见而放弃。他决定用实际行动来推广这个新字。他在自己的文学作品中,开始频繁使用“她”来指代女性,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人们逐渐理解这个新字的意义。他写了一首名为《教我如何不想她》的诗,这首诗中,诗名的“她”正是对妻子的称呼。诗句婉转细腻,表达了刘半农对妻子的深情。

尽管刘半农解释再三,但国内的女性知识分子们依然难以接受“她”字的存在。为此,刘半农默默承受了来自各方的质疑和反对,常常在报刊上见到针对他的批评文字,不少人还指责他有意贬低女性。面对这些言辞,他选择少出门,尽量避开那些争议的场合,把精力投入到创作和学术研究中,继续在自己的文章和诗作中坚持使用“她”字。他相信,时间终会改变人们的看法。

三年后,伴随白话文运动的持续推进,越来越多的知识分子开始在书籍和文章中使用“她”字。文学作品中,这个字眼逐渐频繁出现,出现在小说的对白里,诗歌的情感表达中,尤其是在报纸和杂志的刊物上,许多作家和编辑也认可了“她”字的方便和准确。到1932年,“她”字正式被编入《国音常用字汇》,成为汉字系统中的一个规范词汇。

文法研究的贡献与实践

在推动汉字改革的同时,刘半农的学术视野更为宽广,他逐渐投入到中国文法体系的研究中。1919年,他完成了《中国文法通论》一书,这是当时少有的几部系统研究中国语法的著作之一。刘半农在这部书中明确提出了一个革新性的观点:研究汉语语法不能简单地套用西方的语言学理论,而应该立足于汉语的特点和使用场景,建立一套真正符合汉语特性的语法体系。

刘半农特别反对当时流行的《马氏文通》体系,这本书严格按照西方的语法框架分析汉语,试图用英语的主谓宾结构来套汉语。他举例说,汉语中的“的”字结构,虽然在功能上类似于英语的定语从句,但它的使用方式、位置、灵活性都不尽相同。对比之下,刘半农认为,以实际的汉语表达方式出发来建立自己的语法体系,不仅更加符合中文的语用习惯,还能更有效地指导学习者掌握汉语。

随着他的解释,许多人开始认同他的观点。尤其是一些年轻的学者,他们也对《马氏文通》僵化的体系心存疑虑,如今看到刘半农的言论,更是感到备受启发。

除了在课堂上推广自己的语法理论,刘半农还撰写了多篇论文和教学文章,解释他的文法体系。1921年,他应邀在北京大学做了一系列讲座,详细讲解他在《中国文法通论》中的主要观点。许多学生和年轻教师从全国各地赶来听讲,讲座会场挤满了人,不少人甚至站在走廊里仔细听他分析汉语的句法、词法结构。

刘半农的研究在国内逐渐得到认可,《中国文法通论》被多所学校列为参考书。许多教育工作者在教学中借鉴刘半农的文法体系,课堂上的语法教学变得更加生动实用,汉语学习者也因此对汉语的独特表达方式有了更深的理解。

刘半农的晚年与遗产

1934年盛夏,刘半农踏上了前往内蒙古和绥远的旅途。他的目标明确:为编写《四声新谱》《方音字典》和《中国方言地图》收集第一手资料。这几部著作不仅需要庞大的语音数据,还需要对各地方言的细致考察,而此时,刘半农已经全身心投入这项研究,甚至不惜在炎热的夏季前往人迹罕至的偏远地区。

由于当地语言多样,刘半农每天早早地出发,深入村落和草原,记录不同方言的发音特点和音调变化。他亲自拜访了许多本地的老者,因为这些方言的原始语音往往保留在年长者口中。

在一个偏僻的村子里,刘半农遇到了一位八十多岁的蒙古族老人,他兴致勃勃地用蒙古语讲述村庄的历史和风俗。刘半农一边认真聆听,一边快速记录,不时用中文复述一遍,以确保理解无误。尽管语言障碍明显,但通过手势和肢体动作,双方的交流变得越来越流畅。老人逐渐放下戒备,声音越来越洪亮,讲得更为细致,而刘半农也更深入地了解到这一方言中的独特发音和表达方式。

刘半农将这些见闻一一记录在手稿中,甚至连当地的歌谣和俚语也不放过。在和牧民一起赶路的过程中,他学会了几句简单的蒙古语问候语,每次用方言与村民打招呼,总能引来一阵会心的笑声。

然而,长时间的奔波和恶劣的天气渐渐影响了刘半农的健康。在一个酷暑难耐的午后,他因日晒和疲劳感到身体不适,随行的人劝他休息几日再继续工作,但刘半农却坚持将当日的调查任务完成。他在随后的日子里依旧马不停蹄地拜访各村庄,不愿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终于,在完成这趟长途考察后,刘半农带着珍贵的资料返回北平。经过几个月的努力,他将各地的方言和语音特点整理归档,准备将这些数据编入他心心念念的《四声新谱》《方音字典》和《中国方言地图》中。然而,不久之后,他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医生诊断他感染了“归回热”——一种在当地流行的传染病。这位勤奋的学者最终未能战胜病魔,遗憾离世,年仅44岁。

参考资料:[1]夏寅.刘半农的两个隐僻笔名和《语丝》的一个侧面[J].鲁迅研究月刊,2024(7):76-86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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