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本善”还是“性本恶”的言论一直争执不休，至今未有定论，毫无疑问人性是复杂的。
对于此东野圭吾对此早就给出了自己的看法：“世界上有两样东西最不可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即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
但是这些理论都比较抽象，来自南斯拉夫的一位女艺术家，就想要通过自己亲身实践来验证一下这句话。
她特意为此设置了一场行为艺术表演，那这场表演的结果究竟如何呢？她从中会得到什么样的结论呢？
行为艺术之母在艺术的世界里，总有一些特立独行的灵魂，他们不满足于传统的表达方式，而是以独特的视角和方法诠释着自己对世界的理解。
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就是这样一位艺术家，她以自己的身体为媒介，通过一系列大胆、激进、甚至是危险的行为艺术表演，探索人性的极限，揭示社会的深层问题，被誉为"行为艺术之母"。
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于1946年出生在南斯拉夫的贝尔格莱德，成长于一个军人家庭。父母都是二战时期的游击队英雄，他们用严格的方式管教玛丽娜，这种家庭环境塑造了她独立、坚强、不屈服于权威的性格。
年轻时，玛丽娜学习美术，但很快就对传统的艺术形式感到不满足。她渴望找到一种直接、真实、能够触及灵魂的表达方式。
20世纪70年代，玛丽娜开始尝试行为艺术创作。与其他艺术形式不同，行为艺术强调身体的参与和现场性，艺术家本人就是作品的一部分，甚至是作品的全部。
玛丽娜的早期作品充满了对身体和心灵极限的探索，她曾在身上割伤、烧伤，甚至让观众用箭射向自己。这些看似疯狂和残酷的行为，在获得不一样的人生体验的同时，还迫使人们直面生命的脆弱和残酷，反思人性中的阴暗面。甚至还能揭示存在的社会问题，引起人们的重视与反思。
1974年，玛丽娜在意大利那不勒斯完成了她最著名的作品之一——《节奏0》。在这场长达6小时的表演中，玛丽娜让自己处于完全麻醉的被动状态，任由观众对她的身体做任何事情。
表演开始前，玛丽娜在一张桌子上摆放了72件物品，其中有鲜花、羽毛、蜂蜜等温和的物品，也有剪刀、刀片、甚至是一把上了膛的手枪等危险物品。
玛丽娜对观众说："我将成为一个物体。我对你们所做的一切负全责，你们可以对我做任何你们想做的事。"
随着助手缓缓将麻醉剂推入玛丽娜的身体，这场表演正式开始。
对于现场初次接触行为艺术的人们，很多人还处于观望的态度。毕竟作为一个鲜活的人，谁会任由自己的身体被别人摆布，况且从小到大一直以来的教育也在约束着他们，在别人的身体上随意操作也有违自己的道德底线。
所以在最初的时候，谁都没有上前。
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一两个走上前去，观众们还比较克制，只是轻轻地触碰玛丽娜的身体。
玛丽娜一动不动，麻醉剂已然开始生效。
我们猜想玛丽娜此时的内心活动也是比较庆幸的，毕竟没有人对她做出过激的行为。
但是六个小时的时间里，事实真的如开头所展示的那么简单吗？
人性之恶经过刚才的试探后，众人看玛丽娜的反应和她说的一样，开始变得大胆起来。
有的人把桌上的鲜花放在玛丽娜的手中，有的人拿起唇膏蹭了蹭她的嘴唇。任人摆布的玛丽娜让观众们感到新奇，同时他们又想来得更为刺激一点。
很快唇膏的活动范围不局限于嘴唇，而是整个脸部。观众在玛丽娜姣好的面容之上写下带有侮辱性的字迹，甚至是连她的身上也不放过。
更要甚者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把水从玛丽娜的头顶浇下去，玛丽娜瞬时变得有些狼狈。
虽然在我们看来，这些行为已经够过分的了，但是没有想到后面的行为会更加的恶劣。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人开始变得大胆和疯狂起来。
有人用剪刀剪下她的衣服，看着一寸寸肌体暴露在空气中，人群中居然有人发出了尖叫声。
有人用刀片在她身上划出血痕，因为麻醉药的功效，玛丽娜感觉不到痛苦，但是从她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她的恐惧。
即使是这样，观众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他们反而愈演愈烈。
还有人在摆满道具的桌子前面沉思了很久，似是在挑选一件趁手的“作案工具”，终于他伸出了手，缓慢拿起一把手枪，走到玛丽娜的面前。
他并没有直接用手枪对准玛丽娜的太阳穴，而是把手枪放在玛丽娜的手中，枪口正对额头。
就在所有人都在猜测他的下一步究竟会干些什么的时候，工作人员出面制止了表演，这次演出得以提前结束。
因为过于危险，甚至会危及玛丽娜的生命，工作人员立刻叫停了演出。
玛丽娜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承受着这一切，眼神空洞，仿佛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
在场的一些观众看不下去，想要制止这种疯狂的行为，但更多的人却跟随着施暴者，甚至变本加厉地折磨着玛丽娜的身体和精神。
这场表演最终因为一个观众试图开枪射杀玛丽娜而被迫中止。当玛丽娜从"物体"的状态中恢复过来，重新成为一个有尊严的人时，在场的观众们纷纷避开她的目光，仓皇逃离了现场。他们意识到，在这场表演中，自己身上最丑陋、最残暴的一面被无情地暴露了出来。
人性的复杂性整个表演过程无疑给玛丽娜留下了深深的心理创伤。她亲眼目睹了人性最丑陋的一面,看到了人在失去理性约束时会变成何等疯狂和残忍的恶兽。曾几何时,她还以为自己有勇气直视人性,但现在她不得不承认,真正直视人性是何等可怕和令人绝望。
在事后的采访中,玛丽娜哽咽着说:"我发现只要给予机会,人们就会走向极端的地步。我本以为至少会有一个人阻止这种情况继续恶化下去,但事实并非如此。"她的内心充满了对人性的失望和恐惧。
不过,正是这种震撼人心的效果,使得《韵律0》一举成为艺术界的经典之作。它挑战了人们对传统艺术审美的定义,更为重要的是,它直白而有力地揭示了人性的阴暗面,引发了全社会对善恶之辩的深入思考。
一时间,这场表演引发了哲学家、心理学家、社会学家等各界人士的广泛讨论。有人将之比作著名的"斯坦利监狱实验",都体现了在特定条件下人性可能走向的极端。也有学者认为,玛丽娜之所以会遭此残酷对待,是因为观众把她当成了一个非人的物品,从而完全丧失了同理心。
不可否认,《韵律0》对当代艺术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被认为是行为艺术的里程碑。但同时,它也让我们反思,究竟是什么让这些看似正常的人突然走向疯狂?是人性中固有的恶征在作祟,还是外部环境的影响?
事实上,我们每个人的内心都存在着善与恶的两面性,只是在日常生活中被教育和法律所规训。一旦突破约束,那些被压抑的欲望就可能迸发出来。因此,虽然人性中的黑暗面令人不安,但更重要的是建立起良好的社会秩序,使每个人都能受到制约,从而避免重蹈玛丽娜的覆辙。
结语1975年，玛丽娜与德国艺术家乌雷·莱伊·劳森鲍姆开始了一段长达12年的艺术和生活上的合作。他们共同完成了许多震撼人心的行为艺术作品，如《休息/能量》《关系》等。在这些作品中，他们探讨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信任、依赖和背叛等主题。1988年，两人在长城上完成了著名的《爱人——长城漫步》表演，最终决定分道扬镳，结束了这段传奇的合作关系。
进入21世纪后，玛丽娜的创作重心逐渐转向与观众的直接互动和精神层面的交流。2010年，现年64岁的她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完成了一场名为《艺术家在场》的表演，连续3个月，每天8小时面对观众而坐，与数以千计的观众进行无言的目光交流。这场表演引发了巨大的反响，许多观众在与玛丽娜对视的过程中流下了泪水，感受到一种心灵的震撼和净化。
毕竟,人性是一个永恒的话题,自古以来就有无数的哲人和思想家对此作过探讨。善恶二元对立,却又相互依存,永无止境地在人心中角力。《韵律0》给出的答案或许只是万分之一,但它用极其生动和震撼的方式,让我们切身体会到了人性的复杂和未解之谜。
正如玛丽娜自己所说,"通过这次表演,我没有得到任何确定的答案,相反,我对人性的复杂性有了更深的认识。"她用自己特立独行的艺术实践,开启了一扇通向人性的大门,邀请所有人一起走进去探索。
从这个角度来看,《韵律0》不仅具有重要的艺术价值,同时也对教育和社会建设有着极大的意义。它昭示我们,在追求文明进步的同时,决不能忽视人性的阴暗面。相反,我们应当有意识地培养人的善良品质,用爱与理性去约束人性中的野蛮因子。
信源
澎湃新闻：2023-09-29 《阿布拉莫维奇个展伦敦举行，这次“艺术家不在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