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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林林微故事
素材/刘玲玲
为了阅读体验，文中用第一人称讲述
我帮女儿带娃9年，准备回乡下养老，亲家公：别走，让我来照顾你
我给女儿带孩子9年，外孙上了小学三年级了，想着孩子大了，而且他爷爷退休后，专门爷爷接送他上学放学，我就觉得我的使命完成了，就想回到老家去养老！
当我把想法告诉女儿，女婿时，女儿，女婿诧异道：“妈，乡下那个房子哪里还能住人啊！您在这里带了亮亮九年了，他也离不开你您啊！回去做什么？”
虽然女儿，女婿如此说，可是我觉得我还是该走了，所以我趁着孩子上学，女儿女婿上班时，收拾我的衣服！
晚上，女儿，女婿见我把家里收拾的整整齐齐，而且还看到我的行李箱时，女婿大声喊道：“妈，您怎么还没有打消这个念头啊！爸，您快来劝劝我妈吧！”
亲家公从屋里走出来，脸红红的，有些结巴说道：“玲玲，你别走，留下来吧，以后我来照顾你……”
我叫陈玲玲，出生在六十年代的农村，我是家里的老二，我的上面有一个哥哥，底下有一个弟弟，我的父亲是个非常传统的“老古董”，尤其重男轻女！
在我小学毕业就不让我读书了，他竟然说“女子无才就是德”，就让我回家务农！
这都是什么年代了，还有这样的思想！
可是我的性格比较温顺，父亲说什么就是什么，根本就没有勇气反驳！
尽管我的读书成绩很好，可是父亲不让读，就不能读了！
而我的哥哥和弟弟，成绩一团糟，根本就不想去读书，可是父亲却要逼着他们去读书！
只要父亲一句话，“别读了，女娃子读什么书，小学毕业够用了，反正以后得嫁人，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回家务农，还能赚工分。”
就这样，我便乖乖回家了！那个时候我才十三岁，干活能赚个半个大人的工分！
分田到户后，我们家里分到了几亩田地，家里的农活更多了，我就在家里一直干活，一直干到了18岁！
在农村，十八九的姑娘基本就开始说人家，我以为，我爸妈也会早早为我定下一门婚事！
不料，一直到了我20岁的时候，父亲说，帮我物色了一门婚事！
对方是做瓦片的师傅，他叫王有根，有手艺，以后日子不会错，不过年龄偏大一些，但是父亲说，年龄大一点，会疼人！
我当时觉得父亲说的没有错，便同意了！
在走完一系列的流程后，我便与那个瓦片师傅结婚了！
只是，结婚后，才知道，原来王有根是个瘸子，所以年龄大了，也没有人愿意嫁给他！
因为我哥哥已经22岁，无所事事，一直没有找到对象，父母着急，找了媒婆说媒，可是女方要么要一大笔彩礼钱，要么就是嫌弃哥哥游手好闲，都不愿意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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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为了给哥哥娶媳妇，所以把我嫁给腿瘸的王有根，因为王有根为了娶个媳妇，攒了多年的老婆本挺丰厚的，我父亲就把我嫁给他！
新婚夜，王有根对我说道：“你别觉得有什么委屈，我花钱娶了你，就是为了给我们王家传宗接代的，以后好好过日子，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后来，我在王有根那里得知了所有真相，原来，父亲为了给哥哥娶媳妇，在王有根那里要了1000块钱！
虽然王有根做瓦片多年，也攒了多年的钱，可是那个年代，在农村，谁能拿出来1000块钱？
这里面有一大部分还是他借来的，有的是别人预订了瓦片，给的定金！
也就是说，未来几年，王有根就得天天给人做瓦片了！
王有根有三兄弟，他是老大，两个弟弟身体健康，早就娶媳妇了！连孩子也有了！
我知道，父亲坑了王有根那么多钱，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便秉着和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心态，想与王有根好好过日子！
我在娘家做惯了农活，所以嫁过来后，就开始下地干活，有时候，去帮王有根，帮忙和泥！
那个时候，就是用人工，或者赶来那水牛帮忙踩泥，王有根腿脚不好，这踩泥的活就落到了我的身上！
以前的时候，这种活他都是喊他弟弟来帮忙，如果他弟弟没有空，就是自己慢慢搞！
把牛的眼泪蒙起来，赶着牛，一圈一圈的踩！
有时候，这种踩泥的工作得干上几天呢？要把那泥巴和得很有劲道，这样烧出来的瓦片硬度更适中！更耐用，质量好！
我勤快，每天都在努力干活，王有根见我像个过日子的人，对我也体贴了不少！
一年后，我便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慧娟，王有根一直就希望我能生儿子，为他王家传宗接代，只是可惜了，我生了女儿后，就没有再怀孕过！
王有根念念叨叨，想要儿子，可是终究还是没有儿子傍身了！他对我的和女儿的态度一日不如一日！
女儿乖巧懂事，读书很是用功，可是王有根思想还是比较守旧，和我父亲很是想象，他觉得女儿迟早有一天要嫁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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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花了很多钱，培养女儿，以后还是要嫁人的，所以就想让女儿初中毕业后，就出去打工！
女儿性子跳脱，不像我那么温顺，她反驳父亲道：“爸，我是女儿，就算是嫁人了，就不是你的孩子了吗？就不用给你养老了吗？”
这话，把王有根堵住了！
女儿知道，她父亲只是暂时妥协，为了能够尽快脱离出去，中考时，她报考了纺织学校，毕业后，就可以直接进我们这里的纺织厂工作！
端上“铁饭碗”，能拿固定工资，跳出农门，过上幸福生活！
这学费不低，暑假的时候，女儿在家里，跟着村里的妇女去采草药卖钱！攒学费！
她就怕王有根不给她学费！
王有根这些年爱上了喝酒，没事就喝酒，尤其现在女儿也大了，他年纪也大了，而且瓦片也不用手工做了，人家机器做砖瓦，比人工快了上千倍！他的砖窑就停了，闲置了！
家里种点田，除了农忙的时候，王有根会来帮忙，平时他就是走东家，串西家，不是找人喝酒，就是唠嗑！家里大小事也不管，女儿的事情也不管！
我见女儿执着，便也偷偷帮着女儿攒钱，平时我也有攒一点，我告诉女儿，如果学费不够，我一定会帮她兜底，不管是借，还是求王有根！
九月份，女儿拿着录取通知书，要去学校报道了！
我拿出了所有积蓄，对女儿说道：“娟儿，在学校一定要吃饱饭，钱不够，就写信回来，妈妈，一定会努力供你读完三年中专的！”
王有根得知我给女儿钱，而且纺织学校学费并不低时，就骂道：“真是败家 娘 们，人家读书不花钱，你读书，花 老 子 那么多钱？”
我也不敢顶嘴，如果顶嘴，他就骂的更狠了！
他见我不吱声，骂骂咧咧后，就出门去喝酒了！
女儿三年中专，她自己省吃俭用，暑假，寒假就出去赚钱，攒学费，我做完农活外，常常出去给人打零工，赚钱给女儿攒学费和生活费！
三年时候，转眼即逝，女儿顺利毕业，就去了纺织厂上班，刚开始，工资并不高！但好在旱涝保收，每个月都有一笔收入！不过厂里有食堂，还有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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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不喜欢回家，工作后，只有过年才回来几天，就匆匆走了，说厂里有活要干，其实是女儿不想呆在这个家里，太冷了！
后来女儿结婚了，王有根要了一大笔彩礼钱，如果不给就不让女儿出嫁，当时这个事情闹得很大！
女婿也只是单位工作，也没有那么多钱，一时之间根本就拿不出来，王有根说道：“拿不出来，那就这个欠条吧，每个月还！”
那个年代，要高额彩礼钱的不少，但是彩礼钱要打欠条的，肯定是独一份吧！
心灰意冷的女儿，决绝的写下来欠条，她把欠条递给王有根时，说道：“爸，今天我最后喊你一声爸爸，这欠条写下，以后我们的情分就到此为止吧！！”
王有根头都没有抬一下，拿着借条走了！
女儿婚后一年，就生下一个儿子，因为女婿母亲走的早，只有父亲，而且还在工作，所以女儿的月子自然需要我来照顾！
我收拾好了东西，就走着去镇上坐班车，王有根骂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要是走了就别回来了！”
我知道，王有根又喝酒了，而且还喝的不少！
我没有理他，匆匆走了！
我自己生的女儿，她需要我，我自然义无反顾去帮忙！
我走后，我听妯娌说：“大嫂，大哥天天喝的酩酊大醉，倒在哪里就睡在哪里，你要不要回来管管他？”
我说道：“都那么大的人了，我哪能管得了他，随他去了！”
我每天伺候女儿月子，还要带孩子，买菜，做家务，女婿工作需要，正在出差，每天忙的团团转，哪有空管他？
平时女婿不在家，就我们母女和小外孙在家，女儿的公公周末的时候回来看望，会买东西回来给女儿补身子！
亲家公比我大两三岁，在体制内工作，还要几年才能退休，单位有食堂，平时住在单位宿舍里！
周末的时候回来住两天，每次周末，他都会买很多东西，燕窝，阿胶之类的给女儿补身体！
自从女儿怀孕后，每个月还给女儿补贴3000块钱，他说，“儿媳妇，你婆婆走的早，我也不懂得照顾人，这钱拿去买补品，以后只能靠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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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从小就缺少父爱，如今公公对她好，我很是高兴，为了感谢他对女儿的好，我也常常做他爱吃的饭菜！
冬天，给他打了一件毛衣和围脖，亲家公高兴极了，一直说着感谢的话！
后来，我看到亲家公，常常穿着那件毛衣，说很暖和，衣服都能少穿一件了！看来，他还是很喜欢的！
我在女儿家的第五年，妯娌打来电话：“大嫂，不得了了，大哥喝酒醉，掉进鱼塘了……你快回来吧！”
当我回去后，发现王有根住在镇上的卫生院里，全身插满了管子，只剩一口气了！
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跟着下来的是，催款单！
我拿着王有根的银行卡去缴费，工作人员说道：“阿姨，您这卡余额不足，换一张卡吧！”
我记得当时王有根把女儿给的彩礼钱，都存进这张卡里了！大好几万呢？怎么就没有钱了呢？
我去银行一查询，发现余额只剩下36.8元！
这么多钱，都去哪里了！
妯娌却告诉我，这么些年，王有根天天胡吃海喝，大鱼大肉……
我很是无语……
最后，我没有办法，只好把女儿给我的钱拿出来，这些年女儿每个月都会给我一些零花钱，我都攒下来，如今还真是派上了用场！
交完医院欠的费用后，就把王有根带回家去了，他在床上躺了三天后，才断气，似乎有些不舍，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临了他睁开了眼泪，看到了我，他说道：“玲玲，我这些年对不起你，对不起娟儿，我也想对你们好，可是总是控制不住对你们发火，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做傻事……”
听说，王有根小的时候，腿并不会瘸，在他十八岁的时候，出了一场意外，这才瘸了腿，瘸腿后，整个人性格都变了！
如今，事情已经造成，伤害了那么多人，说什么也来不及了！
我和女儿在村里，办完了他的葬礼后，就回城了！
我每天接送外孙上学，放学，给他煮饭吃，这样的生活一过就是9年！
后来，亲家公，退休了，退休后的亲家公在单位自然是不能再住了，所以就搬回家里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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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他接送外孙，上学，放学，还会帮忙打理家务，而我除了买菜，煮饭，做少量家务外，整个人都闲了下来！
我想，既然亲家公退休了，还能照顾外孙儿，而且这房子也是他买的，我一个外人住在这里，似乎有些不合适了，所以我就想回到乡下去养老好了！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女儿后，女儿惊讶说道：“妈妈，老家那个土胚房哪里还能住人，您回去住哪里，我们家的水田，山地，都给叔叔，婶婶了，您回去怎么跟他们要回来？”
王有根走了，我就把家里的所有田产，都给两个妯娌打理，如今我回去，确实不好跟她们要回来！
不过第二日，我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虽然我在女儿家住了9年了，除了我的换洗衣服外，也没有多少东西是我的！收拾起来也挺快的！
随后我打电话给妯娌，我想问问我们家那个房子情况，可是妯娌告诉我，那个房子，久不住人，经久失修，早就破烂了，边上还倒了，如今已然成了危房了！
我陷入了沉思，老家回不去了，住在女儿家也不是长久之计啊！毕竟她还有公公！我住在这里不太方便！
女儿下班回来，看到家里整整齐齐，一尘不染，又瞥见我收拾好的行李，大声喊道：“我的妈妈啊，您这是做什么啊！还想回老家不成，回去也没有地方住了！我听婶婶说了，房子都要倒了！”
她又对女婿喊道：“老公，快叫爸爸来劝劝我妈吧……”
我突然觉得女儿说话方式怎么有点别扭的，怎么听都觉得有点古怪！
此时，和他们一起回来的亲家公从屋里走出来，红着脸，有点结巴地对我说道：“玲玲，留下来吧！别走了，以后，我来照顾你！”
说着拿出来一个戒指，说着就要单膝跪下，我一把拉住了他，问道：“你们这是搞什么名堂？”
亲家公说道：“玲玲，我老伴走的早，而你也单身，要不咱们过一起呗！其实我早就想和你说了，我就怕你不同意！如今你要走了，如果我不说就怕没了机会了！我怕错过了，后悔……”
我看了看女儿，女婿，他们朝我微笑，异口同声说道：“妈妈，答应我爸，答应我爸……”
我看着亲家公像个腼腆的大男孩，炙热的眼神满是期待！
我思考良久，这些年与亲家公的接触，我觉得都还不错，他蛮体贴的，如果一起生活，一起照顾孩子，我觉得还不错！
我缓缓伸出手，他把戒指戴在了我的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