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水(五)2024.1.1星期一

晖汉聊情 2024-09-20 18:45:39
窗帘笼住夜的温柔,挡住窗外天阴天寒,新的一年就这样龙行虎步来了。放假三天,修水管,晒太阳,串门闲坐乱谈。到后山喂鸡,把东边山溪里猫尿大的水引过来给露了脊背的鱼儿救急,一切与文学无关。 1.3,星期三,阴晴不定。 刚刚读到《湖南文学》一个叫万宁的史传文——《大江流日夜》。写得真好,对左宗棠先生有了更深刻更全面的了解,左公真国士,真高士,真性情,真英雄! 真好文,真史传,真高手,真透彻,真有用! 1.8,星期一,阴。 昨晚看天气预报,说今天17-8度,晴。心下暗暗高兴,不用冬眠了。谁知早上起来,窗外一片灰蒙,伴着嘀嗒嘀嗒响。拉开窗帘确认,实在是阴雾湿冻天,寒冰真气隔着玻璃射进来,直透肌肤筋骨。赶紧加衣戴帽子,一边埋怨天气预报也骗人。 读谢有顺先生的写作体会,大有感慨。小说除了要有故事和情节,还要有风景,有心情,有物质外壳作依附。有道理。 于是想把《风起》在心灵上深挖一下。结尾处清河坐在傍晚的老屋前,四围暮山苍苍,隐有雪线穿行雾中,一轮淡红的太阳慢慢向西边的山凹落去,像一个浑身无力的慵懒新娘。他突然一个激灵,脑洞大开如天河倒卷。他看见了青山之外遥远的燕山山脉,那个守着地坛坐在轮椅上孤独的人。同样是一轮淡红的夕阳,幽静的林荫道上人迹杳杳,一对夫妇牵着个小女孩从远处走来,走过长长的林幽道,走过他的轮椅,走向地坛之心。清河呼吸急促,脸色潮红,眼睛里冒出热恋似的灼热。他定定地望着山尖的夕阳,也望见了地坛的夕阳和夕阳下的轮椅,夫妇和小女孩。不但如此,他还听见了轮椅上的青年不曾听到的欢笑,听到了小女孩天使般的声音:哇,妈妈快看,那个太阳好漂亮哦,像一个大大的红苹果,它在害羞呢! 他看见了轮椅上的忧伤、孤独与释然,看见了一个家庭的幸福和满足,还看见了两片时空,两片大山,两轮红日下相同的沉默,相同的暮光,相同的心跳。 在巨风的呼号与窗户的哀嚎中他突然惦记起后山那几株芙蓉来。前几天他还去后山逛了一圈,花蕊早已泥销,绿叶早已枯落,只剩几根细枝杆俏生生立在冷漠中不肯屈服。 不知这娇弱的腰肢禁不禁得住今夜的大风,不过以它外柔内刚的性子,纵使今冬摧折,明年春夏照样鲜艳。也罢,且把灵台固守六识严封,看看谁更早迎到明日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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