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顾听寒喜欢我,我不惜整容成他死去的白月光,去讨好他。
平日里我哪怕摔了,他也会冲到我面前当垫背,生怕我的脸有半点闪失。
直到我怀孕那日,他没了往日温柔,要逼我打掉孩子,“你只是个替身,根本不配生我的孩子,也生不出像她一样的孩子。”
可后来,他也像我一样整成了另外一个人,苦苦哀求和他在一起,我却不愿意了。
1
“慕烟笙,替身就要有替身的自觉,明天,就去把孩子打掉。”
男人眼底全是刺骨的寒凉,我忍着心里的刺痛,从地上捡起那张B超报告,“它也是你的孩子,求你,让我生下它吧?”
顾听寒甩开我的手,任凭我摔到了地上,冷漠地说道,“除了她,没有人有资格生下我的孩子。”
他说的,是那个和他恋爱八年,已经谈婚论嫁的,却在婚礼前一天出了一场车祸死去的白月光。
可即便她死了,顾听寒还是对她念念不忘,这些年,他像是收集物品一样,找的所有女人里,都有一个部分和白月光相同。
而我,是待在他身边最久的那一个,因为我将自己整容成了白月光的模样。
因为这张脸,他确实收了心,平日里对我嘘寒问暖,很是体贴。
可是,我今天告诉他我怀孕了的时候,他却突然变得极为陌生。
“管好你自己,下次,要是明天我没有在医院见到你,别怪我不顾往日的情分了!”
顾听寒厌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怒气冲冲地摔门离去。
“妈妈,我回来……”
我拖着一身疲惫的身子回到家,却看到了沙发上坐着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
我愣住了。
“你是谁?”
“这是诗语,是我的亲生女儿。”
我的妈妈从厨房里出来,怜爱地看着她,目光没往我脸上移一分。
“妈妈?”
慕诗语怯生生地喊着,“姐姐。”
“谁是你姐姐?”我不客气地反问。
慕夫人皱了皱眉,残忍地说道,“烟笙啊,你不是我的孩子。”
根据慕夫人的诉说,我的亲生母亲在医院的时候,为了让我过上好日子,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将我和慕诗语调换了。
她的亲生女儿慕诗语,和一无所有的养母在一起,不仅吃不饱睡不暖,还经常受到她养母的虐待。
上一个月,她出门摔到地上,被路过的慕诗语送去了医院,偶然听见护士说两人很像,抱着试探的心思去做了亲子鉴定,发现,慕诗语竟然是她的孩子。
我踉跄了几步,含泪问,“那我呢,我又是谁?”
“我也不知道你是谁。”慕夫人残忍地说道,“你的亲生妈妈已经不在了,你的房间我已经让给诗语住了,你以后就住客房吧。”
慕诗语小心翼翼地揪着她的衣角,害怕地说,“妈妈,姐姐可以去外面住吗?我一看到她,就想到那些恐怖的经历。”
她悄悄地抬起手腕,恰到好处地露出手腕上随处可见的淤青。
慕夫人一看到,立刻忍不住落泪,“我的女儿,这些年,你都受了多少苦啊。”
母女俩顿时抱在一起哭作一团。
很久之后,她终于下定了决心,“烟笙,你出去住吧。这么多年,我也算对得起你了。”
说完,我的妈妈,不,我的养母像她平常施舍给服务生的小费一样,掏出一张卡丢到我身上,“这里面,有十万,够你生活一段时间了。”
我扯了扯唇,“十万?”
2
养母皱眉,“你嫌少?”
没等我说完话,她又说道,“诗语她从小到大都是自己打工赚钱的,给你十万,又养你这么大,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我只是恍然,难怪,她从小都不待见我。原来,我不是她的女儿,我们之间没有母女情分。
忽然间,慕诗语“一不小心”把卡往自己脚边踢了踢。
然后,一脸无辜地问我,“姐姐,要我帮你捡起来吗?”
“不用。”
我蹲下腰,几乎是跪在她脚边把那张卡捡了起来。
“谢谢……慕夫人。”
“慕烟笙,你死哪里去了,我怎么没在医院见到你?”
第二天,我还没睡醒,就接到了顾听寒的电话,对方怒气冲冲地质问,我没接话,刚想挂断电话,那边娇滴滴的声音传了过来,“听寒哥哥你别生气,姐姐不是故意不接电话的。”
这声音……是慕诗语。
我心中一疼,这么快就找到新人了?也是,慕诗语那一副原生的相貌,怎么可能不被顾听寒惦记上。
可笑,我还以为自己会是个例外呢。
面对那一张脸,顾听寒再大的脾气都没了,声音都放柔了些,“宝贝,我没生气。”
可对着手机,又是冰冷的声音,“慕烟笙,赶紧滚来医院,20分钟内,我要见到你。”
我捏紧了手机,艰涩地问,“顾听寒,你爱过我吗?”
那边很久没回话。
我的心一寸寸凉下去。
“那你,还会和我结婚吗?”
从小到大,我是如此的渴望,我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在得知怀孕的前一日,顾听寒答应了会娶我。
可是现在,还作数吗?
“听寒,我们……”
顾听寒烦躁地打断我的话,“结婚的事先别提,你先来医院把孩子打了。”
“嫂子,顾总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你能来照顾他吗?”
明明没隔多久,听到这个名字,我竟然有一种恍若隔世般的感觉。
两个星期前,我挂断电话后,收拾东西就去了我亲生母亲生活的地方,我想去看看,那个生下了我的人,究竟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却难得拥有了一段轻松惬意的时光。
电话那头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
“嫂子?你在听吗?”
打电话的人是顾听寒的兄弟,陆云起,是一个三甲医院的医生。
我掐着手心,哽了一下,“顾听寒,他怎么样了?”
那边斟酌了话语,“已经脱离了危险,但是情况很不好,必须有人照顾才行。想来想去,别人我都不放心,只能来找你了。”
我咬紧嘴唇,应了声“好”。
我看着手里的行李箱,直接打车过去。看到躺在病床上从头到尾几乎都包满了纱布,身上还插着各种仪器的顾听寒整个人都震了震。
我扑到了病床前,“顾听寒!”
凄厉的声音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哭得撕心裂肺,却忽然觉得头顶上搭上了一只手,接着,熟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慕烟笙,这些天,你都跑哪里去了?”
我一愣,抬头,看着扯开纱布,脸色臭臭的顾听寒,“你,你没事?”
顾听寒伸出长臂轻轻松松把我搂住,“不这样,你怎么才会回来?”
那一日之后,我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没有人知道我在哪里,他自然找不到我。
他眉眼带着得意,我愣愣地看着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与我记忆中那个温暖阳光的少年越来越远了。
3
高中时候,我性格极其内向,和班上同学不合群,处处被针对,最过分的一次是几个同学直接把我推入湖中,在岸上看着我扑棱扑棱的样子发笑。
那个同学是校霸,又是我们学校大股东的孩子,没人敢得罪他去救我。
在我最绝望的时候,一个身影跳下水,把我救了上来。
那是顾听寒。
从那之后,他一直都站在我这边,竭尽全力保护着我。
在他身上,我第一次尝到了偏爱的滋味,渐渐沦陷。可我不敢告诉他,怕连朋友都做不成。
在我的表白与不表白的摇摆中,顾听寒遇到了校花林向晚,对她一见钟情,疯狂地追求她,最后成功得到美人的芳心。
两人从高中谈到大学毕业,商量着要结婚,可是,婚礼前一天林向晚出了车祸,当场丧命。
顾听寒痛彻心扉,那段日子,都是我在陪着他。
可有一次醉酒后,他把我当做了林向晚,我们有了一个非常混乱的夜晚。
醒来之后,顾听寒没了身影。
我知道,我们回不去了。
在那之后,我试着离开他,重新过着属于自己的日子,可是,我总能想起他。
浑浑噩噩过了两年,我去做了手术,把自己整容成了林向晚的模样,成功地成了顾听寒的女朋友。
这几年,他对我是真的好啊,好到我都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替身,一个见不得光的人。
“烟笙。”
温润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拨冗出来,我下意识看向他,却见顾听寒温和地笑了笑,“烟笙,孩子,你愿意留就留吧。”
顾听寒的声音像是带了某种妥协。
我眼眶一热,急切地握住他的手,“真的吗?你没骗我?”
舔狗没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