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5月15日临近中午时分,山东费县一个依山傍水的村庄,如往常一样安宁。
年近60岁的王大娘,在自个家里,精心准备了丰盛的饭菜,等着儿子和儿媳过来吃饭。
儿子儿媳刚结婚半年,住的新房也在这个村里,不过位置有些偏僻,与邻居隔得比较远:
儿子的新房挨着一个废弃的扬水站,旁边有一个杨树林,还有一条小河。
环境倒是很幽静。
王大妈左等右等,饭菜都快凉了,就是不见儿子和儿媳人影。
王大妈拨打了儿子、儿媳的手机,结果都关机。
王大妈觉得纳闷,如果有事不能来吃饭,儿子肯定会打电话来说的。
王大妈决定亲自去小两口的家看看。
王大妈来到儿子家的院子门口,发现院子门虚掩着,进去后,发现里面的门敞开着。
王大妈扯着嗓子喊儿子儿媳的名字,没有任何回应。
她走进主卧,发现里面收拾得很整齐,一旁的小卧室里,儿媳红色的文胸内裤丢在墙角处的地上,她心想:
“难道小两口吵架了,然后儿媳气得回了娘家,儿子追过去了?”
王大妈又回到了院子,她这才想起,院子的狗,不见了踪影。
王大妈仔细打量了一下院子,发现墙角有血迹,她走近一看,草丛里躺着狗的尸体。
她顿时感觉情况不妙,立刻报了案。
当地民警接到报案后,立刻来到了现场。通过侦查,警方发现:
1、两个房间的床上,都铺得很整齐。
但将其中一个床垫翻过来后,发现床垫的背面有血渍!
2、在小卧室的角落里,地上有一套红色的女士内衣,看起来被扯烂了。
房间里的床头柜和衣柜,有被人翻过的痕迹。
3、客厅里的桌子上,摆放着一锅没吃完的红烧肉。
红烧肉不是盛放在盘子里,而是直接用锅装着放在客厅的桌上。
4、房子有一处防盗窗护栏,开了一个大口子,似乎是被人撬过。
5、客厅与房间的地上,明显被水冲洗过。
警方将那套被扯烂的女士内衣,带回了局里检测。
另外,警方发现新房外装有两个监控摄像头,东边、西边各一个。
但监控摄像头的电线被人剪断了。
而且,受害人家里的电脑主机,已经不见了踪影! 只剩下了电脑显示器。
(备注:监控摄像头是连接到电脑主机上。)
警方感觉此案的严重性,向上级报告了案情。
没吃完的红烧肉
几个小时后,费县公安局也派出了多名民警,来到现场协助破案。
警方封锁了现场,同时开始向村民了解情况。
通过向附近的村民问讯,警方了解到了一些重要信息:
1、有村民反映,5月14日下午,有4个很年轻的陌生男子,在距离孙刚新房不远处的位置左右观望。
2、有村民看到,5月14日傍晚时分,孙刚(化名)与妻子骑着电动出门了一趟,然后不久后一起回到了家里。
3、5月15日早上到中午,没有人看见夫妻两人从家里出来过。
警方据此推断,孙刚夫妇很可能是在夜里遇害的。
警方带着警犬,在受害人的房子方圆几百米展开了仔细的搜寻。
在房子不远处的杨树林里,警方发现了零星的血迹。
警犬的嗅觉很灵敏,嗅过树林的血渍后,警犬一路狂奔,在距离孙刚房子不远的一个山洞洞口停了下来。
山洞离地也就两米左右。
到了这个山洞口,警犬显得异常烦躁、狂叫不已,这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当时,山洞的洞口和里面,铺着厚厚的一层玉米杆,这引起了警方的怀疑。
警方将玉米杆移开后,顿时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
玉米杆下面赫然躺着两具尸体。
经辨认,就是孙刚夫妇的尸体。
两人的尸体简直惨不忍睹,可想而知,生前他们遭受了怎样的残害。
当王大妈得知儿子、儿媳双双遇害,她简直哭得死去活来!
要知道,她的儿子才26岁! 儿媳也才25岁。
刚刚新婚才半年的时间,她正等着来年抱孙子呢!
孙刚的尸体惨不忍睹,显然,生前遭遇了非人的虐待:
头部有好处严重的伤,明显被人用力砸过。
胸口被人狠狠踢得有些塌陷。
手腕处有被手铐拷过的痕迹。
脖子上有勒痕,是被人勒死的。
李红的尸首同样触目惊心:
她的全身满是抓痕和咬痕,胸部有伤口。
下体充血,生前遭受了侵犯。
法医检测,她腹中有一个3个月大的小生命。
当天下午,警方在受害人家附近的小河,打捞起了几个塑料袋。
一个塑料袋里,装着一条男式牛仔裤,经辨认,这条牛仔裤是孙刚的。
另一个塑料袋里,装着孙刚和李红的一些证件,其中有几张银行卡。
在孙刚的牛仔裤的口袋里,警方搜出了一张老年男子的低保卡。
这张低保卡,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该低保卡的拥有者是一个70来岁的付姓男子,住址是山东新泰县汶南镇。
孙刚母亲说:咱家在新泰县没有任何亲戚,我儿子肯定不认识这个人。
一般来说,低保卡一般是不会给到亲属之外的人。那么,这张低保卡为何出现在孙刚牛仔裤的口袋里?
顺着这张低保卡,警方找到了低保卡上的付姓男子:
他当时70多岁,常年卧病在床。
他有一个儿子叫付刚,当时25岁。
老爷子说:自己好几天没见到儿子的面了,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付刚长得块头很大,有200斤。
付刚的个人资料,也很快被警方摸得一清二楚:
初中没读完就出来混,交了一群狐朋狗友,
平时喜欢到网吧里玩,还喜欢偷鸡摸狗。
老爷子低保卡每个月不足100元,但就这点钱,付刚也要据为己有。
另外,有村民提供了一条线索:
5月15日,天刚蒙蒙亮,早起干活的他,看到有4个男子在孙刚房子附近,朝西边方向去了。
有一个人还抱着个大箱子。
4个人里面,有一个是个大胖子。
由此推断,警方觉得付刚参与作案的可能性非常大。
透过塑料袋的那张银行卡,警方发现了一条重要线索:
一个年轻男子在5月14日晚上,用其中一张银行卡,到费县一个自动取款机上,取走了1.1万元。
监控显示,这个取钱的男子,非常年轻,约莫十七八岁。
他取完钱后,还用手指弹了一下钞票,一副很很意的样子。
警方透过沿路的摄像头发现:取钱的男子后来住进了费县一家宾馆,还出现在济宁汽车站的监控中。
掌握了这些线索,警方开始了追捕计划。
鉴于此案的性质非常恶劣,而且是团伙作案,公安局局长和刑侦支队政委亲自出马,组成了近三十人的抓捕队伍。
5月17日,付刚在济宁准备乘坐大巴回新泰县,警方赶到车站时,大巴车已出发。
警方没有打草惊蛇,他们马上开车跟在后面。
县公安局局长和刑侦支队政委局长坐的轿车,后来追到了大巴前面。
其他的抓捕人员在后面的车子上,等待大巴停下来后,就可以立刻上去抓捕嫌疑犯。
被追踪的大巴车停下来后,警方立刻上去,他们对乘客说:
这只是例行检查,希望大家不要紧张。
很快,警方发现了付刚,以及那个取钱的年轻男孩。
还没等警方开始行动,大巴上突然有一个男子连鞋子都顾不上穿,直接跳窗逃跑。
没想,他刚好跳在公安局长的轿车上!被局长司机擒拿住了。
这个跳窗逃跑的人,叫张学军,时年26岁。
在大巴里的警察,很快就将付刚和那个取钱的男子抓捕了。
此时,有一个年轻男子突然站起来,大喊:
“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不要抓我!”
说着,他就用手摸后腰,打算抽出藏在那里的一把匕首,准备为自己开出一条血路逃跑。
但,站在他身边的警察,早已发现了他的意图,一个警棍狠狠地敲下来,顿时匕首落地,他被警方制服。
这个人叫王吉营,当时22岁。
整个抓捕过程一分钟都不到。
而那个负责取钱的男子,名叫赵峰,时年17岁,还没成年!
历时50个小时,这起性质恶劣的杀人劫财案件,将犯罪团伙一网打尽。
警方将4人带回局里,严加审问,这个团伙最终交代了作案动机,以及作案的经过。
就连老民警,都觉得这个年轻的犯罪团伙,作案手法令人发指。
参与作案的一共4个人,分别是:
张学军,当时26岁,是这个案件的主要策划者。
他是有前科的人,曾因抢劫罪判处8年,2011年假释出狱。
王吉营,21岁,曾在养鸡场打工,后来不干了。
有前科,曾因抢劫罪判处3年,缓刑3年。
付刚,25岁,此前没有犯罪记录。
赵峰,17岁,刚出校园不久。
据这个团伙交代,这次作案前不久,他们三个人(付刚除外)曾经到孙刚家入室偷盗过一次。
那时,他们站在扬水站那里,看到这户人家房子比较新,房子也建得比较大,就推测这户人家比较殷实。
他们趁家里没人,进去行窃。
当时,孙刚的房子还没有安装监控器。
那次,他发现家里被盗后,就在房子外装了两个监控摄像头。
那次行窃后,他们在房间里看到了夫妇的结婚照,一致觉得这家女主人挺漂亮的。
第一次偷盗成功后,张学军和其他两人又开始谋划一个邪恶的计划:
找一天把这家抢了,再把女的强奸了。
遇害夫妻的结婚照
第二次作案前,王吉营将付刚这个大胖子成功拉入团伙。
也许是看中了付刚体型庞大,可以加强团伙的战斗力。
5月14日,4人一起坐汽车到费县,到达时是下午两点左右。下车后,他们坐三轮车来到孙刚新房附近。
下车后,他们穿过了一片小树林,然后到了那个废弃的扬水站北边。
那里地势比较高,很容易观察孙刚家里的一切。
下午的时候,他们在小树林里聊天抽烟,张学军对其他三人说:
“这个女主人长得很漂亮,我们一会进去后,把这个女的强奸了。”
付刚听了,就很兴趣:“我就算不抢,也要看看这个女的长得到底多漂亮”。
下午三点多,孙刚夫妇回到家里,但此时是大白天,房子前面那条路,还是有人经过。
他们一直等到了天色渐黑。
到了傍晚6点多,李红夫妇又骑着电动车出门。
趁着孙刚夫妇出门的这会,他们开始行动。
据交代,两个监控摄像头的电线,是付胖子用匕首割断的。
根据张学军的口供,当时的情景是这样的:
付刚从院墙西南角爬上墙,走到了平房上,他先把西边的监控线用匕首割断了,
接着,又走南墙,把东边的监控线也割断了。
等监控线割断后,其他三人才开始翻院墙进入院子里。
进入院子里后,他们发现上次撬断的护栏还没修好,他们四个人就从这个口子,钻进堂屋。
进入房子后,他们4人躲在一个小房间里,密切关注着房子外的动静。
大胖子付刚在主卧里,找到了电脑主机。
他打开电脑,发现自己剪断监控的情景,被录像了。
付胖子想删掉录像,但不知如何操作,其他几人也不懂。
然后几人就商量:等离开的时候,把电脑主机抱走。
当天晚上7点多,孙刚和妻子骑着电动车,回来了。
最先进来的是女主人李红,她刚推开门,门后就出现了拿着刀的四个人,将她围住,她很快就被按在地上。
李红被眼前的一切吓坏了,顿时发生惊叫。
门外的丈夫孙刚听到妻子尖叫,飞快地推门进来,他顺手拿起地上的板凳,向歹徒砸去。
孙刚个头比较魁梧,但毕竟是一对四,而且是面对4个手持刀具的年轻男子。
其中一个还是200斤的大块头,孙刚明显不能与这个团伙抗衡。
一开始,孙刚极力反抗,但,徒手的他,在4个拿着刀具的凶手面前,显得不堪一击:
张学军、付刚两人,用板凳狠狠地砸他的脑袋,
王吉营拼命地踹他,还朝着孙刚的胸口这个脆弱的部位,踢了七八脚。
歹徒用手铐将他的手,反拷了起来。
很快,孙刚被控制住了。
他的脚被电线捆住,无法动弹,被逼到墙角。
妻子李红,则被他们关进一个小房间里。
孙刚很担心妻子,求歹徒们不要伤害妻子,就说:
“我钱包里有一些现金,妻子也有些首饰,都可以给你们。
求求你们放过我妻子。”
团伙的“1号人物”张学军此时发出了冷笑,他在孙刚的钱包里,翻出了1000多块钱,3张银行卡,就问密码是多少。
经过验证,发现孙刚最初说的密码不对,孙刚被毒打了一顿。
之后,孙刚说出了正确的密码,他们查到两张银行卡里共有1.1万块钱。
张学军安排赵峰和王吉营,骑着院子里的电动车去取款机取钱。
此时,院子的狗传来阵阵叫声,头目张学军听了心烦,让付刚带上菜刀,去把狗杀了。
五六分钟后,付刚就将狗给解决了。
孙刚在客厅墙角,手脚都被捆住,无法动弹,穿的牛仔裤也被王吉营扒了下来。
可怜的女主人李红,被关在那个小房间里,被4个年轻力壮的恶魔轮流侵犯、折磨,前后7小多时!
孙刚在外面能听到妻子在房间里的挣扎声,他极力想挣脱去救妻子,但又招来一顿毒打。
这个团伙后来饿了,就从冰箱里找出食材,最初是安排付刚去做菜,但他做了,发现不好吃。
张学军就对孙刚说:“你不是厨师吗? 给我们重新加工一下。”
然后,他将孙刚的手铐解开,把手铐戴在男主人的右手上,让孙刚为他们做菜。
在做饭时,付胖子拿着菜刀,在旁边监视着他。
吃饱了,他们又在柜子里搜寻比较贵重的东西,他们找出了女主人的首饰。
女主人在小卧室里备受歹徒的蹂躏,她曾问歹徒们:
“你们拿了钱后,什么时候走? 只要你们放过我丈夫,我保证不报警。”
但是,这群恶魔的内心想的东西,无比黑暗。
大约夜里12点多的时候,这4个人就开始谋划,在凌晨3点的时候将夫妻两人“干掉”。
凌晨2点多,其中一人提议:“杀他俩之前,让他们再见一面吧。”
于是,夫妻二人有了最后的相见。
此前,两人都遭受了巨大的折磨,已经奄奄一息,只能泪眼相见。、
丈夫问妻子: 你没事吧?妻子回答:我没事。
妻子也问丈夫:你没事吧?丈夫开始一言不发,然后回答:我没事。
两人见面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三分钟。
凌晨3点,这4人开始动手了:
张学军在院子里的电动车上,找到了一根铁链锁,他把这个交给了王吉营。
付刚和王吉营两人,先用黑布蒙住了男主人的眼睛,然后用铁链勒住了他的脖子,男主人很快就感到呼吸不上。
这时,付刚还找来两个塑料袋,捂住了男主人的口鼻。
很快,男主人就窒息死亡了。接下来他们要解决李红。
他们让李红穿上了裤子和上衣,李红一时找不到内衣,就只穿了外衣裤。
他们按住李红的手脚,用毛巾捂住她的口鼻,还把塑料袋套在她的头上:
李红之前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被蒙住了头后,她很快就失去了呼吸。
之后,4人开始分工,将案发现场的血迹冲干净,将凌乱的床单整理好。
这个过程中,付刚看中了孙刚之前穿着的那条深蓝色牛仔裤,他脱下了自己的裤子,换上了这条牛仔裤。
他将原来自己裤子里父亲的低保卡拿出来,然后装进这条牛仔裤。
不过,后来他发现孙刚的牛仔裤上有血迹,他又赶紧换回了自己的裤子。
从河里捞出来的东西
换回自己的裤子后,付胖子忘了把牛裤子里父亲的低保卡拿出来了。
然后,他们又趁着夜色,将两人的身体搬到了不远处的山洞,还找来了玉米杆盖在上面。
山洞下的血迹
他们将受害人的衣物、银行卡、喝的饮料瓶子、零食袋子等装进了三个塑料袋,在逃走的路上,将这些都丢进了河里。
抱走的电脑主机,也被他们扔进了河里。
他们自以为尸体藏得很隐秘,不会被人发现。
但没想到,还是留下了蛛丝马迹,而且警方仅仅用了50个小时,就将罪犯捉拿在案。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2016年6月22日,除了赵峰外,其他3人都被执行了死刑。
赵峰犯案时,还没到18岁,被判处无期徒刑。
赵峰入狱后,在狱中积极改造,2019年11月,他获得减刑,从无期减为22年。
本来这户人家,院子里养了狗,房子外面也装了监控,但这些在关键时刻,竟然都没起到作用。
如果受害人家里的监控录像是连接到手机,或许,这场悲剧还能避免。
这个案子里的4名罪犯,最大的不过26岁,最小的才17岁。
有两人是有前科的。
他们这次作案,是经过周密计划的。
破坏监控器、杀死院子的狗,都是为了实施下一步的计划,性质非常恶劣,手段也相当残忍,
可见,心狠手辣,残酷至极、毫无人性。
他们第一次进入受害人家,是为了偷盗。
得手后,他们开始谋划下一次,抢劫+劫色,最后,他们还残忍杀害了夫妻两人。
女主人当时还怀有三个月的身孕,最后一尸两命。
这4个罪犯,简直禽兽不如!
据悉,死亡的男主人是家中的独子,父母年近六十。
案发当日,小两口还商量想去夜市摆个摊位,想多赚点钱,补贴家用。
孙刚的母亲得知儿子死后,嚎啕大哭:
“儿子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孙刚的父亲安慰妻子:我们去抱养一个孩子吧。
孙刚的母亲依然悲戚的哭着:
“去抱养一个小孩,可能没等他长大,咱们就死了,小孩以后怎么办啊?”
“等抓到凶手,把他们枪毙了,我就去死,我活着有什么意义啊。”
那哭声,听了就让人心碎。
这几个恶魔,真的是丧尽天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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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信源:
1、CCTV12 报道 《“山东夫妻失踪案”始末》 2013年
2、《消失的夫妻案嫌犯笔录》腾讯网
作者| Linda
责编| 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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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写家族沉浮、个体际遇的真实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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