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帼与英雄,古今第一驸马,死后为何只位列凌烟阁第十一?

德叔谈史悠悠过 2024-02-24 02:23:02

公元 617 年,隋大业 13 年 5 月,即将在晋阳起兵的太原留守李渊,悄悄从府上派出了两名信使。一名前往河东召自己的儿子李建成,李元吉等人北上。另一名则前往了隋朝的都城大兴召自己的女婿,时任太子千牛备身柴绍。

柴绍自嗣昌晋州临汾人,及今山西省临汾市人。他的祖父柴烈曾担任北周骠骑大将军,遂州凉州刺史,被封为冠军献公。柴绍的父亲柴慎则在隋朝担任太子右内率,获封巨鹿郡公。

因此从出生起,柴绍身上就有着鲜明的关陇集团标签。柴绍自幼身手矫健,勇力不凡,再加上关陇集团的出身,让他在关中一带颇以侠义闻名。后来柴绍入仕,被任命为太子杨昭的太子千牛备身。

李渊曾在隋朝初年也担任过太子千牛备身。当时柴绍的父亲柴慎作为右内帅,正是千牛备身的领导。因此李渊与柴氏一门交集颇深。

或许也正是这层关系,李渊才将自己的第三女嫁给了柴绍,即后来的平阳公主。公元 617 年,李渊在晋阳起兵前夕,首先想到的便是自己的这位好女婿。接到书信的柴绍立刻找妻子平阳公主商议说:“尊公将要起兵,我欲前往晋阳响应,但若你我一同前去,途中必受朝廷猜疑。 我若独行,又恐起兵之后,你在大兴会遭受牵连,该当如何?”

平阳公主可不是儿女情长的主,她言辞果断地对柴绍说:“君宜速去,我一妇人,届时很容易躲藏,自有保全之法。”于是夫妻二人就此分头行动。

柴绍立刻动身走小路前往晋阳。行至河东时,刚好与要北上的李建成、李元吉相遇。李建成、李元吉见李渊召唤北上的口吻如此紧急,以为大军已经在晋阳起事,担心自己要穿越城市北上,大概率会被官兵逮捕。

于是两人想到了一个大胆的方案,投靠啸聚山林的贼寇,先保住性命,再等晋阳大军来接自己。柴绍被两人的大聪明方案震惊到,当即反对,说:“是不是傻!不可?既然文书催促甚急,就应迅速前往。路途虽然辛苦,但终能保全。而投靠小贼,若贼寇知晓了你们是唐公之子,心生歹念,要逮捕邀功,届时必死。”

李建成闻言清醒了过来,旋即与柴绍一起前往晋阳。

至 6 月初,三人终于平安抵达。此时李渊已经杀了王威、高君雅,自立称帝的要求。李建成三人的到来令李渊大喜过望。

最终李渊与众人定下入主关中的战略方针,封李建成为陇西公左领军大都督,李世民为敦煌公右领军大都督,而柴绍则作为李世民麾下的右领军,大都督府长史兼马军总管。当大军南下之获益时,柴绍作为先锋探查敌情。

回营后,柴绍对李渊说:“霍邑守将宋老生有勇无谋,义军若到他必来出战。”

事实也正如柴绍所言,李渊仅让李建成、李世民率领小队人马到城下诱敌,性格急躁的宋老生便主动放弃了坚城优势,出兵追击,结果被李渊击败。接着柴绍又多次先锋陷阵,屡立战功。被封为右光禄大夫,临汾郡公。

随后,李渊成功招降了关中义军首领孙华,并以孙华为向导,带领王长谐、刘弘基等 6000 兵马先行渡过黄河,为后续大军打好前站。然而,出乎李渊意料的是,已经困境固守的太原守将屈突通,竟然选择主动出击,派桑显和带领数千名骁勇军,渡河夜袭王长谐的大营。眼见渡河义军陷入险境,孙华、柴绍、史大奈立刻引兵救援,柴绍率游骑兵与史大奈突入敌军阵身后,大获全胜,从而保住了李渊西进关中的路线。

而与此同时,柴绍的妻子平阳公主,也在关中为李渊献上了一份厚礼。当初,柴绍前往晋阳响应起兵后,平阳公主没有留在大兴坐以待毙,而是回到了大兴西面的户县庄园里。他散尽家财,暗中招募了数百名逃匿进秦岭的亡命之徒。

代李渊晋阳起兵的消息传来,平阳公主立刻举兵响应,但仅有数百人,自保尚且不足,更不可能对大兴产生威胁。于是,平阳公主将扩张的目光看向了在周至丝竹园聚众为盗的胡人何潘仁。而历史的巧合也证明,一般平阳公主家的家奴都不是一般人。

正当平阳公主用人之际,她的家奴马三宝主动请缨,前往丝竹园游说何潘仁。马三宝对何潘仁晓以利害,成功将他拉入平阳公主麾下。而在这里,马三宝还遇到了一位熟人,李渊的堂弟李神通。

李渊在晋阳起兵后,隋朝下令缉捕李渊的亲族,李神通因此逃入户县的秦岭山中,与史万岁之子,人称京城大侠的史万宝以及河东人裴寂、柳崇礼等人共同起兵。为了扩充力量,李神通也看上了何潘仁的队伍,便遣使前来拉拢,正巧和马三宝遇到。于是,平阳公主令马三宝,联合何潘仁、李神通的队伍,一起攻克户县作为立足之地。

随后,马三宝又为平阳公主,拉来了李弼之孙李仲文,以及象山至丘师利等地方武装,加入部队,快速趋近万人。留守大兴的隋朝代王杨佑多次派人征讨,均被平阳公主、马三宝等人击退。随后,平阳公主挥师西进,连克州至武功、始平等地。

大军所过之处,平阳公主都严令士兵不得侵犯百姓,因此远近前来归附者络绎不绝。很快,平阳公主的队伍就扩充到了 7 万人。平阳公主派人向李渊报告,李渊闻言大喜。

在西渡黄河后,便立刻派柴绍领数百骑兵沿秦岭北侧抵达户县,与平阳公主等人会合。不久后,李世民所率的西路军与柴绍、平阳公主在泾阳会师。李世民的部队因此迅速壮大至 9 万人,剑锋直指大兴。

柴绍与平阳公主也各自设立幕府,带领部众,其中平阳公主所率的 1 万精兵号为娘子军。公元 600 年 11 月,在平阳公主的响应下,李渊以绝对优势顺利入主大兴。六个月后,李渊登基称帝,建立唐朝。

柴绍因功获封为右骁卫大将军,而他的妻子则被封为平阳公主。平阳是临汾的古称,但隋文帝不喜欢“平阳”这个谐音梗,于是改为临汾。如今李渊将灭隋有功的第三女封为平阳公主,既跟柴绍的临汾郡公相呼应,也玩了一个 call back 的幽默。

此后柴绍跟随李世民平定薛举、窦建德,获封霍国公,食邑 1200 户,转右骁卫大将军。而一路随从柴绍、平阳公主的家奴马三宝也因功升迁至左骁卫将军。公元623年,唐高祖武德6年二月,平阳公主去世。

李渊特赐羽葆鼓吹等40人,还有虎贲甲卒等,作为平阳公主下葬的仪仗。主管宗庙礼仪的官员上奏说,按照礼法,女子下葬不可用鼓吹。李渊说道,鼓吹是军乐,昔日公主于丝竹举兵响应义旗,曾亲执金鼓,立有战功,非普通妇人所能比,为何不得配鼓吹?

在李渊的坚持下,平阳公主,成为了中国古代史书里,唯一一位以军礼下葬的女性。李渊还按照谥法,明德有功曰昭,位平阳公主,定谥号为:昭。史书里对平阳公主的生平记载非常简略,不知其名,只知道她是李渊的第三女。

而根据《资治通鉴》记载,公元643年,唐太宗贞观17年,李渊的第五女,长公主之子赵杰因参与李承乾叛乱而被处死。当时太宗对长公主说,尚不避仇人,发不庇护亲戚,自古天下至公之道,我不敢违背,也只好对不起姐姐了。太宗称李渊第五女为姐姐,由此便可得知,排名第三的平阳公主年龄必然大于太宗,而柴绍也应该是太宗李世民的姐夫。

同样也因为史书里没有记载平阳公主的死因,加上民间流传,有平阳公主曾率兵驻守苇泽关抵御刘黑闼,从此这里便改名为娘子关的传说,于是有人推测,平阳公主或死于战争。

而在明代小说《大唐秦王词话》中,平阳公主的死因被演绎为,平阳公主责备柴绍不将李建成、李元吉加害李世民的事情上奏给唐高祖李渊,便决定要亲自面见李渊陈述,然而却无果而返,公主一口不平之气难出,因此患病不久去世。回到正史中,平阳公主去世的同一年,吐谷浑侵扰唐朝河西之地,李渊便派时任齐州刺史的柴绍率兵救援。

至6月,柴绍所部遭遇了吐谷浑主力的包围,突厥居高临下,对柴绍的营垒倾泻箭雨,打得唐军根本无暇反击。眼见局势越发不利,柴绍想出了一条奇策,他当即命人在帐中弹奏琵琶,两名女子伴着音乐在帐中起舞。不一会儿,唐军营里的乐曲飘到了吐谷浑阵中,士兵们都很诧异,怎么唐军已经放弃抵抗到这般地步?

他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工事,想一探究竟。随着越来越多的吐谷浑士兵聚集在高处,被柴绍帐前两名女子曼妙的舞姿所吸引,柴绍终于等来了反击的时机。他立刻派马三宝率精锐骑兵出击,悄悄摸到了吐谷浑大军身后发起突袭,吐谷浑军大败,唐军斩首500余级,俘获男女数千口。

马三宝因此获封新兴县公。此后柴绍一直镇守齐州。李世民登基后,封柴绍为右卫大将军。

公元628年,唐太宗贞观2年,唐太宗抓住时机,命柴绍率军北上。4月26日,接连兵败的梁师都被堂弟梁洛仁所杀,至此唐朝终于完成统一。柴绍转任左卫大将军,华州刺史。

贞观七年,柴绍升任镇军大将军,行右骁卫大将军,并改封为齐国公。

贞观十二年,柴绍去世,太宗追赠其为荆州都督。

唐太宗李世民为表彰功臣,于贞观十七年(643年)在凌烟阁内绘制的功臣画像。这二十四位功臣分为四层:最内一层所画为功勋最高的宰辅之臣;中间一层所画为功高王侯之臣;最外一层所画则为其他功臣。

柴绍是凌烟阁中中间一层的功高王侯之臣,位列第十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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