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第一政治血案:国民党教父宋教仁遇刺,凶手竟然逐一离奇死亡

德叔谈史悠悠过 2024-02-22 10:55:43

1913年3月20日晚十时左右,上海北站人头攒动,热闹非凡。黄兴、廖仲恺等都聚集在此,准备送奉袁世凯电召北上的宋教仁乘夜车北上北京。他此行的目的,是想趁国民党选举大胜之机进行活动。

十时45分,当宋教仁被黄兴等人簇拥着走到检票口时,突然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随即,宋教仁背后中弹,子弹射中其右肋斜入腹部。凶手开枪后逃逸。宋教仁疼痛难忍,靠在铁栅栏上凄声说道:“我中枪了。”

正说着,又听到两声枪响,车站顿时大乱,众好友慌作一团,一面追赶凶手,一边高呼:“抓刺客,抓刺客!”

同时,宋教仁被紧急送往沪宁医院抢救,但因子弹射中其心脏附近。3月22日凌晨,宋教仁不治身亡。黄兴、陈其美、于右任、居正等人皆悲愤填膺,情不可抑。

作为中华民国的主要缔造者之一,民国初期第一位倡导内阁制的政治家,国民党“教父”宋教仁,在政界乃至全国范围内都威望极高。在他遇刺后,举国震动,舆论大哗的时候,上海的《中华民报》、《国风日报》、《民国报》等纷纷刊载有关宋案的报道,宋案一时成为舆论的中心。

因为宋教仁是应袁世凯的电召北上,在这个时期突然遭遇不测,国民党人认为,此案的幕后黑手必定是袁世凯。那么,事实真的如此吗?到底谁是杀害宋教仁的真凶呢?今天我们就来分析一下。

要说国民党人的推测,不无道理,自中华民国建立后,北洋军阀袁世凯利用手中掌握的强大的军事力量,篡取了辛亥革命的胜利果实,成为民国大总统,但其伪共和的面目和妄图恢复帝制的野心,逐渐被国民党人识破。

于是,同盟会领导者孙中山、宋教仁等有识之士提议改组同盟会,联合五党组成国民党,以制衡袁世凯。因此,袁世凯对宋教仁一直心存忌惮并有意拉拢,让他出任总理,但宋教仁一直坚持政党内阁的主张,所以坚辞不就。除此之外,袁世凯多次“送礼”讨好给宋教仁,据说,为了拉拢宋教仁,袁世凯连送他的西装尺码都非常的精确,可谓是提前做了很多的功课,还送他交通银行50万元的支票一本,请他自由支用。

但宋教仁只取了一点,离京南下前夕,就让赵秉钧还给了袁世凯,并留信一封表示“实不敢受”。相反,宋教仁在全国各地演说,内容都是抨击袁世凯政府的不当之处,所以,袁世凯表面上客气拉拢,背地里却视其为眼中钉。这才借口急事要商议,电邀宋教仁北上。刺杀案前数日,宋教仁多次接到友人告警,请其重视安全。宋教仁只以为是谣言,不大相信,泰然处之。

1913年3月中旬,袁世凯电邀宋教仁北上,几天后,宋教仁收到一封密函谓:北方忌先生者,欲杀之,务必戒备。

宋教仁认为,“我平生对着既无私仇,也无夙愿,尽管与北方某些政治见解不同,但他们也不会采用这种卑鄙的手法欲杀我只是谣言而。”仍不加戒备。

没想到,这封密函正是血的预言。在中弹之后,宋教仁被送进附近的铁路医院里进行抢救,神志还比较清醒,他请黄兴代笔,给袁世凯拍了一封电报,希望袁世凯:“开诚心,布公道,竭力保障民权,俾国确定不拔之宪法。”

袁世凯接到宋教仁被刺的电报后,连发两则电报,第一封电报表示慰问,并命令江苏行政长官悬赏重金缉拿凶手。

第二封电报是致电吊唁,并关照宋身后一切事情,希望会同沪宁铁路总办钟文耀妥为办理,所用治丧费用可向财政报销等等。

宋教仁案发生后,江苏省长官通电各地方官,悬赏重金缉拿杀人凶手。

黄兴、陈其美又秘密请公共租界总巡卜罗斯,托他侦查捉拿。如能破案,酬金1万元。此外,铁路局也悬赏5000元。

俗话说,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一众侦探都想发这笔财,渐渐的,竟探出点行迹来。那天,宋教仁还在医院时,就收到过一封奇怪的信。信封署名为“铁名自上海本支部发”。

拆看内容,满篇都是嘲笑奚落的语言。下面落款是“救国协会代表铁名启”。看完这些,大伙就猜到,这不可能是一个人干的,而是一个团体。而且,这伙人现在仍在租界中。那么,该如何去寻找这个团体呢?

谁也没料到,事情竟出奇的顺利。

宋教仁遇刺的第二天,国民党方面就收到报告:一位住在上海五马路六野旅馆的住客举报说,一个住在邻室的房客——一名名叫“武士英”的男子形迹可疑。这个武士英是山西人,自称曾为云南省管带。辛亥革命后,浪迹上海,打零工为生。

据报案的旅馆住客陈述,20日午前,武士英突然向邻室借车费,说是要去“办大事”。邻室给了他小洋一角。武士英说,怕是不够,“我要去西门,路途遥远”。

邻室就给了武士英小洋三角。当日晚上八点,武士英回到旅馆。但奇怪的是,他早上出门的邋遢衣服,已经换成了笔挺的西服。

武士英还说,“我现在有钱了”,随手就取出一元给邻室。邻室推让不肯收下。武士英又说:“我事成尚有千元,快快收下!”说完就出门而去。

第二天,宋教仁遇刺的新闻遍传上海。邻室突然发觉昨天武士英的举动异常,并查询此人行踪,结果发现武士英20日晚上并没有回旅馆。问酒店前台,说是他21日早晨七点曾来旅馆结账,随后就不见了。

邻室觉得事有蹊跷,就向国民党方面报告。正当警方下令抓捕嫌犯武士英的时候,另一个人的出现让事情出现了变化。

3月23日的深夜,法租界巡捕房督察长黄金荣已经睡了,忽然被人喊醒。

“报告,英租界巡捕房打来电话,说是在湖北路迎春坊的一个做皮肉生意的女人家里,抓到了一个叫应桂馨的人,可能与宋教仁血案有关。”

应桂馨本是浙江宁波人,家财颇丰,好挥霍交际。曾承父命在家乡办学。因仗势欺人犯案,避捕混迹上海,成为流氓帮会头目。

英巡捕房要求法巡捕房,第二天早晨派人去搜查他的家里,希望能找到一些案发相关的证据。黄金荣获悉后不敢耽误,立刻率领五六名巡捕,在夜幕中赶往应桂馨的住处-法租界文元坊。

应宅的客厅里,正有几名男女。见巡捕一拥而上,个个惊慌失措,神色仓皇。黄金荣见状,高喝一声:“不许动!”这一声犹如炸雷,吓得这些男女一动也不敢动。

这时,独见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扭头就往后面跑。黄金荣见状,立即拔腿追赶。在看到那人准备翻墙逃跑后,黄金荣一个箭步扑上去,将人扑倒在地。

此时,后面来的巡捕也悉数到来,齐力将那人制服,押回到应家客厅。灯光下,黄金荣一眼看去,顿时想起一张熟悉的面孔,冷笑道:“你叫武士英!”那人身体震了一震。却仍在竭力掩饰,“我,不是武士英,我叫吴福铭。”

黄金荣把脸一沉,喝道:“瞎讲!你明明是武士英!你忘了?今年2月,你代别人卖三只肉桂,偷拿了两只还嫌不够,又把另一只卖的一百多块钱吞没了。在法巡捕房里,你不是做过一个月监牢吗?”

至此,武士英无话可说,只得默不作声地低下头去。待到押解到巡捕房,黄金荣直截了当地审问道:“是谁指使你刺杀宋教仁的?”

对此,武士英供认不讳:“是应桂馨,应桂馨先给我一千块钱、一张照片、一支手枪和六颗子弹,并且派四个人相助。其中一个叫叶玉如,一个叫杨什么仁,另外两个名字记不得了。应桂馨要我带这四个人到北火车站,依计行事。刺杀照片上的人,我根本就不知道要去刺杀的人是谁。”

天快亮了,黄金荣命武士英在口供上签了字,然后押入囚室。对于武士英说到的应桂馨,巡捕黄金荣并不陌生。

前些日,一位专卖古董字画的河南商贾王阿法前来报案,说:一个多月以前,他到应桂馨家去卖画,应桂馨曾经拿出一张照片给他看,要他“办”这个人,事成愿意给1000元酬金。王法回答说,他并没有“办”人的能力,于是推脱了。

宋教仁被刺后,他看到报上的照片,方知道应桂馨要“办”的人就是宋教仁,于是表示愿意为这件案子到公堂作证。

3月24日四点,黄金荣到文元坊应桂馨的家正式搜查,武士英行刺时使用的六响手枪,以及枪内的三颗子弹一并搜了出来。经查对,枪中所存子弹和宋教仁开刀取出的子弹核验一样。在搜查应家时,黄金荣和各巡捕部商量,认为宋教仁被刺案全国瞩目,关系太大,所有在应家的男女人等一律带回巡捕房,审讯后再决定羁押还是释放,免得有人漏网。

由于应桂馨一向狡猾,英国领事提出要把关押在法巡捕房的武士英押来,当面和他对质。

审讯开始时,审判官问武士英:“你为什么要杀死宋教仁?”他回答道:“宋教仁这个人骄傲自大,恐怕他将来作乱,我杀了他是为了同胞除害。”

而当被问到受谁指使,武士英企图推翻被捕时在黄金荣面前所做的供词,出尔反尔,一会儿说他只跟应桂馨见过一面,一会儿又虚构出一个人叫“陈玉生”的,说:“是陈玉生教唆他如何行刺宋教仁的。”

审判官又去审问应桂馨,应桂馨也编造谎言,将罪责推得一干二净。但不论他们怎么辩解,破绽还是越来越多。

主控律师抓住一切疑点,对二人的谎话一一加以反驳。之后,巡捕黄金荣,又将他们二人在应宅搜出来的证据一一出示,其中有应桂馨与政府内务秘书洪述祖,总理赵秉钧的往来的电报原件及底稿多件。铁证如山之下,应桂馨和他所聘请的四位外国著名律师,至此再也无法狡辩,于是全案水落石出。

应桂馨在会审公堂上俯首认罪。

当时梳理出的事件缘由是:因为袁世凯畏惧宋教仁北上出席国会,深恐对他有所不利,所以由国务总理赵秉钧,授命洪述祖指使本人,贿买凶手行刺是实。

到这里,似乎事件已经十分明了。

杀人凶手已经捉拿归案,下一步就是判罪定刑了。4月25日,上海地方法院宣布正式开庭审理应桂馨、吴世英行凶杀人案。但离奇的的是,就在4月24日晚上,拘押在监狱的武士英,竟突如其来的自杀了。

化验结果显示是服毒。至于死因,有人放出风来说,武士英受人指使犯下死罪,想想杀人要抵命,如今反正是活不成了,不如自杀算了。

也有一种说法,说是有人逼他自杀。

更奇怪的是,武士英死后不久,被捕的应桂馨居然逃狱前往北京,向北洋军阀寻求庇护,并得到了赵秉钧的收留。

但令人吊诡的是,应桂馨在京津快车上遇刺身亡,赵秉钧也在家被毒死,直接或间接参与此案的几个重要人物,都离奇死亡。

这不禁为刺杀宋教仁一案埋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果真如国民党大多数人推测的那样,袁世凯是不想让罪责不至于一层层推到自己头上,下令暗杀应桂馨、赵秉钧吗?

还是说案件背后主谋另有其人?袁世凯只是在“背锅”呢?在这场极短时间内侦破的案件中,仍是疑点重重。

最大的疑点在赵秉钧给应桂馨的电报。根据电报内容显示,赵秉钧是让他“毁宋”,即搜集并诋毁宋教仁,寻找他的黑料。实际上应桂馨也是这么做的,他四处搜寻孙中山和宋教仁的黑料,但都一无所获。

而且在审问期间,应桂馨始终没有承认自己买凶杀人,为什么在逃亡北上的时候,应桂馨却主动承认自己是主谋呢?

实际上,那时候革命形势已经改变,讨袁的二次革命已经开始。这个时候向北洋军阀承认自己杀了宋教仁,已经不再是罪过,反而是大功一件了。

应桂馨究竟是想谋生存,当墙头草,假称自己杀人,还是真的买凶杀人呢?从电报文书等证据来看,应桂馨与宋教仁的死脱不了关系。但是他自己也在逃狱后被刺,显然背后另有其人,那么,到底是不是国民党内务部总长赵秉钧,指使和教唆买凶杀害宋教仁呢?

从表面上看,赵秉钧和宋教仁利益攸关,第一,赵秉钧与宋教仁有最直接的利益冲突。宋教仁是国民党的代理理事长,并即将出任总理,矛头直接指向现任总理赵秉钧,赵秉钧为了自保,派人暗杀宋教仁合乎情理。其二,赵秉钧与直接行刺者在逻辑上有直接关系。

在一系列的杀人链条中,枪手武士英受主犯应桂馨的指使,应桂馨接受内务部秘书洪述祖的领导,而赵秉钧则是洪述祖的直接上司,当然脱不了干系。

其三,从案发后从应桂馨处搜集到的电文看,应桂馨与赵秉钧有直接的联系。但又有人指出,在宋教仁与北洋人物的交往中,与赵秉钧的交往最为密切。政见不同是一回事,私人交往则是另一回事。宋教仁离开北京南下时,曾经欠了5000多元的债,是赵秉钧为宋教仁一一还清的。这说明二人交情确实不错。

且赵秉钧在宋教仁死后也离奇死亡,显然其背后有更大的主谋。那么再往上推理,背后的主谋是袁世凯吗?大多数国民党领导人,认为是。

黄兴在4月13日宋教仁追悼会上致宋教仁的挽联中,愤愤地说:“前年杀吴禄贞,去年杀张振武,今年又杀宋教仁。你说是应桂馨,他说是洪树组,我说确是袁世凯。”

那凶手真是袁世凯吗?

实际上,袁世凯根本没有必要去冒这么大的风险。不提袁世凯本身就对宋教仁的才识抱有极大的好感,从时间节点上看,案发之前的一段时间内,袁世凯对宋都是友好甚至拉拢的态度。北洋政府邀请宋教仁来北京,也是为达成共识。在谈判结果尚未明确的情况下,就发生180度态度大转变,杀掉宋教仁明显不太合理。

何况,宋教仁被杀,国民党内还有孙中山,黄兴等人代其行事。杀了他根本无济于事,只会徒增麻烦,引起舆论的反感。在当时客观形势下,刺杀宋教仁会破坏袁世凯自己在民国初年极力树立的“合法性”形象,不符合政治家袁世凯的切身利益。

再者,北洋军队里业务熟练,忠心耿耿的杀手很多,为什么要在尚不熟悉且无法控制的上海地区去买凶杀人呢?从道理上来讲,好像很难说通。

学者张耀杰经过多年研究认为,主谋刺杀宋教仁的不是袁世凯、赵秉钧,而是宋教仁的同志-前上海都督。宋教仁死后,取代其成为国民党代理理事长的陈其美。

此研究石破天惊,震撼近代学术界,吸引了众人的眼球。宋教仁被自己的同事陈其美所杀,如果成真,历史真就给我们开了个大玩笑。

陈其美虽然是革命党人骨干,但他在上海网罗结交青帮作为羽翼,成为青帮在上海的头领。他出入于青楼、茶馆、戏院、澡堂、妓院,结交社会各界人物。这些人物中既有资本家如王一婷、沈曼云等,也有李平书、朱葆三等商界社会名流。同时也有一些青帮、江湖地痞人物。

在他身上,体现了黑白两道的特征。他花天酒地,风流倜傥,被称为"杨梅都督"。与耕读传家的宋教仁的成长环境有天壤之别。

对陈其美的怀疑来自袁世凯儿子,青帮大佬级人物-袁克问,而杀害宋教仁的应桂馨和陈其美都是青帮头目。而且袁克文当时就在上海,所以从这个角度说,他对宋安是有发言权的。

而他在《辛丙秘苑》一书中非常直接的指明,宋案就是陈其美,应桂馨所为。袁克文揭发宋教仁为陈其美主谋买凶杀人是可信的,宋教仁被刺杀的上海沪宁铁路车站,是国民党自己的地盘,尤其是在陈其美的势力范围内。

然而,1913年3月20日,黄兴、于右任等国民党大佬,在沪宁铁路车站送宋教仁北上时,竟然没有任何行动上的保护,而且车站不同于平时,“夜里有巡警在站搜寻”,甚至在枪声响起的时候,“并无一巡警在旁”,以致任凶手扬长而去。

陈其美一向与当地帮会、士绅、军警等关系良好。而从他一贯的行为方式来看,他习惯于使用暗杀手段,排斥政敌,之前就派部下蒋志清,也就是蒋介石刺杀了当时出任浙江总督呼声最高的陶成章。既有前科,那么陈其美杀害宋教仁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而且,回顾凶犯捕获过程,在陈其美的参与下,案件被迅速侦破,不由使人怀疑,宋案就是陈其美自导自演的一出大戏。在宋教仁死后,陈其美的实权进一步加强,成为国民党内威望排在第二的人物。

此外,袁克文的文章发表在当时的上海《经报》上,从20世纪20年代文章发出,直到目前几乎没有看到反驳袁克文的文章,也就是说,袁克文的说法为人们默认了。

如果袁克文胡说八道,是为其父洗白捏造事实,那么国民党以及陈其美的亲属、后代、部下肯定会进行反驳或报复的。

如今在百年后的今天,再去审视这一案件事实仍被笼罩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买凶杀人的到底是袁世凯,洪述祖、赵秉钧还是陈其美,历史学家们各执一词。不可否认的是,宋教仁遇刺案是新生的中国民国第一大政治血案,对民初中国社会造成了重大影响。

首先,宋案是宋教仁个人的最大悲剧,早早结束了其年轻的生命。

宋教仁,中华民国的缔造者和建设者,一个年龄仅仅32岁的青年政治家,就这样被一颗罪恶的子弹结束了宝贵的生命。宋案的发生,改变了民初政治民主化道路,改变了民初政治均势,由宋案引发的二次革命,使国民党人的力量消失殆尽。

那么,关于这段历史。大家有什么评论呢?欢迎大家在评论区留言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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