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元帅出生的家庭,大体差不多,要么是很穷,要么中等,都不是大富大贵。陈毅也是如此,家中没什么钱,属于当时的一般家庭。
但是,陈毅有一个不同,就是他的外祖父黄福钦家很有钱。由此,陈毅小时候有一段与其他九大元帅不一般的经历:在县衙门审堂,判人生死。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他的外祖父黄福钦有钱了就想当官。恰好,清朝财政十分困难,卖官敛钱成了一项重要收人,只要有钱就可以买官,叫做捐班。黄福钦花二百两银子,买了一个芝麻官,在湖北省利川县建南司当巡检,官阶是从九品,即副九品官。这虽然是个很小的官,但是个实职,在山区里面,可以作威作福,无人过问。
外祖父赴任,需要一个帮手,即要带一名至亲做外人所不能知道不能办理的事,像书办之类。他的儿子不争气,于是就带上女婿。他又没有孙子,要从外孙中选一个带去,就选中了陈毅。一则陈毅“此命大贵”,二则才思敏捷。于是,陈毅七岁时便随父亲出川,去了湖北跟随外祖父当官。
到了利川县衙门,外祖父专门派了一个叫周恒的跟班,专门教陈毅官场礼节,陈毅这么小的年纪就懂得官场一套底细,感受到社会的复杂。
半个世纪以后,陈毅还清楚地记得:小小的衙门里三天两头审案子,经常动刑拷打犯人。这动刑是十分狠毒的,官爷们一定要把所谓的“犯人”苦打成招方可的。老爷在大堂上审案,案桌上放着签筒,签筒里插了五根签,扔下一根就是十大板,五个签子一起扔下,就要打五十大板。有一天,周恒对陈毅说:“少爷,今天老爷要审一个案子,犯人抵死不招,非动大刑不可,但不能打死,打死就没有活口,变成没有证据口供了,所以要你出去求个情。”然后,他把陈毅带到前边的堂内等候。
审案时,外祖父看到犯人快受不住了,就示意周恒把陈毅领到堂前跪下,于是陈毅说:
“求老爷看在孙少爷的面上免打。”
外祖父马上接过去:“免打!”
回到后堂后,外祖父夸奖陈毅说:“你能做点事了,很好。”
陈毅后来说: 虽然求情是假的,但看到犯人挨打的痛苦,产生了同情心,有时主动去求情免打,但是不被允许。随着年岁的增长,陈毅逐渐理解了外祖父的一套,逐渐懂得:动刑是讹诈,免打是缓冲,封建官僚统治的两种手法,缺了一手也是不行的。
一年以后,父亲与外祖父有矛盾,不愿给外祖父白帮忙,于是离开了利川。陈毅回忆说:“此后,外祖父对他也就很冷淡,衣服鞋子破了,也不给做新的。”这个时候,周恒给他出了个点子,要他出老爷的丑,趁老爷请客的时候,站在大门口,惹得外祖父大发脾气。然后,陈毅也闹着回家。于是,父亲前来湖北把陈毅接回了四川,结束这一段难受的时光。
尽管如此,这一年多的时光,令陈毅终生难忘,他后来说:“在那个年代,穷人是没有什么活路的,只有挨打的份儿。每一次听到犯人挨打的哭喊声,我就难受。这哭喊声至今还不时在我耳边响起来。”
陈冠任著、中共党史出版社出版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十大元帅:解放军十大统帅鲜为人知的历史》一书记述了陈毅小时候的这一段难忘经历。该书为该社的年度畅销书,销量已过百万册,曾名列中国军事畅销书热卖榜第一名(如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