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大舅22:人往高处走,做团部文书的大舅不辍学习,考上译电班

草根闲聊生活 2024-11-03 02:39:48

1.调到团部做文书

1951年5月初,大舅从冈山机场移防到屏东南机场。

一天,前副排长李承煌中尉回排闲叙,对大舅说,“我已经推荐你,调到团部当文书了。”

矮子里选将军,相对于其他士兵,大舅受教育的年限长,文化基础扎实,业余时间爱看书,字写的遒劲有力,算个文化人;李副排长推荐大舅到团部机械室当文书,也可以理解。

5月6日,团部调令公文副本到达连部,连长拿起电话向营长表示不满,但在公文上仍批示:遵令前往。

次日,大舅去团部报到,老乡刘慎修帮着扛行李,一直送到大同国小。

1952年2月13日,团部从借驻的屏东大同国小,迁驻六槐昔的克难营房。

营房墙壁除支撑横梁用砖外,余系竹片编织,外涂洋灰,上覆洋灰瓦,十分简陋,但生活起居十分安定,平常日上下午各上班4小时,大多抄写公文;

下班后,自由活动,时间就属于自己了,不站卫兵、不派公差,生活相当悠闲,有心上进者,或自修或参加补习。

2.敬礼事件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大舅在3千里以外的台湾入伍后,性格还是比较执拗,不喜欢逢迎溜须,不懂得迎合领导,曾发生了一件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原来的团长朱邦煦上校高升后,副团长张雪清中校升任团长,他提倡礼貌运动,要求低阶向高阶敬礼,对军官说,如遇士官兵没有敬礼,你们要先敬礼,看士兵们如何自处?......

一天,大舅从办公室走向寝室,忽见团长从寝室走向办公室,当发现时,已经到眼前了,只见团长正举着右手在敬礼,弄得大舅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便低着头走过了。

团长面带微笑,整个过程未发一语。

就事论事,大舅此事做得不妥,但事发突然,他未来得及反应,就遭遇了团长的“提前”敬礼,没有下意识的回敬,事后他也感到羞愧,但这件小事也侧面说明了大舅性格中的倔强和清高。

大舅对一些阳奉阴违,或专做表面工作的人很反感。

周六大扫除,有人光说不做,一看副官、主任走近了,赶忙装的忙的热火朝天;

大舅正好相反,领导不来,他努力清扫干活,一看领导来了,他索性放下工具休息了。

副官、主任了解了大舅的脾气,虽说不给他小鞋穿,但总是不喜欢大舅这种“不唯上”的态度,觉得他太清高。

3.考入译电班

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无论身处何境,无论什么样的性格,都想上进一些。

大舅入伍2年后,曾试着报考军事学校,空军通校体格不合,陆军官校口试未过,也曾报考过防空学校,先由团部初试,及格后再参加高炮司令部复试,择优参加空军训练司令部终试,三关过了两关,功亏一篑,究其原因,败在英语上。

按照考试简章规定,所考科目不能有任何一科为零,否则不予录取;但在团部、司令部初、复试,均系各科分数相加择优录取;因此,大舅有机会参加考试,空训部计分方法不同,大舅自然名落孙山了。

痛定思痛,大舅听说机场内有英文补习班,每天晚上6点半到8点半,从开明第一册教起,便报名参加了,上等兵月薪12元,缴补习费用用去大半,只好在其他用品上力求俭省。比如说:刷牙用牙粉或盐巴,洗脸不用香皂,连一个洗脸盆也舍不得买。

1954年6月中,国防部译电人员训练班招生,大舅申请报考。按照规定:需要高炮司令部核发公文,团部驻屏东,司令部驻台北三重,一南一北,相隔约400公里,公文往返多由火车传令,直到报名截止的前夕,才收到公文,差一天就赶不上了,还好大舅赶上了。

7月4日,国防部在高雄鼓山国中举行考试,驻屏东的高炮二团一共5人参试,高雄地区有1000多人应考,另有台北、台中、宜兰、花莲、金门、澎湖等考区,估计报名人数至少3000人,录取比例300人,十比一的录取率,试题虽然不难,大舅考完后,也没多大把握。

8月8日星期天,大舅在屏东街上逛了大半天,正打算搭车回营时,巧遇第四营同事汪延宽。他恭喜大舅考上了译电班,而且团里这次只录取了一个。

对于报考译电班,大舅自始至终没有抱持太大希望,毕竟过去三四年里,大舅是屡战屡败,军事学校体检不合格、空军口试不合格,还有的三关过了两关,被卡在了英语上。

当然有的题目对于受过旧式教育为主的大舅,也的确难了,比如报考陆军官学校时,有一道题,根号2等于多少?还有一道,牛顿的第二运动定律是什么?大舅一看就蒙圈了,这哪会?从来没学过。

1954年8月17日,副官室的文书告诉大舅,录取公文已到,正呈阅中。

下午大舅就收到了通知副本,要求去台北参加复试。

大舅心怀忐忑,赶紧找材料准备复试内容。

驻地的战友得知大舅通过了译电班初试,9月5日晨前往台北参加复试,当时送行的人很多,大舅很感动;走出台北车站,天已经黑了。

通过全台书信联系,组建的邳县同乡会,已安排了一位县籍老乡在台北车站等待大舅。

出了车站,大舅一看此人,正是八义集老街的曹华照,他是老街集主曹荫三的六儿子,和大舅有过一年的短暂同学,彼此在大陆就熟悉。

4.曹家两位少爷的遭遇

曹家是八义集老街的大地主、老街集主,声名远播。

解放前,曹家有上千顷地、几百处房屋,长工短工、丫环婆子几百口人,家业甚是兴盛,在抗战胜利时达到巅峰;但由于国共内战、曹家内斗,交粮交金,以及土匪滋扰等多种原因,曹家在解放战争期间开始衰败。

曹家做了多年地主,政治上自然是倾向于国民政府的,担心被清算,淮海战役开始前,曹家上上下下,收拾细软,纷纷转移,把带不走的偌大家业匆匆交给了管家贾民国。

结果“大花蛇”倒手就把藏钱藏物的地窖、库房等交给解放军了,火速掉头,保全了自己性命;而曹家地产、屋舍等全部充公。

老集主曹荫三八个儿女在战争前夕,死走逃亡,命运不一;

六儿子曹华照和小儿子曹贤照,以学生身份,跟着学校南下,继而乘船到了台湾。

在大陆,两人是地主家的少爷,但到了台湾,一切都从头开始,命运发生了巨大逆转。幸亏两兄弟自小也不是娇生惯养,很快就适应了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

曹华照在台北街头做小贩,他八弟曹贤照和大舅一样,在部队服役(退役后,考入师范学校,毕业后当了老师,其子女后来到大陆经商,在家乡也有投资)。

他乡遇故知,大舅自然十分感慨,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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