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后,首富老公低声哄我生二胎》
作者:焱七七
文案人人都知道,夏家有位声名狼藉的千金。 五年前未婚先孕,远走他国。 五年后,夏染归国在咖啡馆里捡了个男人闪婚。 本以为随便捡个乖巧的男人,多个奶爸也不错? 却发现,这男人是隐藏首富!
试读片段“大宝,二宝,妈咪今天的妆容怎么样?”夏染满怀期待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宝贝。
“太棒了,妈咪,绝对能吓退坏外公给你安排的老男人~”
小奶团夏北北伸出大拇指,比了个赞。
“就四就四,软软才不要老男人做我们的后爸!”
小奶萌夏软软跟着夏北北附和道,声音又软又糯。
夏染满意的点头,“待会儿,按照我先前说的计划行事,明白不?”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两个小奶团异口同声。
看着儿子有板有眼地点头,一副煞有介事、故作成熟的小模样,夏染失笑。
“照顾好妹妹。”
丢下这句话,夏染就踩着恨天高,动作极为夸张的走进了咖啡馆。
偌大的咖啡馆里,只有一个男人坐在远处翻看杂志。
他背对着咖啡馆大门。
从夏染的角度看过去,男人肩宽身形挺拔,即使这么远的距离也能感受到男人周身四溢的禁欲、冰冷气场。
他时不时抬起手腕,扫了眼昂贵的腕表。
骨节分明的长指握着那袅袅冒着热气的咖啡杯,哪怕只是一个手指动作也彰显他逐渐失去的耐心。
这就是她那个渣爹安排的老男人?看样子也不像是破产的败家子呀,倒是挺会装土豪的。
夏染轻嗤一声,缓步上前。
随着她摇摆的脚步逼近,那烫染成奶奶灰的大波浪卷不经意间扫过了男人的西装,轻轻划过他挺括的肩头。
伴随而来的,还有极其劣质的香水气味。
秦靳南嗅到这股廉价到令人作呕的香水味,蹙起剑眉,蓦然抬头。
杀伐冷锐的视线狠厉地剜向对面的女人。
四目相对!
入目的便是一张过于浮夸又故意扮丑的妆容。
双眼画成了熊猫眼,鼻梁上黑一块白一块,那唇色更是死亡芭比色,配上这奶奶灰的卷发,怎一个丑字了得。
而比起男人皱眉嫌恶的模样,夏染却蓦然一怔。
万万没想到,眼前是个绝顶俊美男人。
那张刀刻般深邃俊脸,冰冷的睡凤眼轻眯,从眸中折射出了不羁的危险寒光,薄唇微抿出寡冷的弧度,饶是如此也难掩他薄唇的性感。
仔细瞧瞧,总觉得这男人有点眼熟?眉眼之间竟然和夏北北极像!
夏染心中不解,一丝莫名的慌乱划过,又被她强行压下。
想不到这40岁的老男人保养还挺不错嘛……
她清了清嗓子,“你好,何先生,我是夏染,是夏志远让我今天来跟你相亲的。”
秦靳南抬眸,没有回应只当是眼前的女孩认错了人。
夏染见对方沉默,只好舔了舔唇,露出一副油腻且恶心的猥琐表情,笑了笑,“何先生,说实话,其实我对你挺满意的……”
“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们可以现在就确定关系怎么样?”
她伸手横过桌面,强行掐住他的下颌。
一副调戏良家妇男的彪悍模样。
她笑着说:“反正你不育,我刚好有两个孩子,咱们在一起简直天生一对!”
“你帮我养孩子,我家孩子很好养的,一年也就十个亿的开销吧。”
“至于,我嘛?更好养,也就百亿花销罢了,毕竟我这么美,你这么有钱应该很容易做到吧?”
夏染放了狠话,她就不信了,吓不死这位大叔,让他知难而退!
然而说了这么多,对面男人俊脸沉静如水,眉角眼梢甚至带了些兴致盎然,妖冶的眼尾微挑,他略显慵懒地往椅背一靠。
更是巧妙地避开了她的手指。
他绯薄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夏小姐,是吧?”
他的嗓音又沉又低,撩人心扉。
分明令人耳朵发酥,可夏染总觉得这声音好熟悉,像极了五年前那荒唐一夜,男人的声音,随即她就抛开了这可笑的想法,五年前的男人就是个鸭子,怎么可能这么巧?
吧台边的两名保镖早就听见了这边的动静,刚要起身,就被秦二爷横了一眼,二人只好坐回了位置。
这是哪里跑来的小丑……
竟敢说要跟他们二爷结婚?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
更可恶的是说他们二爷不育,他们二爷五年前那夜可猛着呢!
夏染想到此行的目的,更加不管不顾了,心一横,冲上前,硬生生揪开了男人衬衫上面的两颗衣扣。
“何先生,不如我们就地洞房?”
紧接着,她人头凑近,“赤裸”的眼神一路向下,直至视线落在男人的锁骨上。
她动作猛然一顿,心中大惊!
这男人的锁骨上怎么会一只形似狼头的胎记!!
五年前那一晚的画面犹如潮水般轰炸进了脑海里。
那天,她虽然被人捂着眼,但最后快晕的时候,她挣扎开了黑稠,虽然没有看清男人样貌,却看见了男人锁骨上的狼形胎记!
那股不安,越发明显的在心口蔓延。
她浑身的血液好似凝固了般,缓缓地、一字一顿问:“你……不是何先生?”
她,这是认错人了?
回想起男人熟悉的嗓音和锁骨上的胎记,都好像在告诉她一个答案。
这不会真的是五年前那一晚的鸭子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她……
正怀疑时,对面的男人薄唇边的笑容危险寡凉,冷冰冰地回道:“不是。”
这一刻,夏染如遭雷击。
她正想寻个理由出去,毕竟不能让这鸭子看见她的两个宝贝。
简直大.大的社死现场!
乌龙大事件,得跑!
她刚要拿起包,准备跑路,哪里想到,一道脆生生稚嫩男童音响起。
“妈咪妈咪,你怎么还没有出来?我和妹妹都饿了,我和妹妹想吃牛排、想吃佛跳墙,想吃黑金鲍,想……”
这是妈咪提前跟他说好的,一定要表现出自己是个败家子很难养的样子。
可是……
等他冲进来后,好像气氛不大对欸?
秦靳南饶有兴趣地转眸,看向那冲进来叫妈咪的小孩。
然而,只一眼,心底震动。
他死死盯着夏北北,眸光逐渐冷滞。
吧台边的两名保镖也震动了,看向那小男孩儿……
小男孩儿跟他们的小小姐长得一模一样,而且和他们的二爷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画面如此诡异。
夏染心道不好。
她看了眼夏北北,再看了眼秦靳南。
如今一大一小同框,夏北北简直是秦靳南一比一的缩小复制版。
如果之前还觉得秦靳南和夏北北只是眉眼相似,现在毫无疑问……两人绝对是基因上的继承。
该死!她心中暗骂。
“是你!”男人凝睇着夏染,周身的气息骤然暴虐。
五年前那个暗算他,还把女儿丢弃扔给他销声匿迹的女人!
没想到,她原来还偷走了他儿子!
秦靳南的眸底逐渐泛起血色,起身。
就在双方对峙之时……
夏染只得无奈打破凝滞气氛:“咳咳咳,,那个鸭子先生,不好意思,我刚才认错人了,打扰了打扰了。”
夏染边道歉边拉着孩子往后退。
鸭子先生?
男人的脸色铁青,手背上青筋暴起,险些想掐死这个女人。
他一直都想找这个女人算账,现在倒好,她自己送上门了。
秦靳南漠然出声:“刚刚你不是说要跟我结婚?现在我同意了。”
夏染,脚步一顿,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眼神似在说:你鸭子的工作不做了?
见她脸色狐疑,垂眸看了眼这个第一面见到的儿子,他睡凤眼暗淡了几分。
这个恶毒的女人,把他女儿抛弃,险些让女儿冻死在街上,却带着他儿子销声匿迹,就凭这一点就不能忍!
他薄唇抿了抿,低声说:“我现在在咖啡馆里打工,还是可以养得起你和儿子的。”
原本要跑的夏染,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你真的从良了?这么帅,着实有些可惜了……”
男人唇角微抽,手握拳又松开。
如此反复后,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这女人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就将计就计,结婚后再想法子夺走儿子。
缓慢地,他性感的喉结微动,沉闷且忧郁地吐出一个字:“嗯!”
夏染明亮的杏眸轻轻半眯,质疑一般将男人上下打量。
“鸭子先生,你一直在这里打工吗?打工多久了?有没有在这家看见过一个小女孩……”
“我不叫鸭子,我叫秦靳南。”男人冰冷的声音带着死亡的威胁打断她的话。
睡凤眼里极其努力地内敛锋芒。
夏染点点头。
在心底兀自念着秦靳南这个名字。
回A市前她特地查了如今A市的四大家族,商业老大,皆没有一个姓秦的。
她可没有疯到突然要跟一个半路从良的鸭子结婚,还是闪婚。
她略一思索,拒绝的话刚刚要吐出……
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从吧台后面飞奔了出来。
小小的一团,在经过她脚边时,还残留着一丝奶香。
那孩子奔到了秦靳南的脚边,没有声音,但是伸出了两只小手臂,作势要抱抱。
神奇的是,刚刚男人身上还散发的凌厉气息,在这个小女娃出现的刹那,一瞬柔和。
他弯腰,将女儿抱起,“瑶瑶,怎么出来了?”
那温柔的声音,让旁听者不由被感染了。
夏染看见这个小女孩时,心中霎时震惊,表情凝滞。
这个孩子,头发是淡淡的橘色调,像是营养不良。
样子简直和夏软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除了瘦弱了些,脸色苍白了些。
这就是她一直要找的小宝呀!
她五年前被人偷走的第三个孩子!
夏染自从这个孩子出现开始,眼睛就像是黏在了小宝身上,无法挪开。
这是她找了很久很久的孩子,她真的很想很想抱一抱这个孩子。
“她……”
夏染出声,声音嘶哑,却好似哽咽在喉咙口。
秦靳南将她神色尽收眼底,冷漠地解释:“嗯,我女儿。”
夏染抿唇。
原本被抱住的小女儿,听见有陌生人的声音,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湿漉漉地盯住夏染。
眼中充满了好奇,微微歪着头,纯澈的眼睛里写满不解。
夏北北看清小女孩的长相时,浑身一个激灵,刚要开口,就被夏染捂住了小嘴。
“秦先生,我可以和你结婚,我家北北和瑶瑶本就是亲兄妹,我们在一起,给他们一个完整的家,怎么样?”
她看出来了,自己的小女儿怕生。
对秦靳南更是十分依赖。
如果她强行带走,小女儿肯定会难过。
既然这样,不如先稳住这个男人,她再慢慢跟女儿加深感情,到时候带着女儿一起离开。
夏染打定主意,目光坚定且毅然地看着秦靳南:“不过,我们必须先签一个协议,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你现在在咖啡馆的工作多少钱一个月?”
秦靳南鼻腔里轻轻冷哼,随口胡诌:“3000。”
“这么少?”
夏染有些诧异,想来他为了照顾这个女儿吃了不少苦,也为了这个女儿连赚钱的鸭子工作都不做了。
凭他这个姿色,必然是头牌。
想到这里,她有点内疚。
“那这样吧,领证后,我每个月给你一万的生活费,你把咖啡馆的工作辞了吧,全心全意帮我带孩子,怎么样?”
男人薄唇扯了扯,这是要他当全职奶爸,算了一切为了女儿,先忍着。
他抱着女儿,缓步上前,一米九的身高在气势上完全碾压了夏染。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薄唇微启:“可以,我们现在就去领证。”
随着他的靠近,温凉的呼吸夹杂着薄荷的气味拂在了夏染的面颊上。
夏染恍惚了下,立即点头。
“我先去卫生间洗个脸。”
她牵着夏北北走出了咖啡馆。
夏北北故作深沉地皱着眉头,“妈咪,你真要跟那个大叔结婚吗?”
“暂时的,我们这次回国就是为了找小宝,你也看见了小宝妹妹在那个男人手中,为了救出妹妹,妈咪可以暂时委屈一下。”
夏染又看向夏软软,“软软宝贝,你千万不要让那个大叔看见你的长相,要是被他看见了,他会拐走你的。”
怎么着也不能让秦靳南知道,他有三个孩子。
看秦靳南看着夏北北的眼神时就已经是一副想要夺走的表情,她不能!
她不管秦靳南有什么身份,小宝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他那里,但她必须要护好所有孩子。
“好的妈咪,其实辣个大叔长得帅帅的,我阔以接受哒。”
夏软软的小奶音里,故意带着点勉为其难的样子。
夏染好笑摇头。
安排人接走孩子后,夏染洗好了脸回到咖啡馆。
“走吧,我们去领证。”
男人抱着孩子,犹如鹰隼似的目光落在她洗干净的素颜小脸上。
白白净净的瓜子脸。
一如五年前,明眸皓齿,魅惑妖艳的五官,不施粉黛的小脸随便一个浅笑也撩意四起。
这确实应该用那难看的妆容遮一遮比较好,太惹眼了。
二十分钟后,三人从民政局走出。
秦靳南一手牵着女儿,一手拿着一个红本本,对着走在前方气势十足的女人说:“证领了,我们住哪?”
正古怪盯着手中的结婚证的夏染顿住脚步,回头看向秦靳南:“住我家,这是我家的钥匙,剩下的事情我会一一跟你说清楚。”
“你回去收拾行李,收拾好了,你就住过来。”
丢了把华庭的钥匙给秦靳南,她又强调一句:“等你过来,把协议签好,我不会亏待你的。”
她随即报了个地址给他。
怎么从这个女人的口吻里,他像个吃软饭的?
秦靳南握着钥匙,眸光盯着钥匙上的猪猪钥匙扣,嘴角邪肆地勾了勾。
华庭……
那是一处别墅区,环境极好,远离闹市,但是房价极高。
那一带更是富人养老、休闲的别墅地。
他的“新婚小妻”身份似乎没那么简单。
此时,夏染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眼备注“夏志远”,翻了个白眼。
这个渣爸五年前嫌弃她未婚先孕,将她丢到国外不管不顾,如今却为了自己的利益,逼她嫁给老男人……
“我还有事,你自己回咖啡馆收拾行李吧。”
夏染丢下这话,迅速招了出租车匆匆离开。
秦靳南望着出租车离开的方向,眸光清幽冰冷。
衣扣被一只小手轻轻拽了拽。
他垂眸,就见那只肉乎乎的小手手在他掌心里一笔一划、歪歪扭扭地写了一个字“妈”?
他皱眉,眼底戾气深重,在女儿面前蹲下,“她不是,记住,她不配。”
秦小瑶眼睛立马红彤彤一片。
“抱歉,我不是凶你,我只是想说,她抛弃你,她就不配。”他轻声说。
秦靳南不知道这根本不是哄女儿,而是在刺激她哭。
于是,小家伙的泪珠如同断线的珠子,豆大地往下落。
男人立时烦躁。
就在此时,咖啡馆里的两位保镖急忙走了出来。
林西和林东都有点着急。
林东说:“二爷,小小姐病情是受不得刺激的,您还是温柔些……”
秦二爷纵横商界多年,手段雷霆,唯独面对这个女儿时,没了手脚,乱了方寸,不知该如何应对,久而久之变成了一枚女儿奴。
秦靳南抚摸着女儿的小脑袋,面怒慈祥道:“瑶瑶,不哭,爸爸以后不会了。”
随后转身,面怒严肃:“我结婚的事谁敢传出去,直接丢到狼窝喂狼。”
不等林东林西喘口气,秦靳南眼眸微抬,语调不耐:“九神医有消息了吗?”
林东林西沉默了……
秦靳南捂住女儿的耳朵,语气狠厉:“今天再找不出任何线索,都滚去剁手指。”
林东见二爷隐约在爆发的边缘,硬着头皮道:“已经找到联系方式了,我待会就试着联系一下。”
……
另一边,夏染在出租车上才接起了夏志远的电话。
“夏染,你这贱丫头到底死哪里去了?我让你去相亲,你人呢?让何先生在咖啡馆里干坐着!”
夏志远那咆哮的声音传出来,有些气急败坏。
“何先生虽然刚刚破产,可是他马上要继承他奶奶的遗产了,给你这么个美事,你还不感恩珍惜,还放鸽子?”
夏染无情地翻了个白眼,直接怼了句:“那我可真的谢谢你嘞,我看啊,这么好的事情送给夏诗云不更好,她肯定很感激你的。”
夏诗云就是她的继妹,五年前她被陷害,声名狼藉,也有夏诗云的一份功劳。
她收到消息,夏家最近生意出现问题,夏氏股票更是跌跌不休。
夏志远这才把算盘打到了她身上。
夏志远听见夏染的反驳,当即暴跳如雷。
“好你个夏染,出国一趟翅膀硬了是不是?”
“给你十分钟,立马回来!不然——我马上让人给你外婆灌药,让她去死!”
“夏志远,我警告你,你最好别动我外婆,否则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担的!”夏染瞳孔微缩。
“你反了你?竟敢用这种语气跟父亲讲话,现在我命令,立马滚回来,给何先生陪个罪,这个事就过去了。”
说到这里,夏志远声音不自觉放低柔了些:“小染,我也是为你好,你不能不懂我的良苦用心啊。”
夏染挂断电话,眼神里一片冰寒。
她拿着结婚证,心中顿生一计。
“师傅,调头去刚刚的咖啡馆。”
秦靳南果然还在咖啡馆里。
她的小宝也不知去哪了,咖啡馆里外都不见人影。
“那个孩子呢?”
“她困了,我让朋友送她回去了。”秦靳南本不想解释,可看着女人那着急的神态,他动了恻隐之心。
她点点头疾步走向男人,二话不说扣住了他的手腕,“跟我走。”
男人遒劲有力的手腕,她并没有拉扯动。
秦靳南语调略显慵懒:“夏小姐带我去哪?”
“没空解释了,先上车。”
“等会事情办好了,我会报答你的!”
夏家。
“听说夏染已经有两个孩子了?”此时的何先生已经来到了夏家。
夏夫人燕婷端着温婉的笑容:“是啊何先生,染染虽然生了孩子,不过她说了,那两孩子愿意跟您姓何,只要您满意。”
说完话,不动声色地递上了两张照片。
都是夏染的。
五年前的照片了。
还极其青涩,那时候的夏染才19岁,但难掩那倾城绝色的容貌。
看见这张照片上的美人,何先生果真眼睛倏地放光。
“这是夏染?”
“是的,这是我们染染,可美了。何先生您看满意不?”
夏志远也开了腔,“只要您满意,我立刻让她过来跟您领证,到时候让两个孩子也改姓何。”
男人听着夏志远的话,眼睛里是猥琐的光,嘴角哈喇子都跟着要落了下来。
“那可真对不起了啊,我已婚了,在我国重婚是犯法的哦。”
“而且我的孩子们不会改姓的,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突然,清丽的女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客厅内的喜悦和谐气氛。
夏志远和燕婷相互交换了眼神。
何先生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已经被那声音撩得心痒难耐了,立即从沙发站起身。
待看清楚那边走进来的两个人时,三人都有些懵。
燕婷不解问:“染染,你怎么打扮成这副鬼样子?还有你这头发……”
虽然是故意扮丑的衣着和发色,可那五官实在太绝了,美得叫人心惊。
不媚不俗,又艳丽得让人挪不开视线。
这样的女人,让何先生心情澎湃。
但……
夏染却在这时亲昵地挽住了秦靳南的手臂,小鸟依人似的窝在了男人的怀里。
她娇软地说:“老公,这些人好坏啊,他们想逼我嫁给那边那位何先生,真是太过分了。”
秦靳南不动声色地睨了眼那边姓何的男人。
大腹便便、满身油腻,四十岁满脸褶子,笑的时候跟猪头极像。。
夏志远猛然惊回神,怒骂:“老公?你们是什么关系?”
燕婷看他太冲动了,急忙拍抚他的后背。
“别生气,染染一向爱玩儿,她也不是故意不知检点的,估计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呢。”
燕婷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让夏志远的火气直线上升。
“喏,这是我的结婚证。”夏染不理会夏志远的怒气,拿出了自己的结婚证。
叫这三人都傻了眼。
顿时,何先生颤着手指着夏志远夫妻,“你们耍我是吧?还想让我给你们夏氏注资?做梦吧!”
他怒气冲冲地作势要走。
但想到夏染原本会成为自己的妻子,他气不过,伸出了手,想掐一下夏染的腰,心想反正这女人谁都能摸。
半路被一只极有力的大手抓住。
咔嚓!
“啊!”
客厅里响起了何先生杀猪般的痛苦叫声
看得夏志远都后背发凉。
夏染看向出手的秦靳南,意外地挑了挑眉。
没想到啊,这鸭子身手不错呀。
“离她远点。”男人冰冷如修罗的声音突然响起。
吓得何先生逃命般飞奔出去。
气氛僵滞。
夏染娇俏而笑,亲昵地挽着秦靳南的手臂来到沙发边坐下。
“老公,别为这种人生气。”
“嗯。”秦靳南眉眼深邃,喉际微动,淡淡一个字,也性感得要命。
夏染很满意他此时的乖巧配合。
弯起唇角,转向夏志远,眉眼的笑意只剩下一片寒霜冷戾。
“夏志远,我外婆呢?”
“夏染,你从哪里弄出来的野男人?简直胡闹!”燕婷眼看着夏志远再暴喝,她立马先一步,温柔地斥责一番。
夏染微笑,“也没什么了,就是在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跟我老公一见钟情。”
末了,还不忘转头跟秦靳南说:“是吧,老公?”
他微侧头,视线如炬地落在她如花笑靥上。
小妮子挺会演的。
他勾起唇角,倾身向她,“嗯,老婆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这话从秦靳南嘴里说出来,怎么莫名有点酥?
夏染被这种荒诞的想法惊了下。
“夏染,你不听我的安排,擅自结婚,别想见你外婆了!”
夏志远的暴躁,落在夏染眼中就是一只纸老虎。
“是吗?”夏染低低柔柔地开腔。
这时,秦靳南忽然从身侧起身,大步逼向夏志远。
男人周身戾气四溢。
整个客厅随着他起身的刹那,低气压弥漫!
夏染原是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直到看见他逼近夏志远后,掐住了他的脖子!?
男人一只大手掐住了夏志远的脖子,狭眸深邃,眼尾上挑,竟是透露着一丝上位者的傲慢。
“我叫秦靳南,夏染的丈夫。”
男人掐着夏志远的脖子,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地自我介绍。
夏志远脸色急速消失。
他不知是被眼前这西装革履的年轻人震慑了,还是已经被掐得无法给出正确回应。
这么杀伐果断的男人,一点也不像小白脸,倒像是道上混的小混混!
燕婷也被吓了一跳,白着脸,“对,对不起,这位秦先生,你不要乱来,我们有话好商量。”
“嗯,我和染染是来接外婆的,所以,外婆呢?”
在来的路上,夏染已经将事情说清楚了。
夏染说了,好好演。
那他——当然要尽心尽力点。
夏染也没料到秦靳南这么猛。
上来就掐脖子,这发展是她完全没想到的。
在车上叮嘱的时候可没有这一趴……
秦靳南气场实在太强,燕婷看了眼被掐到快要翻白眼的夏志远,立刻叫道:“李伯,快,快去把顾正红推出来,让他们带走,快快!”
管家李伯匆忙去请人。
直到外婆坐在轮椅上被推着出来,秦靳南才甩开了夏志远。
他扯过桌上的消毒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掌心。
俊美无铸的脸上闪过一抹嫌恶。
而夏志远,直接被他甩开的力道,仓惶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秦靳南看向夏染。
得到了女人竖起的大拇指。
他薄唇微扯。
夏染推着外婆的轮椅,跟秦靳南说:“老公,我们走吧,不要留在这里打扰到夏先生和夏夫人恩爱了。”
等他们走了后,燕婷和李伯扶着夏志远坐在沙发上。
“老公,你怎么样?”
“要不要叫医生?”
夏志远惶恐地摇头,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派人去查查,这个小白脸是什么来头!我要他的命!”
他咬牙切齿,声音嘶哑。
燕婷故作地满面忧愁,“老公,那这何先生的资金就这么白白没了?”
夏志远瞪了眼燕婷:“眼下,只能让诗云赶紧坐上萧家少奶奶的位置了!”
离开后的夏染带着外婆去医院检查。
秦靳南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后。
直到此时检查室内灯还亮着。
夏染对秦靳南说:“今天这事多谢你了,等我把外婆安顿好,会答谢你。”
他单手插兜,颀长挺拔的身形背靠着白墙竟也拉扯出强大的气场和凛冽的气息。
“嗯,我等你。”
夏染莫名,“你不用回咖啡馆?”
“我已经辞职了。”
听着他低醇磁性的嗓音在回廊里轻荡,夏染眉梢挑了挑。
“行叭。”
……
医院,检查室的门打开。
医生大步走了出来,看见夏染询问:“夏小姐,你外婆是否受过沉重的外部击打?”
夏染蹙眉,一时无法回答。
她五年前被送出国时,外婆还好好的。
夏氏的庄园以及夏家别墅,都是当初她母亲死前的遗产。
她本以为夏志远这人会留有一点良知,对自己的第一任岳母心存感激……
现在看来,是她太低估夏志远的狼心狗肺了。
从夏家出来到现在,外婆眼神呆滞、不言不语,神情痴傻得已经不认识她了。
显然是在夏家受了欺负,而且是经常被欺负。
夏染双手握拳。
医生见她沉眸不语,叹了声:“没事,你给外婆先办住院手续,我不会让她有事。”
“谢谢你,赵医生。”
不远处一直单手插兜的秦靳南,隐约察觉到了夏染和这位年轻医生的关系不浅,蓦然抬眸,轻锁眉头。
夏染办好住院手续,来到顾正红面前。
“外婆,我是小染。”
外婆迷茫地看着她,那双浑浊的眸子已经迷茫地盯住了她。、
嘴里念叨着:“小染,我的小染……小染出国了,嘿嘿,在国外肯定很幸福吧了啊?”
赵医生在后面说:“你外婆眼神也不太好,再加上神志不清的,需要慢慢来。”
夏染重重握住了外婆的手。
她点点头,“赵医生,拜托你了,我明天再来看外婆。”
赵医生温和一笑:“好,你放心吧。”
出了医院,夏染带着秦靳南去了商场。
先前她拉男人手腕时,发现他的手表虽然价格不菲,但上面覆满了裂痕,款式也是有些年头了。
她决定给男人买块手表,表达谢意。
等夏染为秦靳南挑选了一款最新的男式腕表时,转头不见男人在商场里了。
她蹙眉,出去寻人。
在远处看见男人修长的指尖燃着一抹红,她走近时,他性感的薄唇慢条斯理地含住了香烟,吞云吐雾。
白色的烟雾缭绕,男人俊如神祇的脸在雾气后越发显得不真实。
她环着手臂走向他。
“秦先生,给你买块表你怎么还这么一副不大乐意的模样?”
她的声线不似刚刚在夏家的娇软媚惑,可因为她本就是清丽的声音,说话时自带一点甜意,让男人眸色微沉。
他想到五年前这女人在他身下婉转哭泣的声音。
他轻呵一声,微侧头,“老婆大人,我只是烟瘾犯了,抽一根烟的权利都没有吗?”
他说着,微垂眸子,露出丝丝无奈和委屈。
也让不少路人因为二人的对话而看了过来。
仿佛夏染是个凶神恶煞的妻子,这个抽烟的男人是个过于软糯的吃软饭男。
夏染额际上青筋暴跳了下,无语凝噎,“咱能好好说话吗?”
她扯住他的衣领,“快点,我还有工作要做?”
强行把人拉进商场,并且雷厉风行地给男人选了一款样式极简又不失大方的腕表。
付钱的时候,男人鹰隼般锐利的眸子扫了眼价格。
十万。
他挑眉。
小妮子也挺大方,舍得为他花钱。
是真把他当成软饭男来对待了吧?
夏染拉着秦靳南又火速离开商场,本想拦下出租车,赶紧把男人给送走时……
远处,一声悠悠的女音响起。
“诗云,你看,那不是你那个未婚先孕、不知检点睡了鸭子的姐姐吗?”
夏染眸光一凛。
转身看向夏诗云和她的姐妹团。
她们的助理纷纷在后方大包小包拎着,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在商场里自然也是一抹极其亮眼的存在。
再反观夏染,故意相亲的打扮可还没换下,与她们相比,云泥之别。
夏诗云盈盈一笑:“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我听说你今天要跟何先生相亲的,怎么还在商场里瞎晃?”
“何先生?那个刚刚破产,又克妻克子又秃头的老色胚?”
“天哪,诗云,看来你姐姐也只能跟这种货色在一块儿过了,不然整个A市怕也没人肯要她了。”
夏诗云的姐妹团你一言我一语,故意拔高了嗓音,生怕身后的路人听不见。
夏诗云假模假样地瞪了姐妹团,“你们别胡说,我姐姐长得这么美,怎会没人要?”
夏染静静看着她们表演大合唱。
末了,不耐烦说:“那可真是让你们失望了,我瞧着何先生跟诗云你更配,所以作为姐姐我就把何先生留给你了,我已经结婚了。”
她说完,挽住了秦靳南。
男人自知是个工具人,任她挽着,还亲昵地替她将鬓边有些乱舞的奶奶灰发丝挽在了耳后。
旁人都能看见男人眼底的宠溺温柔。
他温凉的指尖在挽发时,不经意碰触到她耳廓。
霎时,夏染突然觉得有电流划过,酥酥麻麻。
她微抬美目,娇嗔地瞪他一眼。
似羞赧,似撒娇,娇艳欲滴,像那阳光下的红玫瑰。
男人锋菱的薄唇微勾一抹微弧,却是旁人瞧不见的嘲讽,“老婆大人怎么还害羞了?”
他的嗓音沉敛,温热气息喷薄在她脸上,带着薄荷香,以及好闻的荷尔蒙气息。
夏染内心低咒这妖孽。
夏诗云和姐妹团很显然也被眼前这长相俊美的男人震到了。
夏诗云是混迹娱乐圈的,什么帅哥没见过,独独眼前这位,真叫她瞧一眼都忘记了自己还有个未婚夫了。
这么个好看的男人,看他矜贵气质,怎么也不可能是普通人吧?怎么让夏染给钓到了?
她内心的嫉妒疯狂滋生,瞪着夏染的眼也好似淬了层毒液似的。
夏染斜睨着她:“我先走了,几位慢慢逛,可别把腿逛瘸了。”
夏诗云气怒地瞪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最后不甘心地跺了跺脚。
她不甘心至极,立刻追了上去拦下他们去路。
“这位先生,你知道我姐姐是什么人吗?”
她对秦靳南说,目光落在男人脸上,满是贪婪和花痴。
秦靳南厌恶地蹙眉。
“我姐姐五年前跟个鸭子睡了,还生了两个野种,你娶她还得带着两个拖油瓶呢,指不定姐姐身上还有什么传染病哦……”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扇在了夏诗云的脸上。
夏染甩了甩打脸的手,讽刺不已,“夏诗云,嘴臭就回去刷牙,下次再让我看见你胡说八道,我就撕烂你的嘴!”
夏诗云捂着脸,也是满脸错愕。
她始终没想明白,以前那个乖顺又逆来顺受的夏染,怎么五年后回来变得咄咄逼人、跟个泼妇似的!
“你打我?”
啪!
又是一个耳光扇来。
夏染面无表情地说:“像你这么嘴臭的人,不打留着过年?说出去还说你夏家千金毫无教养,我就替夏家教育教育你。”
“记住我的话,下次见到你乱说话,撕烂你的嘴!”
夏染说完,拉着秦靳南大步走。
声音冷得跟阎王似的。
夏诗云挨了两巴掌,竟是脸部红肿起来,那力道哪里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商场外。
夏染招来出租车,把秦靳南送到咖啡馆后,就匆匆回去了别墅。
秦靳南站在咖啡馆外,眯着深邃的眸,睡凤眼里难掩的冰寒危险。
林东走了过来,“二爷,小小姐送回去了,您要求的行李也打包好了,那……”
“嗯,搬过去。”
男人叼了根香烟在唇边,“这事,不许告诉秦院的人,传出去一个字,知道什么后果?”
……
夏染匆忙赶回了别墅里。
夏北北和夏软软正在玩积木。
夏北北板着一张肃然的小脸,竟然搭建了一座小城堡。
夏软软时不时哼着小歌曲。
夏染看见秦靳南没来,神色微敛,“宝宝们。”
正在搭积木的两个小奶团听见夏染的声音,立刻丢下手中的积木飞奔而来。
“妈咪肥来了~”
夏软软伸出软乎乎的小手,抱上了夏染的腿。
粉雕玉琢的小团子脸上洋溢着欢快,又奶又萌,看得人心中一动,夏染忍不住将小奶团抱起亲了一口。
软软的,香香的,奶奶的。
“软软,北北,我要给你们开个会。”
两个孩子相互递换了眼神。
“从今天开始,我们的三妹就要住进来了,软软就委屈你扮丑一下哦。”
夏软软指着自己,错愕。
“为什嘛?”
她的奶音总是糯糯的。
夏染极其严肃道:“因为我直觉那咖啡馆的大叔会找准任何机会把你们从我身边拐走,所以,你要让他感觉到,你跟他没关系!”
夏软软用软乎乎肉嘟嘟地小手轻轻挠头。
抓住自己的小揪揪时,小手握成拳头像个小包子似的。
“唔,我都听妈咪的。”
夏北北在一旁捏着下颌,陷入思考。
妈咪说滴对,那个大叔是要好好考察一下。
万一大叔人品不咋地,绝对不能要。
夏染给夏软软在脸上贴了一道胎记,几乎盖住了她半张脸,也很难让人再注意到她的五官。
夏软软很嫌弃自己的脸丑丑哒,瘪嘴。
夏北北安慰她:“以后让大叔看不见的地方,你就可以变得美美哒。”
夏软软耷拉着小脑袋,唉声叹气:“没关系,只要能把妹妹找回来,我都没问题哒!”
丑就丑点嘛。
咔哒。
大门突然开了。
秦靳南牵着秦小瑶,推门而入。
夏染心道不妙,方才的话,也不知男人听进去了多少。
她不着痕迹的观察了眼男人的表情。
秦靳南敏锐地察觉的有人在看自己,抬头朝着夏染的方向看去,眼神犀利,气场煞人。
夏染窘迫的收回目光,轻咳了一声,“你们来啦?”
秦靳南没有回应,目光落在夏软软身上,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小姑娘和他家女儿有点相似?
尤其是那双眼睛。
夏染担心秦靳南发现什么,连忙挡在夏软软前面,冷媚的美眸瞪了眼男人。
“你的房间在一楼,三个孩子的儿童房在二楼。”
话落,夏染视线落在了秦小瑶身上,她瞬间收起凌厉之色,眼中只余下温柔和煦。
只是这个孩子似乎怕生,悄悄挪动脚步,躲在了秦靳南笔直的长腿后。
一双闪烁的大眼充满好奇地看着夏染。
让夏染庆幸的是,这孩子的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好奇。
“小宝贝,过来,跟妈咪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夏染蹲下身,朝着孩子招了招手。
温柔的声音带着悠悠潺潺泉水的质感。
很容易就吸引了秦小瑶的注意。
小奶团歪了歪头,然后要走向夏染时,却被秦靳南的大手从中途拦截了回来。
男人冰冷的嗓音从头顶砸下:“她不是你妈咪。”
夏染听得心中微怔,错愕抬头,与他四目相对。
男人的周身气息暴虐,一双慑人的黑眸里透着无尽慑人的寒光。
男人的话就像是有冰渣子,直插入夏染的心脏,钝痛极了。
那一句不是妈咪,她脑子顿时嗡嗡地响着。
她顿时不乐意了,“秦靳南你什么意思?你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竟然还想生生分开我和这个孩子?”
男人抬眸冰冷无情地望着她。
那道眼神,慑人无比。
他是生气的。
可夏染更生气。
两人周身气场碰撞,一个沉敛冰寒,一个怒火滔天。
冰与火的碰撞。
秦小瑶更加害怕了,她除了紧紧拽住秦靳南的衬衫衣袖之外,做不了别的。
她湿漉漉的眼睛里终于还是被二人的争吵吓到了。
瘪着小嘴,似乎要哭了。
夏染终究是对孩子心软的,她看见孩子一副想哭的模样,最终没有忍心。
她深吸一口,吐出浊气。
“行,不叫妈咪就不叫妈咪,叫阿姨吧。”
她挽起唇角,努力做到不让小家伙害怕。
但……
孩子没吭声。
秦靳南冷冰冰地告诉她:“瑶瑶有自闭症,不会说话。”
这句话,让夏染深受打击。
她浑身气得发抖, “你……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
秦靳南的眼刀子嗖嗖就砸她身上:“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抛弃她远走高飞,带着我们的儿子,你重男轻女。”
夏染:??
她怎么可能重男轻女,她怀胎十月差点丧命生下的孩子!
而且,她家软软还不是过得好好的!
一口气憋在胸口,正要骂人。
夏软软和夏北北担心妈咪和大叔吵起来,立即扯了扯夏染的衣角,轻轻呼唤道:“妈咪妈咪!”
夏染想起孩子们还在身旁,顿时压下心中怒火,眉眼温柔了些,她轻轻摸着两个孩子们的小脑袋。
“我们不和他一般见识,我们来迎接新朋友哦。”
两个孩子立刻看向了秦小瑶。
秦小瑶的眼睛瞬间亮了,虽无法言语表达,但是神色间已经显露了她的开心。
秦靳南清楚地看在眼中。
他抿唇。
秦小瑶大抵也是怕他不许,所以抬起头征询地望着他。
只是那双圆溜溜的黑白大眼睛好像会说话,直勾勾地看着他,带着央求。
男人哪怕再铁石心肠,在这个小棉袄的恳求下,终究还是心软了。
“去吧。”
他平静无波地开腔。
秦小瑶欢快地奔向了两个孩子。
夏软软伸出手,想触碰这个三妹。
就在她转头的时候,那半张没有胎记覆盖的侧脸落在了秦靳南的眼中。
男人瞳孔微缩,眉心越蹙越紧。
这孩子,简直太像他家瑶瑶了,难道这女人还向他隐瞒了另外一个孩子的存在?。
“你们去儿童房玩吧。”夏染催促孩子。
于是,夏北北和夏软软拉着这个新来的妹妹上楼了。
等楼上传来关门声,夏染才冷冰冰丢下一句:“自己收拾,一楼的次卧让给你了。”
“等等。”
见她要走,男人冰寒地唤住她。
夏染不免疑惑。
“那是你的女儿?”
指的是脸上有胎记的夏软软。
她弯唇,“嗯哼,是的呢,鸭子先生,你该不会以为姐姐我在国外不会有其他小白脸养?”
秦靳南的脸色瞬时黑沉如墨。
“哎呀,国外的小白脸可比你这随时随地都甩脸子的香多了,毕竟人家乖巧懂事还会哄我开心。”
可能是听不下去了,男人抬步直走向她。
她亦是不闪不躲,下颌微抬。
洗干净的白皙小脸上满是警惕。
直到,男人从她身侧擦身而过,丢下一句:“那只能证明那些小白脸口味略重,喜欢你这号恐怖的女人。”
夏染:??
直到砰地一声巨响,房门关上,她怒火才堪堪熄灭。
这个死鸭子,说她恐怖?
楼上。
秦小瑶好奇地将这件偌大的三十平儿童房观察了一圈。
房间里还有三张床,其中两张是粉色的,明显是为她和夏软软准备的。
她视线又落在了夏北北和夏软软的脸上。
最后,她指了指夏软软的脸蛋。
她很疑惑。
表示不解。
夏北北和夏软软发现了她的不对劲,相互对望了眼。
夏软软问:“你不会说话啊?”
秦小瑶点头。
她拿起纸唰唰唰写了一行字。
两个孩子立马好奇地凑过去看,等两个孩子看见纸上内容时,都怔了怔。
秦小瑶写着:哥哥姐姐,你们好。
写的字整整齐齐,十分方正。
看起来既严肃又可爱的字体。
夏北北和夏软软相互交换了眼神。
夏软软是第一个跳起来的,激动地抱住了她的小妹妹。
秦小瑶完全没有预料到,被吓了一跳。
她不喜欢陌生人的接触,所以被夏软软抱住的瞬间,浑身颤抖了下。
不过,很快,她苍白的小脸蛋上就憋出了些微红晕。
夏软软咦了声,感觉到妹妹浑身紧绷,好像是排斥她的接触,又好像是在努力接受她的碰触。
她只能松开妹妹,无措地看向夏北北。
兄妹两都看见秦小瑶眼眶发红、脸蛋更红了,小嘴瘪瘪,想哭又不想哭的委屈模样。
夏软软慌了,“哥哥,我,我,我没有欺负她!”
夏北北白了眼这个二妹。
他当然知道哇。
正想说话,门被敲响了。
没有关门,三个孩子都看向了门外身长玉立的男人。
秦靳南那张犹如上天精心雕刻般的俊容此时正板着,一眼看见秦小瑶红了眼眶。
当然,他余光瞄到了跟自己长得极像的夏北北。
等收拾了夏染这女人,再把儿子带走。
“瑶瑶。”
秦小瑶也不是真的想哭,她只是被陌生人碰触后,就有点委屈。
不过她不想跟爹地走,所以下意识缩到了夏软软身后。
秦靳南见状,其实也挺意外的。
他最了解自己的孩子,这个娃娃不喜欢跟任何人碰触,现在……
主动靠向夏软软,兴许对她的病情有帮助。
垂眸,他看向夏北北,招了招手。
夏北北有点警惕。
他回家后换下了一套小熊维尼的睡衣,小肚子上有个大.大的口袋,他警惕的时候,两只小手放进了肚子上的口袋里。
看那小模样,好像正要掏出什么秘密武器似的。
秦靳南抿了抿唇:“过来,跟我说说你们叫什么名字。”
问的是夏北北和夏软软。
夏北北心中犯嘀咕,不明白这个大叔是什么意思,抬了抬下颌,“我叫北北,妹妹叫软软,你虽然是嫁给了我妈咪,但是我们也要看你表现哒!”
他奶凶奶凶地警告:“不要想让我们叫你爹地哦!”
夏软软连连点头:“对对对对,哥哥说滴对。”
看着两个孩子如临大敌的模样,秦靳南知道没办法跟他们沟通。
“瑶瑶,今晚上跟我睡还是跟他们睡?”
他扫了眼儿童房。
三张小床?
仿佛夏染早就准备好似的。
那女人,呵……真有心机。
秦小瑶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等了下,然后抱住了夏软软的手臂。
在用行动告诉爸比,她要跟姐姐睡。
秦靳南看着女儿这胳膊肘往外拐的模样,气息顿时凛冽。
他微颔首,对夏北北冷声吩咐:“照顾好妹妹。”
丢下这话,他走了。
夏北北:??
还用这大叔说嘛,哼哼唧唧。
夜幕落下。
这处别墅区挑选的距离闹市有些距离,夜色迷离时,既能看见远处城市的光景,又能远离市中的喧闹。
夏染在房间的躺椅上处理着工作。
此时一个叫“匿名”的人给她发着消息:“九老大,这个二爷一直在向我打听你,说是希望你接单,您看?”
“拒绝。”
这次回来,她目的很明确,可没那么多心思接单给人辅导心理问题。
匿名:“啊,可是人家给了一千万哎,还到处找赏金猎人找你的消息呢。”
夏染眯眸:“怎么了,你是想赚这一千万,把爷的消息传给这个什么鬼二爷吗?”
可能对方也感觉到了夏染这危险强大的口吻,所以迅速回了句:“不不不不,这个二爷,我听说很凶残暴躁,身份很强大,帝都来的。”
“帝都来的又怎样?天王老子来了,我都不接,给我拒了!!”
匿名:“……好吧,九老大,小的告退。”
夏染丢下手机,捏了捏眉心。
她盘起的腿上放置着一台笔记本。
上面正写着各种夏氏资料。
翻了两页,她突然有些口渴了。
拿起茶杯下楼。
刚刚到了楼梯口,就嗅到了一股烟味。
整个客厅里只有昏暗的地灯映照着男人绝挺的身影。
他指尖燃着抹红,青色的烟雾在指尖缭绕而上。
不知是灯影的效果,还是那烟雾缘故,男人如梦似幻般,变得格外不真实。
白天才因为秦小瑶的事,不欢而散。
现在,她有点想立刻转身回去。
但她又不能。
她得向秦靳南多打听一些秦小瑶的病情,这样才能获得给秦小瑶治病的有利信息。
深吸一口气,她走了过去。
“秦先生,我有必要跟你约法三章,以后在这别墅里不许抽烟,要抽就给我出去抽!”
她话音刚落,男人侧头看向她。
夏染对上他泛红的眸子,瞳孔缩了缩。
那双眼睛,在暗淡光线下,犹如蛰伏的野兽。
一瞬间,让她想到了五年那个夜晚……
晃神时,他靡哑的声音在寂静响起:“我不会当着孩子面抽。”
“秦先生,二手烟危害健康,不当着孩子面也不行!”
话落,夏染伸手接过秦靳南的烟头扔在地上踩了一脚。
突然,一个旋转,夏染被男人狠狠抵在了墙壁上!
“想死?”
男人一手掐她的手腕,一手摁着她的肩膀,眼瞳里充血又暴躁,从来没有女人敢忤逆他,夏染是第一个!
夏染丝毫不惧,她语调幽幽:“失眠啊?这么多年了,从良了还不习惯晚上睡觉?”
她倒也不是想讽刺他来着,就是后背撞疼了,纯属想嘴上报复。
男人血色的薄唇微动,终是没有反驳什么。
感觉到女人身上有清淡的香味瞬间充斥在了鼻尖,随着她开合的嘴,吐气如兰。
她好香!
五年前就是这道甜甜的香味惹得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瞬间崩溃。
“喂,你怎么还不放手?”夏染见他跟雕塑似的定在原地,无语了。
暗黑的光线里,男人那红彤彤的眼,性感的薄唇,无一不充斥着危险的气息。
突然,秦靳南的气息骤然逼近,夏染下意识的往后躲,可惜背后是墙。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的薄唇越靠越近……
夏染可不想被秦靳南亲,她猛然高抬腿,往他腿部一顶。
男人闷哼。
原本禁锢她的力道立马松开,夏染连水都不倒了,直接往楼上飞奔而去。
毕竟,不知道她那断子绝孙脚的力道有没有踹重……
等她关上门,下意识反锁了房门。
那男人刚刚那状态,和白天真是大不同!
要是他每天都失眠暴躁,那确实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
早上吃早饭的时候,三个宝宝都察觉到了两个大人之间的古怪氛围。
夏染和夏北北夏软软坐在左边,秦靳南带着秦小瑶坐在右边。
桌上放着早上刘姨做的早餐。
牛奶三明治。
夏北北和夏软软低着头吃东西,但是在窃窃私语。
夏软软说:“哥哥,妈咪和对面那个大叔,表情好恐怖哎。”
夏北北低低地说:“看起来不太像夫妻。”
不太像刚刚拿证的夫妻。
不都说新婚夫妻感情好,怎么妈咪和这个秦大叔恰恰相反,此时的模样跟隔世的仇人一样。
“吃饭不许说话,乖乖吃饭。”
突然,夏染的声音从头顶砸下,把两个崽崽吓了一跳。
夏北北立刻埋头“苦吃”。
夏软软却是个憋不住话的小乖乖,用她那软糯又奶气的语调问:“妈咪,我有个问题。”
夏染扫了眼对面阴沉着脸色的男人,红唇动了动,只说了两个字:“你问。”
“为什么妈咪和大叔领证了还要分开睡捏?”
夏软软的问题也成功引起了秦小瑶的好奇。
对面不会说话的小奶娃眼巴巴地望着他们。
她肉乎乎的小手手抱着牛奶杯,黑葡萄似的眼睛里写满了求知的渴望。
夏染嘴角抽了两下,刚想说话,结果对面的男人开了口。
“软软说得很对,既然领证,就没有分开睡的道理。”
秦靳南嗓音磁性、低沉性感,随便一个字都能撩人心扉的。
不过夏染却听出了他嗓音里有些不怀好意的邪肆。
她扯唇,“秦先生,我们还不熟。”
“睡睡就熟了。”
夏染:??
她抬眸,眼中写满了疑问,直到对上男人那双鹰隼似的锐眸,她就知道这死鸭子在故意报复。
垂下卷翘的眼睫,她用勺子轻轻搅动着玻璃杯里纯洁的牛奶。
她勾起红唇,“秦先生这么自来熟,看来这都是以前接客的坏毛病?”
夏软软立刻问:“妈咪,接客是神么意思哇?”
她的眼中写满了好奇和疑惑。
夏染摸了摸女儿的小辫子,温温柔柔地解释:“这是小孩子不应该懂的东西,以后等你长大了,妈咪再告……”
桌下,突然被男人踢了一脚。
她话语也停顿了下。
男人的脸色显然是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去。
那双平日里摄魂夺魄的睡凤眸,此时甚至还敛着杀气凛冽。
他生气了。
夏染想到昨晚上眼睛发红、脾气近乎暴躁的男人,迅速转开了视线。
“快吃吧,吃完我送你们去幼儿园。”
她特地给宝宝们报名了幼儿园。
在桌下,她不忘报复似的再踹回了一脚秦靳南。
“下午四点半,你去接宝宝。小瑶,我没给她报名。”
因为她知道,这个小宝贝心理障碍太大。
她得寻个秦靳南不在的时候给小宝贝好好看一下她的病情。
假如这个病情真的很严重了,她必须要干预。
秦靳南扫了眼孩子,抿着唇说:“好。”
吃过早饭,送了孩子后,夏染接到了医院的电话,急匆匆赶往了医院。
外婆的病房外,站着她最厌恶的女人。
女人正好递上了一沓钞票,“这是两万块,马上给我把这个老太婆转到最差的病房,还有,有些没必要的治疗没那个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