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南京段。视觉中国/图

如何给长江水打分？

2023年6月，生态环境部等四部门联合印发《长江流域水生态考核指标评分细则（试行）》（下称《评分细则》），开展长江流域水生态考核试点工作，考核对象为具有重要生态功能或社会关注度高的长江干流、主要支流、重点湖泊和水库等50个水体。

2024年8月30日，生态环境部水生态环境司司长黄小赠在例行新闻发布会上回答南方周末记者提问时介绍，开展试点一年多以来，在长江干流、主要支流和重点湖泊水库共设置了331个点位，每年开展两次水生态监测，掌握第一手的数据。

虽然考核还未正式开始，但成效已经显现。黄小赠称，长江流域水质优良断面比例95.6%，同比提高1.1个百分点；监测到土著鱼类227种，与2022年相比增加了34种；国家重点保护水生野生动物14种，同比增加3种；刀鲚时隔30年，再次上溯到长江中游江段和洞庭湖区；长江江豚种群数量上升至1249头，与2017年相比，增加了23.4%。

生态环境部水生态环境司司长黄小赠在新闻发布会上答记者问。南方周末记者林方舟/图

根据《评分细则》，2022-2024年，长江水生态考核试点的工作主要是确定考核基数，为2025年开展第一次考核打好基础。

生态环境部长江流域生态环境监督管理局（以下简称“长江局”）是参加水生态考核试点的工作单位之一。2023年4月以来，长江局派出8个水生态监测组，赴流域15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完成长江干流、12条支流和6个湖库共计238个监测点位的样品采集。

长江局表示，水生态保护治理是一项极其复杂的创新工作，国内相关工作基础薄，国外也无案例和经验参考。开展水生态考核试点监测，积累长江流域水生态监测基础数据，是为下一步水生态考核工作夯实基础。

黄小赠答复南方周末记者，综合运用卫星遥感、无人机、地面观测等技术手段，分析研判水生态状况和变化趋势，及时发现问题反馈地方，第一时间溯源整改。生态环境部还组织技术力量，深入一线调研帮扶，分析问题背后的症结，指导地方采取针对性措施，开展保护修复。

2024年8月27日，G3（京台高速）铜陵长江公铁大桥合龙现场。（无人机照片）新华社记者/刘军喜/摄

还有几个月即将进入2025年，长江水生态将正式进入首次考核。根据《评分细则》，长江流域17省（自治区、直辖市）水生态综合评价每年开展一次，每五年考核两次。

“这是水生态环境保护历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重大政策制度创新。”黄小赠称。我国水生态环境考核的方向，由过去以氨氮、总磷等理化指标为主，向更重视水生态修复和保护转变。水生态环境保护工作正由污染治理为主，向水资源、水生态、水环境协同治理、统筹推进转变，即常常说的“三水统筹”。

长江流域水生态考核指标包括水生态系统健康、水生境保护、水环境保护和水资源保障4个一级指标，以及14个二级指标。

生态环境部环境规划院副总工程师、环境规划院长江经济带生态环境联合研究中心主任王东解读称，这14个二级指标，是结合我国实际情况，从国内外正在应用的与水资源、水环境、水生态相关的指标中筛选出，具有较强的针对性、科学性、引导性、可行性。

例如，为有效解决面源污染问题，设置了汛期污染强度指标；为积极应对重点湖泊水生态系统失衡问题，设置了水华面积比例、水生植被覆盖度、综合营养状态等指标；为努力实现“有河有水、有鱼有草、人水和谐”目标，设置了生态流量达标率、水体连通性、鱼类物种数、自然岸线率等指标。

长江流域水生态考核按河流、湖泊、水库进行分类评价。三类水体的评价指标都包括鱼类物种数、重点保护水生生物数量、大型底栖动物物种数、水生生物栖息地人类活动影响指数等；河流还要考核水体连通性、汛期污染强度、生态流量达标率等；湖泊要考核水生植被覆盖度、浮游动物群落结构等。

除了考核单个水体，省域也是考核单位，省域水生态综合评价等级分为 3 级，依次为“优秀”“良好”“一般”。

黄小赠表示，下一步，要在长江流域水生态考核试点的基础上总结提炼，研究全国流域水生态监测评估方法，建立健全水生态标准规范，支撑构建美丽中国建设成效考核评价体系。

南方周末记者 林方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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