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
作为首批4家外汇展业试点银行中的唯一一家外资银行，花旗银行（中国）在北京、深圳和重庆三地率先开展外汇展业试点工作。文章介绍了花旗银行（中国）运用花旗全球合规、风控及操作运营等方面的制度设计优势，借助不断创新发展的数字化平台，积极推进外汇业务流程再造，通过外汇展业改革提升跨境金融服务便利化的经验做法及试点成效。
近年来，随着我国对外开放的纵深推进，监管部门逐步简政放权，银行办理外汇业务的种类日益丰富、复杂程度不断提升，客户对业务办理时效性要求越来越高，从而对商业银行切实落实展业三原则、有效管控业务全流程合规风险等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传统依赖事中审核业务单证的模式愈发难以满足需要。为推动商业银行外汇业务流程再造，进一步提升银行外汇展业能力，营造与高水平开放相适应的制度环境，国家外汇管理局基于前期试点发布《银行外汇展业管理办法（试行）》（以下简称《展业办法》），并于2024年1月1日起施行。花旗银行（中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花旗中国”）作为首批4家试点行中的唯一一家外资银行，在北京、深圳和重庆三地率先开展了外汇展业改革工作。花旗中国在国家外汇管理局的指导下，本着“以客为先”的经营理念，将全球布局与本地专长相结合，专注当下并放眼未来，积极探索外汇展业改革，借助花旗全球合规、风控及操作运营等方面的制度设计优势及不断创新发展的数字化平台，积极推进外汇业务流程再造，通过外汇展业改革提升跨境金融服务便利化初见成效。
一、全行自上而下，共推外汇展业改革
不同于以往聚焦具体业务层面的便利化政策试点，外汇展业改革对银行提出了全流程重塑的要求。花旗中国根据国家外汇管理局的部署，结合外资银行独特的生态结构，在试点伊始即确立了“自上而下”的改革路径，重整内部资源，形成总行统一部署、各相关部门协同配合、分行推进落实的组织管理架构。首先，总行管理层高度重视，调动资源全力推进。花旗中国行领导深刻认识到外汇展业试点对于促进跨境贸易投融资便利化的方向性意义，积极参与前期调研工作。被确认为试点银行后，第一时间整体部署试点安排，明确行内分工，有序推进试点进度。其次，总行各部门协同配合，成立了由外汇展业产品部门牵头，合规部门、科技部门、运营部门、客户关系部门等共同组成的跨部门专项工作组，统筹资源攻坚克难。最后，总分行联动，全力落实试点方案。总行专注于展业试点的顶层设计、系统建设、流程再造等，试点分行则根据总行安排进行试点的具体落地，并根据实际操作情况反馈问题，累积经验。
二、重塑业务流程，探索与本行相适配的试点方案
（一）事前客户尽职调查阶段，充分发挥国际性银行在反洗钱方面的优势，建立与本行实际相适应的事前客户尽调方法
外汇展业改革是新要求，但方法论不是新事物。客户身份识别、客户及业务分类管理、大额和可疑交易报告制度的全流程管理模式已运行多年。花旗银行作为沃尔夫斯堡集团成员之一，在包括中国在内的诸多国家有着多年的反洗钱实践经验。在落地外汇展业试点的过程中，花旗中国积极运用反洗钱管理相关成果，例如，在客户尽职调查阶段，花旗中国的客户尽职调查系统采用“全球CORE+中国APPENDIX”方式架构。“全球CORE”即花旗银行基于国际反洗钱管理要求和制裁合规管理需要等制定的全球统一的尽职调查标准，“中国APPENDIX”为结合国内反洗钱管理要求增加的适用于花旗中国的尽职调查要求，通过尽职调查系统全面了解客户、了解业务，为实施外汇展业试点工作提供了良好的基础。
除此之外，花旗中国还通过包括行内信息复用、充分利用外部信息以及线下调查等多种途径对客户及其业务办理情况进行全面了解，形成立体的客户画像。日常展业过程中，银行基于监管要求、业务拓展需求以及其他管理要求等，积累了诸多客户主体信息和交易信息，但各类信息存储在银行内部的不同系统中且彼此不相连。为最大限度用好已有信息，减少对客户的打扰，花旗中国系统梳理了行内已有信息并通过建设系统接口方式打破行内不同系统间的信息壁垒，在充分了解“有什么”的基础上再去思考“还需要什么”。对于还需了解的信息，花旗中国经过审慎考虑，主要选择通过客户经理走访方式获取。花旗中国一直以来秉承“以客为先”的经营理念，日常与客户保持着较高的沟通频率，通过走访方式补充展业试点需要的客户信息，既不影响客户体验也无需新增配套资源。通过有效的事前展业尽职调查，银行在跨境业务中面对的客户不再是单一的信息，如一个名字、一个账号或者是分散的参数，而是一个结合其主体基本情况、跨境业务办理情况的丰满、具体的客户画像，为客户分类提供了基础，为事中审核、事后风险监测提供了参照。
（二）事前客户分类阶段，结合“专家经验”建立客户外汇合规风险评估模型
在充分的外汇展业尽职调查的基础上，通过有效的评价体系对客户进行外汇合规风险评估及分类，是展业流程中的关键环节。花旗中国基于事前尽调获取的客户主体及跨境交易信息，摸索建立起一套以《展业办法》相关要求为基准、结合跨境业务专家经验的客户分类体系。在客户风险分类阶段，通过选取能关联客户跨境合规风险的代表性指标并赋予不同的权重，采取“人工+系统”的方式对客户外汇合规风险进行分类。
为确保客户分类结果持续准确、有效，花旗中国根据客户实际情况的变化对其分类进行动态调整。例如，随着客户办理业务诚信及合规程度的提高，可结合客户意愿，将其升级为一类客户。同样，客户也会因其跨境交易的违规记录被直接降级成三类客户，继而被银行进行提级管控。根据花旗中国在三地的试点结果看，客户分类一开始呈现“中间大、两头小”的分布，即一类客户与三类客户占比较少，二类客户占比会较大。随着业务的推进，呈现出一类客户逐渐增多的趋势。
（三）事后监测阶段，结合前期探索开展外汇交易风险监测
展业试点前，花旗中国就已经开始了外汇交易事后监测的探索，监测逻辑主要参考了花旗中国在反洗钱领域实践和中国跨境支付方面的合规管理要求，但彼时该类探索在行业内尚属先例，处于“从无到有”的初步阶段。《展业办法》的发布，为花旗中国的事后监测提供了更为明确、坚实的实践方向，国家外汇管理局给出了“案例特征化、特征指标化、指标模型化”的模型建设参考思路，推动这一工作得到实质性的优化完善。花旗中国搭建了包括客户身份特征、交易特征以及行为特征的多维度外汇风险监测模型并坚持对模型进行动态完善，根据业务实际发展不断迭代相关监测指标及阈值，确保事后监测指标的有效性。对于监测系统触发的可疑风险交易，则进入多层次的人工分析流程以进行风险交易的甄别。
（四）充分调配现有人力及技术资源，保障试点落地
人员保障方面，外汇展业改革强化了事前客户尽职调查、客户分类和事后风险监测，大大简化了事中审核流程。为合理分配展业资源，专项工作组对花旗中国跨境业务各个流程进行梳理，在原有数字化系统的基础上进一步提升事前事中事后流程涉及的系统自动化水平，释放了部分事中业务审核人员资源，进一步充实展业试点新增的客户分类及事后风险监测环节的人员力量，在不增加现有人力成本的基础上实现了外汇展业试点工作的高质量落地。为配合展业试点的全流程改革的推广，花旗中国开展了涉及多层次、面向多部门、各有侧重点的行内培训。例如，对于客户关系部门，重点强调事前客户尽职调查的要求以及试点对各类客户业务办理流程的影响；对于运营部门，则聚焦具体的分类审核流程以及事后监测工作要求等。
技术资源方面，为平衡改革成本，同时考虑到作为首批试点银行有限的窗口时间，花旗中国充分利用现有的行内系统以及技术资源，根据外汇展业改革要求对所涉及的事前、事中与事后系统要求进行梳理，通过合理的系统设计和专业的项目管理，基本在现有系统架构上实现了展业试点的需要。
三、积极宣传推广，外汇展业改革初见成效
花旗中国开展外汇展业试点以来，在严格落实试点政策要求的基础上，着力提升对客户的外汇便利化服务水平。便利化受益群体较试点前明显扩大，客户办理跨境结算效率明显提高。外汇展业试点实施后，在事中审核环节，一类客户可凭指令办理外汇结算，真正实践了“越诚信越便利”的改革理念。例如，某大型零售集团公司是花旗中国的一类客户，实现凭交易指令直接办理跨境结算业务后，节约了大量内部准备单证材料的人力及时间，跨境支付效率大幅提高。据统计，该企业加入展业试点后，其跨境结算周转时间缩短了66%，支付流程所需人力工时减少50%。又如，据某南方跨境旅行社反馈，花旗中国和花旗香港两地联动为客户提供了优质高效的日常收付和跨境外汇结算服务，其按照展业模式办理业务以来，更是大大提高了公司日常付汇的效率。以往出纳需要花一到两个小时协调业务部门准备付款材料，如今只需十分钟即可完成系统付款操作，为业务结算提供了稳定有力的支持。企业深切感受到外汇展业试点政策给企业的贸易付汇所带来的极大便利。
银行内部管理效能也同步提升。一是事前客户尽调阶段，打通了银行不同系统间的信息壁垒，便于银行更全面地了解客户，助力经营机构精准了解客户需求，拓展合作深度。同时帮助银行实现对客户外汇合规风险的精准识别，从而可以根据客户风险等级合理分配内控资源，也避免了对高风险客户“一棍子打死”的情况。对于高风险客户而言，通过对其具体风险点的识别、挖掘，让银行对高风险客户实施具体业务层面的精准管控变为可能，在防控相关风险的同时，满足了相关实体的合理交易需求。其次在事中阶段，除了对客户进行分类之外，花旗中国还对各类业务进行了便利化标签处理，并明确每项便利化标签对应的审查要求。最后在事后风险交易监测阶段，通过对客户交易的系统化、动态化监测，能够捕捉事中逐笔审单难以识别的风险。一旦发现风险因素，可以及时实施加强审批等管理措施，第一时间阻断后续的风险交易。外汇展业改革通过跨境业务流程再造，既丰富了风险控制的手段，也提高了风险控制的有效性。
经过前期试点，花旗中国外汇展业工作取得了阶段性的丰硕成果。在国家外汇管理局的指导下，花旗中国将继续实干笃行，坚定外汇展业改革试点新方向，在总结前期试点经验的基础上，不断优化调整各项展业流程、完善展业系统功能。同时，花旗中国后续将分批、有序地扩大外汇展业试点范围，将展业试点便利惠及更大的客户范围，从而真正践行金融机构支持实体经济的精神，继续为我国建设更高水平的开放型经济新体制贡献外资力量。
作者：徐晓嵩，花旗银行（中国）有限公司财资与贸易金融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