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武威开始独行丝绸之路,任我胆大心细,一路上很是小心谨慎,但偶尔还是能够遇见一些比较胆怯的事。
1、酒店对门打了一夜的架河西四郡的某个州里的酒店里,凌晨被对门的打架吵醒了,椅子和门摔得哐哐乱响,还有一响是砸在了我的门上,听声音大约有七八个人的样子,至少有一个女人,应该是酒后不合,语言倒是比较简略,除了一些批评为什么出言不逊的原因,基本就是五秒一个“WCNM”,基础应该是友谊在前,但喝了酒后已经全然顾不上了,只剩下冲动,为自己和为女人。
听起来事情比较简单,但吵架的情况并不简单,有两个人一直在对骂,其余的人在劝架,偶尔动手,也会被及时制止,但最终结果仍然是一方流血了,一方说心脏病犯了,快不行了,持续了三个多小时,保安来了,帽子哥来了,白衣天使也来了,然后一锅端走了。
事情与我无关,但三个多小时的折腾还是对我产生了一些恐慌,如果他们的椅子会不会碰巧砸开我的门?我要不要帮忙报个警?如果出了更严重的结果我会不会要作为证人?……各种内心戏之间,我光着脚起来悄悄地再一次检查了门锁,悄悄地回到床着等待着他们的战斗结果 。
2、火车上的一次性注射器不断地转场,不断地转火车,比较困难的时候买不到座位,坐在行李厢上和一群维族同胞挤在一起,看太阳从戈壁滩上一点点爬上来。
起初觉得这是一种很特别的经历,觉得和长相不一样的维族同胞都是一个大家庭里的人倍觉神奇,看他们讲维语、听歌、唱歌都觉得很开心,也非常敬佩他们的团结互助和亲如一家人。比如这一群人有三四个大叔、四五个大妈、三两个妹子、两个孩子,虽然一起聊天但感觉并不是一起的,因为有人有座位,有人带了折叠凳,有人直接席地而坐,而这期间总有一个人没办法坐着,于是就看着折叠凳在他们之间让来让去,换着坐,觉得很温馨。
开始心慌是因为突然有一个注射器掉在了我的脚前,原来是紧挨着的女人在翻包时不小心掉出来了,我本能地去帮忙捡却本能地住了手,觉得这个东西出现得不应该,慌张之间,一个年轻的男乘务员正好走到了跟前,他指着注射器问:“谁的?”妇人不认,摆摆手说不知道,乘务员说;“你的。”她说:“不是。”“怎么不是?我看见从你的包里掉出来的。”女人只好捡起来若无其事地插入到包中的一叠口罩中间。
时间比较短,但因为就在我眼前太过于真切,且是一只完整的带针头的注射器,管中没有液体,针头用一根小软管套上密封了,但女人的两次否认让我增加了慌张的内心戏。
起先我只是觉得这东西出现得不寻常,查了百度才确认“带针头的注射器不能带上火车”,如果那女人坦然主动地收回了我也不会多想,正因为是她的两次否认才觉得并不寻常,她的否认说明她知道这东西不应该带,但还是带了,就有故意隐藏的动机,这个就比较复杂了。
此后的一路都是忐忑不安的内心戏,乘务员走过去就不管了?我现在一定要更乖一点不要惹着别人,下火车了要不要给帽子叔叔说一声?
火车到站后发现她俩跟我一起下了,我吓得不敢吭声,飞快地远离了,我还得在本地呆几天,更不敢惹事了,谁爱带不带,爱管不管,我不管了。
3、写字也惹来一次心虚因为个人兴趣喜欢追逐独特的地域特色文化,大西北的清真寺自然是重要的旅游点了,去嘉峪关清真寺大约时间不合适,正是响礼结束的时间,一群男人严肃地看着我,莫名地就心虚了,在众目睽睽之下迅速地逃离到马路上,坐在房檐下的台阶上就写出了那篇“清真寺里的畏缩”,原本只是习惯性地对自己行程体验的一个记录,不小心却被反对、被质询、被共鸣、被安慰,然后文章一直连锁反应地被推荐。
作为一个资深网民、旅游独行者和文字爱好者,我一直尽可能保持低调的网络记录,坚持着不追逐流量,只做好自己,分享美好,成长人生的愿望,所以对待这一段不经意撞着敏感的文字很担心出现负面效果。
有那么一小段时光,我是惶恐的,不敢写太具体的东西了,甚至想放弃参观清真寺,总担心会遇见什么不美好的事情。
如何平衡旅行与安全的问题,我反复琢磨的方案就是延后记录,因为我走的是丝绸之路,大方向是确定的,我能隐匿的就是具体位置了,我尽量在离开一个地方之后再发表前一个地方的事情,那样我即使有不经意的冒犯,也早逃之夭夭了。
一一一一
路途还长,慢慢走,安全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