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年的女兄弟得重病快死了。
她唯一的愿望,是跟我的男朋友裴斯年举办一场婚礼。
“林渡姐,算我求你了,这是我唯一的心愿,你就帮帮我吧。”
我果断拒绝。
她当着裴斯年的面割腕。
向来隐忍克制的他红了眼,将我踹倒在地。
随后匆匆抱着女兄弟去医院。
二人举行婚礼的时候,我向公司递交了辞职信。
去国外寻求发展。
一年后,裴斯年千辛万苦找到我。
将我箍在怀里:
“阿渡,我现在才知道只有你对我是真心的,我错了,我真的后悔了。”
他不知道的是。
我早就想和他分手了。
1
今天是我们相恋的第九年。
我正在厨房里为傅斯年做他最爱喝的排骨汤。
傅斯年在浴室洗澡。
门铃声响起。
陆娴抽噎着进来。
“林渡姐,我得了胃癌马上就要死了,我只有一个心愿,只有斯年能满足我。
“我能不能和斯年举办一场婚礼,算我求你了,这是我唯一的心愿了,你能不能帮帮我?”
陆娴哭着说。
“我的男朋友凭什么要跟你结婚?”
我皱眉反问她。
恰在此时傅斯年洗完澡出来。
见陆娴哭得梨花带雨,他不悦皱眉:
“林渡,你怎么欺负阿娴?”
陆娴哭着将刚刚发生的事跟他说。
我以为傅斯年会拒绝这个荒唐的理由。
毕竟,刚在一起时他就跟我发誓。
今生今世只和我一个人结婚。
若他食言,天打雷劈。
可傅斯年却皱了眉,轻描淡写道:
“不就是办个婚礼吗,又不领证,就当是满足阿娴的心愿了。”
见我死活不松口。
陆娴绝望从包里掏出一把刀。
看也不看就往手上割。
手腕上密密麻麻渗出血。
不多,却让我头晕目眩。
我晕血。
看见血下意识抓着傅斯年的手。
傅斯年猛地将我甩在地上,心疼地抱着陆娴就往外面跑。
临走前丢下一句:
“林渡,不就是一场婚礼吗,你至于这么计较?
“阿娴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
过了很长时间,我才缓过来。
起身时,手上传来钝痛。
他将我甩在地上时,我的手不偏不倚划在刀上。
一时之间血流如注。
我闭着眼睛去冲洗包扎。
直到深夜,傅斯年都没有回来。
陆娴给我发信息抱怨:
“林渡姐,你能不能把傅斯年弄走啊!我都说了我没事,他非不放心,死活都要留在这,烦死了!”
她给我发来了一张图片。
傅斯年眉眼温柔为她削苹果。
他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拿的是什么稀世珍宝。
我没回她。
只是将陆娴拉黑。
我呼出一口气。
纵使相恋九年,他也没为我做过这些小事。
如今,倒是为他女兄弟做了。
我冷笑一声。
顺手将陆娴拉黑。
第二天早上,傅斯年将我叫到办公室。
“昨晚上的事,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他话锋一转:
“但你也不能拒绝啊,你没看到当时阿娴情绪有多崩溃吗?”
他张口就是说教。
丝毫忘了,我才是他的女朋友。
2
我看向傅斯年,盯着他喉结处新鲜的吻痕。
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陆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斯年,昨晚上真是谢谢你在医院照顾我,我煮了鸡汤,给你送过来补补身子。”
她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而入。
见我也在,她表情僵硬一瞬,旋即又若无其事道:
“呀,嫂子也在啊?刚好我给斯年煮了鸡汤,你要不要喝点?”
我拒绝了。
无意看两人亲热,我正准备离去。
傅斯年叫住了我:
“等会下班陪我去挑婚纱。
“阿娴是个女汉子,对这方面不懂,刚好你不是学设计的吗?帮她挑一件合适的婚纱。”
下班后我到停车场找傅斯年。
隔老远就看见陆娴拉着傅斯年的手撒娇。
而傅斯年并没有甩开。
只是宠溺看着她。
看见这一幕,我忽然想起。
我和傅斯年过一周年的时候。
我不过是不小心碰到了我男发小的手。
他就冷了脸,当着发小的面跟我吵架。
说我是个不知检点的女人。
同样的事情在他身上上演。
而现在,他在干什么?
我冷笑一声。
抬步走向二人。
陆娴见了我,慌忙松开傅斯年的手:
“林渡姐,我刚刚低血糖犯了,拉了斯年一下,你不会生气吧?”
傅斯年刚刚还笑着的脸瞬间阴沉。
他不耐烦看着我:
“林渡,你别什么醋都吃!”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我轻笑一声,正要打开车门上车。
傅斯年又出声道:
“阿娴晕车,让她坐副驾吧。”
他命令我。
我打开车门的手一顿。
恋爱九年,傅斯年不是不知道我严重晕车。
但他体贴陆娴,所以宁愿牺牲我。
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但连续几天高强度的工作让我连说话力气都没有。
我低头坐上后座。
车子刚行驶一会我就开始难受。
陆娴佯装埋怨傅斯年:
“斯年,都怪你非要让我做副驾,这下好了吧,林渡姐开始晕车了。”
傅斯年只是冷漠往后视镜看了一眼:
“惯的她,坐后座又不会死,至于这么矫情?”
我紧抿嘴唇没有说话。
傅斯年果然忘了。
刚在一起时,他知道我晕车的毛病后。
握着我的手,眉眼温柔跟我保证。
以后他的副驾只能我坐。
可我忘了。
誓言最是经不起考验。
下车时,我跌跌撞撞开门。
在路边难受呕吐。
傅斯年靠在车上,不耐烦啧了一声。
他嫌我丢人。
陆娴取笑我:
“林渡姐,你身上也太臭了吧,等会可别把人家婚纱熏臭了。”
傅斯年嫌弃看了我一眼。
见我这么狼狈,丢下一句:
“算了,你在这等着吧,我带着阿娴进去挑婚纱。”
便带着陆娴准备进去。
我拉住他的手:
“斯年,我经期好像到了,你能不能帮我买一包卫生巾?”
我肚子疼的直不起腰,低声哀求他。
陆娴在一旁出声:
“林渡姐,买卫生巾这么羞耻的事你怎么能让斯年去买呢?”
她含笑将我的手从傅斯年身上拂开,有些撒娇看向傅斯年:
“我跟斯年还要去试婚纱呢,你自己去买吧。”
傅斯年看都不看我,转身带着陆娴走进婚纱店。
3
我疼得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
在路旁蹲了一会儿。
本想着等好受些了就起身去买卫生巾。
没想到忽然下起大雨。
我没带伞,被雨淋了个透。
只好狼狈走进婚纱店内。
店内。
傅斯年望向穿着抹胸婚纱的陆娴。
眼里全是惊艳。
以及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他穿着西装,与陆娴站在一起。
导购直夸二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傅斯年眼里的笑意。
在看到我进来后彻底消散。
“不是说让你在外面等?”
他向我走来,低声呵斥我。
我惨白着脸。
导购为我倒了杯热水让我喝。
随后又为我拿来毛毯,为我披在身上。
连陌生人都知道我此刻的困窘。
只有傅斯年不知道。
“可明明,你才是我的男朋友。”
我轻声道。
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店里的人听得真切。
一时之间,所有人看傅斯年和陆娴的眼神都变了。
陆娴自尊心极强。
她一声不吭将婚纱换下。
眼神泛着水光看向傅斯年:
“对不起,我没想给你带来困扰的。以后不会了。”
她说着,留恋看了一眼傅斯年。
决绝冲进雨幕。
傅斯年眼神冰冷看着我,咬牙切齿:
“现在你满意了?”
他大力扯着我走出去。
我的手腕险些被他拽脱臼。
他将我推在雨幕中。
我跌坐在地。
裴斯年站在干燥处,居高临下看着我:
“林渡,你为什么非要跟阿娴过不去。
“本来今天她能开开心心试婚纱的,现在全被你毁了!
“作为惩罚,你自己一个人走回去吧!”
他说完,冷冷看我一眼。
坐上车发动引擎离开。
我崴了脚,强忍着疼痛站起来。
一瘸一拐向家里走去。
有液体滑落在我脸上。
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我在雨幕中一瘸一拐走了一个多小时。
等我到家的时候,身上已经湿透。
而裴斯年,正坐在餐桌前喂陆娴吃饭。
他眼神温柔,神情专注。
见我回来,没有关心我的身体,只是不耐烦呵斥我:
“愣在那干什么?还不赶紧换衣服?身上湿漉漉的,别生病了把病气过给阿娴!”
阿娴娇羞锤他一拳:
“我哪有你说的这么病弱?”
二人打情骂俏,丝毫不顾忌我。
我昏昏沉沉上楼。
在楼梯拐角处,裴斯年叫住了我。
“等会你换好衣服下楼给阿娴做排骨汤,她想喝很久了。”
陆娴笑骂他:
“你怎么净说我的坏话?咱俩还是不是好哥们了?”
我整个身子都是虚软的。
无暇顾及二人打情骂俏。
我换了衣服简单洗漱后就躺在了床上。
当晚,我烧到了三十九度。
半夜,我迷迷糊糊下楼去喝水。
裴斯年和陆娴还没睡。
二人依偎在沙发上看电视剧。
声音放的很大。
“斯年,我好像发烧了,你能带我去医院吗?”
我近乎哀求跟他说。
他只是冷冷扫我一眼,语气凉薄:
“生病了不会去看医生?跟我说有什么用?”
濒临碎裂的心被他这句话彻底击碎。
下一秒,陆娴咬到了舌头。
裴斯年慌忙托着她的下巴查看她有没有事。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都能咬到?”
得知陆娴只是不小心咬到了嘴唇上的肉,裴斯年还是不放心。
死活都要带着她去医院看看。
二人路过我时,裴斯年罕见跟我解释了下:
“阿娴最怕痛,你知道的,我先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问过我的情况。
闺蜜时絮给我打电话约我出去玩。
我那时已经晕倒,没有接。
放心不下的她来找我。
看见的就是我浑身滚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