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吴最后一位皇帝,家族修剪大师,东吴的君主们为何爱搞迷信活动

德叔谈史悠悠过 2024-02-23 03:48:48

吴景帝孙休去世时,把太子孙婉托付给了自己最信任的两位大臣,丞相濮阳兴、左将军张布。

两人游说孙休之妻朱皇后,因蜀国初亡,而交阯携叛,国内震惧,希望立长君,提议拥立废太子孙和的儿子,乌程侯孙皓为帝,得到了大多数朝臣的赞同。

于是23岁的孙皓得以继位,成为东吴的第四任皇帝。孙皓是公元242年8月在建邺的皇宫中正式登基称帝的。他首先给拥立自己的大臣们加官进爵,以笼络人心。

比如让丞相濮阳兴兼任侍郎,领青州牧;拜吕岱为大将军,史绩为左大司马大将军;丁奉为右大司马;张布为骠骑将军,兼任侍中;外戚万彧为尚书,兼任散骑常侍。其余重臣也都有封赏。

9月,孙皓追谥父亲孙和为文皇帝,追谥孙和的生母王夫人为大义皇后,贬朱太后为景皇后,尊自己的生母和姬为皇太后。

10月4日,立自己的正妻滕芳兰为皇后。把孙休四个儿子全部封王,其中长子孙婉为豫章王,次子孙公为汝南王,三子孙奋为梁王,四子孙综为常王。

这期间孙皓很有明君的风范。他将很多宫女遣出宫外,许配给没有妻子的官民百姓;皇宫内院中圈养的珍禽走兽已经都放生了;还经常打开仓库赈济贫苦百姓。臣民们都称赞他果然是一位贤明的君主。不过,从8月登基到10月,封孙休的儿子们为王,孙皓也就做了这三个月的好皇帝。

到了11月份,他就原形毕露了。见地位已经稳固,孙皓便开始沉迷酒色,以残暴的手段对待朝中大臣,且迷信鬼神,别人动不动就会触犯到他的忌讳。官员们叹息失望,尤其是濮阳兴和张布更是后悔不已。

万彧趁机跑到孙皓面前,说二人的坏话。孙皓大怒,下令抓捕濮阳兴和张布,将他们流放到广州。走到半路,孙皓便派追兵将他们杀死,并夷灭了他们的三族。

濮阳兴和张布在孙休在位期间,操纵权柄,阻塞言路,招致了多数朝臣的不满。万彧等人以拥立孙皓时,他们作为孙休的托孤重臣,一个百官之首,一个手握禁军兵权,却妥协退让,辜负了孙秀的临终嘱托。濮阳兴和张布被杀的这个月,孙休还没下葬。

估计他们在临死前肠子都悔青了。实际上他们只是两个德不配位的小人,算不上什么大奸大恶之徒。流放甚至处死都是咎由自取。

但他们并未谋反,或有什么大的劣迹。况且张布在铲除权臣孙峻的过程中是有功的。孙皓随口就将他们双双灭族,也足见孙皓在性格上的极端和凶狠。

孙皓不信任朝中大臣,更是对孙氏家族的叔伯和兄弟们充满提防。因此他信赖的只有自己的母族和妻族亲属。处置了濮阳兴和张布之后,孙皓立即将自己的三个舅舅全部封侯,封大舅舅何洪为大司马,二舅舅何蒋为太尉,三舅舅何植为大将军。

公元265年7月,孙皓必杀了景皇后朱氏,对外宣称他是因病去世。但朱皇后的丧事举办得非常潦草,只在宫廷园林中找了一座小房子就打发了。所以大臣们都知道他是死于非命。

朱皇后是原丞相朱据和孙鲁班的女儿。从血缘上来论,孙皓更应该管她叫表姐。当初众臣舍弃他的亲生儿子孙万,迎孙皓为君时,朱皇后只回答说:“我一个守寡的妇人,哪知道什么军国大事?只要对国家无害,让宗庙祭祀有所依靠就行了。”

朱皇后秉性柔弱,从不与人结怨,如此无辜被杀,群臣无不悲痛万分。朱皇后一死,孙皓马上就下令将孙休的四个儿子遣送到吴郡。

这样还不放心,又派人追杀了孙休的长子孙拔和次子孙皓。然后在吴郡修建了一座小城,将孙休的三子孙奋和四子孙据关押在城中。对于曾经陷害过自己父亲孙和的大臣孙峻,更是一个都不打算放过。

但二宫之争已经过去了20年,当年那帮鲁王党成员已经全都不在了。于是孙皓按照名单逐一搜捕鲁王党大臣们的子孙及家眷亲属,把他们全部流放到了东冶。

鲁王孙霸早在孙权在世时就已经被刺死了,但他的生母谢姬还在世。孙霸的两个儿子分别是吴侯孙姬和宛陵侯孙逸。孙皓免去了他们的爵位,将孙姬、孙逸和他们的祖母谢姬,一起流放到了无锡。

孙皓十分迷信。公元265年9月,有人上书建议孙皓迁都武昌。此前就有预测天象的术士说,荆州有王气,冲破扬州,对建业的皇宫不利。于是孙皓居然就采纳了。

于是,司马丁固和右将军诸葛靓镇守建业,孙皓则迁到了武昌。然后调集异族民夫,大量挖掘荆州的大臣及名士墓葬,以达到破坏当地风水,压制荆州王气的目的。除了挖掘墓葬,重新营建和修缮武昌皇宫,孙皓又频繁征调民夫,每日从建业往武昌逆流运送物资。

百姓们不堪重负,怨声载道。终于激起民变。公元266年10月,永安县的山贼施旦聚众,数千人起兵造反。

他们在乌程劫持了孙皓同父异母的弟弟,永安侯孙谦,并取走了孙和墓中随葬的伞盖和乐器。一路簇拥着孙谦吹吹打打的向建业进发。等走到建邺城外30里时,施旦的部众已经达到了1万多人。

施旦派使者去传召丁固和诸葛靓,表示要拥立孙谦为帝。诸葛靓立即斩杀了使者,与丁固一起率军出击。两军在建邺城外展开激战。

施旦虽然人多,但他的部下都穿着布衣,连铠甲也没有。在全副武装的精锐禁军面前一触即溃。施旦仓皇逃走,只剩下孙谦一人坐在车里。

丁固和诸葛靓上奏孙皓,孙皓派人将孙谦斩杀。孙谦的母亲也被处死。

孙皓一共兄弟四人,孙皓是老大。三个弟弟分别是钱塘侯孙德、永安侯孙谦和骑都尉孙俊。他们四个人并不是一母同胞。孙皓是何姬所生,孙德和孙谦的生母姓氏没有记载。孙俊是张氏所生。其中张氏是伏将军张昭的孙女,大将军诸葛瑾的外孙女。地位最为高贵的是孙俊,他是孙和的正妻所生。

孙和被赐死时,张氏也陪同孙和自尽,孙和的兄弟四人便都由孙皓的生母和姬抚养长大。孙峻是孙和唯一的嫡子,出身优势极大,而且孙峻的自身素质也很好。史书中说他聪慧善辩,从小就被远近人所称道。

只可惜孙和去世时,孙俊并未成年,否则大臣们肯定会有意于孙俊,而不是孙皓。因此孙皓继位后一直将孙俊视为威胁,此次孙谦纯是被胁迫的,下场还是母子都被杀害,而施旦叛乱与孙俊更是毫无关系,孙皓仍借机命人将孙俊处死。

孙皓认为,施旦的叛乱被平定,正好说明迁都是对的,荆州的王气已经破了。于是便派了几百人一路擂鼓呐喊,说皇帝从荆州派来军队,打败了扬州的反贼,然后就把都城迁回了建业,并加封岳父滕牧,北魏将军鲁尚书士留守武昌。

但回来建业,孙皓还是要折腾。东吴的皇宫,名叫太初宫,是孙权在位时修建的,方圆三百丈,按现在的比例换算下来,大约占地五十三万平方米。

孙皓显然太初宫太过寒酸,就在太初宫的东面修建了一座新皇宫,命名为昭明宫,占地一百四十六万平方米,面积达到了太初宫的近三倍。

这样浩大的工程耗资何止亿万,人力和物力都不够,孙皓就把级别在二千石以下的官员,全打发到山里做监工,多办木材砍伐工作,又推倒军营,建造皇家园林和亭台楼阁,极尽奢华之能事。左丞相陆凯多次上书劝谏,孙皓都不听从。

在魏蜀这三个国家政权中,曹魏居中原九州之时,蜀汉有汉室正统之名,东吴既非刘姓建国,偏安江南政权,正统性最低,也更喜欢用一些迷信的手段往自己脸上贴金。比如帝王出生,尤其是开国皇帝将士,往往会伴随有奇异的天象和梦境。但蜀汉的两位皇帝,刘备、刘禅父子都是正常降生,没有灵异现象。

曹魏这边共六位君主,曹操、曹睿、曹芳、曹髦、曹奂出生时也都是平常天气,只有曹丕是个例外。据「魏书」记载,曹丕出生时有像车盖一样的青色云彩,笼罩在院子上,擅长占卜的杨修认为这是极尊贵的征兆,不是做人臣的气象。不过也不是说曹丕就爱做这种妖,他曾与曹植争夺帝位,确实是需要借助怪力乱神来在出生上做做文章。

但到了东吴这边,画风就完全不一样了。孙坚、孙策、孙权、孙亮竟然全都玄乎其神。据无数记载,孙坚的母亲有孕时曾梦见肠子从腹中拖出来,环绕着吴郡的城门。

到了孙坚出生时,孙氏祖坟多次放射出奇异的光芒,五彩斑斓,直上云霄,蔓延至数里之外,父老乡亲们都出来观望,奔走相告:这不是一般的云气,孙家将要兴旺起来呀!后来孙坚的妻子吴夫人梦见月亮进入怀抱,就生下了孙策。

七年后,吴夫人又梦见太阳飞入怀抱,就生下了孙权,孙坚高兴地说:「日月为阴阳之精,今入吾家,奇异之事,古今未有!」“这是最尊贵的卦象,我的子孙将要兴旺发达了。”

到了潘皇后有孕时,又梦见了有人将一只龙头送给自己,然后生下了孙亮。

这样一看,东吴的君主只有孙休和孙皓的出生没有过人之处。不过,孙休孙皓也都曾在继位之前,借下面找补了一下。孙休从会稽郡赶赴建业登基时,在去阿碰到一位老者,称呼他为陛下,并劝他快点前进。

孙皓则是被西湖边一个名叫景仰的百姓预言有大贵之表。可见,魏蜀两国的八位君主,只有曹丕需要搞点神性加持,可这样的加持竟然成了每个东吴皇帝的必需品。甚至连孙坚、孙策,这两个生前与皇位隔了十万八千里的追封帝王,也都是刚需。

可见陈氏家族对正统性和政权自信上的极度缺乏。除了更加迷信,更加重视天降祥瑞,东吴的年号更改也更为频繁。曹丕在位七年,年号黄初从未更改。

曹睿迷信鬼神,在位十四年,分别用了太和、青龙和景初三个年号,是魏国年号更改次数最多的皇帝。曹芳在位十六年,年号只有两个,正始和嘉平。曹髦在位七年,年号也是两个,正元和甘露。

曹奂也在位七年,只有景元这一个年号。蜀汉这边,刘备称帝时,定年号为章武,直到两年后去世,一直未改。刘禅在位四十二年,用过建兴、延熙、景耀、炎兴四个年号。

可以看到,魏蜀两国年号使用最多的君主就是刘禅,但刘禅在位时间长,更换年号也算不上频繁。但放到东吴的皇帝们身上,打破刘禅的记录就不要太轻松了。从公元二二一年称王开始算起,孙权共在位三十二年,使用的年号达到了七个,分别是黄初、黄武、黄龙、嘉禾、赤乌、太原和山策。

孙亮仅在位七年,年号就换了三个,分别为建兴、五凤和太平。东吴皇帝孙休也在年号上折腾,在位七年,只有永安这一个年号。与父亲和叔叔们比起来,孙皓才是真正的重量级。

在位十七年竟然用了八个年号。孙皓刚继位时,年号为元兴,但用了不到一年,孙权的陵墓蒋陵附近就降下甘露。于是,孙皓改名为甘露。

甘露只用了一年多,到第二年八月姑孰得大鼎,于是改年号为宝鼎。宝鼎用了三年,孙皓又改年号为建衡。建衡二年,有人报告说有凤凰栖息在西苑,于是孙皓改年号为凤凰。

凤凰也只用了两年多,胡俊官员就上奏说,在地底挖出一块银器,上有年月文字。孙皓大喜,当即下诏改元为天策。可天策仅用了一年,吴郡官员就又上报说,在临平湖边有块石头上刻着皇帝字样。

又将年号改为天禧。孙皓如此迷信,各地官员自然趋之若鹜,踊跃发现祥瑞。结果,天玺采用了不到半年,“溧阳山上有块石头的天然纹理很像文字”,孙皓非常重视,立即派使者到溧阳,以太牢之礼祭祀山神,然后架起云梯爬到山上去查看。

可石头上哪有什么字?使者知道,如果实话实说,回去多半会被孙皓整死,于是,便在山石上自行用朱砂写了二十个字。

但孙皓却深信不疑,兴奋地说:“吴国这是要成为天下九州之都了呀!从大皇帝到我,正好是四代太平盛世的君主,除了我,还会是谁呢?”于是,孙皓再次派出使者,带着印绶,封这座山为王,又在山下刻石立碑,以报答山神。几乎在同时,吴兴郡阳羡山上发现一块空心石,当地官员上表说,这是大吉兆。

随后,派司徒董朝、太常周楚到吴兴,封阳羡山为李佛山,并将年号更改为天纪。

可以看到,孙皓在位期间,基本上是某地一出现祥瑞,就找一个贴合的年号,换上,长的至多不超过三年,短的也就数月就废弃。由于朝廷及地方上的文书作表、修史记事等都需要使用年号纪念,这样频繁的更改年号,无疑会给官民百姓带来极大的麻烦。

常常是各州郡县乡刚公布使用新的年号,更新的年号就又颁布了。但民众使用不便,从来不在孙皓的考虑范围之内。也许只有天降吉兆,才能填补孙皓内心的空虚、恐惧和自卑。

在中国历史上的所有帝王中,孙皓的迷信程度绝对是排得上号的。年号可以乱改,爵位可以乱封,连官职都可以乱给。宫中有两个工匠,家中不知是什么原因,长出两种比较竟罕见的野草,两人上报说是仙草,后来孙皓居然还给授官。

孙皓的岳父滕牧与元太常滕胤同族。孙策辅政期间,滕印惨遭灭族。滕牧因为与滕胤的亲缘关系较远,而得以免死,被孙权流放到了边关。

孙休继位后,大赦天下,将滕牧接回建业,任命为五官中郎将。后来,孙休封孙皓为乌程侯,并为孙皓娶了滕牧的女儿滕芳兰为妻。孙皓继位后,残暴多疑,大臣们稍有劝谏便会一遭毒手。

众文武考虑到滕牧身份尊贵,又受到孙皓信任,所以往往会在孙皓胡作非为时,共同推举滕牧作为代表去劝谏。久而久之,滕牧也就招致了孙皓的记恨,被流放到苍梧郡。结果,滕牧走到半路即忧惧而死。

滕牧一死,滕芳兰就失宠了。孙皓曾多次想废后。太史官知道孙皓迷信,就暂时不说更换皇后对国运不利。

再加上何太后喜欢滕芳兰,坚决反对废后,孙皓这才作罢。虽然保住了皇后之位,没被废除,逢年过节,滕芳兰也能收到百官朝贺的奏章。但孙皓对滕芳兰的情谊早已断绝,孙皓将滕芳兰安置到别宫居住,两人常年不见面,皇后宫中的官员也只有凑数而已。

而孙皓身边的各位嫔妃,却大多都佩戴着只能皇后佩戴的饰品,后宫之主形同虚设。

不只是暴虐迷信,孙皓还极其荒淫好色。、、孙皓每年都要派宦官们走遍东吴各郡县,专门搜罗各地官吏、将相以及士族家的女儿。

有姿色者都要纳入后宫。孙皓规定官秩在二千石及以上的文武,家中的女儿必须登记在册,定期上报年龄,到了十五六岁就要派人进行查看,不满意的才能出嫁。

后来孙皓后宫中的嫔妃人数已达数千,但直到东吴灭亡前夕,这样的搜集选拔仍未停止。

孙皓不仅荒淫,他明显是有心理变态的。灭族张布时,孙皓将张布的儿孙全部杀害,却将张布的小女儿纳入后宫,封为美人。有一次孙皓问她:“你的父亲在哪里?”

张氏回答:“被贼人杀了。”孙皓大怒,命人用棍棒将张氏打死。但过了没多久,孙皓又开始想念张氏的美貌,命能工巧匠雕刻了一座张氏的墓像,经常放在座位旁边,以解思念之情。

孙皓询问身边的宦官:“张布还有女儿吗?”左右回答:“张布还有个大女儿,嫁给了曹魏冯朝的儿子冯纯。”孙皓闻听此言,立时眼前一亮,当即命人把冯纯的妻子抢进宫中,封为左夫人。

从此孙皓日夜不停地与张氏在后宫缠绵,不理朝政。孙皓又名金匠属,打造了数以千计的黄金首饰,让张氏和宫女们穿戴起来戏耍。很多首饰都是早上刚做好,晚上就坏了,孙皓就会命金匠属重新制作。

于是工匠们都把黄金偷出宫外,宫里库存的金银,短时间内竟被偷盗一空。不久张氏病逝,孙皓悲痛欲绝,直接把张氏安葬在御花园中,建造了一座巨大的坟墓。孙皓倾举国之力,为张氏治丧,陪葬的金银器物多得无法统计。

孙皓就这样在宫中为张氏发丧,长达半年,不出宫门一步。官员们长期见不到孙皓,又远远地望到宫内大举白帆,丧礼的规格极尽奢华,都以为是孙皓死了。

当时,孙皓的三个舅舅何洪、何蒋和何植等封侯拜相,尤其是何植,更是官至大司徒,权倾朝野。

何家子弟的目无法纪,横行霸道,百姓们痛恨何家人,就谣传说孙皓早就死了,现在坐在皇位上的是何家的某个跟孙皓长得很像的儿子。谣言越传越邪乎,外地的很多官员都信以为真,以至于东吴境内的多个郡县都盛传孙皓已死,下一步张安侯孙凤和上虞侯孙奋二人中,必有一个会被拥立为皇帝。

孙策生母吴氏的坟墓在豫章郡。豫章太守张俊听信谣言,主动去给吴氏扫墓。孙皓得知后怒不可遏。立即下令将张浚处死。

张俊在郡内威望很高。豫章郡有十名官吏自愿请求代替张俊去死。孙皓不同意。

张浚最终被五马分尸并一灭三族。张俊死后,上虞侯孙凤也被孙皓处死。孙策只有一个儿子,孙绍,孙绍也只有一个儿子,就是孙凤。

因为身份比较敏感,所以几十年来孙绍孙凤父子一直遵纪守法,低调处事。孙凤被谣言牵连,实属无妄之灾。孙凤一死,孙策这一支自此绝后。

张安侯孙奋是孙权的第五个儿子,也是此时唯一还在世的孙权之子。孙皓下令将孙策全家押往吴城软禁起来,并禁止孙奋的儿女们婚嫁。孙奋早年是个刺儿头,曾基于地位不服朝廷管束。

但到了晚年,孙奋谨言慎行,已经认命,并无不法之举。此次散播谣言一事确实跟他没有关系。就带着斗气的口吻上述说,“请求陛下把我当成牲口就行了,让我的儿女们在家里互相结婚。”

孙皓大怒,派人带着毒酒去赐死孙奋。孙奋痛哭流涕,跪在地上磕了1000次头,央求说,“我愿意带着儿女们自谋生路,不要朝廷的俸禄,也不干预国家大事,只求能像个乞丐一样度过晚年。”

孙奋不允许,最终将孙奋一家全部弄死。

孙权有七个儿子,长子孙登只留下了一个儿子孙英,在权臣孙峻辅政期间被无辜杀害。次子孙虑没有子嗣。三子孙和的四个儿子,只剩了孙皓和孙德。

孙谦和孙俊都死于孙皓之手。而且这个孙德极其神秘,史书中关于他唯一的记载就是孙休在位期间,封其为钱塘侯。他是不是活到了孙谦和孙俊被杀,还要打个大大的问号。

甚至是孙皓继位之前,孙德就已经去世的概率都很大。其中孙德、孙谦和孙膑都没有后代。四子孙霸的两个儿子,孙姬和孙一被孙皓流放。

他们也没有子孙。见于史书记载,六子孙休的四个儿子,孙安和孙公被孙皓所杀,梁王孙壾,陈王孙被囚禁。按说司马炎灭蜀之后,应该会赦免这两个景帝之子并有所安置,但史书中却只字未提。

看样子他们大概率是在东吴亡国之前,就被孙皓给害死了,只是没有记载。其子孙亮也无子嗣。这样孙皓在位期间干了什么就很清楚了,直到东吴王国前夕,孙权的其余子孙已经全部绝嗣,只剩了孙皓一人。

有人可能会担心,如果孙皓也像曹睿那样,后宫佳丽成千上万,但自身体质不行,孙权不就绝后了吗?

实际情况是,孙皓子嗣那是相当茂盛。孙皓至少三次大封自己的儿子们为王,每次均不少于十个,且规定每个诸侯王都要配备3000名兵士。仅见于三国志记载的被封为诸侯王的孙皓之子,就有34个。

西晋兵临建业时,孙皓带着家眷出城投降,皇儿子就一次性来了20一个。孙皓残忍决绝杀戮宗室,又几近疯狂的开枝散叶,繁衍后代,除了源于极端的猜忌和不自信,担心他们会威胁皇位之外,是否精神分裂的症状病入膏肓,或者还怀有什么其他更变态的心理,就不得而知了。

武烈皇帝孙坚本就子孙不旺。庶子孙朗无后,四个嫡子:长子孙策唯一的后代孙凤被孙皓诛杀。二子孙权这一支只剩了孙皓这根独苗。三子孙义唯一的儿子早夭,没留下后代。

四子孙匡只有一个儿子孙泰,在合肥城外被满宠射死。怪不得孙秀早就猜到孙皓会害死自己,赶紧交出地盘,抹油叛逃到了晋国。这要是不跑,百分百没活路。

孙秀也算是为孙坚留下了唯一的一支与孙皓无关的血脉。总之,除了钱唐侯孙德下落不明稍有存疑,只要是孙坚的直系后代,活到孙皓在位期间,却没被孙皓迫害的,一个都没有。

当年孙坚之所以预言自己的子孙必然兴旺发达,是因为孙策、孙权降生时,都梦到了日月入怀。

孙坚估计没有想到,几十年后,明月当空时,孙氏家族要出一位冷酷的近亲杀手,无情地修剪孙氏子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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