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重生复仇文

南玖卿 2024-03-19 20:27:21

我助夫君登皇位,容貌尽毁,忍辱负重。

他却嫌我容貌丑陋,和庶妹勾结,将我打入冷宫,剖腹取子,拿我腹中胎儿为庶妹做药引。

后来,我重生了,重生在亲人尚在,他们正算计我的时候。

1.

“一会儿等那贱蹄子醒来了,把这些药加到饭里去,看着她吃下去。裴姨娘那边少不了你的好处。”

从昏睡中醒来,肚子上没有可怖的疤痕,皮肤光洁,我重生了,重生在了回河东祭祖被算计,名誉尽毁的时候。

半个月前随父亲来河东祭祖,着了薛姨娘的道,被当众抓到自己与河东李府的大公子衣衫不整的场面,父亲震怒,带众人回丞相府时,唯独将我留在李府,择日完婚。

李府的裴姨娘是我那好庶妹谢天黎与薛姨娘的爪牙,我连返回京城的资格都没了,已经被父亲指给李赫那个纨绔,即便如此,她们还是想要我的命。

按照前世的轨迹,再有两日,父亲便会因为外祖施压,接我回京。

侍女端来饭菜,我在惨了慢性毒药的饭菜里面又加了些佐料,招待醉醺醺来我这里的李赫。

东窗事发,李赫一病不起,李赫父亲顺藤摸瓜,查到是自己的小妾裴姨娘给我下毒,误打误撞让李赫给吃了,当场就处置了裴姨娘。

当我看到谢天黎与薛姨娘出现在河东时,我便知道随着我的重生,有些事情已经变了,上一世,薛姨娘并未亲自前来。

“大小姐,你受苦了,我们回家。”

“嗯嗯,姐姐,你不用嫁给李赫了,父亲会为你重新筹谋的。”

薛姨娘和谢天黎看见我,哭的眼睛都红了,上一世,因母亲常年卧病在床,母女疏离,我视薛姨娘为亲生母亲,在别人嘲笑谢天黎一个庶女心比天高时,将她护在身后,与人对峙,久而久之,我乖张跋扈,谢天黎沉稳内敛,在众人眼里比我更像嫡女。

回京的路上,在客栈暂住一晚,直觉告诉我,这客栈有问题,更像个黑店,薛姨娘却笑着说我大惊小怪。

半夜时分,店小二破门而入,薛姨娘和谢天黎死死拖住店小二:“大姐姐,快点跑,别管我们。”

她们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来不及思考,我只能逃命。

我带着贴身丫鬟露白逃出之后,整个店里的人都跑出来追杀我,他们的目标是我,露白跟着我只会送死。我让露白藏起来,找机会回京,自己跳入寒凉刺骨的河中,躲过追杀,回到客栈时,早已人去楼空,姨娘也是带了人马的,客栈里却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更加坚定了我的猜测。

根本就没有土匪,黑店也是薛姨娘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为了杀我,她还真是煞费苦心。

2.

“哎,你听说了吗,相府大小姐丢下姨娘和妹妹独自逃命,结果被几十个山匪轮番凌辱而死,姨娘和妹妹反而等来了救援,平安回京。”

一回京,我就听到我已经被辱身死的消息,还背上抛弃姨娘和妹妹的恶名,真是好算计。丞相府上也挂上了白帆,她们正在给我办丧事。

“黎儿,别哭了,大小姐她这都是命啊!”

薛姨娘眼睛红红的,哭的那叫一个伤心,还不断安慰着谢天黎,又为她刷了一波好感。

“大小姐丢下妹妹自己逃命,落得这般下场也算活该,这是没想到二小姐这般至情至性,为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嫡姐哭成这样。”

“你们胡说,大小姐没死,她也没有丢下你们,是你们没去找她,直接就回来了。薛姨娘你人面兽心,你会遭报应的。”

“好你个背主的东西,留你一条贱命,你还给我泼脏水,来人,将她乱棍打死。”

“我的丫鬟什么时候轮到你随意打骂了。”

我一袭红衣,干干净净的出现在自己的葬礼上,引得众人大惊。

“我很想知道这棺椁里装的是谁的尸首,我在回府的路上就听说薛姨娘亲自为我殓妆,怎么就没发现这人不是我呢。”

“这大小姐活得好好的,给大活人办葬礼,这在我朝还是头一份,这不摆明了盼着人家死吗?看来这位薛姨娘不是个善茬。”

薛姨娘在众人的不断猜测议论下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大小姐回来就好,那尸体是在客栈附近的山脚下找到的,被人折磨的看不出原本的面容了,我以为那是你,闹了误会,你没事就好,这是好事。”

薛姨娘四两拨千斤,可在场的人并不买账。

“你胡说,我明明就说了那不是大小姐,你还让人把我绑起来,稀里糊涂的就为大小姐办葬礼。”

露白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回神,看薛姨娘的眼神越发微妙。

父亲和祖母见我回来,只是叱责薛姨娘办事不利,人活得好好的,就办起了葬礼,平添笑话,却一点都没觉得这本就是一场阴谋,也没有因为我的死而复生而有片刻的欢喜。

这些年,因为母亲病重,又不善言辞,与父亲嫌隙渐生,我又在河东失了名声,唯一能让父亲高看一眼的就只有弟弟谢天赐。

上一世,我在宫里举步维艰,写信求助父亲时,他义无反顾的站在谢天黎那边,让我受尽折辱,冷漠如斯,我早已不指望他能还我公道。

3.

祖母寿诞在即,李赫父亲也已经带着李赫到了京城看病。

到母亲院里时,正好赶上她喝药,母亲脸上一片菜色,身体虚弱的已经无法下床,看到我,那双死寂般的眼神猛地就亮了起来。

“母亲怎么病的这么严重。”

“大小姐,你在河东出事后,夫人她拖着病体在老爷门口跪了一夜,又冒着大雨回了一趟威远侯府,祈求侯爷助你回京,这才病的愈发严重。”

张嬷嬷是母亲的奶娘,心疼的替母亲拽了掖被角。

原来是母亲求情外祖父才出手相助的,上一世薛姨娘说是她求情我才回来的,我傻傻的就信了,最后与母亲愈发疏离,导致她一个人病死在榻上,无人发觉。

想起前世,一个小小的风寒让母亲一病不起,最后丢了性命,我拿过药,自己尝了一口,母亲身边的丫鬟紫鹃立马嚷嚷道:“大小姐喝了,夫人喝什么,夫人还病着呢。”

“什么时候一个丫鬟也敢在当家主母面前这样大呼小叫了。”

我直接一巴掌扇下去,让她去拿点蜜饯过来,趁这功夫,我发现母亲药里被投了慢性毒药。

“啊?怪不得夫人病的越来越重,大小姐,这怎么办,我们也没证据证明这毒是薛姨娘让人投的啊!”

“没事,先攒着,以后一起清算。”

紫鹃回来后,我让她重新煎药,让母亲身边的张嬷嬷在她投毒的时候抓了个正着,薛姨娘那边让紫鹃继续麻痹,以为我娘病的越来越重。

“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当年薛家获罪,是我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收留了她,待她如亲姐妹。”

“母亲,她是你的手帕交,曾经也是高门嫡女,你处处帮她,恐怕她不这么想,她只会觉得你在折辱她,她只想取代你的正室外置。”

“天音,是母亲太没用了,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你什么时候会医术的,母亲竟一点都不知道。”

医术是上一世嫁给二皇子萧衍后为他而学,没想到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回到自己的小院才发现,弟弟谢天赐早已在院口等着:“姐,你可算回来了。”

十五岁的少年,张扬热烈,意气风发,看见我就冲了过来。

上一世,祖母寿诞之后没多久,天赐就惨遭毒手,被活生生的揭了整张脸皮,挑断手筋脚筋,拔了舌头,顶着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日日在相府门口乞讨。

当时不管小厮怎样赶他走,他就是赖着不走,直到我被削成人彘,彻底无还手之力时,谢天黎才告诉我真相。

他想回家啊,可是每次都被小厮拳打脚踢,我也只是在路过时给他点吃的,从未想过那样一个形容可怖,悲惨之级的人竟是自己的弟弟。

“姐,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没事,姐很好,祖母寿辰到了,你要好好准备礼物,知道吗?”

4.

祖母寿诞这日,京城权贵云集,我和母亲一起出现在宴席上时,薛姨娘明显慌乱了一瞬,祖国眉头紧蹙,不悦的撇了薛姨娘一眼。

薛姨娘告诉祖母,母亲病的很重,无法出席宴会,祖母为此还叱责母亲不敬婆母,身为长媳,连她的寿诞宴会都不出席。

结果母亲一改往日的病容,一袭红色罗衫,喜庆热烈,明晃晃的告诉众人,薛姨娘在撒谎,祖母心情明显好了不少,对于薛姨娘心里的小算盘也察觉了几分。

随着母亲的出席,薛姨娘不甘的后退一步,看着父亲母亲并肩而立,与人交谈,而她只能跟在后面端茶倒水。

宴会进行到一半时,祖母带领大家临湖赏花,结果湖中心却飘来一具尸首,是李赫,在薛姨娘的不断暗示下,大家都觉得李赫是我杀的,我在河东名誉尽毁的事迹也在宴会上传了开来。

就在所有人嗤笑我浪荡不堪,辱没相府门楣时,李赫的父亲一路小跑过来,抱着李赫的尸体放声大哭。

随后径直的冲向薛姨娘:“你这个毒妇,我跟你拼了,我们父子为你做事,你卸磨杀驴,不得好死。”

父亲身边的侍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立马将人押在地上,李赫父亲动弹不得,嘴却没闲着:“相爷,你要替小儿伸冤呀,是薛姨娘派人杀了我儿。”

“薛姨娘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杀你儿子?”

“李赫得了重病,久治不愈,我带他来京城看病,身上银两不够,我便向薛姨娘借了些银两,谁知她当天夜里就将我父子二人沉了湖,我侥幸逃脱,却没想到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

“老爷你别听他胡说,我根本就没见过他,更没有为他借银两。”

我走过去,从李赫父亲口袋里抖出一锭银子给父亲,相府的银子是有标记的,母亲身体不好,如今是薛姨娘在管家,这银子是谁借给李赫父子,一查便知。

父亲目光沉沉,薛姨娘指着我又嚷嚷道:“就算我借给他银子又能说明什么,李赫辱了你的清白,明显是你杀人灭口。”

父亲见状,又问道:“你为什么偏偏就向薛姨娘借银两?”

李赫父亲被押在地上,犹豫了一瞬便和盘托出:“我有她的把柄,前半年,相爷您来河东祭祖时,薛姨娘在大小姐的茶水中下了药,吩咐我父子二人毁她清白,我当时也是昏了头了,想攀上相府这根高枝,就答应了,其实,大小姐是清清白白的,相爷你出现的及时,赫儿他什么都没做。”

我不知廉耻,浪荡不堪的污名终于得意洗清,前世因为婚前有过这么一段黑历史,没少被萧衍拿捏。

薛姨娘面如死灰,怔怔的愣在当场。

一时之间,整个宴会鸦雀无声,好好的寿辰被搅和成这样,平添笑料,祖母气急攻心,当场晕了过去。

父亲冷冷的看着薛姨娘,眉眼间尽是失望。

谢天黎见状,将目光投到在场的几位皇子身上,当场跪下,说她小娘是被冤枉的,事情不是这样的。

萧衍实时站出来:“这本是沈相家事,不如宴会就此散了吧,丞相私下处理即可。”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污我女儿清誉,还嫁祸给薛姨娘,来人,将他押下去,听候发落。”

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父亲一句话就将把有的事情都推到李家,将薛姨娘从中摘了出来。

宴会散场后,父亲单独留下我:“明明被冤枉了为何不为自己辩解一二。”

呵,原来他心里清楚。

“父亲做事自有道理,如果让薛姨娘认罪,势必会辱没我相府清誉,这是父亲不愿意看到的,如果让天音一人担着污名,能保全相府,那也值了。”

“好,不愧是我相府嫡长女,从前是父亲轻慢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瞧,这就是我的父亲,为了保全自己的小妾一句话就将我的委屈轻飘飘的揭过,有上一世的经历,我怎还会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仇当然是要自己报了。

经此一事,加上之前给我办葬礼的事情,薛姨娘伪善恶毒的面孔,大家也都看清楚了,连带着谢天黎在贵女圈里遭了冷眼。

5.

自寿辰当日在湖里看到尸体后,祖母反反复复,身体一直不爽利,看薛姨娘的眼神越发不善,谢天黎提议请大师在湖心岛上做法,超度亡灵。

祖母心动了,并将请大师做法的事情交给谢天黎和薛姨娘一手操办,将功补过。

做法当日,大师神神叨叨围着人工湖转了一圈,说是祖母身体一直不见好不是因为湖里死了人,而是府上有人被邪祟占了身体。

“这可如何是好,我们怎么才能找出这个被邪祟占了身体的人?”

薛姨娘面上一片忧虑,颇为苦恼的问道。

那位大师甩了甩浮尘,一脸高深莫测:“贫僧自有办法,夫人尽管放心。”

话落,大师便打坐在原地,身前放了一个阴阳八卦盘,念了一串经文之后,手中一柄利剑竟悬浮于罗盘之上,快速转动,大师额上沁出一阵汗珠,利剑转越慢,谢天黎和薛姨娘面上闪过一抹阴狠,最终,剑刃朝着我站的方位停了下来。

“这位施主被邪祟占了身体,请大家配合,抬一杠水来,要凉水,将这位施主放置在水缸中,等什么时候水缸里的水变成红色,邪祟就被灭了。”

“我就说姐姐自从河东回来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原来竟是邪祟占了身体。大姐姐,你就自己到水缸里去吧!这也是为了大家好,再说,祖母身体也耽误不得啊!”

谢天黎说着,还环顾四周,有看好戏的,有怜悯我的,有像祖母一样眯着眼装作没看到的,这就是我的家人,但凡听到一点对自己不利的谣言,就罔顾家人的性命,初冬这样的天气,让我泡在刺骨的冰水中,除了母亲坚决反对,再无一人出声阻止。

“好啊!为了祖母的身体,我吃点苦又有什么关系呢?”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我直接跳进冰冷的水缸。

随后,大师竟将那柄利剑至于烈火之上,整个剑刃烧的通红,然后朝着我的方向刺了下来,每一剑都朝着我的脸刺来,炙热的剑身烤的我脸疼,胆小一点的丫鬟吓得尖叫出声。

“桀桀,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这么甜美的灵魂,你这老秃驴竟敢坏我好事。”

说罢,我整张脸扭曲变形,诡异之极,直接从水缸中跳出来,事发突然,所有人都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怔怔的愣在当场。

我与那大师纠缠到一起,打了起来,打抖过程中,烧的通红的利剑直接朝着谢天黎的方向刺了过去,谢天黎从左眼眼角到耳朵那里划出一道血痕。

大师吓得停了手,我也径直倒在地上。

水缸里的水边成了红色,我也有悠然转醒:“啊,妹妹,你的脸怎么了?大家都站在这里干嘛呀?”

“谢天音,你这个贱人,你故意毁我的脸,祖母,她是故意……呜呜。”

谢天黎话还没说完,就被薛姨娘捂住了嘴:“胡说什么,伤你脸的是邪祟。”

谢天黎从开始的愤怒到最后的不甘,在没啃声。

什么大师,不过是江湖骗人的把戏,剑身能悬浮并转动,不过是因为大师身上和阴阳八卦盘里都有磁铁,水缸里的水能变成红色,是因为里面加了东西,不就是想乘机毁我容貌嘛!

大师是谢天黎请来的,邪祟是大师说的,谢天黎在不甘心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不然,就是她从一开始就包藏祸心。

“啊,哪里来的邪祟这样厉害,赶紧请太医,万一妹妹的脸留下疤痕可怎么办?”

“大小姐说的是。”

薛姨娘眼里的怨毒彷佛要喷泻而出,却依然含笑。

前世我为了萧衍毁了容,谢天黎便嘲笑我丑陋不堪还霸占着皇后的宝座,不知道容貌才是一个女人最大的武器,萧衍在我濒死之际说每每看到我那张毁了容的脸便恶心至极,还是谢天黎娇柔可人。

我是医者,我清楚谢天黎的脸不可能恢复如初了,不知道这副尊容,你们是否能像前世那样恩爱。

6.

当年薛家获罪,薛姨娘才利用和母亲的闺中情谊,留在父亲身边为妾。

如今,薛家起复,储位之争愈演愈烈,相府儿女的婚事也成了父亲站队的方向标,父亲并不赞成这么早站队,但是谢天黎的舅舅却已经选中了萧衍,几番周折下来,我这长女亲事未定,谢天黎却已在薛将军的牵线搭桥下许给萧衍做侧妃。

上一世萧衍在和我成亲之后,与谢天黎暗地里勾搭到了一起,这一世,我成全你们,就是不知道你们能否如同前世一样恩爱不移。

身为庶女,侧妃已然是高攀了,可她的脸上却有一道骇人的疤痕,德容有失,怎堪为皇家妇。

为了不让人发现容貌有失,谢天黎这段时间一直待在房中,没有参加任何宴会,不知道请了多少名医,都没能让疤痕浅一点。

当时,为了毁我容貌,那柄剑在谢天黎的授意下是涂了剧毒的,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都给我滚出去,废物,连个妆都画不好,我的脸一定能治好的,我不能这个样子出嫁啊!”

“二妹妹又摔东西了?这可如何是好,再有两月你就给成亲了,哎,女儿家的容貌何等重要,这个样子嫁过去,恐怕二皇子会嫌弃的吧!”

“谢天音,你少在这里装模做样,等我以后成了皇后,我要你好看。”

“妹妹想什么呢,你嫁过去不过是皇子侧妃,说皇后,太早了吧!你也不怕被有心人听了去。”

自从毁容后,谢天音已经懒得在装姐妹情深的戏码,看着她对着铜镜,愈加怨毒的眼神,我自言自语道:“其实想要恢复容貌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哎,不说了,既然妹妹心情不好,姐姐改日再来探望妹妹。”

“等等,大姐姐,你刚刚说什么,我的容貌能恢复是不是?有什么办法能恢复容貌姐姐告诉我好不好。”

我眼神躲闪,急急忙忙的说道:“妹妹瞎说什么呢,我哪有说过,姐姐还有事,先走了。”

当天夜里,我房门外面就多了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我手上拿着一个精致的木匣子:“露白,将这个匣子收拾好,这可是塑白骨,生肌肉的圣物,尤其是对刚刚毁容的人,效果极其好,好东西要用在刀刃上,以后会有大用处的。”

“好的,小姐,你放心吧!我一定收好。”

“小姐,人走了。”

“嗯,别放的太隐秘了,万一人家找不到怎么办。”

“噗,小姐,你变坏了,我喜欢小姐坏坏的样子,这样才不受人欺负,自从小姐从河东回来之后, 我们这些下人都少受了很多窝囊气呢。”

没过几天,谢天黎就穿着锦衣华服出门显摆去了,相比以前,如今容貌更盛。

“妹妹的皮肤越来越好了,尽是一点疤痕都看不见,可是有什么美容养颜的秘方拿出来姐妹们也沾沾光啊!”

“大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哪里有什么秘方,不过是运气好碰到了一位神医罢了,那神医也只是恰巧路过,如今人已经不在京城了。”

谢天黎大婚这日,八台大轿,九十九抬嫁妆,早已超过侧妃标准,这是萧衍对谢天黎的承诺,亦是对丞相府和薛府的安抚。

萧衍尚未娶正妃,如今的谢天黎风头无两,她是有品阶的妃子,而我只是一个臣女,每次见面,她总是在我给她行完礼后,假模假式的说自家姐妹行什么礼。

父亲愈发看重薛姨娘和谢天黎,有意抬薛姨娘为平妻,谢天黎嫁过去没多久就有了身孕,如同前世一样,萧衍给足了谢天黎宠爱。鲜花着锦缎,烈火烹油,整个皇城怕是没有人比谢天黎更让人艳羡了,她的舅舅薛将军是御前一等一的大红人。

随着谢天黎月份越来越大,脸上拿到骇人的疤痕再一次出现,伤口周围腐烂化脓,光是看一眼,就让人觉得反胃。

令无数女子眼红的盛宠不足一年,就已成为弃子,此时的萧衍又纳了礼部尚书的嫡女为侧妃。

这一世,二人毫无阻碍的走到一起,没想到这么快就分道扬镳,我还以为有多深情呢,原来一道疤痕足以改变一切。

上一世这个时候,在我的筹谋下,萧衍早已从众皇子众脱颖而出,而如今他的处境却岌岌可危。

在谢天黎即将临盆的时候,薛将军被八皇子萧瀛查出私开铁矿,贪污军饷等罪状,圣上震怒,判秋后问斩。盛极一时的薛府如同烟花,一瞬即逝,薛姨娘依然只是一个姨娘,终究是没有成为平妻,谢天黎妇容有失,侧妃之位岌岌可危,薛将军所贪墨银两均流入萧衍府上,萧衍被撤掉所有职务,成了一个闲散王爷。

谢天黎的孩子出生了,如果时光能倒流,我想,她宁愿从未生过这个孩子,皇室最是注重子嗣,生产那日,萧衍特意通知了宫里,祈求这个孩子的降生能为他带来新的转机,重获圣宠。

皇上身边的大太监亲自蹲守在产房外,等了一天,结果孩子生下来,吓得产婆连连尖叫,因为谢天黎生的是一个只有一只眼睛,一条手臂的怪胎。

婴孩身有残疾,被认为是父母或祖上德行有亏,而被上天惩罚,可想而知,这样一个孩子会带给皇室怎样的耻辱,圣上震怒,当即处死谢天黎和那个怪胎。

前世我死的时候,已是皇上的萧衍封了谢天黎皇贵妃,宠爱之极,谢天黎随口胡诌了一句自己有心悸,须得至今之人的骨血入药,方能去除顽疾。

他信了,让人活生生的将我的孩子剖了出来,那么小的孩子,陪着我在冷宫度过了九个月的时光,顽强的活了下来。

即将临盆时,被自己的父皇硬生生的从娘胎剖了出来,放干了血,扔到乱葬岗,任有野狗分食。

即便重生了,我也忘不掉那种失去骨肉的痛,我亲自为谢天黎配了一副药,能令白骨生肌,谢天黎容貌有损,慌了手脚,从我那里偷走了木匣子,毫不犹豫的服下了那贴能去除疤痕的药。

但凡她让太医看一眼都不至于稀里糊涂的喝下去,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占了什么大便宜。

那药如果终身无法孕育子嗣的人服用,容貌会越来越艳丽,但是一旦怀孕生子,必定是悲剧,即便侥幸没有剩下怪胎,也会难产血崩,绝无生还的可能。

如果谢天黎没有那么卑鄙,从我库房偷走那个木匣子,一切还有转机,可她太急功近利了,亲手葬送了自己。前世因,今世果,这是她欠我那个孩子的。

8.

几个月之后,名不见经传的八皇子萧瀛入主东宫,皇帝病危,太子监国。又过了数月,皇帝宾天,太子登基。

薛将军私开铁矿的事情做的极为隐秘,账本子又其是那么容易能拿到手的,前世薛将军与萧衍的事情我大多数都是知道的,甚至参与其中,为他出谋划策。

是我给萧瀛递了消息,为蛰伏在暗处的萧瀛送去最大的助力,条件只有一个,事成之后将萧衍交给我。

他如同我们当日商定的那样,将萧衍交给了我。

萧衍是皇子,即便再被皇上厌弃,我也不可能像处置谢天黎那样无声无息的把他了解,所以我只能与萧瀛做交易。

谢天黎可恨又恶毒,可若不是萧衍授意,我又怎会落得那样的下场,我的孩子又怎会被亲生父亲残忍的杀死,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样不是萧衍的恶行。

萧瀛登基之后,善待太妃,有子嗣的,都允她们出宫与儿子团聚,没子嗣的也被赡养再宫中,颐养天年。

萧衍失踪了,但是他的母妃却在二皇子府安安稳稳的活着。

二皇子府门口趴着一个被扒了脸皮的乞丐,断手断脚的哑巴,怎么赶都赶不走,成了皇城里的一大奇观。太妃每日出门时,都会给他扔点吃的,顺便在新皇面前刷个心善的好名声。

可是,有一次,那乞丐竟不管不顾的往太妃脚下爬去,抓着太妃的脚不放,太妃受惊大病一场,醒来之后便将乞丐乱棍打死,二皇子门口总算清静了下来。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皇登基之后,父亲不得重用,辞官回乡,弟弟谢天赐高中解元,颇得新皇赏识。

薛姨娘病的很严重,日日发疯,她长期服用着曾经让丫鬟给母亲准备的慢性毒药,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

这一世,山高水长,在没有人能困住我一生,春暖花开之时,太湖边上新建了一座酒楼,热闹非凡,我在大厅里当掌柜,露白协调前厅与后厨的转动,母亲站在门口大声的与送肉的商贩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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