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李明启8岁的孙子对李明启说：“奶奶你别送我上学了。”李明启大为不解：“为什

一天，李明启8岁的孙子对李明启说：“奶奶你别送我上学了。”李明启大为不解：“为什么不让我送？”孙子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句话，李明启当即做了一个决定。 那天下午，李明启像往常一样，站在小学门口等待她的孙子放学。孩子们陆陆续续从学校大门涌出，她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宝贝孙子。然而，今天的小家伙却显得有些不同，他低着头，步履缓慢地朝奶奶走来，没有往日那种欢快的步伐。 ＂奶奶，＂孙子欲言又止，眼睛盯着地面，＂明天开始，你别送我上学了。＂ 李明启一愣，＂怎么了？是奶奶做错什么了吗？＂ 孙子支支吾吾半天，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同学们说你是电视里那个坏嬷嬷，他们都不敢跟我玩了。还有人说你是...是＇王婆＇，他们家长不让他们跟我玩...＂ 李明启心头一震，眼前仿佛闪过那些曾经的画面——《还珠格格》中容嬷嬷扎针的场景，《水浒传》里王婆的狠毒嘴脸。这些她精心塑造的角色，竟成了孙子社交的障碍。 回到家中，李明启久久不能平静。夜深人静，她坐在窗前，望着漆黑的夜空，思绪回到1998年《还珠格格》的拍摄现场。 ＂你看我扎不扎你！＂饰演容嬷嬷的她面目狰狞，手持银针，对着＂紫薇＂张颂文猛扎下去。现场传来阵阵惊呼，但没人知道，为了不伤到对手演员，李明启每次都将针头死死攥在自己手心里，她的手掌早已红肿一片。 演戏的疼痛可以忍受，但生活中的误解却更加痛彻心扉。那次在菜市场，一位摊主认出了她，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这个老妖婆，怎么还敢出来？＂李明启当时没有争辩，默默离开，心中满是委屈。更有甚者，曾有激动的观众向她扔鸡蛋，仿佛将戏中的恨意转嫁到了现实中的她身上。 ＂1996年的《水浒传》，1998年的《还珠格格》，＂李明启自言自语，＂这一晃就是那么多年了，没想到...＂ 丈夫悄悄走到她身边，轻轻搭上她的肩膀：＂又在想心事？＂ ＂我在想，是不是应该不再接这些＇坏人＇的角色了？＂李明启叹了口气，＂看看孩子今天说的话。＂ ＂你忘了当初为什么选择演员这条路了？＂丈夫温柔地提醒道，＂你曾经说过，演员的职责就是让角色活起来，让观众相信这个人物是真实存在的。如果观众恨你，恰恰证明你演技的成功。＂ 李明启陷入沉思，想起自己11岁开始打工养家的艰辛，想起17岁被丹东铁路宣传队发现的转折，想起因病失声后从歌唱转向话剧的坚持...这一路走来，何曾轻言放弃？ 李明启走进孙子的教室，小朋友们好奇的目光立刻聚焦在这位电视上的＂容嬷嬷＂身上。有几个胆小的孩子甚至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身子。 ＂今天，我想和大家聊聊什么是演员。＂李明启温和地笑着，与电视里那个凶神恶煞的形象判若两人。她讲起了自己的故事，一个从辽宁丹东走出来的普通女孩的故事。 1947年，当许多孩子还在父母怀抱中撒娇时，11岁的李明启已经站在工厂的流水线旁，小手不停地编制草席。父亲因病去世后，作为家中最大的孩子，她不得不放弃学业，挑起养家的重担。 ＂那时候，我白天在工厂编草席，晚上还去小作坊包装香烟。＂李明启轻描淡写地讲述着那段艰辛，＂有些体力活老板不愿意让我干，认为我年纪小又是女孩子，干不了。我就扮成男孩子的样子去应聘，还主动说少给我点工钱。＂ 李明启接着讲到了1953年的那个转折点，17岁的她被丹东铁路宣传队相中，开始为抗美援朝的铁路工人表演节目。她的歌喉打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也让她看到了命运的另一种可能。 ＂后来我被选到了中央歌舞团，师从一位苏联老师学习声乐。＂李明启眼中流露出怀念，＂那位老师对我要求特别严格，但正是那段训练，磨砺了我的技艺。＂ 命运却总是充满戏剧性。正当李明启的歌唱事业刚有起色时，一场大病摧毁了她的嗓音。＂医生告诉我，我再也不能唱歌了。＂她停顿了一下，＂但生活还要继续，家里还有老人和弟弟妹妹需要照顾。我只能转向话剧表演。＂ 李明启没有提到自己从10岁起就患有淋巴结核，这个病一直跟随她到40岁才痊愈。在讲述中，她特意提到了20岁时嫁给的丈夫，一位北京的中学体育老师。＂婚前我就告诉他，我需要继续照顾娘家，如果他不能接受，可以反悔。＂李明启微笑着回忆，＂他却说，既然选择跟我结婚，就做好了一切打算。＂ ＂1996年，我在《水浒传》中饰演王婆时，导演康洪雷对我说，＇你越像好人越办坏事，表面好人，实际上一肚子坏水。＇＂李明启笑着模仿当时的场景，引得孩子们哈哈大笑。她解释道，＂演员就是要让观众相信角色是真实的，如果你们讨厌容嬷嬷，说明我把角色演活了。＂ 讲到《还珠格格》中的扎针场景，李明启举起自己的手掌：＂拍那场戏时，为了不伤到对手演员，每一针我都是攥在自己手心里的。＂孩子们惊讶地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