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嫌我太胖,却娶了个比我更胖的富家女。
我一怒之下狂炫三瓶减肥药。
男友得知后在电话里嘲讽:
“你这么胖,活在世上也是浪费空气”
后来我事业成功,成了他的顶头上司。
男友追我三条街求复合。
我一脚踹开他:
“别恶心我”
1.
相恋四年的男友要结婚了,新娘却不是我。
刚刚得知这个消息,我立刻打给了男友质问。
本以为是虚惊一场,没成想却听他说:
“对,我们三天后举行婚礼”
我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抱着手机仍旧不敢相信:
“你在骗我对吗?浩杰,你在骗我是不是?”
电话那头鄙夷高昂的声音传来:
“我昨晚给你发过消息了,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别再纠缠我,我未婚妻会生气的”
未婚妻三个字穿透我的耳膜,像一根根细针扎进心脏。
“可是我们昨天还好好的啊,我还准备今晚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排骨汤”
“吃吃吃!整天除了吃你没别的事干了?”
男友打断我的话:
“段嘉一你看看你肚子上的肥肉,跟过年的猪没什么区别了”
“又丑又胖,真不知道你怎么吃的下去的”
我委屈地捂住脸小声啜泣:
“可你不是说我胖胖的很可爱吗?你说你永远不会嫌弃我的,浩杰……”
“行行行”男友不耐烦地打断我“算我对不起你行了吧,以后别打给我了”
电话挂断之际,我清晰地听到那头传来的熟悉的女音。
“浩杰,这套婚纱怎么样?”
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声音。
那代表着我永生永世都难以释怀的黑暗时期。
2.
高二的时候,学习压力很大。
我家是重组家庭,父亲二婚后就和后妈去了国外。
没人能聆听我的倾诉,坏情绪都被我掩在心底。
久而久之,我就患上了甲亢。
生病之后食欲大增,一个月就胖了十多斤。
肉眼可见的赘肉和肥胖纹迅速爬满全身。
于是我开始节食减肥。
长期的不吃主食和晚饭却让我的身体越来越差。
紧接着我又患上暴食症。
开启了暴食、节食的无限循环。
结果不仅越来越胖,我还开始脱发、胃疼、失眠。
班里的人开始给我取外号,叫我段猪头。
十七岁的女孩,容貌焦虑普遍都很重,我也不例外。
一边自卑,一边怯弱得不敢发声,以为他们叫一段时间就腻了。
没想到却是变本加厉。
他们在我路过的时候故意绊倒我。
在我跑步的时候跟在我身后,推搡我,吓唬我,全操场都回荡着段猪头这个绰号。
他们不知疲倦,每天都想新点子来欺负我。
那时我才明白,原来忍气吞声只会换来更严重的霸凌。
我跟老师报告,老师反讽我应该专注学习,同学之间的打闹没多久就结束了。
他把我所遭受的痛苦称作无足轻重的打闹。
自那之后我更不敢反抗了,每天最害怕的就是去学校。
而其中对我影响最深的就是那个声音。
3.
她叫陈恩妍,是校长的女儿,平时嚣张跋扈惯了。
在得知我好欺负又学习好的情况下,逼迫我让我帮她写作业。
我拒绝一次,她就打我一次。
渐渐地,我就习惯了。
每天回到家要做两份作业,熬到凌晨两点才能睡觉。
我怕她打我,更怕她操控全班孤立我。
当时我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幻想着有人能站出来帮我。
可半年过去,身边依旧空无一人。
我如坠万里冰河,四周没有出口,刺骨的寒冷包裹着我,如影随形。
我以为自己没救了,开始自暴自弃。
是江浩杰的出现拯救了我。
又一次月考出成绩,陈恩妍考了五百多分,校长很高兴,奖励她一部新手机。
那天我也跟着享福,没被她堵,安全回到家了。
第二天到学校却听说,有人举报陈恩妍作弊。
据说是个女生。
于是我就这么无辜躺枪了。
陈恩妍放学后把我叫到学校后门的小道里,说我要是不去就别想在这个学校继续上学。
后妈的儿子刚出生,爸爸必然没空回来管我。
再三权衡下还是去了。
顶多挨顿打,过两天就不疼了。
可我没想到,这顿打疼了我整整一辈子。
4.
小道里,几个人把我摁在地上,陈恩妍用打火机烧我的头发,口香糖捻满我的头,他们几个人轮流扇我巴掌,踢我肚子,直到我再也爬不起来。
一人唾了口唾沫走了。
临走时陈恩妍说:
“瞧瞧你多脏”
我不记得当时我是怎么回去的,只知道那条回家的路变得尤其遥远而冗长。
再后来,他们隔三差五就会打我一顿。
有时候是要钱,有时候是纯粹看不顺眼我。
那段黑暗的时光就在一个黄昏时刻,结束了。
男友江浩杰意料之外地闯进我的世界。
他单枪匹马走上前,不知道说了什么陈恩妍就放过了我,还破天荒地跟我道歉。
我脑子一团乱麻,神情呆滞,眼睛里只有站在高楼前的男孩。
心里一直空着的地方,突然就被填满了。
他身姿挺拔,干净整洁的校服穿在身上,绚烂的黄昏成了他的背景板。
心跳漏了一拍,旋即快速跳动起来,像要穿透坚固的胸膛蹦到眼前。
事情被他三两下解决,陈恩妍带着人离开了。
江浩杰逆着光朝我走来。
他附身对我伸出手,温润如玉的声音如微风拂过三月的春水,响在我耳畔:
“同学,你怎么样?能起来吗?”
5.
我起来了,在江浩杰的帮助下,我站起来了。
我敢于回绝别人的恶意,敢于提出自己的想法,更重要的是,陈恩妍再也没有欺负过我。
江浩杰就像天生勇敢的绅士闯进我的生活。
他陪我上学,陪我学习,陪我说话。
他不嫌弃我肥胖的身形,也不在乎我油腻的青春痘和双下巴。
有很长一段时间,回家的路不再漫长,上学的日子也不再难熬。
可以说,江浩杰是我支撑着自己坚持下去的最大动力。
可如今,这个动力消失了。
明明刚在一起的那一年我们还很好。
他会跑大半个学校,绕过几栋楼给我带最喜欢吃的小混沌。
他会在我难过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安慰我直到凌晨。
他会在别人欺负我的时候一次次挺身而出,将我护在身后。
我甘愿做他羽翼下的嫩芽,期待他每一次的照耀。
可是从去年开始,男友就变了。
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不接,只有在我给他发红包的时候,他才会倏然出现,短暂停留。
那时候我发现他好像很缺钱,先前又了解到他是孤儿,小时候被人贩子拐走卖给了现在的父母。
于是我开始频繁给他转账,起初是我主动转,后来他也会问我要钱。
我每次都超额转给他,幻想他有钱后能多陪陪我。
钱越转越多,爱却越来越少。
我逐渐疲惫,像只仅吊着口气的舔狗。
而这口气就是他慢慢渡给我的。
四年来,我也想过他会腻。
毕竟我一没身材,二没长相,不能给他长脸。
他抛弃我选择更好的,我不怪他。
但我不敢相信,他竟然为了钱选择一个比我还胖的女人,而那个女人曾经还对我施暴过。
极度痛苦和迷茫下。
我把目光移向桌上的减肥药。
还是因为我不够瘦,男友才会选择别人。
一旦有了这个荒唐的想法,嫉妒就如海草般疯狂滋长。
我抄起一瓶减肥药,打开盖子猛地往嘴里灌。
最后嫌不够多,又打开另外两瓶。
坐在地上边炫边哭,硬生生咽进肚子里。
多吃点……多吃点……
只要我瘦下来他就会重新爱上我了。
意识恍惚的最后一刻,我脑海中浮现出那天的晚霞,和逆光而来的男友。
不甘和委屈在闭眼的瞬间,倔强地转移到了眼角的泪痕上。
6.
“滴滴滴……”
耳边传来机器的滴答声。
我缓缓睁开眼,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愣神。
“医生!医生!她醒了!”
旁边的闺蜜激动地跑出病房,快到我转头的时候只见残影。
医生拿着病历本走进来。
“你觉得现在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张了张嘴,喉咙很干很疼,说不出话。
“各项体征正常,后续还需要再观察观察,家属过来一下”
闺蜜跟着医生出去了。
不多时,门再次被推开。
闺蜜双眼通红,眼白布满骇人的红血丝,她一见到我,就猛地抬手给了我一巴掌。
“啪”
她冲我吼,边哭边吼:
“段嘉一!你就这么贱是不是?为了个男人放弃自己的生命,你TM脑子有病啊!”
我躺在床上,身体十分僵硬,这一巴掌躲无可躲,挨了个结结实实。
可我却觉得,身体里的那股子污浊之气仿佛跟着消失了。
“我……”
闺蜜又给了我一巴掌。
我懵了,使出浑身的力气聚集在喉咙处。
“打脸伤自尊”
闺蜜愣了愣,抬手用袖子擦掉脸颊的泪水。
“你全身都是管子,我哪敢打,再说了,你还有自尊吗?”
“为了那个臭男人,连自己命都不要了”
……
之后闺蜜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没听清,脑子里浑浑噩噩地想着。
我这么做能留住谁?
7.
喝了点水润完嗓子,我趁着闺蜜出去买饭,偷偷打给了江浩杰。
他那边很嘈杂,像是在酒吧里。
接到我的电话他毫不意外。
“呦呵,竟然忍到现在才打给我?你也没那么爱我嘛”
我轻咳一声,哽咽开口:
“我住院了”
之前的江浩杰一听到我生病跑得比谁都快。
他说恨不得自己有瞬移。
一个男人爱你的时候想拥有瞬移,不爱你的时候想拥有隐形。
他沉默片刻,突然提高音量说:
“你TM不会自杀了吧?段嘉一你要毁了我吗?你已经浪费我那么多时间了,能不能滚出我的生活啊?”
滚烫的热泪顺着冰凉的脸颊滑进枕头,泅开一圈湿润。
我小声哽咽着:
“江浩杰,我不明白……”
“什么不明白?不明白我为什么不爱你了?段嘉一你醒醒吧,你以为还跟上学的时候谈恋爱呢?这里是成年人的世界!”
“可是我爱你啊……你明明知道我最怕别人背叛我了”
电话那头的人轻哼一声,语气满是嘲讽:
“那又怎样?是你没能力留住我,是你的问题,我选择更好的这不是很正常?”
“再说了,你这爹不疼娘不爱的,我难不成要指望你靠画画养活我吗?”
“早知道你爹妈不管你,我当初就不该救你,一点好处没捞到浪费我几年青春”
眼泪如决堤的河坝倾泻而出,我抑制不住地浑身颤抖:
“我都生病了,你说这些话我真的很难受……”
“那你去死啊!别在这跟我扯皮,反正你那么胖,活在世上也是浪费空气”
“嘟嘟嘟……”
电话骤然挂断,我再也忍不住,抱着手机嚎啕大哭。
窒息感慢慢爬上胸腔时。
我感觉自己快死了。
旁边的机器滴滴滴响个不停。
8.
“呼吸性碱中毒,情绪太激动导致的”
医生手拿听诊器,朝我摇头叹息。
闺蜜坐在旁边,紧紧攥着我的手不放。
“有情况随时叫我,稍等我叫精神科来会诊”
医生出去了。
闺蜜这次没打我,只是静静坐着,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簌簌滑落。
“对不起”我主动打破宁静。
好半晌,闺蜜都一言不发。
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段话。
“段嘉一,别为你自己的缺点而难过,因为不管你有多差,都总会有人来爱你”
我偏头将脑袋埋进枕头里,棉花断断续续地湿了一整夜。
9.
几天后,闺蜜带着我出国了。
她鼓励我让我去找父亲和后妈,寻求他们的帮助。
她说没人会不爱自己的孩子。
起初我不信,后来我深信不疑。
父亲得知我主动联系他,特意推了重要会议来接我。
六辆豪车整齐摆放在机场门口,父亲带着后妈和弟弟在门口翘首以盼。
我和闺蜜推着行李箱走出机场,三五个黑衣人动作迅速冲上来,没一会就两手空空了。
“嘉一,你终于肯联系我了!”父亲上前握住我的手。
我懵逼。
当初他和我母亲离婚的时候,不是不想要我吗?
“你……你不是不想要我吗?”
“那是你妈的屁话,她骗你的!”
我把视线移向父亲身后的豪车和保镖,转而看向闺蜜。
闺蜜冲我竖起大拇指:
“你的passion来了”
随后我一直待在米国,专心钻研画画和学习管理公司。
闺蜜经常带我出去散心,在无数个夕阳和日出下,我渐渐敞开心扉,不再内耗,也忘了那个所谓的前男友。
事情好像比我想象的要顺利的多。
两年后,父亲将国内的公司交给我管理。
于是,在一个春日盎然的午后,我乘坐私人飞机降落在海城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