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皱纹当功勋，牛牛牛！”北京东郊的万荷堂里，一位戴贝雷帽的老人经常蹲在荷塘边。老人已经99岁了，盯着残荷，忽然掏出钢笔在速写本上疾书："荷花以为自己活够了，其实淤泥里藏着明年。" 他将沾着泥浆的裤腿卷到膝盖，露出的皮肤布满褐色斑点，他却说这是"岁月盖的邮戳"。 老人名叫黄永玉，是央美最老的教授，每天清早总要先逗半小时画眉才肯工作。学生们说他的画案像杂货铺：烟斗挨着刻刀，巧克力混在颜料堆里。 有回记者问他养生秘诀，他叼着烟斗笑："每天半斤白酒，三包中华，活得比养生专家都长！"满堂哄笑中，没人注意他悄悄把降压药混在酒里吞了。 前年办百岁画展，他坚持自己布展。踩着梯子挂《入木》时，保安要来搀扶，他晃着满头银发嚷嚷："别看我脸上褶子多，骨头缝里还藏着二十岁的弹簧！"开幕式上，他指着自己满脸皱纹的巨幅自画像："这都是我和岁月拔河赢的勋章，比小年轻的美颜滤镜金贵多了。" 临终前三个月，他还在画荷花。颤抖的手把花瓣画成了波浪线，却提上"九十九岁的春天"六个大字。护士要给他换病号服，他非要穿那件沾满颜料的工装："这上面的每个色块，都是我和光阴打架留下的战绩。"最后那幅未完成的《活了》，半朵荷花浮在混沌的墨色里，仿佛在说：活过，就是最辉煌的勋章。 如今经过万荷堂的人，总感觉雕花木窗后还晃动着贝雷帽的影子。池塘里的残荷底下，藏着老人用烟斗烫在青石板上的小字："哭哭啼啼活百年，不如痛痛快快走一遭。"这或许就是时光给予长者的特权。当皱纹爬上脸颊时，能把沧桑活成童话。 人到老年最值得炫耀的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