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姑姑三毛》⑥|“钱是世界上最不俗气的东西”

加加聊好啊 2024-09-23 01:39:19

三毛的金钱观:才女对金钱,都有一番清醒的认识。张爱玲说:“我喜欢钱,因为我从来没吃过钱的苦,只知道钱的好处,不知道钱的坏处。”三毛也曾在文章里写道:“钱是世界上最性感、最迷人、最不俗气的东西。”她觉得自己很会花钱,一百块台币可以花出很多种类。这种金钱观,除了体现在她自己的生活方式中,也蕴含在着她对亲人的关怀、对侄女的教育之中。有一段时间,陈天慈突发奇想,在奶奶家玩起摆地摊的游戏。她把玩腻的玩具、零食、故事书、文具通通出清存货。虽说是小孩子的扮家家,却也扮得有模有样。为吸引客人,陈天慈用彩色书面纸写了张大海报,贴在醒目处,让“家里来来往往的大人”看到。小姑是她俩第一个顾客,也是唯一有童心跟孩子闹着玩的大人。店主与顾客一问一答,有模有样地进行买卖。小姑很当回事,耐心地配合她俩。在孩童眼里,三毛这个大孩子仿佛非常入戏。书上写道:“我们通过简单的摆摊角色扮演学着如何推销自己,优势和劣势,客人的需要和问题,能提供什么解决方案要先搞清楚。”寓教于乐,在玩耍中学习,是聪明的陪伴与家教。

三毛带孩子去买书,都以箱计,她不仅负责付钱,还清楚两个侄女分别爱看什么类型的书。结果这些书被摆上书摊,又被三毛低价收购了去。两个孩子在三毛书房里来去自如,前一分钟把三毛的著作搬到书摊,后一分钟又把这些书卖了三毛本人。后来又做成一单“大生意”——姐妹俩把父亲买的游戏机一百块转卖给小姑!生意做成,陈天慈高兴得仿佛赚取人生第一桶金。这是陈天慈童年时代“羊毛出在羊身上,猪买单”的游戏,也是姑姑三毛留给她的温暖回忆。孩子的天真固然可贵,却需要大人呵护。活在名利江湖里的人,整天忙忙碌碌,早已忘记,童真是怎样一回事。父亲提议三毛和兄弟姐妹出去旅行散心,三毛坚持把家里的五个孩子一起带去——姐姐家的三个、弟弟家的两个。姐姐对此表示反对,毕竟,三个大人带五个孩子一起旅行,想想就很累人。三毛给出的理由,最终说服了他们。她说:“孩子们的童年很快就会过去,我要他们有一点点美丽的回忆,我不怕麻烦。”

因为对家人的深爱、对孩子真诚的关怀,三毛就是这样,在金钱上慷慨大方,还愿意为他们付出宝贵的时间和精力。“想象永远无边界,当时我也以为童年就是永远,永远能有她的陪伴。”在陈天慈心中,小姑三毛是最愿意支持她们的靠山和玩伴,总是愿意和她们在童真的世界里嬉闹玩乐。三毛爱一切的花,“爱的是旷野上随着季节变化而生长的野花和那微风吹过大地的感动”。所有的花朵中,她尤其喜爱白色的。白色的花中,她最爱野姜花与百合花。

《我的姑姑三毛》的作者陈天慈曾经所念的圣心中学,恰是一所以百合花为象征的学校。这所教会学校,不将升学作为学业的唯一使命,而是以“完人教育”为主要追求。这种办学理念,与陈家人的思想正好契合。圣心女中坐落在一座山坡上,远离都市,风景绝佳,如同世外桃源。陈天慈能够进这所学校,归功于姑姑三毛。三毛因文成名后,经常收到各个机构的演讲邀请。有一次,受圣心女中的校长之邀,她坐了一小时的车,来此演讲。正如书上所写,“本来从沙漠中回到台北还不太适应,又厌倦城市烦扰喧嚣的小姑,对这个被大自然紧紧环抱的‘野生’学校一见倾心,环境中轻松的氛围像极了小姑在家里著名的教育理念‘学渣有奖’”。

幼年时不快乐的学习经历让三毛认准一点:孩子的学习成绩不重要,有趣的童年和成长的经验,是她寄予侄女的享受和追求。通过实地考察,让三毛决定选择圣心女中的缘由,除了这所学校的硬件设施,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学校的人文关怀深深打动了她。三毛想起自己小时候,因为写作文说自己的理想是做个拾荒者,被老师责骂,还将黑板擦扔向她的脸颊,又因为数学考零分,老师用毛笔在眼眶周围画鸭蛋进行羞辱……

这些伤害,曾经深深刺痛她,当然不希望侄女再有同样的记忆。所以,她在择校时最在意的是人文关怀。小姑去学校参观那天的经过,陈天慈记得一个细节:校长带着三毛等人参观学校,来到影音室时,门窗紧闭,有一个班级的学生在里面看英文电影。校长孙嬷嬷一边跟三毛介绍学校课程,一边随手拉开紧闭的窗帘,大概是为了让参观者看清室内设施。她这边手上动作刚停下,室内一群女生的声音就传出窗外:“孙嬷嬷,我们在看电影,赶快把窗帘拉上,太亮了看不清。”孙嬷嬷连忙说了一句:“对不起,你们继续看吧!”

对此,一旁的主任和其他老师摇摇头笑了笑。这句话,深深感动了三毛。作为校长,能够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对学生表示道歉,师生之间的平等、轻松、宽容气氛,由此可以见微知著。这样一种教育方式与胸襟,在当时的台湾实属难得。由此,三毛对这所学校“芳心暗许”,一对双胞胎侄女有幸在那样一个充满爱的环境中成长、学习。在陈天慈印象中,自己的小姑三毛喜欢用讲故事的方式,向同学传达珍惜年少时光、心怀善意帮助他人的感悟。圣心女中有一个百合花游行,传达与人为善的宗旨。每位学生用纸折好百合花,写上对家人、同学的祝福,绕校游行一周,献上花朵。有一次,陈天慈带回去的奇形怪状的百合花,激起三毛的美好记忆,那是跟百合花有关的岁月——

有一段时间,三毛与荷西在大西洋的小岛上过日子,荷西的失业导致家庭经济拮据,粗茶淡饭之外,物质享受已成为奢侈,爱花的三毛不敢再买花。在那种境遇下,荷西竟然买了一小把百合送给妻子。务实的三毛大声责怪丈夫办事没分寸,还把花丢在地上。转身离开的瞬间,她就会后悔了,立马转过身向丈夫奔去,真诚道歉,然后相拥。三毛在文章中写:“回到家里,把那孤零零的三五朵百合花放在水瓶里,我好像看见了丈夫的苦心。他何尝不想买上一大缸百合,而口袋里的钱不敢挥霍。毕竟,就算是一小束吧,也是他的爱情。”在小姑要求下,陈天慈又用画图纸折了一朵百合花,虽然同样折得歪七扭八,却满怀信心地送给小姑,让她在上面写上心愿。小姑钦点的学校,三年学业,她亲自陪着走过,这是陈天慈收到的最好的毕业礼物。

遗憾的是,亲爱的小姑不能再出席陈天慈的高中毕业典礼了。陈天慈毕业的前三个月,三毛选择了离开人世。想起往昔的点点滴滴,陈天慈满怀感激,因为小姑让她拥有了最开心的少女时代。百合花的缘分带给她一种启示:“学习带着百合花的纯洁,在险恶的江湖中优雅地笑傲,不追求虚渺的完美,但求在不完美中展现魅力和刚毅。”

结语:今天,我们了解到的依然是三毛对侄女的教育理念。在孩子的成长与陪伴中,她不在乎花钱,也愿意牺牲时间和精力。童年虽美好,都将一去不返。在你的童年时代,关于花朵,关于读书,关于游玩,或者其他,留下怎样铭心的记忆?欢迎在留言区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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