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周总理安排王曼霞打入国民党高层，她竟嫁给蒋介石心腹。身份即将暴露时，王曼霞直接向丈夫坦白：“离婚还是告发，你选一个吧。”
1938年的上海，冷雨敲打着法租界的石板路，深夜的街巷寂静得让人心悸。一声低沉的枪响划破夜空，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和远处传来的犬吠。巷尾一间不起眼的小屋里，昏黄的灯光摇曳，王曼霞站在窗边，手指捏着一张刚写完的密信，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知道，这一次，她暴露了。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桌上那张她与丈夫陈尔晋的合影，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这场婚姻，究竟是她的幸运，还是她的终局？
故事倒回半年前。那是1938年初，上海滩的十里洋场依旧灯红酒绿，仿佛战争的硝烟还未完全吞噬这座城市。一场由国民党高层举办的慈善舞会正在外滩的礼查饭店举行，觥筹交错间，王曼霞一袭墨绿色旗袍，步态优雅地穿梭在人群中。
她是天津珠宝商家的千金，也是浙江财阀李亨的秘书，至少，表面上是这样。那晚，她的眼神有意无意地落在不远处一位身着军装的男子身上——陈尔晋，黄埔军校第八期的高材生，如今已是蒋介石麾下炙手可热的将领。
陈尔晋端着一杯红酒，目光扫过大厅，偶尔与同僚低语几句。他的气质沉稳，眉宇间透着一股军人独有的刚毅。王曼霞知道他的底细：出身官宦世家，祖父是山西大学的教授，18岁弃学从戎，立志保家卫国。
资料上还写着，他在长沙抗击日军轰炸时，不顾上级禁令擅自开炮，击落四架敌机，一战成名。可真正见到他，她才发现，这个男人不仅有血性，还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魅力。 他们的初次交谈很简单。王曼霞主动上前，以一句“听说陈将军在长沙打下过敌机，真叫人佩服”为引子，打开话匣。
陈尔晋笑得淡然，只说：“运气罢了，国家需要的是更多拼命的人。”那晚，他们聊了足足半个钟头，从战局谈到民生，王曼霞不着痕迹地试探着他的立场，而陈尔晋却对这个谈吐不凡的女子生出了几分好感。
几个月后，长沙的教堂里，王曼霞披上婚纱，嫁给了陈尔晋。婚礼上，她笑得明艳动人，手捧鲜花时却偷偷攥紧了拳头。她喜欢这个男人，这是真的。可她的身份——周恩来亲自调遣的红色特工——注定这场婚姻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
婚礼当天，周恩来的密令还在她脑海中回响：“接触陈尔晋，了解他的想法，争取他为我方所用。”
她做到了，甚至超出了计划，因为她真的爱上了他。 婚后，日子表面上平静而甜蜜。陈尔晋忙于军务，常常深夜才归，王曼霞则借机搜集情报。她从他的公文包里翻出过作战计划，从他的交谈中听到过国民党高层的内讧。
每隔几周，她会借口探亲或聚会，前往偏僻的联络点传递消息。起初，陈尔晋并未起疑，他甚至因为自己忙碌而对妻子心怀愧疚，送她一枚祖传的玉佩，说：“你多出去走走，别闷在家里。” 直到那一天。陈尔晋因会议临时取消提前回家，却发现家中空无一人。
佣人说太太出门了，他没多想，可心里却像被什么刺了一下。第二天，他借故跟踪，发现王曼霞走进一栋不起眼的小楼，直到凌晨才出来。他悄悄守在门口，雨水打湿了他的军帽，心里的疑惑像野草一样疯长。回到家，他沉声问她：“你去哪儿了？”王曼霞轻描淡写地说是太太们的聚会，可他眼底的怀疑让她意识到，纸包不住火了。
那晚，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陈尔晋盯着她，终于问出口：“你到底是谁？”王曼霞知道，到了摊牌的时候。她站起身，目光坚定地看着他：“我是共产党。你有两个选择：告发我，或者放手。”
陈尔晋没有立刻回答。他转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模糊的街景，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长沙的炮火，南京的血战，还有那些因国民党腐败而白白牺牲的士兵。他讨厌党内的勾心斗角，却也无法接受妻子隐瞒的真相。王曼霞站在他身后，静静等着他的决定。
“我不告你，也不离婚。”他顿了顿，又说：“但我要见周恩来。”王曼霞愣住了，随即眼眶一热——她赢了。 几天后，陈尔晋在秘密地点见到了周恩来。
周恩来的目光深邃，谈吐间充满了对国家的忧虑和信念。陈尔晋听着他分析局势，讲起民族大义，竟生出几分敬佩。他开始明白，王曼霞的选择并非背叛，而是一种更深的忠诚。
那一刻，他决定与妻子并肩作战。
可以意外还是来临了，那是1949年5月的一个深夜，王曼霞带着11个月的儿子躲在临时据点，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她还未反应过来，特务已破门而入。
监狱里，夫妻俩被分开关押。审讯室的灯光刺眼，王曼霞的双手被铁链锁住，脸上却没有一丝畏惧。陈尔晋被拖进来时，满身血痕，却仍试图抬头看她一眼。
5月19日，枪声再次响起，距离上海解放只剩9天，他们倒在了黎明前的黑暗中。他们的儿子和奶妈被释放，成了这段传奇唯一的延续。
雨停了，上海的街头渐渐喧闹起来。王曼霞和陈尔晋的名字，湮没在历史的长河里，可他们的故事，却像一盏灯，照亮了那段风雨飘摇的岁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