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13
陆晓梦洗完澡出来，肖春生已经换好了一套浅灰色的睡衣。领口的扣子少系了两枚，锁骨堪堪漏在外面，一颗很小的痣，动情的时候，由为性感。
她不大好意思直接使用肖春生的浴巾。没有衣物可供她穿，就直接出来了，她以为他应该睡下了，至少应该在卧室的，但肖春生没有，两个人迎面在客厅遇上了。陆晓梦尴尬的抬手环住胸前，想问他有没有可以借给她的浴巾或者毛巾，衣物也可以。
肖春生目不转睛的看着，移开交叠的双腿“手拿开，来。”威压感十足。
白日里被人乌压压围着的肖关，是衬衫扣子都会系的整齐的，她只能看得见他的手腕，他的颈部，所以此刻陆晓梦目光甚至不敢往下挪……她面上微微发烫，迟疑着松开环着胸口的手臂，捂上发烫的脸走过去。
很荒唐暧昧的关系，肖春生的公寓隔音效果很好，夜里听不到一丝声响，沉闷的如同一摊死水，她却好像要在他直白多情的目光里溺毙了。她斟酌着要和他说点什么。“领导……我先回去了。”
肖春生好整以暇，语气温和不是平日公事公办的态度，却不容置疑。“这么晚……”
他的目光顺着客厅柔和的灯带落下的光追逐着，她身上的，每一寸。从面庞，到肩，腰，然后……
暧昧不清的停下“你这样，要怎么回去。”
很羞耻，她没得选，开口上下嘴皮子却像黏住了一般很艰难。像汇报工作时缺乏实质内容临时抱佛脚却被问细节……
肖春生不打算为难她，手伸出去，停在陆晓梦手边有一段距离，在她犹豫着要不要牵住而往前伸手而试探了一下之后，很微小的一个往前伸手的动作，下一秒却被肖春生毫不费力地把她拉进了自己怀里。
陆晓梦跌坐在肖春生腿上，丝绸的睡衣料子凉滑，在沉沉的夜色里，被她身上的水印儿熨出深一块浅一块的斑驳，她肩膀上还残留着未擦去的水珠。肖春生低下头，吻去水珠。
太温柔了，陆晓梦稀里糊涂的，推他的肩，没什么力气，挣扎在温柔里，低头不语，光把他的唇色描摹的更深，她生疏的回应他，一边抵抗一边沉沦。
肖春生有点想笑，接个吻，怎么还这么生分，他怎么还是教不会她呢。
他拍拍她的腰，安抚她“换气。”
不对，这样不对的，她停下，怔愣着，他们这样到底算是什么，是他曾经在办公室里斥责过的，他最瞧不上的权色关系？还是单纯酒精作用下的一场出于本能无论是谁都可以的游戏？
陆晓梦分不清楚，肖春生穿着完整，她却这样的在他怀里。
他怀抱很热，她却有种冷意。
“你怎么走？”他问。
走不掉的。权位、身份、她无法拒绝他要怎么样，她也情不自禁的愿意。像染上了一种不太妙的喜好，他轻轻搭在她腰上的手微微用力，施压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抱。
“你走不掉。”
他说，语气依旧温柔，尾音低低，却让她心里颤了颤。她走不掉的，只要他想。
成熟男人不会像愣头青一样急功近利直奔主题，他关照她的感受，对她的反应游刃有余，比如，她的耳垂。
肖春生把她的碎发拢好，轻轻抚弄耳垂，借着光线仔仔细细的看着怀里的人。
他们见过很多次，最让他起心思的，不是她误打误撞拿错了袋子来找他，也不是她来送解酒药滑落的裙子拉链。而是她第一次来求他那天，他坐车出来，雨幕里，她站在路口等红灯，只穿了一件有些薄的半身裙，路灯的笼罩下，雨丝绵密，朵朵莹白让人晃神。他向后视镜看过去，和她擦肩的那一瞬间。
怜惜是生爱意的开始，肖春生手上的薄茧年头久了，退伍之后多年不摸枪，手上不用力是感受不到的。
像浇多了水的植株一样，他翻过的土壤，层层嫩土披泊着柔柔的春水，为他变得氤氲绵稠，他掐苗尖，只需要轻轻用力。就能看到所有者欲言又止无法抗议的样子，应激似的叩住双膝。
被他轻松抵开，很饱满的苗尖，一泡春水蜿蜒流在他手背上，沿着青筋虬结浸润，他不禁笑笑。
陆晓梦，肖春生念她的名字，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听，这场梦，沉沉浮浮的。
“领导……”
“叫名字。”“肖春生，我，我不对的。”她逻辑不太清晰，手臂从推他变成环在他脖颈上……情话他说得不吝啬，和白天形象反差很大“我早就想这样你了。”“你送我回来，我没有不待客的道理。”
